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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召见元辰豪进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不知谈得怎样,向来元烈跟元氏的人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不管双方接不接受,请个几分钟把意思表示完毕就算了事,这次却特别冗长,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李其芳几乎是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到,她抬起头,元辰豪正站在元烈的门口,可想见元烈定是和他讲了些什么,彼此意见不和闹不愉快。
她强压下惊魂未定的心,查看他的脸色问:“元经理,你们讲得怎样?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元辰豪转过一张阴沉的脸“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元辰豪双手在胸前形成一个交叉“李秘书,我真佩服你,能够当他秘书两年。”
李其芳扯扯脸上的肌肉“哪有,元经理,元总很好相处的,可能是你们彼此之间有误会才会”
元辰豪一只大手开力拍捶在李其芳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一记教人心脏为之停摆的碰撞声“李秘书,那是你忍受得了,他竟然质疑我所经手的企画案,他妈的,他这个半空中冒出来的人竟然掌管肯郡,搞什么玩意儿嘛!我企画案做了四、五年还没有人嫌过,他居然要我回去检讨检讨。”
李其芳手压住胸前“元经理,可能是我们元总比较重视这份企画案,所以才会要你回去检讨吧!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她讨好的说,纵使元烈跟元氏的每一位成员只要闹嫌隙,她内心的愉悦就多几分,但她仍能够假装的表现出站在中间者的立场。
“抱歉,”处于盛怒中的他不忘向她道歉“有没有吓到你?”
“元经理,没有。”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叫我不要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元辰豪满脸诮及诮“我告诉你,他再道样下去,我保证,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我没时间再跟你鬼扯,我要回去休息休息,等我养足精神再算计算计。”说完他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
李其芳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隐没不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喂?我是其芳,一切照预定的进行顺利。”——
“你们在做什么?”许爰析好奇的凑过头。
“爰析,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我们有没有漏掉什么?”颜彩芬转过头说。
许爰析一手一边搭在白水仙和颜彩芬的肩上,闻声更探下头“你们在写什么啊?我都看不懂,篮球赛时间一览表,”她只看得懂这一条“你们什么时候对篮球赛有兴趣啦?”她暗忖,最近这几天,这两个人总是神秘兮兮的。
“我们学校最近几天有举行校内篮球比赛,多多少少有时间也请去帮学弟们加加油才对啊。”颜彩芬看着许爰析说。
“加油?有没有搞错?读了四年,你们哪个会想到要去看篮球赛的?今天还真心血来潮。”许爰析丢下她的评语“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没兴趣。”她丢下她们两个就要走人。
“等等,爰析,你没去,我们去干么?”白水仙机灵的拉住她不让她走掉。
有没有搞错?说要去的是她们,她可没说半句要去的话,许爰析翻翻白眼“加油的人又不缺我一个,我干么非去不可?”
“爰析,我们是在帮你制造机会,王东明也有参加哦!他打的是前锋。”颜彩芬一脸认真的说。
“他有参加又关我啥事?他比他的球,我做我的事,八竿子打不著边。”
“你不能这样说啊!你不是对他有意思?当然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了对不对?俗语说机会是靠人制造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白水仙劝说。
“请问,他哪一点值得我去浪费时间?”
“爰析,说要追他的是你耶,你看我们都帮你选好机会,你不要轻易就放弃。”颜彩芬努力不懈就是要说服许爰析“还有这份就是计画表,只要上面列的事项全部达成,一定不负你所望。”
这是什么世界?她随口的一句话,她们不但当真,还帮她做计划表?我人在后面帮她撑著,她还是昏倒算了“我再说一次,我对他没兴趣。”——
难以置倍,她竟然会站在球场上顶著老大的太阳在这里加油,许爰析站在身旁两位好友号称最佳位置观看四周,这是哪门子的加油?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场外不停的叫喊王东明的名字,在比大声的,还是在服装表演?老天,这些人不是见光死的吗?今天怎都挤出来了?她敢发誓,那三个不久前敢拦她们路的“落翅仔”一定也在场。
一颗球在每个人的手中传来传去有什么好玩的?十几个大男人抢一颗球,不如乾脆一个人发一颗球不就得了,害她眼睛还得一直跟著球转来转去,等一场球赛看完,她的眼睛没扭到就已经够万幸,照这种球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的程度,距眼花结果大概也为期不远啦!
