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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旷神恰的早晨,凌君堂慵懒的披了件睡袍下楼,却看到令他心情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的画面。
“澍恩小姐,山上早晨凉,披件外套吧。”沈英瑞抖抖手上那件小睡袍,体贴的为凌澍恩罩上。
此举事实上应该是很自然,而且也是身为总管常做也应做的事,偏偏就是有人解读错误,而且不只一个。
凌澍恩是因为初来乍到,且也没让人服侍过;而凌君堂则是因为私心的嫉妒、猜疑,错想了沈英瑞的体贴举止。
“看来我是不该下楼?”
凌君堂颀长的身躯倚在餐室门口,饱含讥刺的话语从舌尖滚出,让沈英瑞和凌澍恩吃了一惊。
“少爷。”沈英瑞很快的平复“你要用餐了吗?”
“不然我下楼做什么?”他懒洋洋的瞥向沈英瑞“帮我随便弄个饼干什么垫垫肚子就好,再来杯黑咖啡。”
“咖啡?臭小子,你找死啊?”凌澍恩立刻摆出身为姑姑的架子。“空腹喝咖啡伤身你懂不懂?”接着,她怯然又害羞的微笑,对着沈英瑞说:“沈总管,麻烦你帮他准备热牛奶和丰盛的早餐,谢谢你。”
凌君堂气得横眉竖目。怎么?这个女人有两张脸吗?怎么对他就凶恶如母老虎,对沈英瑞就害羞可爱得像温驯的小绵羊?
然而沈英瑞却将凌君堂不悦的表情看做是不满昨天才首次见面的姑姑竟敢对他的生活多所管教,因为就连凌君堂的父母也都要让他三分,他会不满是正常的。
“不然,卡布奇诺如何?牛奶的量比较多。”沈英瑞好声好气的打圆场。
“不行,早餐不能喝咖啡,而且也要吃得很丰富。”凌澍恩毫不让步的坚持。
“澍恩小姐,但少爷没吃早餐的习惯啊。”沈英瑞忍不住还是提醒了她,免得澍恩小姐无辜遭受到少爷怒火的波及。
“英瑞,以后都帮我准备早点。”他懒洋洋的坐到凌澍恩身边。
沈英瑞再次暗自感觉讶异。
“是,那今天早餐少爷要吃什么?”
“就照澍恩说的。”凌君堂忍不住,唇角还是漾出一道笑弧。
沈英瑞立即退出餐室,到厨房交代早餐事项。
“澍恩,你待会儿要去上班吗?”
凌澍恩努力的吃着面前丰盛不已的早点,没空理他。
“干嘛不理人?”他顽皮的将头凑到她与餐盘间,大手一捉,就将她筷子上咬过一口的总汇蛋饼给吞下。
“臭、小、子!”她尖叫,美丽细长的眼眸怒瞪他得意的笑颜。
“谁教你不理我。”他哼声。
“是你自己乱叫的,你怎么可以叫我澍恩?你要叫我小泵姑才对。”凌澍恩抡起小拳往他头上敲。
“拜托!谁叫得出口?”他支着下巴,舔了舔嘴边的番茄酱“你真的很像小孩子耶,吃东西还爱沾番茄酱。”
凌澍恩气呼呼的瞪他,她就是爱吃番茄酱不行喔?
“哈哈哈,别瞪了,再瞪眼睛也不会变大。”凌君堂含笑望着她“你等等要去上班吗?”
“废话。”凌澍恩忿忿然的咬蛋饼,一边含怨带怒的瞪他,将蛋饼当成他嚼。
“昨天忘了问你,你在做什么工作?”凌君堂很是自然的拿过她的热牛奶来喝。
“助理啦。”她瞪圆双眸惊叫“你你在干什么?”
“喝牛奶啊。”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着她。
“这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耶”凌澍恩指着他手上那杯牛奶大呼小叫。
“你的?”他故作讶异的喊出声“你刚挤出来的吗?还热热的,不错!”
