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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维真飘在空中,双腿盘坐“嗯!这样我就大致了解了。简单地说,就是要替那个于老头的子孙系上红线,他就会帮你排上轮回簿,然后就happyending了。”
“对呀!就是这样。”“他”双手枕在脑后,跷着腿,悠然地“躺”在空中。
“哇塞!没想到下面也流行利益输送、走后门这一招。”她咋舌。
“帮你是没有问题,不过”她比了比自己透明的身体“犯得着一定要来这招灵魂出壳,不能用我的身体就不行了吗?”
她的胸是胸,虽然小了点;腰是腰,虽然粗了点;**是**,虽然扁了点,不过,毕竟也用了十多年,一下子没有了,还真有一点儿不习惯。
“这是为你好呀!”“他”睨了她一眼“于老头说,这毕竟是偷鸡的招数,所以,叫你换个身份去做,以后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你童维真的身上去。你就别嫌了,好吗?”
哟!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难不成她还得三跪九叩,痛哭流涕地感谢“他”赐给她这种机会吗?
“好啦!别再用你的死人眼瞪我了,我又不痛不痒的,你眼睛不酸呀?”“他”扮了个鬼脸。之后,他再朝下看了眼“于老头的曾曾孙子回来了,你还不快就定位!”
“我?”童维真狐疑地比了比自己“我要就什么定位啊?”话未说完,就见“他”突地露齿贼笑,拿出个彩偶土像往她的身上砸来。
“哇呀!”又是一道白光闪电传来,教她惨叫、惨叫、再惨叫“哇呀臭兄弟,你给我记住哇呀呀”
五分钟后,于子山双臂抱胸,打量着他的引擎盖。
一个明显的凹洞,一个被重物重击过的凹洞,一个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大凹洞。
他的视线移到离保险杆半公尺的前方。
一个陌生的女孩,一个看来没受伤、倒像睡死了的女孩,一个从天上凌空而降、把他的引擎盖砸出个大凹洞的女孩。
挑了挑眉,他往上看。
当初就是看上这里隐密性高,环境又清幽,才在屋主移民后买下这栋透天小别墅。
私人的密闭空间,厚实的钢梁筑建的车库,没有陨石砸出的大洞,没有科幻小说出现的三度空间,除了他刚刚开启的车库门,这是一个不可能有人从天上掉下来的空间。
引擎盖上的凹洞,昏死的女孩,密闭的车库他搓了搓下巴,蹲下身,摇了摇不速之客“唉!醒醒!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会很麻烦的。醒醒”
不速之客仍然无动于衷。
叫了她好几声,她仍然没有反应。于子山探了探她的脉搏和呼吸,都算正常。
“宁远我这里有一个病患请你来一趟”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电召当医生的好友来一趟。
二十分钟后,宁远拎了出诊箱来按他家的电铃。
“病患呢?”一身礼服长裙、梳着贵妇髻的宁远挑眉问他。
他指指下方“车库里。”
撩起长裙,宁远不在乎露出一截白嫩的美腿,跑下楼梯“你不会先把病患移到上面来呀!”跑到车库,她倒吸口气,大声叫道:“于、子、山!”
只见于子山慢条斯理地踱下楼梯,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怕移动伤患,会造成内伤。”
宁远没好气地狠瞪他一眼“唉!请你记住,我是兽医。专医畜牲、走兽飞禽的兽医,ok?”
什么嘛!她还以为他是撞到小狈、小猫,害她急急忙忙地从宴会里拎了出诊箱就赶来,结果,这死-伙竟然是撞到人了。
他绽开一抹微笑“还不是一样!”
“一样个头啦!”她骂了声“还有,收起你这无赖的笑脸,这招对别人有效,我已经免疫了。”蹲下身,她还是大致检查了下“病患”的生理现象。
“怎么样?”于子山踱到她的身旁问道。
“怎么样?”宁远怪声地重复了一遍,白了他一眼“把她搬上床!”真是没血没泪的沙文主义猪,见到落难少女,还不伸出援手,只会在一旁纳凉!
宁远已经抓狂了。
于子山举起双掌,表示他不敢有任何意见,乖乖地抱起陌生女孩到客房的床上。
才放下女孩,一转头,宁远已经拎着出诊箱和他saygoodbye了。
帮她打开门,他倚在门边问道:“她怎么样?需要送医院吗?”道义上,他还是得负起责任问一声、处理善后才是。
宁远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在睡觉,送什么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睡觉?”他有些怀疑。她的身体倒是比他的进口车钢板还硬啊!