她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心想,大热天的一大堆人挤在球场旁边,又得不到好处,在比耐热吗,望眼看去!球场挤得水泻不通,场外看的人热,打球的人不就更热,为了一颗球跑来跑去,真是无聊!
许爰析盘算,如果她悄悄的躲到旁边去等比赛结束,在场边等水仙和阿芬,她们应该不会发现她中途就跑不见,再瞄瞄她们专往于球场上的目光,她看了好一会儿,慢慢身子往人群后面退去,一步接著一步。
最后她站在人群后而背对人群左右观看,决定找个有树荫的地方躲太阳并散散热。
许爰析坐在凉凉的树荫下纳凉,轻风吹起,哦!这才是享受,她安适的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决定闭目养神,养足精神以储备精力应付等一下白水仙及颜彩芬的数落。
睡得正好时,不知哪来的一只扰人的苍蝇飞来吵她,她挥挥手,啪!命中,死苍蝇敢来惹她!
许爰析转头欲继续睡,此时不安的感觉由她心里升起,她警觉的睁开眼睛,第一个映人眼帘的是两颗斗大的白色圆球,而且这两颗圆球还真好笑,中间还涂上坨黑黑圆圆的她眨眨眼凝聚瞳孔的焦点,始看清是一张脸孔正朝她贴近。
王东明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镇住动弹不得,不知该如何作反应,直到那唇离开她为止。
她轻轻喟叹,红唇轻启等待下个吻落下,感觉这场梦作得还真奇怪。
不失她所望,王东明盯视她微启的唇瓣,忍不住又压上去,这回他的舌穿过她的唇,与她的相遇。
忍不住嘤咛一声,许爰析依依不舍的抬头。
“好了,既然大家都看到我的女朋友,应该满足各位的好奇心,可以请大家退开吗?”王东明向诸位围成一圈观看的人说。
弯下腰,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进怀里,睡梦中的许爰析对她的靠山由树干变为温热的人体,只是蠕动身体为自己找个舒适的位置窝下。
王东明穿过让出一条出口的人墙,直直的朝他车子停放的停车场而去——
许爰析被一阵乱轰轰的嘈杂声弄得不堪其扰,模模糊糊之中呢喃道:“讨厌的闹钟。”她伸手按掉闹钟。
拉起棉被蒙起头,过不了几秒,她却反被棉被的燥热弄得睡不著,烦躁的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吵什么吵,大清早的,我还要睡。”她口中饱含浓浓的睡意,不得已坐在床中间,眯著眼。
“爰析,起来、起来!听见没?”门板被敲得啪啪响。
由床上跳起来,终于搞清楚噪音早换成她的门,而发出噪音的正是她最最亲爱的老妈。用力瞪一眼门板,她拉开门,却见到母亲的脸孔。
“爰析,你同学来接你上学了。”
“我同学?”她重复母亲的话,不甚了解她的意思。
“他说是你的学弟,还开了一辆看起来挺体面的车。”许爰析的母亲嘀咕著走远。“现在的学生可真有钱,上学还开进口车。”
进口车?关上房门,她想着,难道她昨天不是作梦?想着,她拉开门冲过走廊拉开对面的房间门,直往前门的阳台而去。
许爰析整颗头吊在阳台外面,光看车子的颜色就令她冷汗直冒,真的是他!那昨天糟了!她缩回头,那辆车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无力的靠在墙上,努力喘息,她整个身体呈现无动力状态的瘫软状。
“老姊,你干么?人家还在睡觉,乱跑进我的房间。”许爰析的弟弟咕哝抱怨著。“你把阳台的门关上啦!我眼睛都快被刺得受不了了。”
一语不发,许爰析勉强自己找出力量站起来,关上通往阳台上的门,低垂著头走出弟弟的房间,顺手拉上门。
此时她母亲的叫喊又出现了“爰析啊!快点,你学弟正坐在我们家客厅等你。”
不得已,她只得虚应几声。
胡乱梳洗,换上昨晚就准备好的衣服,她拎起装了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本的包包,没有元气的步下楼梯。
才刚下楼梯进到客厅,许爰析就见到王东明正坐在她家客厅,和她父亲聊得正愉快。
“爰析,你快点,王总等你很久了。”她父亲催促。
王总?有没有搞错,他是学生,严格算起来,他还得叫她学姊哩,干么叫他王总,她老爸是不是发疯认错人了。
“好啦!”不甚热中的虚应,她懒懒的走向厨房。
她母亲正在厨房忙著,转头看到她女儿“爰析,早餐你去学校再吃,让人等太久不好。”
进到厨房碰了一鼻子灰,她很认命的由厨房走出来,苦哈哈的一张脸,看来今天她得饿著肚子上学啦!
