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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这顿温馨的早餐之后就抓紧时间出门,虽然一路上交通状态还好,秦杨也直接把她送到了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但两地相差的距离实在太远,穆晴昕还是华丽丽的迟到了。
顾不得再和秦杨多做道别,她说了句“一会联系”便抓起包包往往车外冲。
搭乘电梯很快到达公司所在的楼层,简短地跟前台妹子打了招呼之后,便直奔彭哥办公室而去。
她最近的工作日益增多,公司俨然也越来越重视她,前台妹子几乎已经把她当成和刘饶一样的公司支柱,看到她急匆匆的往里闯也只是露出个诧异的神情,并没有阻止。
她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彭哥办公室前,刚要敲门,发现房门没锁,一个尖酸刻薄声音从里面响起,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她怎么还没来,彭哥你怎么那么放纵她,我看她根本没把你和公司放在眼里。”
彭哥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压抑的阴沉,“她现在的资源都靠自己拿来的,不是公司给的,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靠自己?全世界都快知道她都是靠男人上位了,”刘饶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每次都连累公司的人给她背锅,秦杨掐公司角色也是,杨总那事也是。”
“反正她拿到资源了,露脸的机会越来越多,人气也开始攀升,公司现在出去也开始需要拿她的走红做文章了。”
刘饶嗤笑一声,语气里透着不甘,“之前在剧组里看她不要脸的死缠着秦杨,我还替她脸红过,谁知道还真的让她缠上了。”
“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呢!”彭哥的语气严厉了不少,“不记得上次秦杨怎么卡公司角色的了?”
刘饶明显噎了一下,有些心有余悸,但不到几秒钟又嘴硬地接话,“他又听不到!再说我哪里有说错,彭哥你是没见当时穆晴昕在剧组做的那些下贱事多招人厌,全剧组的人都讨厌她,只是碍于秦杨敢怒不敢言而已。”
“可她就是攀上了秦杨这棵大树,而且不止一个。”想起之前同样对穆晴昕另眼相待的另一个人,“也是我之前看走眼了,她竟然把瑞纳两棵摇钱树都搭上了线。我还以为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没想到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让自己一次摆脱了龙套的帽子。”
穆晴昕低垂着眼眸站在门前看不清表情,但放在两侧的双手已经紧紧捏成拳,手心因为用力都开始发白。
她不是没听过闲言碎语,在剧组的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贬低她的流言她都感受过,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免疫,再也不能在她心里掀起什么波澜,没想到此刻站在自己经纪人的办公室前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一直以为彭哥之前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没做出什么成绩,最近这两个月她的工作日益变多,和彭哥的接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以为就算他于私不喜欢自己,于公也会认可她的工作能力。
没想到真相是这么不堪。他们虽然是一个团队,但他一直在心里默默鄙视着她,认为她全是在靠男人上位。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身后伸出来,毫不客气地推开她面前那扇虚掩的门,力气之大门打开后重重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房间里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站在门口的穆晴昕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收起了忧伤的情绪,下意识回头看向手的主人。
秦杨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她刚才听得过于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秦杨...”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言不发地拉起她大步走进房间,和屋里的两人对峙。
分坐在办公桌前后的彭哥和刘饶已经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到面色不善的秦杨踏进房间,有些慌张地面面相窥。
秦杨丝毫不受屋里扭曲的紧张氛围困扰,进屋后就拉着她大刺刺坐到唯一的沙发上,解开外套上两颗纽扣,动作潇洒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在自家地盘的姿态,神色不愉地盯着两人。
彭哥看了眼大敞的门,偶尔有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扫过屋内几个人。
看秦杨的架势,他知道今天秦杨不会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便走过去想先关上门,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他刚移动,发现他意图的秦杨就冷冷的开口,语气简直要冻死在场的人,“关门做什么,刚才没关门不也说的挺欢的。”
彭哥在他阴翳的眼神压迫下,只能讪讪回到原处,硬着头皮开口。
“秦少,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是我们口无遮拦了,你多见谅。”
秦杨冷笑一声,“我不过来你们就可以张着嘴肆意嚼我舌根?”
