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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昕因为他的问题愣了会,接着客观评价道,“是很好看。”
他的笑容就更大了,视线从前方路面挪到她脸上几秒,眼里全是舒展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流氓。”
“你之前的行为的确是啊,不过这跟你长相又没什么关系。”
“小妮子还分得挺清楚。不过上次真的是个意外,对不起。”
“唔,看在你昨晚送我回家,早上还来接我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
其实穆晴昕几乎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里,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也发现司元洲并不是她之前印象中那样的形象,反倒像个爽朗爱笑的干净大男孩,早已经不再拿有色眼镜看他。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很在意,“你不会也是因为歉疚才让我参演的吧?”
“不是啊,”他立马否认,“我是觉得你长得太可爱,才决定要让你做我的女主角的。”
“......”并没有被这样的理由治愈。
那边,他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也是?之前有人因为歉疚给过你角色?”
发现自己说漏嘴的穆晴昕,不自在地扭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没有。”
“是谁啊?他做了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
托司元洲跑车的卓越性能以及不是很拥挤的交通的福,两人踩着点将将赶到片场。
吴子昂看到一起走进别墅的两人,露出个了然的表情,夸张地朝司元洲挤眉弄眼。
司元洲状似害羞地摸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像承认了些什么。
穆晴昕经过这一个多月在剧组的磨砺,应付这种暗潮涌动的场景已经得心应手,趁着人多,十分自然地解释起今早的状况。
“早上出门晚了差点迟到,还好遇到司元洲。”
听到这样的解释,吴子昂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么大的津市,能在路上遇到的你俩也真是缘分啊。
穆晴昕不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但自觉已经解释清楚,坦然地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趁着准备上妆前的一刻,拿起手机给秦杨发了封简讯。
“今天忙吗?”
等了几分钟,直到被化妆师叫到镜子前,手机都没有再亮起。
她心里知道秦杨肯定是在拍戏中,在剧组里比她现在更没时间看手机。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原来等人回信时是这样忐忑又焦虑的状态。
她上完妆换完衣服,也进入忙碌拍摄中,直到午饭时刻才有机会再次检查手机。
终于有秦杨的回复。
“嗯,今天要拍的挺多。”
“不是没剩下多少镜头了吗,怎么还这么赶时间?”
这次对面回的挺快的,可能也是在吃午饭休息,“我跟顾导要求的,想早点拍完。”
“为什么?”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她捧着手机耐心他等着回复。
“小昕,吃完了吗?过来看下昨天拍的这一段,一会可能要安排重新补拍。”
工作人员站在身后不远处喊她。
“来了!”
手机那头还在输入状态,她只能提前结束话题。
“他们叫我,晚上回去跟你聊。”
立马得到干脆利落的回复,“好。”
监视器里播放的是昨天拍的一段离别戏,小女佣站在房间拐角,露出半个脑袋偷看英俊的少爷,眼神里满是痴痴的爱慕。少爷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带着诱惑的笑容走向她......
“就是这个特写镜头,表情没抓好。”
吴子昂把画面定格在小女佣发现男神在不断靠近时的近景镜头上。
“没有把心里的矛盾演出来,渴望又害怕,在爱慕的人面前的自卑。”
看她茫然思索的模样,又追问一句,“暗恋过人吗?”
穆晴昕摇摇头,秦杨几乎就是她的初恋,一上来就被步步紧逼到接受,根本没有暗恋这一过程。
吴子昂无奈,换个问题,“喜欢的人总有吧?”
她被问的有些羞涩,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见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会不会既想靠近他,又担心太依赖他会伤害自己?”
这次她点头点到脖子都要断了。
的确是这样的感觉,想接近他又害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梦醒了之后他潇洒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记住这样心情。这个角色还要面临身份上的不对等,在她眼里自己喜欢的人是她没办法高攀的,优秀的让她觉得配不上。把这样矛盾的情绪演出来。”
穆晴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吴子昂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加油,接着转身朝另一侧的摄影师走去。走之前还不忘给一言不发站在旁边旁听的司元洲一记同情的目光。
司元洲沉默着看她站在原地揣摩情绪,过了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有喜欢的人?”
