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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明白就好了。”岑佳宁把鹅肝酱递到她面前，“吃点你爱吃的，换个心情，就当是听个故事，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能不能做到？”
简芷安凑近她看：“西餐可不能帮人夹菜。”
“怕什么，你这么阔气，把人家餐厅都包了，人家还不得由着你的性子来啊。”岑佳宁指指空无一人的餐厅，取笑她。
简芷安笑：“那不是想我们姐俩能吃得舒服点么，要是和一堆人一起吃，多麻烦，而且我也就包了一层，又没有包他们整间，已经很不错了。”
“行行行，你阔气，看你们家，随便意思意思的红包也能给一百万，包个一层的餐厅才多少钱啊！”
简芷安笑：“你这一顿随便吃吃可就上万了，你以为你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就算敲竹杠也敲不出上万一顿的饭来。”
岑佳宁翻个白眼：“这可是你应该出的，你说我帮了你多大的忙啊？”
“是是是，多谢了！”简芷安一点一点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嘟嘟嘴，“说实在话，这餐厅算是我吃过最正宗的法国餐了，不过怎么吃都是咱们的中餐好吃，特别是你家二少做的，真的是每次都忘不掉。”
“我说他不当厨子可惜了，你还不同意呢！”岑佳宁瞪她一眼，“现在又说话自相矛盾！”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好友叙旧，感觉时间都过得特别快。
“这个点我要是不回去，我家那位顾家二少爷怕是要杀过来了。”岑佳宁看看表，“你知道多难得，让两个保镖不跟着我，而是站在门口。”
简芷安笑：“如果是站在我们餐桌旁边，我跟你就说不了这么多话了。”
“所以我才申请的特批啊。”岑佳宁笑道，“反正这里就一个出口，餐点也是他们端进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一顿晚饭吃的很高兴，被宰的也很高兴，岑佳宁是哼着小曲回家的。
顾振翊笑着看她：“芷安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反正是好事，不过不能跟你说。”岑佳宁难得主动勾了一下他的脖子，抱了一下他。
“看来你是真的很高兴。”顾振翊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笑起来，“不过我有事要告诉你，可能有点扫兴。”
“什么？”
“我舅舅想见我们。”
“我们？”跟她也有关系？
顾振翊点点头：“秦局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我舅舅提了申请，想见我和你。”
岑佳宁眯起眼睛：“见你正常，见我做什么，我跟他又没有这么熟。”
“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有疙瘩，如果你不想见，我就回了。”
岑佳宁叹口气：“算了，他才刚刚死了独生女，也是蛮可怜的，当初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挺照顾国洋的生意的，虽然是有些歪心思，但到底也不算是个坏人，他如果想见，那就见见吧……对了，水立雯的死讯，他知道吗？”
顾振翊叹口气：“里面有电视有报纸，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也是，如果不知道，也不会急着找我们，我估计是找我们谈水立雯的事吧？”
“跟我猜想的一样。”顾振翊点点头。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最清楚了，他找我们也是应该的。”
顾振翊看看她：“我妈已经去见过我舅舅了，说实话，我妈这个人，这张嘴，也不知道跟我舅舅到底说了什么。”
“不怕，我反正问心无愧。”岑佳宁笑，“虽然我讨厌水立雯，但她的离婚案我也是真心实意帮她，心里确实是把她当烫手山芋，想早点丢出去，可至少我没有坑她。”
“我知道！”顾振翊点点头，“这一点，我会跟舅舅说清楚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监狱还有点路，一来一回，估计半天时间就没了。”
岑佳宁想了想：“明天下午吧，上午去公司安排一下，把下午的工作推了。”
“好，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
岑佳宁安排好工作都已经过了饭点了，顾振翊的电话就催了过来。
在楼下随便买了个鸡蛋饼，岑佳宁就上了顾振翊的车。
“很忙吗？”顾振翊见她手上抓着吃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忙完了。”
顾振翊叹口气：“早知道你这么忙，我们可以约改天的。”
“反正总要去的，什么时候去都一样忙，除非音乐节过后才有可能稍微空一点，不过也控不到哪里去。”岑佳宁一边啃鸡蛋饼，一边说道，“再说这家鸡蛋饼还挺好吃的，在车上吃和在办公室吃差别也不大。”