“没错,她只是在睡觉。亏你还是堂堂医学院的毕业生,这种初步检查你也可以做,什么不好找,竟然找我这个兽医。对了!你可别去夜袭人家小女生了!”说穿了,他就是懒!
也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考个医师执照,却不肯去考,偏要去念个管理学位回来当行政人员,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装的是水泥,还是米田共?
“我可没有医师执照,不敢乱来呀!”他无辜地澄清。“何况我是那种**狂吗?”他才不会连昏迷的小女生都不放过呢!
只可惜,宁远压根儿不相信他的“清纯”“对,没错,不用怀疑,你就是这种人!”语毕,她转身娉婷离去。
于子山一楞,随即大笑出声。真是的!这种“飞来艳福”他可消受不起呀!
他关上门才要转身,却听到一道极轻的声响,心想,该不会是宁远忘了拿东西吧?
门后却空无一人,正在狐疑之际,眼角余光一闪,一只品种奇特的变色龙从门外窜进房里,端坐在他的脚边。
“呃?蜥蜴?”
他发誓,他真的看到那只不到十五公分长的“蜥蜴”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于子山忍不住蹲下身,想好好地看清它的表情。
只可惜,被他当做“蜥蜴”的爬虫类,压根儿不甩他。
他真的发誓,那只蜥蜴听得懂人话,而且对他很不屑。
因为它竟然对他吐舌头,然后在转身之际,又赏了他一记白眼,迈开四脚,大摇大摆地往客房而去。
等到于子山回过神,走到客房一看“蜥蜴”正窝在陌生女孩的头边,和她共享一个枕头共眠。
他挑眉,戳戳“蜥蜴”的肚子,惹来它一记更不屑的白眼,然后,它翻了个身又睡了。
他戳了下自己的手臂。
会痛!这不是作梦耶!
真的有个女孩从天上掉下来,撞凹他的车,而且毫发无伤地兀自安睡。然后,有只会用白眼瞧他的“蜥蜴”来敲门,自诩为女孩的护卫。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真是
“你陷害我!”当童维真清醒之后,发现她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混进人家的家里,她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宣告放弃这个无缘的孪生兄弟。
“唉!别装死,不要以为你变成蜥蜴,就可以像爬虫类一样没脑容量了!”她没好气地戳了戳“它”的头。
没想到,她才这么轻轻一戳“它”竟然顺势倒下,在她的注视下厥了过去。
她还张口结舌,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时,空中突地浮出“他”的灵体。“哇呀!”她倒退了一步,骇得大叫“你吓人呀!”
“他”幽幽地望了她一眼“我是变色龙,不是蜥蜴。”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她没好气地说:“好啦、好啦!变色龙就变色龙,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高级的话。”
倏地,她一记卫生眼球射了过来“你什么不好当,偏要当蜥蜴呃!是变色龙。对了!你什么不好当,干嘛当变色龙啊?”
只可惜“他”压根儿不理睬她的抱怨“我没当蟑螂,你就该偷笑了咧!还嫌!”
“哟!那我还得感谢你?”
“不客气!”“他”地响应。
见状,气得童维真差点咬碎一口贝齿。给他三分颜色,就给她开起染坊来啦?真是可恶!
她又回归正题“你陷害我!”
“哪有,我都已经跟你说了,要换个身份呀!”“他”无辜的喊冤。
“才不是这档事呢!”她没好气地挥挥手。“你没告诉我,于老头的曾曾孙子是于子山。”
“呃!有差吗?”
“当然!”她白了“他”一眼。“如果早知道是他,我死都不答应你办这档事!”
“为什么?”“他”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好奇。
“因为”她撇撇嘴,一脸-扭“他是我的前任男友。”更正确的说法,他还是她的初恋情人。
“真的!”“他”张大嘴,一脸不敢置信。“哇塞!没想到你这么早熟,才十七、八岁,就已经在乱爱了。”
她瞪了“他”一眼“蒸的!还煮的咧!好吧!都告诉你算了,于子山不只是我的前任男友,他还是抛弃我的人。”
“嘎?”哇!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所以,你说!我要怎么面对他?而且由被他抛弃的前任女友替他系姻缘线,这种事不是很那个吗?”
“嗯!的确很那个喔!”这一回“他”难得和她站在同一阵线。
“所以,你也赞成我退出吧!”她小心翼翼地求证。
“不赞成!”“他”泼了盆冷水。
她气得站起身来叉腰“唉!你很没有同情心耶!都跟你讲会很那个了,你还要叫我做这种事,你是和我有仇呀!”