她这才发现某人一直站在她身侧很近的位置,低垂着眉眼看她。
“有啊,”很大方的承认。
“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说着收回视线,也转身离开。
穆晴昕被他这一串动作弄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开口问的,最后又很嫌弃似的说不想知道。
她也根本不想说好吗!
接下来的拍摄里,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相比起昨天和上午笑容少了很多,在镜头里也紧绷着脸,几次NG下来让吴子昂忍无可忍把他叫到一边。
两人走到拍摄场景外围,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一圈工作人员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等着他俩。
隔得有些远,穆晴昕也听不到在讲什么,只觉得司元洲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孩子,脾气说来就来。
对聊的两人还在继续,似乎是吴子昂拼命在同司元洲说着什么,但司元洲环抱着胸,斜着脖子一副特别招打的爱理不理模样。
吴子昂嘴里还说着什么,边说边扭头看她,对上她的视线便朝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接着又收回目光看向司元洲。
之后扭头看她的人换成了司元洲本人。多情的桃花眼收敛起温柔的那面,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晦涩,穆晴昕有些不明所以的跟他对视。
最终,吴子昂的几句话终于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他竖着耳朵听对方说话,脸上慢慢露出释然的表情,最终点点头。
见他点头,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没办法,这是他的新专辑,所有人都可以出问题只有他不行。
吴子昂横搂着他的肩膀走回布景区内,大声拍拍手掌,朝四周工作人员说道,“各部门准备再拍一次!没多少镜头了,都好好准备下争取一次拍完。”
说完看了一眼司元洲,见他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便放心地走回自己位置,留下两人站在布景区中央。
穆晴昕看他还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主动搭话闲聊,“心情好点了吗?”
半晌才听到他微不可闻的一句“嗯”。
她也不在意,反正小孩子脾气谁认真谁生气,依然带着微笑继续讲,“你情绪变化也太快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谁惹你了?”
他终于回过头用正眼看她,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穆晴昕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干嘛这么看我,又不是我惹你的!”
他的声音里都带上咬牙切齿的味道,“一个白痴惹到我的。”
好在他虽然还是很奇怪,在镜头前好歹恢复了人气偶像魅力无穷的模样,拍摄得以顺利进行,一直到补完昨天的镜头。
收工的时候,穆晴昕一一感谢了现场的工作人员。虽然合作时间很短,但大家对她非常友善,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是她在之前剧组里根本没法感受到的,让她有些舍不得离开。
在她道别的这段时间里,司元洲一直背靠在门边的墙上看她在屋里来来回回。
吴子昂过来和他并肩靠墙而立。
“听了我的话,准备行动了?”
他淡然的表情不变,只是抬眼斜睨了吴子昂一眼,“我又不是要去犯罪。”
“你只是想去诱拐良家少女。”
“我也是良家少年,配她正好。”
吴子昂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说真的,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
突然?一点都不突然。从上个月见到她开始就一直计划着怎么和她重逢。
“觉得她很可爱。”
“可爱的女生多了去了,新来的助理小安也很可爱,眼睛扑闪扑闪的像个仙女,你怎么不对她感兴趣?”
“......”
穆晴昕似乎已经完成了她旷日持久的道别,脸上笑意未散,正朝门口走来。
他直立起身子,朝一旁的吴子昂留下最后一句,“你不会懂的,她是与众不同那种可爱。”
说完也没理会吴子昂会有什么反应,迈开长腿迎上穆晴昕。
吴子昂靠着墙壁幽幽叹口气。
司元洲站在穆晴昕身旁露出他标志性的笑脸,不多时穆晴昕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扩大,言笑晏晏的两人并肩而行,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但吴子昂忍不住在心里给穆晴昕点了根蜡。
他们家的天王对喜欢上的东西满心的执念,总要握在手上、含在嘴里,先拥有了再说。但这份喜欢往往像烟花般绚烂又短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哪一天就会一腔热情冷却结冰。
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还能不能笑的像今天这般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