“不是啦!”她涨红脸,差点羞窘至死。
“人奶跟牛奶的味道差不多嘛!”他又沾了两口。
“凌、君、堂——”她尖叫。
沈英瑞端早餐进来时正好听见凌澍恩的尖叫,他有点惊讶,却还是面带微笑的把凌君堂要的早点送到餐桌上。
“少爷,你的早餐。”
看到沈英瑞的出现,凌澍恩脸更红,连忙埋头苦吃。
凌君堂脸上顽皮的笑意随即敛起,取而代之的则是晦暗难明的复杂神情。
“嗯,谢谢。”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沈英瑞对着凌君堂点点头后,离开餐室。
偌大的餐室只剩他们两人。
凌君堂的早餐是热烫可口的叉烧包和煎得香酥可口的萝卜糕,那香气,诱得凌澍恩频频偷看。
“小表,不要随便偷看男人。”拈起一颗叉烧包轻咬,他讥笑。
“我又不是在偷看你!你也不算男人啊!”她气呼呼的抗议。
凌君堂眯起双眼“我不是男人?”他在意的是这个。
“我们是亲戚,当然不能跟一般男人相比啊。”凌澍恩摸摸肚子,饱。
这句话听在他耳里,却不怎么中听。
正确来讲,应该是非常不中听。
“劝你一句话,不管那个人是谁,男人就是男人,不要低估他的可怕。”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想太多了啦!”凌澍恩站起身“盘子要怎么办?收到哪去?”
凌君堂跟着站起来,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
“连你家吃完的餐盘要收到哪去你都要想喔?”她受不了的拍拍额头“还是你教我怎么呼叫沈总管,我直接问他。”
他依然不回话,就是这么直直啾她。
她好奇的回看他“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他苦笑以对,她不知道他内心的天人交战有多激烈,不知道他的心跳得多快,不知道他有多么期待和她亲密,不知道他总是苦苦压抑的痛苦
一个箭步,凌君堂跨越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揽住她的纤腰,炽热的薄唇十分克制的印上她的,随即趁自己还没失控前抽身离开她甜美丰嫩的唇瓣。
即使只是这么小儿科的吻,凌澍恩仍然吓到呆滞。
“吓呆了?”
他低哑而略显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
她没有反应。
“现在知道了吗?不要低估男人的可怕”他目光留恋的看着她的下唇,仿佛随时都会再侵占她的红唇。
凌君堂的声音和放肆的举动教她从呆滞中惊醒。
他他他们做了什么?
凌澍恩吓坏了,连忙从他怀里跳开,离他好几大步。
“澍恩?过来。”他皱起双眉,被他吻有这么吓人吗?
没错,被人偷吻,惊讶在所难免,但也不需要一脸看到鬼的样子吧?
“我我”她心脏跳得好快,快到感觉就要迸出来似的。
“过来。”他表情严肃的再次重申。
凌澍恩深吸好几口气,藉此平复狂乱的心跳,然后,拔腿就跑。
“澍恩!”
背后传来他的怒吼,她连停下都没胆。
幸好她早就把出门要用的东西都备好在客厅桌上,要拿用不了她太多时间。
她跑着,向外跑着,不敢让他追上。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吻她?怎么会用亲吻一个女人的方式来亲吻她?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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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吓坏了。
凌君堂挑挑眼尾,看着手持托盘准备送餐上楼的沈英瑞。
“澍恩不下楼?”他睨着空荡荡的位子,今天他回来得早才回房补个眠,没想到她就趁着他补眠的空档偷溜回房,连晚餐都没下楼的意思。
“是的,澍恩小姐人不太舒服,所以就不下楼用饭了。”沈英瑞微笑道。
“喔?怎么个不舒服法?”难道他的吻这么神奇,被他吻过以后,母老虎就变病猫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澍恩小姐确实很没精神,脸色也很苍白。”
“这么糟?”凌君堂以指尖敲了几下桌子“有没有发烧?”