回到客厅,王东明与她父亲的谈话正在做结束语。
“王总,只听说你是在进修,想不到是跟我女儿读同一所学校,而且还是同一科系的,你在他们学校算来是新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女儿没关系。”她父亲亲切的如是说。
“那我们先走了。”王东明跟他打声招呼。“去、去,快去,免得路上塞车。”她父亲一路送人送到门口直到他们上车为止,还站在那里一直猛挥手。
许爰析坐上王东明的车就默不作声。
他也只是专注的在开车,车行到巷子口——
许爰析用力咬一口他买给她的早餐,心里暗骂,他是**,乘人之危,小人,竟然呜看她怎么有脸见人,开车载她上学不说,还一路护送她护送到教室,大清早耶,只怕这会儿全世界都知道啦!
尤其是班上那些早到的同学,看得是眼睛一愣一愣的,看在他们眼里不知作何感想?在学校号称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帮她拎早餐进教室,昨天在篮球比赛完毕后还当众在树下吻她的事,没有亲眼目睹也就算了,不当一回事,现在是人证物证具在,再赖也没得赖。
许爰析伸手按在她因他的吻而略微肿胀的唇上,她被吻得很彻底,而他的手也不老实,趁吻她的同时亦爬上她的身体抚摸。
她被肩膀上的重压给惊醒“水仙,是你?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
“叫你叫好几声,你都没听到,在发呆?”白水仙在她前面的椅子坐下来,隔著一张桌子看她。
“我是在想”
“爰析,昨天在球场真不是盖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王东明学弟交往的?真会瞒,还说什么对他有兴趣,根本是早把上了不说,害我跟阿芬两个还在列那个表,真没良心。”
面对好友的指控,许爰析没敢回一句,天晓得她什么时候跟那个姓王的有交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只是睡个觉,初吻竟这样迷迷糊糊被夺走了。
白水仙神秘兮兮的表情靠向她“喂!你们奔回本垒了没?”
“水仙!”许爰析叫她的名字警告她。
白水仙直觉反应是捂住耳朵,头离得她远远的“好啦!不说就不说,听说今天是他载你来的,是不是真的?”
“是啦!”重新拿出早餐又狠狠用力的咬上一大口,许爰析把早餐当作王东明,现在的她恨不得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了。
“爰析。”
“干么?”
“你脸红红的。”——
吕孝文坐在铺著榻榻米的包厢里,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等了三年,早在两年前肯郡企业的管理者还是元氏的老头时,他就要行动,但在他还来不及采取行动前,肯郡企业却在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换了一个全新的经营者——元烈。
元烈的出现导致他不敢贸然行动,元烈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元烈并不在肯郡企业成长,更不在他可掌握的范围内,在他对元烈没有一个全盘的了解以前,他捺住性子逐一观察元烈这个人有何弱点,并探视他能由哪个点切人。
元烈的出现强迫他得再卷土重来,一切重新再来过,他先用一年的时间和元烈接触,找寻元烈的弱点,再用半年的时间筹画,然后半年的时间渐序的引诱元烈进入他设计的牢笼内,现在只剩元烈自动向前跨一步,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拴上门,任元烈叫喊也求救无门,是的,他吕孝文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着,吕孝文的表情更是恣意。
包厢的门无声无息的被滑开,鱼贯走进两个男人,他们不客气的坐在吕孝文对面。
等他们坐正,带路的服务生跪在走道上,恭敬的拿出放在托盘上的菜单及装上白开水的透明玻璃杯,放在三个人面前,耐心等待他们点餐。
三个人完成点餐后,服务生轻声说:“请稍等。”然后他将门轻巧的滑动关上。
“吕先生,你一切都就序了?”坐在靠门的人说。
“陈总、李总,你们请稍安勿躁,元烈已经上当,再过几天就会正式跟我们签约。”
“我是希望你说的那个人不会临时收手,我们可是投下不少的金钱在里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总说出自己的想法,纵使吕孝文再如何保证,还是会有风险,他最怕的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哎呀,李总,你不要多心,我相信以吕先生的心思细腻,这生意我们是胜券在握,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不对吕先生?”陈总拍拍李总的肩膀,要他安心。
听到陈总维护自己,吕孝文也为自己讲话“李总,我吕某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否则我怎么混到今天的地位?以肯郡这个大企业,要做到业务经理可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得好。”
“李总说得也是没错,一切小心为上。”吕孝文附和“来,小弟以荼代酒,敬我们大家。”——
活这么大,许爰析终于体会什么叫“万众瞩目”被注上王东明的女朋友,在学校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觉得她一夜之间好像变成动物园里面的动物,她是招谁惹谁?
