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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周义发觉有人蹑手蹑脚地下床,听她的步声沉重,知道绮红起床了。
玄霜尚在,暖洋洋香喷喷的娇躯紧靠身旁,搁在自己大腿上的粉腿正在慢慢移开,看来也给绮红吵醒了。
绮红悉悉索索地不知干什么时,身畔的玄霜也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看来是不想惊动了自己。
眼皮上透来的亮光,告诉周义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却还想多睡一会。
与这两个饥渴的浪蹄子缠战了半晚,也是累人的,何况要吩咐的事,昨天已吩咐得七七八八,多睡一会也不会误事的。
尽管没有张开眼睛,周义也感觉玄霜正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可惜不知她的心里想什么,否则便不用多费心机查探她的忠诚了。
周义也明白,纵是知道玄霜想的是什么,也不能不多做考验的,此事关乎自己的性命,岂能掉以轻心?
玄霜动了。
周义骤觉香风扑鼻,接着便感觉玄霜在自己的脸上香了一口,才纵身下床。
这一口香得周义神驰魄荡,差点便要把她搂入怀里,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动,因为她也有可能发觉自己已经醒来,故意做作的。
“妹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绮红该是看见玄霜下床,热情地说。
“”玄霜没有作声。
“昨夜他给我们累得不能动了,怎会吵醒他。”
绮红笑道,声音却小了许多,想来玄霜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玄霜还是没有作声,周义只是听到一点点衣物的声音,看来她正在穿上衣服。
周义很想听听她们会说些什么话,所以故意发出浓重的鼾声,装作沉熟睡。
“衣箱里有乾净的衣服呀,为什么还要穿上昨天的脏衣服?”
绮红奇怪地问道。
“我去洗澡。”
玄霜终于说话了,却是细不可闻,如果不是周义已经醒来,多半不会听到的。
“不用麻烦了,王爷在家时,不经召唤,没有人会进来的。”
绮红笑道∶“外边有清水,我和你一起去。”
“这”玄霜踌躇不语。
“来吧,不会有人看见的。”
绮红格格娇笑,拉着玄霜走了出去。
“就在这里吗?”
没多久,窗外便传来玄霜惊叫的声音。
“胡大人的房子是没有澡房的,只能在这里洗了。”
绮红答道,接着便传来木勺插水的声音。
“姐姐,王爷王爷有很多女人吗?”
隔了一会,忽地听到玄霜怯生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给他调教的。”
绮红答道。
“你你能不能教我?”
玄霜蚊呐似的说。
“教你什么?”
绮红奇道。
“教我教我如何当。”
玄霜嗫喃道。
“这有何难?你不说我也会教你的。”
崎红笑道:“不过为什么你要学?”
“我我怕他不要我。”
玄霜低声道。
“你长得这样漂亮,他怎么不要你。”
绮红不以为然道∶“就算是恼了他,最多受罚,一定不会不要你的。”
“你不懂的。”
玄霜叹气道。
“你不说我也明白的,我们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要是错过了他这样的男人,后悔事小,恐怕还要终生受罪的。”
崎红同情似的说。
“我们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玄霜不解道。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恼的。”
绮红沉声道。
“你说,我不恼。”
玄霜追问道。
“我们不是导常的女子,命里注定是不能嫁人的,就是嫁了人,也不能从一而终,最后多半悲剧收场的。”
绮红唏嘘道。
“为什么?”
玄霜问道。
“因为我们是妇,是天生的浪蹄子,寻常男人很难使我们在床第上得到满是,长此下去,不偷人才怪。”
绮红危言耸听道∶“你比我更糟,看来很像传说中的先天妇,纵是当上,也不能压下胸中念,唯有在欲海中浮沉,供人玩乐。”
“先天妇?”
玄霜吃惊道。
“那是当年我在青楼时听回来的。”
绮红解释道∶“据说世上有些女人,天生异禀,念盈胸,如果不能及时得到发泄,便会欲火焚心,变成花痴;但是她们又难堪风浪,很容易便得到,无奈根深种,往往一发不可收拾,很难得到满足的。”
“昨夜我吃你时,已经有点奇怪了,正常的女孩子,是不会得这么快的。后来看你给王爷干得迭起,讨饶不绝时,我还以为你乐够了。谁知没多久,你的念又生,种种迹象,就像传说里的先天妇,一旦离开王爷,哪里还能找到这样强壮的男人?”