“没有,但我想病人还是吃粥比较适合,所以就替澍恩小姐准备了皮蛋瘦肉粥。”他身子微弯,打算告退。“少爷,若没别的吩咐,我就先给澍恩小姐送餐上楼,粥冷掉就难入口了。”
“嗯。”沈英瑞拿着托盘正要离开时,又被叫住。
“英瑞。等等。”他还是不太放心“还是我送上去吧。”
“少爷?”沈英瑞不是很确定,因为少爷从没有这样要求过,也没替任何人送过餐,就连他自己的父母都一样。
少爷好像特别重视澍恩小姐?
“我送上去,你下去用餐吧,我如果有需要再叫你。”凌君堂从沈英瑞手中接过托盘,有点着急的上楼。
叩叩。他敲敲凌澍恩的房门。
没人回应,凌君堂又等了一下,干脆直接开门进房。
一入门,他就忍不住笑弯嘴唇,他心心念念一整天的小女人,就在房里的大床上睡得香甜,还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放不下心,凌君堂将托盘放在外头的小几上,才坐到她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温。
“没发烧?那还好。”他拍拍她的手臂。“澍恩?”凌澍恩连理都不理他,还是睡得很沉。
“澍恩,醒醒,要睡等填饱肚子再睡。”他又拍了拍她。
她还是没有回应。
恶作剧的念头浮上脑海,凌君堂干脆躺在她身边,双眼直直盯着她的睡颜。
“你如果再不醒来,就表示你自愿让我吻你喔”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怕让第三个人听见似的。
刚刚他大声的喊,都没能喊得醒她,更遑论是现在有如蚊蚋的音量。
见她仍旧沉在自己的梦乡里,凌君堂笑得更贼。“好吧,不说话代表默认,默认就代表同意喔”
她还是没回应。
他边微笑边叹息,轻轻吻上她的唇。
他仍不敢放肆的吻她,就怕她被吓醒,摸摸她如婴儿般稚嫩的脸颊,凌君堂再次唤她:“澍恩,快起床。”
也许是他加重了手劲和音量,没一会儿,凌澍恩从梦里幽幽转醒。
“唔”她呻吟着,眼睛还舍不得睁开,身子又转向另一边,手也没闲着,拉拉厚被盖住头,就算已经醒了,还是要赖床到底。
房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肚子不饿吗?”凌君堂拉掉她脸上的厚被,在她脸皮上吹气。
凌澍恩才不想理会他,这个家伙可恶至极,竟敢夺去她的初吻
这家伙?!
她吓得瞪大双眸,再次确认那个趴卧在床上的不是别人后,以最快的速度以厚被裹身,连滚带爬的缩到床角。
“哟,不赖床啦?”她的反应真不是普通的有趣。
凌澍恩马上摇头,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真教人佩服。
“那来喝粥,英瑞说你生病了?”凌君堂嘴角漾着笑,下床为她打点吃食。
“我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她很小声的回答,心里却慌得要命,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他怎么就来了?
他捧着托盘回到床上,将碗公递给她,接着将小菜一碟碟摆妥在床头。
凌澍恩此时真的感觉到自己已是饥肠辘辘,小手将碗盖拿起,用力闻闻粥的香气。“好香喔!”
“是啊。”他将汤匙递给她。“吃不够我再要他们做。”
“不不用了啦”她戒慎恐惧的盯着他,勉强笑道:“你你吃过饭没?”