“我干嘛和你有仇呀?”“他”在空中翻了个身。
“那你干嘛不放过我呀?”她“赤爬爬”地质问。
浮在空中的灵体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翻斤斗。
“唉!你说话呀!吧嘛当哑巴呀?”
“我没吃过冰淇淋。”“他”突地说道。
“呃?”这是什么对话啊?
“我也没去过动物园,没有上过学、没有读书,也不会写字”“他”依旧翻着斤斗“你会长大,可以骑脚踏车四处逛、可以和爸妈撒娇、可以谈恋爱、可以吵架、可以失恋我都没有,连名字都没有。
“我只能够在你的梦里,短暂地存在,没有人记得我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会长大,只能看着你的变化,跟着你改变自己的模样,假装自己也跟着你成长。我好-慕你也好嫉妒你。”翻着翻着“他”的身形由十多岁的少年渐渐地变成儿童,缩小再缩小,又成了幼童,依旧不停地翻着斤斗。
童维真咬着下唇,默默无语。她不知道“他”的心里竟然是这种想法。
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只好跟着“他”一起翻斤斗,一圈、两圈一直翻着。
看着她的举动“他”反而停了“你干嘛学我啊?”
童维真对“他”扮了个鬼脸,小脸上嫣红一片,又开始翻斤斗。
“他”一愣,不甘示弱地加快速度,比她翻得更快、更大。童维真望了“他”一眼,嘻嘻一笑,也跟着加快速度。
翻着翻着,她因动作过大而掉到床下。
“哎哟!”她痛叫的捂着腰“不公平,你又没有身体,不会头晕!”
“他”大笑,指着她的矬样,抱腹狂笑。“你好驴喔!”“他”的形体又变回十多岁的少年了。
童维真对“他”皱皱鼻子“你高兴了吧!没良心的歹人!”
摸摸肚皮,她说道:“唉!当回你的蜥呃!变色龙啦!我们去厨房觅食,快点!”
“觅食?”“他”顿时眼睛发亮,钻进绿色的身躯里,又摇头摆尾变成“一尾活龙”
拎起“它”放到肩上,童维真喊道:“嘿嘿!走,觅食去!”
要不是于子山很确定他看到一个女孩和一只蜥蜴在厨房里大快朵颐;他的嗅觉闻到的是煎腊肠的味道,他的听觉更清楚地听见女孩哼的歌是布兰妮的“baby,givemeonemoretime”他会以为昨天的梦还没醒。
绑了两根小甜甜发型的童维真瞥见正倚在厨房入口的他,她朝他挥挥手中的锅铲“早安!你的蛋要几分熟?”
于子山扬扬眉“半熟,蛋黄不凝固。”不客气地坐到餐桌前,既然有人要当厨娘,他也乐得当食客。
低头只见一只半黄绿色的“蜥蜴”盘据在桌面上,满足地舔着碗里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还不时舔舔唇角,显示“它”的快乐。蜥蜴会吃冰淇淋!于子山戳了戳“它”“它怎么变色了?”他昨晚见“它”还是一身翠绿啊!
“蜥蜴”抬头望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挪动四肢,移了个位置,**向着他,大有不理这“无聊分子”的意味。
童维真窃笑了声,将早餐放到于子山的面前“因为它是变、色、龙!”所以,当然会变色呀!
再不澄清,她老哥可又要摆出“天才总不被人了解”的哀怨眼神了。
“变色龙!”于子山左右端详“它”许久,摆出很不相信的眼神,末了,才以一种很侮辱的语气,施舍地说:“好吧!既然它自称变色龙,那我就假装相信它是变色龙好了。”说罢,他快手地举高瓷盘,躲过飞扑而来的黄绿物体。
哟!“它”还是一只飞天蜥蜴咧!
于子山的俊目对上迎面飞来的凸出碧绿眼,互不让步地瞪视。
“经过昨晚的事件,如果你听得懂人话,我也不觉得惊讶。”他喃喃地对“它”说。
哦!他们两个-上啦!
童维真捧着一盘水果沙拉,躲到一旁惦惦吃三碗公。
嗯!虽然这个身体是彩偶土像,不过还是要“呷饭”才有“炮儿”
还好!她这个孪生兄弟还有点头脑,和于老头“ㄎ一ㄤ”了张符咒,让于子山不会把他们轰出家门,而现在那张符咒早掺在于子山的早餐里,让他下肚了。嘿嘿嘿“什么名字?”于子生突地问道。“啊?”童维真楞楞地从沙拉盘里抬头“我呀?”