彭哥已经头皮发麻,脸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但在秦杨面前还是只能点头哈腰,“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你们似乎搞错了道歉对象吧?”
彭哥顺着秦杨的目光看向在他身侧有些坐立不安的穆晴昕,虽然不甘心同手底下的艺人俯首道歉,但迫于秦杨的压力,还是怏怏挤出个满是歉意的笑容。
“小昕,刚才我和刘饶只是闲聊些谣言八卦,说的那些话混账话你别放在心上。”
穆晴昕躲避着他的目光,抿着嘴没开口。
秦杨等了一会,另一名罪魁祸首还是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梗着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不由皱起眉头。
彭哥看到秦杨越来越凌厉的目光,伸手拉了一下刘饶,用眼神示意她先服软。
刘饶何尝不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同穆晴昕道歉,希望秦杨发过一通火之后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但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实在不想被几个月前还只配给她提鞋的穆晴昕踩在脚底,只能凭着一口气坚持着不道歉。
哪怕她已经在秦杨的压迫下感觉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谣言八卦?”他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拉着穆晴昕的手一直在安抚性地轻轻抚摸她,但嘴角依然噙着冷笑,“你们不就是造谣的人?我和我女朋友的关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难道非要我给点教训,见到棺材才会落泪?”
“没有没有,秦少你别生气,她马上道歉,”彭哥闻言急忙再次挤出笑脸,低声迎合,回头又拉了几下刘饶,紧锁着眉头示意她快点开口。
刘饶终于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穆晴昕,飞快地出声,“对不起。”
“这态度就是道歉?”秦杨见她毫无诚意,心中怒火更胜,“你是不是觉得我女朋友很好敷衍?”
刘饶本就被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家子脾性,见秦杨不依不饶,嫉妒不甘混绕心头,突然也把所有思量抛之脑后,忍不住拔高声线朝沙发上的两人吼道:“我哪里说错了?她不是先后攀上你和司元洲才有今天的?你还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朵清纯的小花,其实为了上位,她可能背地里都给你带了无数顶绿帽子了!”
“够了!”一直沉默的穆晴昕突然出声,死死地盯着刘饶,“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三番五次编造这种谣言中伤我?”
刘饶不甘示弱地回看她,“我只是看着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用这张看似无辜的脸去欺骗一个又一个,替你和你家人感到羞耻而已。”
“你口口声声说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有证据证明吗?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跟你对峙!”
刘饶可不怕穆晴昕,见她还想和自己理论,冷笑一声,下巴朝秦杨的方向努了一下,“还需要什么证据,坐在你旁边的影帝说你是他女朋友,媒体上沸沸扬扬炒得火热的你的男友却是司元洲,你要真是行的正坐得直,就不会同时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穆晴昕想解释,却发现和司元洲的情况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而那边的刘饶已经再次开口。
“你有本事踩着别人上位,就别不敢承认!如果不是秦杨,瑞纳会因为你这种连个名气都没有的人放弃俞蓝,还让她这么耻辱的离开剧组至今没有再接到什么好角色?”
“你自己攀上了大腿就不管别人死活,装清高让人来救,你有人救,我们呢?”刘饶越说越来劲,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似乎对穆晴昕的压抑了满腔的不满,今天一次性全爆发了。
“你不知道我为杨总公司那部剧准备了多久,眼看就要到手,全被你搅黄了!连带着公司和他们后续好几个合作项目都没了下文,好几个角色都泡了汤。你简直是个只会坏事的扫把星!”
穆晴昕原本满脑子的怒火被她后续这段话全部击沉。
她从不知道那次事件给公司带来的影响这么大,让这么多人受到了牵连。
“你说的这些都没什么意义。”秦杨见穆晴昕随着刘饶的话越来越低落的面孔,知道她又下意识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急忙出声阻止。
“你拿不拿得到角色和你自己的能力有关,和你公司的能力有关,但和小昕没什么关系。”说着把锐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急的冒汗又不能跳起来捂住刘饶嘴的彭明。
“何况那天我在酒店看到的可不是什么正常交易,如果你们公司都需要靠拉皮条才能给艺人接到工作,我建议还是早早关门为好,不要再祸害新人,给这个圈子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