“还没耶。”他双眸含笑,视线直盯着她。
“那你快去用餐啊。”凌澍恩尽力让自己看来很正常、很诚恳完全没被早上的那个吻影响。
即使只有轻轻一点,她的心还是像被雷击那般,又惊又麻。
“没关系,我总是要关心一下我的小泵姑嘛。”他唇边忽然绽出一朵高深莫测的笑,他知道她在想早上的事,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我我很好。”她用力的笑着,原本细长美丽的眼睛被她硬生生瞪成圆眼,嘴也差点笑歪。
“喔?”他慵懒的舒展四肢“我以为你被早上的吻给吓坏。”
“才才没有”她的反应异常激烈,小手捧着的碗差点打翻。
“喔?没有?”凌君堂瞅着她,将她手里的碗放到床头去,捉着她的双手往自己怀里带,再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害怕?”
“你你不要乱讲”她虚张声势的粗声道。“臭小子,快给我起起来”
她心慌的颤着唇,在他身下,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气味,清楚感觉到他结实的身躯,清楚感觉到他热烫的体温
他说得没错,她是害怕,她害怕这样过于清晰的感觉。
“明明就吓坏了。”他带着嘲笑意味地瞪她一眼“我如果告诉你,早上我真的是跟你开玩笑,你相信吗?”
凌澍恩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一道曙光,事实上她也不能选择信或不信,她只能相信,也只愿意相信。
“废话!当然是在开玩笑,不然还可以怎样?”她敲他一记爆栗“臭小子,快给我起来!不要随便乱压女孩子!”
凌君堂懒洋洋的坐起身,半挑着眼皮看她。
真是喜欢逃避现实的女人。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质疑他的动机,只有她会相信“开玩笑”这种毫无可能的说法。
“你不吃饭喔?”凌澍恩从床上起身坐好,又抱回那只碗公大快朵颐起来。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她不免轻松许多,面对他的态度也比较自然。
她发现凌君堂这个小孩子只是嘴巴上爱欺负人,又爱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其实他对人还不错,也很照顾她。其实他是一个满可爱,却故意不想表现出来的人。
“又不饿。”他懒洋洋的打个呵欠,继续盯着她动作明显柔软许多的吃相。
“不饿也要吃吧?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快滚下楼吃饭。”她伸出短腿踹他。
回到她可以掌控的相处模式,凌澍恩讲话也不打结了。
“腿这么短还硬要踢人。”他又摆弄出讥嘲的表情。
“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你爸你欺负我!”
凌君堂捧腹大笑,边摇头边下床“哈哈哈爱告状的幼稚鬼!”
“你!”
“我下楼吃饭去。”他又闷闷的笑出来。
瞪着他的闷笑,她知道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耻笑”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他才不理会小表的怒吼,长腿佣懒的向外迈个几步,又转头看看床上的凌澍恩。
“你真的相信早上的吻只是玩笑?”
留下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和顿时呆滞的她,他噙着微笑扬长而去。
教凌澍恩再次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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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君堂再也没提过那个吻,而神经向来不纤细的凌澍恩也选择当它是他口中的玩笑,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
至于沈英瑞,则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对凌少爷的心思了然于心。
“澍恩。”凌君堂还是坚持这么叫她。
“干嘛?臭小子。”她也还是坚持这么叫他。
“反正没事,等等带你去看夜景。”他早对她的不解风情感到麻木,干脆随她叫。
“好!”凌澍恩连想都没想就答应。
“晚餐来啰,今晚吃炒饭喔。”沈英瑞笑着推小餐车进餐室。
“啊”她高兴的呻吟“有加番茄酱吗?”