“我是说,变色龙叫什么名字?”她真是少一根筋的小女孩。“呃!这个问题嘛!值得好好研究、研究。”她皱起脸,努力地想着。
熊熊要取一个名字,她要去哪里生啊?
有了!“不然,它是变色龙,就叫阿龙好了。”嘿嘿!她真是个天才!
“阿龙!”他挑眉看着“它”
绿色的小爬虫对她的答案似乎也非常不齿,正努力地对他摇头。不要叫“它”这个耸名!不要!“他”无言地呐喊。
于子山也对“它”暗暗摇头。“阿龙”的确好耸!
如果以她的命名法,他们家的宠物不是叫“阿狗”就是叫“阿猫”说不定还有“大鱼”、“二鱼”、“三鱼”瞧“它”这副嚣张的模样“叫老大吧!”于子山提议。
变色龙马上大力点头,表示赞成。
好耶!叫“老大”比叫“阿龙”来得有“炮儿”
“待会儿吃饱饭,我送你去医院。”于子山对她说。
虽然她看来身强体壮,不过基于道义上,他还是得尽一下责任才是。
童维真看看自己“我又没怎么样,干嘛去医院啊!”她连块淤青都没有。
“外伤是没有,就怕有内伤。”他的车盖都撞凹了,她还毫发无伤。她是不必进医院,他的车可要进厂大修了。
她摆摆手“不用麻烦啦!我说没事就没事。”
于子山皱了皱眉,好似不习惯有人违背他的话。
“随便你。”既然当事者都不领情,他也不必多管闲事了。
突然,他皱起眉峰“为什么我觉得老大对我的蛋不怀好意?”他将叉子指了指一直垂涎看着他餐盘的变色龙。
她看了一眼“想吃蛋呀?”她的话是对老大说的。
“它”的反应是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
“它想吃蛋!”她尽责地翻译给于子山听。
果然,这只变色龙还算有灵性。于子山此刻确定了心里的疑虑。
“我还没见过杂食类的变色龙。”挑了点蛋放到“它”的面前,他很好奇“它”是不是真的会吃蛋。
事实证明“它”真的很杂食。不只吃冰淇淋,还吃蛋,真是怪胎!
吃过早餐,于子山拿了公文包和外套又转到厨房“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既然不上医院,他总是得上人家家里拜访一下。
毕竟,他算是“肇事者”“天上飞来横祸”的肇事者。
童维真皱了皱柳眉。回家!依她现在这副长相要回家难啦!
“我无家可归。”嗯!这算事实吧!
于子山的眼神说明了,他自动将她归类到“跷家少女”一类的事。
他是不想管别人的家务事,不过,总得把她交给别人照顾吧!
“没有其它的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吗?”
若以现在的身份“没有。”“名字呢?总有名字吧!”他挑眉。待会儿是不是要去警察局备案,说不定她是失踪人口之一。
“名字呀”她为难地搔搔头。又是一个值得研究、深思的问题了。
但她又不能告诉他,她就是童维真。
“你高兴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她可怜兮兮地摆出哀兵姿态。
呜什么烂祖先,什么混蛋月老!地球上二十亿人口,她怎么就那么衰,被他们注意到
这么神秘,连名字都不肯透露?于子山的眉挑得更高了“阿花?”
“喂!”她鼓起颊大喊。真耸!
“阿珠?阿美?阿菜?阿毛?罔市?罔腰”
他每说一个名字,她的嘴就嘟得更高了。“我跟你有仇呀?你取蚌最喜欢的女孩名字嘛!”
“靖萱”
她愣住了。靖萱!谁?“她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她低头吞了口水。
从喜欢过的人口中知道他最喜欢的人,真是讽刺啊!
“是呀!”他曾经喜欢过她。
“现在呢?有在交往吗?”
他沉默了下,低垂了眼眸“我没办法和最喜欢的人交往。”
他喜欢她甜甜的笑容,和唇角若隐若现的酒窝。
但是,他在情人节那天收到靖萱送的巧克力后,便拒绝她的告白。如果,他没办法和最喜欢的人交往。
那么当时,她在他的心里就不曾排过第一。
她突然懂这个道理了。
“听起来好难懂”她扯唇淡笑,轻声地说。
真的,好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