有风度的人以平常态度看她,没风度的有事没事就对她射来一记必杀雷射光,她现在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套一句新闻媒体的老话——头条新闻。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上学恐惧症,若是可以,她愿意整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也远胜过在学校接受同学们的指指点点。
低垂著头,许爰析走在白水仙和颜彩芬的中间,企图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穿过校园,但三个连成一体的身体仍伸开手臂阻去她们的去路。
“我说过要你们不要跟我抢我看上的人,你们未免太不识好歹,胆敢抢我的男人。”中间那位阴沉著脸,及凶狠的说话语调。
许爰析一行人定住脚。
许爰析抬头一看,竟是上回那三个“落翅仔”“抢?”她冷哼,她心情现在正坏到极点,有人可以修理泄泄气也好“请问,如果王东明是你的,那你在上面有作记号、有写名字吗?我看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王东明可没把你这个小瘪三放在眼里。”她语出狠毒。
三个人被说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看老娘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妹妹们,上!”
许爰析不客气的正抡起拳头要开打,却见对面三人面有惧色,退了几步“怎样,怕了?如果没胆就不要来挑衅,我许爰析可不怕你。”许爰析前进几步,她发现有人扯她的衣服“不要拉我!水仙、阿芬,我今天是火了,不给她们教训教训我就不姓许。”她单手挥挥身后被拉住的衣服。“你们干么不放手?”
她等了很久,衣服就是被紧紧拉住“放手啦!”她转头,喝!她们后头站了一个脸色铁青得吓人的男人,再回头,那三个“落翅仔”早跑得不见影子。
这下她才明白那三个“落翅仔”不是被她吓跑的,而吓她们的是另有其人,皱皱眉头,她低声对著白水仙的耳朵说:“你老公看起来很吓人。”
“我想他”白水仙咬咬下唇“他应该是在生气才对。”
“水仙,你老公会不会打人?”
颜彩芬不问还好,一问白水仙下意识的身体主动往后退去,寻找退路。
“我我想我要先走了,你们慢走,再见。”说完,白水仙快步朝校门口的方向狂奔而去,但跑没几步,就被急起直追的元烈抓著。
他抓牢她的手臂“水仙,我来接你,你要去哪里?”他对他这位小妻子是没辙了,跟在他身边相处的这些日子,从没看过她因他脸上的怒气吓著,今天却
“你在生气?”说著,她随著他朝他车子停放的地点走去。
他摇摇头,不明白为何他要生气,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气我跟别人打架?”
还没开始打,算是打架吗?他又摇摇头,把她塞进车里。
白水仙很有耐心的等他坐进车里,又道:“你的脸看起来好可怕。”
“可怕?”他被她所说的形容词逗得发笑,不觉放松紧绷的面孔。
“是啊!很像喷火龙,我刚在想如果你喷火了,是不是要叫一一九来灭火。”
元烈轰轰然大笑不止,她真是天使,想像力丰富成这样,把他比作会喷火的龙。见她的头突然朝他移近,他以为她是想亲吻他,满心期待,没想到痛楚竟在他下巴引起“水仙!”他低声指责。
已坐回座位的白水仙以无事的口吻说:“我只是想尝尝看你的下巴咬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借咬一下又不会死。”
他照了一下后视镜,她这一咬力这可真不小,下巴上还有两排她小巧的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