“你听过什么是心荡骨吗?”
玄霜打断了绮红的说话,问道。
“没有。”
绮红想了一想,答道∶“那是什么。”
“有人说,我我生就心荡骨”
玄霜凄然道。
“是吗?我看也许就是先天妇的意思。”
绮红叹气道∶“如果是真的,你更不能没有王爷了,否则只能去当”
“不,我不当。”
玄霜急叫道。
“不用害怕,只要你听我说的话,一定能讨王爷的欢心,他也不会不要你的。”
绮红抚慰道。
“怎样怎样才能够讨他的欢心?可是什么也听他的,唯命是从吗?”
玄霜嗫嚅地问道。
“不,这样不行的,或许还会弄巧成拙。”
绮红摇头道∶“不过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告诉他的,要是他知道了,可能会宰了我的。”
“我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玄霜立誓似的说。
“男人大多贪新忘旧,他也不例外,新是新鲜的意思,倘若你能让他常常有新鲜的感觉,他怎会不要你?”
绮红笑道。
“新鲜”
玄霜茫然不解道。
“如果你事事听他的,就像春花和秋菊两头,他哪里会有新鲜的感觉?”
绮红继续说。
“但是他为什么要你把她们训练成。”
玄霜讶然道。
“他喜欢的是调教的过程,不是经过调教后的,调教成功后,他便不要了,只是用来供手下泄欲。”
绮红解释道∶“别看他面慈心善,其实他的心里是有毛病的。”
“什么毛病?”
玄霜追问道。
“他最爱整治和折磨女人,看她们受罪吃苦,听她们哭叫讨饶,如果事事听他的,只会惹厌。”
绮红笑道。
“要是不听他的,岂不是自讨苦吃?”
玄霜追问道。
“对,就是要自讨苦吃,当然还要挑时间地点和事情的大小,如何才能恰到好处,可要看你自己了。”
绮红答道。
玄霜没有作声,看来是正在思索绮红的说话。
“有空我会教你的,我们还是快点洗吧,也该是他醒来的时间了。”
绮红说。
尽管两女自始至终也是压低声线说话,语音细不可闻,周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便知道经过昨夜的荒唐后,功力又进了。
此时正在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有点失望,暗念绮红说的不错,自己爱的正是调教的过捏,要是调教成功后,无论多美的女人,也会生厌的,想不到她看得如此透彻。
至于什么先天妇的故事,周义却是半信半疑,不知是真是假,因为玄霜的难堪风浪,该是因为修习奇功,但是昨夜无端春情勃发,也叫人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两女回来了,周义可不想她们发觉自己早已醒来,于是继续装睡。
“妹妹,你有多余的汗巾没有?我的弄脏了,没有干净的替换。”
绮红问道。
“床头那些全是乾净的,是我昨夜拿出来使用,衣箱里还有许多,你自便吧。”
玄霜低声道。
“怎么你带着这房多汗巾上路。”
绮红笑问道。
“因为起程时,月事刚至,恐怕不够用,所以带多了一点。”
玄霜惭愧地说。
周义此时方才恍然大悟,这些汗巾分明是从京师府中带来的,记得有一夜自已在其中一些汗巾上洒春药,让玄霜以为她真的是天生的妇。昨夜她该是无意拿了一块上了药的汗巾,因而中了暗算,而不是绮红说的什么先天妇。
“这套黄金甲真是名贵,是王爷送你的吗?”
绮红又说话了。
“不,是御赐的。”
玄霜答道。
“御赐的?真是了不起。”
绮红好奇地说∶“告诉我,你怎会当上王爷的卫士的?”
“一言难尽,现在恐怕会吵醒了他,迟些时再告诉你吧!”
玄霜叹气道。
“什么一言难尽?”
