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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水忽然止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她想知道的是蔺若芸和几位亲王之间的关系,已经其身后的家族背景。
殷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笑了下,走到其对面的茶几边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的说:“蔺若芸是辅国大将军蔺海清的胞妹,从小习武,武艺超群且熟谙兵法。十四岁的时候跟随兄长步入军营,十八岁的时候,因为对敌中立了军功,被封为镇远将军,二十岁,也便是去年,她再次的立功,被授予大周第一女将军的称号,位列从三品官位。
她的父亲与安国公郭良是是兄弟,虽然几年前已经去世,但现在两家关系一如往常亲密,所以蔺家可以说是郭家一脉,与相王关系比较近。对太子与熙王的花天酒地行为很是鄙夷。
由于独孤家与平王府在王氏与郭氏两党的争权之中一直是保持在中立,而且这两方都是手握军权重兵之人,所以为了拉拢他们,平常与他们两家往来比较频繁。特别是与平王府的庄淑公主是闺中密友,所以也是平王府的常客。”
平王府?清水的心好似被人用力狠狠的揪着,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是郭氏一党,她鄙夷皇甫泓,她出身武将,她更不会惧怕皇甫泓,她该是满腔正义。可那日她却站在楼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皇甫泓欺凌,眼睁睁的看着秣哥哥被皇甫泓活生生的打死而无动于衷,甚至是闭窗不见。
如果不是惧怕皇甫泓,那她就是不愿意插手,就是想看着她被欺凌。她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与平王的关系,既然想拉拢平王,为何不出手相助?这不是一个绝佳好的机会吗?是因为救她会让平王不悦?最后的结果是平王所想要的?
清水紧紧的抓着衣袖,指关节都攥的泛白。
真的是这样吗?她内心在问自己。这一年来皇甫卓接近她不就是怀疑他们的身份,想查殷府的底、想查她的身份吗,所以几次故意的提到了虞国,甚至是提到了自己的生母清河公主。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想除掉她?
她的手掌越攥越紧,眼神也慢慢变得阴寒,带着仇恨的怒火。
殷商唤了句她,将她思绪拉了回来,她也才注意到刚刚自己神色的异样。
“天不早了,估计也是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许多事情,以后表哥再慢慢的和你说。”
清水机械的点了点头,思绪又回到了皇甫卓的身上。
而此时的平王府内,皇甫卓对于今天独孤纾遇刺的事情也是疑惑重重,他最初的怀疑是殷商所为。目的就是要挑起独孤家与熙王之间的矛盾,从而与整个王氏的仇视。这样必然会引起整个朝廷的风云变幻,对于他复仇是一大裨益。但是仔细一推敲,觉得有些站不稳脚。如果真的是殷商布的局,他根本没有必要出手,而且还是在他们之前出手。若说是为了去的独孤家的信任,其实他早就与独孤绎是棋友,关系不同寻常。没有必要行此之举。
若排除掉殷商,他真的是猜不出还会有谁想杀独孤纾。他并不认为熙王会糊涂的为了贾蒙去杀人。
皇甫深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也说自己的想法:“四哥的罪过那么多人,肯定是他的仇家所为,杀他杀不了,那就想借别人之手,放眼整个朝廷,能够对付四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的人都难以利用,唯有独孤将军府的独孤纾最是容易下手,不仅武功不高,还常常甩开暗中保护的护卫。”
皇甫卓看着坐在下手正在吃着点心的少年,忽然笑了笑,“小子,知道挺多的。”
“是十三叔教育的好。”皇甫深咧着嘴笑着。
这是慕容非却走进厅内,神色有些慌张。皇甫卓立即的询问是怎么了。
“太子身边的关承运关侍卫死了。”
皇甫卓惊得身子一震,独孤纾刚遇刺,这边关承运又死了。“怎么回事?”
“未时末,关承运从宫门出来,去为太子办差,却在北门口被涂了毒的袖箭射中脖颈,当场毙命。”
“袖箭?”皇甫卓理了理思绪,当日香雪阁贾蒙死的案子中,牵扯到的两个可疑之人,今日独孤纾和关承运双双遇刺,一个受伤一个当场死亡。这表面看去,明显是熙王为了报仇所为。越是明显,这答案就越不可能。那凶手到底是谁?
入夜,皇甫卓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抬头望着天上纯净如水的明月。再回头看了眼廊下鸟笼中的雪鸦。心中一阵的的凄凉。眉头也是越缩越紧,“清水,我该拿你怎么办?”
已经几个月未见了,他脑中一直在猜想现在的清水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会因为这段时间的打击而削瘦,还会开朗的大笑吗?没有人带着她出去玩,她会不会很闷,有没有再偷溜出去过?