“当然有。”他一派优雅的上菜。
“喔,对了!”凌澍恩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兴奋。“沈总管,我们等等要去看夜景”
“我会替少爷和小姐等门的。”沈英瑞带着淡笑回答。
“不是啦,我是要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英瑞有点错愕,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人多才好玩嘛!”凌澍恩又补一句。
坐在旁边不发言的凌君堂脸色则是不怎么好看。
“澍澍恩小姐,这不太好吧”沈英瑞勉强的笑,眼角余光瞄到少爷那不豫的面色,教他更明白拒绝的重要。
“有什么不好?你整天都闷在房子里,出去玩玩也不错啊。”她看来兴致勃勃的。
“我还有事要做,真的。”他强烈感觉到凌君堂的眼神如刀似箭,一刀刀往他身上捅。
但是对凌君堂而言,他的存在才真是叫做“芒刺在背”
“啊”凌澍恩好生失望的低喊。
“别啊,你到底要不要去看夜景?”沉默的吃了一会儿饭,凌君堂忽然出声。
“要啊。”她无辜的指指沈英瑞“但只有我们两个好像比较没意思,顺便邀沈总管一起去嘛。”
“英瑞不去就代表他真的有事啊,难不成要他把正事丢着,陪我们两个一起去玩吗?”他这番道理讲来义正词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理由。“况且,英瑞可以去,那其他佣人可不可以去?难道你要每个人都问个十来分钟吗?”
他嫉妒,嫉妒她对沈英瑞的关注。
凌澍恩有点气恼的低头用餐,她只是想借机和沈总管熟悉彼此罢了,毕竟他也是平时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彼此却连基本的认识都没有。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佣人”相处过,所以对她而言,要把她最私密的生活交给毫不熟悉的人,她无法适应这种生活。
沈英瑞看到她明显不高兴的表情,手脚有些慌乱。
“澍恩小姐抱歉,我今晚真的有事要忙。”
“没关系。”凌澍恩打起精神对他微笑“那下次我再约你。”
“好。”他回以微笑。
这下子,凌君堂的脸更加阴暗,内心的嫉妒默默燃烧。
没想到澍恩对英瑞这么有好感,他以为自己可以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没想到她还是
沈英瑞沉默的退出餐室,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臭小子。”她显然是恢复好心情了,主动找他攀谈。“等等要去哪看夜景?”
“山上啊。”他回得意兴阑珊,气恼她的不解风情。
“哪里的山上?”凌澍恩不以为意的嚼着炒饭,一边夹块豆干入口。
“又不是你开车,问这么多干嘛?”他冷淡的哼声。
她高挑右眉啾他,怎么?这男人的心情比台北的天气还多变?一下子高高兴兴的提议说要带她去玩,一下子又闷不隆咚的嫌她问题多。
“让我问一下会怎样?”她再丢个问句探探他。
“不给问。”
原本总是懒洋洋的身躯,现在变得紧绷,他脸上再也找不到面对她惯有的顽皮或嘲弄,反而像他对沈英瑞一样,总是带着冷厉的线条,和爱理不理的说话态度。
凌澍恩干脆连饭也不吃,就这么趴在餐桌上,眨巴着眼看着他。
她才趴没多久,就吸引他的视线与注意力。
“干嘛不吃饭?”还是这么粗声粗气。
“我在看你啊。”她笑。
“没”他看起来很不自在。“没事干嘛看我?”
“看你生气啊,小表。”她刻意加重后面那两个字的音,让它们听来富含嘲弄意味,就像他每回叫她小表时那种感觉。
“谁跟你在生气?莫名其妙。”
她猜,他一定在生她的气,虽然她被气得也很莫名其妙。
“没生气?”
凌君堂从鼻孔哼了两声。
她干脆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肘撑着桌面,另一只手从他的汤碗里舀匙汤料递到他嘴边。“喏,别生气啦,喝口冬瓜汤退火气。”
他含嗔带怨的瞄她,热情的小手将汤匙牢牢堵在他嘴边,教他不喝也难;漾着灿笑的小脸既无辜又可爱,教他想气也难。
凌君堂别别扭扭的喝了她手里那匙冬瓜汤,大手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她的发辫重重一拉,以示发泄怒气。
“和好啰,不可以像小表一样爱生气。”她坐回位子,高高兴兴的埋首吃炒饭。
睨了睨她粗鲁又极不淑女的吃相,凌君堂真怀疑,到底谁才是小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