周义装作刚刚醒来道,张眼看见玄霜正在衣箱里寻找衣服,腹下却是系上了三角金片。
“王爷,吵醒了你吗?”
绮红问道。
“不是,也该起床了。”
周义打了一个呵欠道。
两女回来时,原来也取来清水,于是侍候周义梳洗更衣,待他穿上衣服后,才各自穿衣。
绮红还是穿上昨日的宫装,看她裹上骑马汗巾时,周义可真希望她别拿错了上药的汗巾,免使玄霜生出疑窦。
玄霜穿上一件胸前有心形孔洞的米白上衣后,才挂上胸罩,接着却从衣箱里找到一条黄色绣花裙子,围在腰间。
“要说好看,还是穿裤子好看一点。”
周义不满地说。
“不是裙子不好看,而是上衣的配搭不好。”
绮红摇头道∶“如果是短袖上衣,一定好看得多了。”
“裙子也要短一点。”
周义走到玄霜身畔说。
“现在仅能盖着膝盖,还不够短吗?”
绮红皱眉道。
“当然不够”
周义比画着说∶“最少要膝上五寸。这样才好看。”
“那不是露出吗?”
绮红咬道。
“不会的,她的腿长嘛!周义笑道,伸手探入裙子里,把玩着光裸的粉臀说∶“就是露出了也是好看的。”
“王爷”
玄霜颤声道∶“这样这样婢子如何见人?也不能动手的!”
“谁说不能,你又不是没有试过。周义笑道∶“何况裙子里还有贞带,而且光着动手,敌人没有看见便罢,要是看见了,一定能使他心不在焉,神思不属,还打得过你吗?”
“如果改成这样子,别说动手,单是看看,也迷死人不偿命了。”
绮红眨着眼晴说。
“你找人改一改,尽快让我看看,要是好看,便多缝几套吧!”
周义吩咐道∶“还有,立即准备早饭,我还有很多事要办。”
吃完早饭,周义也不要玄霜侍候,独自关在书房里,名是办公,实是先打坐调息,证实功力又有进步后,便取出秘籍重头再读了一遍。
周义的秘籍分作三部,一部传自丁庭威,一部是姚赛娥授予玄霜的,这两部玄霜己经读过,还与周义依法修练;最后一部只有两张,却是姚赛娥从秘籍里撕下来,暗自收藏,现在世上只有周义看过。
这两张秘籍记载了修练这门奇功的关键所在,里面最重要的自然是达致大成之法。
周义以前虽然先后读过这本秘籍,却是分开阅读,没有从头观看,更不像这一趟如此小心推敲一字一句的反复研究。
读了半天,周义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门功夫是专供女子修练的奇术,男女自小各自修行,积聚一身不能单独使用的内力,成年后,便要合籍双修,把两人的内力融成一体,表面各有所得,事实男的永远无法达致大成,不像女的有望成为旷世无敌的高手。
以前周义赞到合箱双修时,总是神胜物外,心猿意马,这一趟细心再看,才发现所谓修练一周天之数,说的不是合体多少次,而是了多少次身子,也只有在丢精时,积聚的内力才能与自身的功力结合的。
玄霜的花芯荏弱,每一次合籍双修,总是迭起,少说也有六七次,自是进境神速;而自己只有一两次,当然有所不及了。
要是继续下去,不用三月,玄霜便能化解全部积存的内力,而自己最快则要一年时间。
一念至此,周义不由暗生警惕,如果不能及早证实玄霜心无外志,可真害怕他日给她化去所有积存的内力后,她以为自己已经练成奇功,因而胡思乱想,甚至骤施毒手,那使后悔莫及了。
再三思量后,周义决定尽快找机会一试姚赛娥传授,用做克制玄霜的咒语,虽然此法阻止不了她的暗算,但是最少正面交蜂时,还可以一战。
要做出试验本来不难的,只要在玄霜身前,暗里念出咒语,那么当年她吃下的百劫丹便会发作,根据姚赛娥所说。她周身立即仿如针刺,再也不能动手了。
然而周义却不想贸然动手,一来是恐怕使玄霜生疑,发现自己只是中了暗算,而不是身患绝症;二来是他隐隐感觉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善加利用,该能更有效地发挥这个禁制的威力。
至于什么才是合适的机会,周义想破了头,还是茫无头绪,苦苦思索之际,忽地传来打门的声音。
“王爷,你有空看看玄霜的新衣吗!”