但是一切答案她都无从知晓。派人去殷府,已经再打探不到清水的任何消息。仅仅是一墙之隔,却好似隔了千里,隔了一段时光,永远触摸不到。
次日,太子皇甫津与司空丞相的嫡长女司空胧月、真宁公主与独孤绎的赐婚诏书颁布。
自从上次的宫宴到现在,所有人心中都惦记着这事情,特别是家中有女儿的官员,心中更是忐忑,想着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太子的青睐,即便是做不成太子妃,做个太子良娣也是可以。能够在太子的身边有个人,以后凡是也都顺当些。
诏书颁下,太子妃虽然已经确定个,甚至连太后的宝贝孙女真宁公主也找到了归宿。大臣们却并没有因为这既定的事实而死心。因为这样的赐婚,背后又是一场势力的变更。司空丞相成了太子一脉,而独孤将军府不由分说的被认为是相王一党。
朝臣们又开始观望权衡,特别是那些摇摆不定的朝臣,思考到底是该到想太子所在的王氏一党,还是该倾向于相王所在的郭氏一党。
诏书下后,完婚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清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跑到书房对殷商道:“皇帝这一次是即拉拢了丞相司空济又亲近了大将军独孤臻,一文一武,既相佐又相牵。这两个人在朝中的地位稳固如山,皇帝也不得不说是有三分忌惮,这对我们可是极为不利。”
殷商却是淡淡的笑着,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担心。这却让清水很着急。
殷商解释道:“这赐婚,表面上看去,的确皇帝一次拉拢两位大臣。可暗中也是加固了王氏和郭氏之间的矛盾。让两方势均力敌。”殷商不屑地嗤笑道,“若是现在皇帝病重,你认为郭氏会如何?”他对清水问道。
清水想了想道:“郭氏必然会加快行动,在皇帝驾崩之前,扶相王登上宝座。”转念一愣,看着殷商,试探的问,“表哥是想让皇帝……”
“是。只有让王氏和郭氏感到危机,他们才会奋力去搏。”
殷商叫进外面侍候的司马昀,吩咐道:“让我们在皇甫津身边的人活动起来。”
“是!”
平王府,庄淑心情低落的坐在水榭边出神。身边伺候的丫鬟箫音走进水榭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夺过庄淑手中的碗,用锦帕帮庄淑轻掸裙裾。庄淑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事后自己裙裾伤已经洒满了鱼食。
“公主想什么呢,这么的入神?可很少见到公主这般。”箫音将手中的鱼食碗放下,帮庄淑整理裙裳。
想什么?她只是听说了独孤绎要娶真宁公主,想到了林中那个英姿飞扬的明朗男子。一套完美的枪法好似有魔力一般将她吸了进去。
庄淑脸色微微了一红,忙道:“没什么。对了,王爷和九皇子呢?”
“王爷在前院教习九皇子练武呢。这段时间王爷是门都不出了,每日在府中不是教习九皇子,便是在书房发呆。听说昨夜在书房前坐了许久,后来才被慕容侍卫给劝去休息。”
庄淑微微的皱起眉头。他们兄妹如今都是陷进了情感的漩涡中,都是爱而不得。
想到林间的男子,她心添了一份痛意。自古女子命不由己,生在皇室更是如此。庄淑心中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她这个公主大概是大周朝最可悲最不堪的公主,连生长在皇宫的机会都没有,更妄论其他。独孤绎那么优秀的人,又是独孤将军府的二公子,太后自然会将其拉倒自己一方,而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嫁过去。
她昂首长叹一声,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她感到在权力的面前,她真的很无力,只能够听从。
而此时的独孤将军府,独孤纾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糕点,一只手拿着清茶,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着面前来回踱步的男子,一副地痞恶棍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世家子弟该有的端庄。
手中的糕点吃完,独孤纾将手中的茶杯向旁边的茶几上一扣,全身懒散的躺在椅子上。长吁一口,阴阳怪气的道:“你就算是把这地踩陷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办法的。唉!你就认命吧,再说了那真宁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这么不想娶?”
独孤绎原本心情就烦躁,被独孤纾这么的一挤兑,更加的不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就知道吃喝玩乐,就不知道帮我想想办法?”
“都说了,根本没有办法。爹也说了,这公主你必须娶,不仅是为了你以后的地位,也是为了咱们独孤家以后在朝中的地位,还有什么以后独孤家的兴衰存亡。不过爹说的也有道理,二哥,你就勉为其难的将真宁公主娶了吧。要知道,你娶得可不是真宁公主,而是郭太后以及安国公郭良和相王……”
“你少在这儿烦我,忙帮不上,只会说些风凉话!”独孤绎心烦意乱,也想不出办法,且不说这抗旨拒婚是死罪,他是根本就不能够拒,但是他却根本不想娶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独孤纾也不说话,白了他一眼,继续的无聊的摆弄着茶盅,“我倒是看看你还能够想出什么办法。”说完便事不关已的悠闲品了口茶,饶有模样的点了点头,低声道,“这味道还是有点淡了。”
“滚滚滚,滚出去……”独孤绎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向书房外丢去。
“唉唉唉,二哥,你轻点,我还有伤在身呢。”
“滚远远的,别在我面前晃悠。”
“二哥,你说的?”独孤纾立即兴奋的叫道,然后对着门外的侍卫提醒道,“都给我作证,这是二公子自己说的不让我在他面前晃悠,到时候他找不到人气急败坏,你们可要出来作证。”说完很是难得意的摆了摆手,转身边走,“我正愁出不去呢!”
独孤绎真的向把独孤纾拎回来狠狠的打上几拳踹上几脚,他怎么就有这么个弟弟。大哥与自己都是从小学文习武,立志像祖辈父辈一般,做个保家卫国的将军,这个弟弟竟然愿望是吃喝玩乐一辈子。这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吗?
宫里有皇帝圣旨,家中有父亲命令和一群叔伯兄弟逼迫,这真宁公主是不能不娶。可是那日林间遇到的那位长公主呢?虽然只有匆匆的一面,并不能够说上有什么交情,但是庄淑长公主的气质和性格都是他所寻找和期待之人所有的,那一颦一笑好似有毒一般,让他上瘾而不能自拔。
独孤绎颓然的坐在椅上,手指狠狠的拧着眉心。“独孤绎,你怎么这么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