“你倒是会安慰自己，昨天晚上还跟简家大小姐吃了一顿上万块的法国大餐，这还不算包餐厅的钱呢，今天就吃五块钱一个的鸡蛋饼，你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岑佳宁大笑：“我这叫能屈能伸，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格局，当初我管理国洋的时候，有时候出差，飞机也是坐的经济舱，赶不上飞机，我就坐火车，火车站坐地上吃盒饭的事我也没少干，我早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什么苦我都吃得起。”
顾振翊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我总算是知道当年国洋怎么会这么快扭亏为盈了，有你这么个吃苦耐劳的老板，想不赚钱都难呢。”
“所以你应该庆幸，你找了一个多好的帮手来帮你管理G.V。”岑佳宁乐不可支。
“吃你的鸡蛋饼吧，吃完休息一下，我舅舅找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需要花点心思应付的。”
“我明白。”岑佳宁三口两口啃完了鸡蛋饼，在车上小眯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监狱门口。
水希明果然早就等着他们了，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看上去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你们终于来了。”水希明低头看着他们，“我找了你们好久了。”
顾振翊低头笑笑：“也不用很久，舅舅要见我，提出申请就是了，自然会有人传达给我的，更何况我刚刚回国没多久，事情也忙，一来二去耽误也是有可能的。”
水希明深深地看他一眼，忽然怒了：“小雯才走了没多久，你居然笑得出来？”
顾振翊愣一下，忍不住和岑佳宁对视一样，这水希明今天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
岑佳宁赶紧拉了一下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
“你看这个女人干嘛，什么都听这个女人的吗？”水希明指指岑佳宁，“振翊，你可是顾家将来的接班人，怎么可以事事都听一个女人的呢？”
“舅舅，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专门为了告诉我这个？”
水希明叹了口气，良久才道：“小雯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振翊看看他：“怎么，我妈没告诉你吗？”
“她说小雯打完离婚官司，一出法院就被人杀了。”
“就是这样。”
“不不不，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水希明似乎半个字都不信，“你告诉我，她那个离婚官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振翊摇摇头：“当然没有问题，这场官司小宁可是费尽心力帮小雯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她为此还找何长风谈过一次，你也知道当初何长风是怎么对小宁的，为了小雯，小宁都豁出去了。”
“她能这么好心？”水希明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岑佳宁。
岑佳宁叹口气：“水总，信不信由你，就您女儿这件事，我问心无愧，自问已经帮她选择了最好的路，至于她找了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情妇，我真的没有权力过问，毕竟她是成年人不是吗？”
水希明深吸口气，眯起眼睛：“你放心，这个劳伦斯，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顾振翊愣了一下：“你找？”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进来了，就没有能耐了吧？”水希明冷哼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姓何的也不会和小雯打了这么久的离婚官司！”
这倒是，如果不是水立雯身后有水希明帮她安排的那些人，她估计早就被何长风一脚蹬了，而且还是什么好处都拿不到的那种。
不过这个水希明身后到底有多少人，还真是要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舅舅如果有路子，当然是最好的，我们也想早点让小雯入土为安。”顾振翊想了想，点点头，“劳伦斯找不到，这案子就不好结，小雯的尸体就只能一直存放在法医处。”
水希明眼圈红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下葬，顾振翊，你们顾家不是有钱有势的吗，现在凶手都找到了，为什么她不能提前下葬再慢慢找劳伦斯？你和秦局长不是很熟吗，不能找他想想办法吗？”
顾振翊看看岑佳宁，又回头看着水希明道：“好，既然舅舅这么说了，那我找秦局长想想办法。”
“这还差不多。”水希明咬牙切齿，“那个劳伦斯，害死了我女儿，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所有害过我女儿的人，我都要他们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