绮红在门外问道。
“等一等。”
周义收起秘籍,起身开门道。
打开了门,周义顿觉眼前一亮,拍手叫道∶“这可好看得多了!”
好看的是玄霜。
她还是穿着早上的米白色上衣和黄色绣花裙子,外边挂着黄金甲,不同的是长袖上衣变成了短袖,露出一双藕臂,裙子改短了许多。而裙脚竟然高至膝上四五寸,修长雪白的粉腿完全裸露,看来更见高挑秀美。
“好看是好看,可是坐下来时,大半个屁屁便会露出来了。”
绮红皱眉道“那么不坐便是。”
周义兴奋地说∶“要是有外人时。她总是站在我身后的。”
“骑马时怎么办?”
玄霜涨红着脸说。
“不能骑马的,那会磨烂她的细皮的。”
绮红摇头道。
“这可不成问题的,只要在马上运起内功,便不会伤着她了。”
周义笑道。
“但是但是穿成这样子行军,不仅有伤风化,恐怕还会使军心不安,有损士气的。”
玄霜急叫道。
“这倒是可虑。”
周义其实也无心要玄霜裸着上路,大发慈悲似的说:“好吧!行军时,你在裙里穿上裤子便是。”
“谢王爷!”
玄霜松了一口气道,能够穿上裤子,己是邀天之幸了。
“绮红,你给她多做几套,三天后,我们便要起程前往宁州了。”
周义点头道。
“你这么快便走了吗?”
绮红失望地说。
“我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周义笑道。
为免产生误会,周义与柳巳绥等率领一千亲卫先赴宁州,晋州调来的五万精兵却暂驻徐州,待周义与宁王周礼交接驻地后,才开始移防。
周义走了两天,便进入宁州地界,地方官员原来已经伫候多时,伴着他前赴州府与周礼见面。
“二哥,你终于来了,我己经把本州的军册帐目一一收拾清楚,随时可以和你交接,然后回京领罪的。”
见到周义后,周礼劈头便说,看来什么也知道了。
“三弟,事关朝廷体制,什么事也待愚兄传目后再说吧!”
周义取出圣旨道。倒没有奇怪周礼早己预闻,因为撤职之事在朝中明议,已是传遍京师,他的心腹亲信当然会第一时间做出报告了。
众目睽睽之下,周礼也不敢不接,唯有含恨跪下接旨。
周义读出圣旨后,假惺惺道∶“其实父皇的意思是你在外辛苦多时,也该回京歇一下,然后再委以重任。”
“二哥,你也不用说这些门面话了。”
周礼也不得周义说毕,愤然站了起来说∶“老头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你在色毒打了胜仗,却给他骂了一顿,我又怎样?不过是天火烧了一点点不值钱的东西,便要回京领罪,现今朝上小人当道,我们动辄得咎,怎不使人寒心?”
“三弟,你说话小心。”
周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摒退一起接旨的官员道∶“你们退下吧,我要与宁王一叙兄弟之情,无需侍候了。”
“哥,那个头上挂着脸具,打扮古怪的女子可是你的卫士俞玄霜吗?”
周礼目注随着众人转身离去的玄霜问道。其实见到玄霜后,他已经不住打量这个神秘的女郎了。
“是的。”
周义暗里叹了一口气,道∶“玄霜,过来给宁王见礼。”
“奴婢玄霜,叩见王爷。”
尽管心里不愿,玄霜还是作势欲拜进。
“不用行礼了。”
周礼止住玄霜下拜道∶“你别走远了,待会我还有话和你说。”
“是。”
看见周义没有作声,玄霜唯有答应道。
众人离去后,哥儿俩闭门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到了最后才传出周义的声音,着玄霜入内晋见。
“玄霜,解下脸具,让本王瞧瞧你。”
玄霜进门后,周礼便迫不及待地说。
看见周义点头答应后,玄霜才把脸具脱下来。
“果然是个美人儿。”
周礼赞叹一声,目露光道∶“玄霜,刚才我与晋王谈过了,以你的人材,要是永远沦为贱奴,也真可惜,我打算纳你为妾,然后给你脱去奴籍,你意下如何?”
“不,奴婢只愿给晋王为奴。”
玄霜想也不想道。
“你怎么如此犯贱?”
周礼冷哼一声,看见玄霜垂头不语,改向周义说∶“二哥,你让她侍候我三天,算是给我送行吧?”
“没问题,只要她愿意便行了。”
周义大方地说。
“不,我不愿意!”
玄霜急叫道。
“不识抬举的贱人!”
周礼怒骂道∶“二哥,你看她多么放肆!交给我吧,我给你管教一下。”
“算了,不要为这些下人生气了,回去后,我会认真管教的。”
周义暗笑道∶“愚兄旅途劳顿,也想早点休息,现在先行告辞,明天再和你详谈吧!”
“王爷,你不是想我侍候宁王吧?”
给周义洗脚时,玄霜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无法推辞,才让你亲口告诉他。”
周义脸露悻色道。
玄霜恍然大悟,看来周义只是以虚伪的手段应付亲弟,不是真的要把自己送人。她心里略慰,暗念外间均以为自己钟情周义,所以自甘为奴,周礼分明知道自己是兄长的女人,也有胆子当面索取,真是无耻之尤。
这时周义也是满腔恨火,恼的不是周礼当面索取玄霜侍寝,而是与他谈了半天后,发觉这个不知进退的弟弟,虽然迭经挫折,但还是心怀不轨。
不过犹幸周礼的消息不大灵通,竟然还不知道英帝洞悉他讳败之事,此行回京,当受重罚。
话虽如此,但是要不早为之计,以周礼的鲁莽冲动,迟早也会生出祸事,成为自己争取神器的障碍。
第二天,周义便开始接收宁州的军政事务,为免周礼纠缠不放,以致多生事端,他也没有让玄霜随侍左右了。
周礼很是合作,亲自主持交接,使接收的事宜得以顺利进行,除了公务,他还慷慨地把百花楼和楼里的婢仆侍女赠与周义,周义没有亲自前去接收,只是着裴源和柳巳绥代为处置。
三天后,周礼和家人也在侍卫的护送下,起程回京待罪,周义则正式接掌州务。
以后的几天,周义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既要分别的见军中将领和地方官员,也要处理日常军政诸事,往往通宵达旦,睡不安寝,食不知味,更没空解决玄霜是否真心相随的问题。
开始理出头绪时,初一之期已届,知道英帝容许红莲教活动的圣旨即将下达,要抽空对付圣姑了,周义遂给豫王写了一封信,着汤卯兔前往豫州,邀请圣姑来见面。
周义本道圣姑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能赶到的,没科汤卯兔去后七天,便与圣姑回来了,计算时间,圣姑当是接到邀请后,便立即日夜兼程,赶来见面的,遂着人请她入内堂相见。
“王爷,蒙你说服皇上,开放教禁,真是功德无量,如今天下苍生有救了。”
见到周义后,圣姑便称谢不迭,还走到堂前盈盈下拜道∶“容老身代那些无辜黎民百姓,拜谢你的大思大德吧!”
“不敢当!”
周义抢步上前扶起,接着便看见与圣姑一起晋见的四个年青貌美,身穿细衣的女郎亦在堂下随同下拜,他便急叫道:“几位仙姑请起!玄霜,代我扶起几位仙姑。”
玄霜答应一声赶步上前,只是那几个女郎已经同时拜倒地上,圣姑亦没有出言阻止,唯有作势掺扶,待她们行礼完毕后,才回到周义座位之后侍立。
“小王只是略尽绵力,作主的还是父皇,何劳圣姑称谢?”
周义周到地扶着圣姑回到客座,放手之前,却略带轻薄地暗暗捏了纤纤玉手一把说:“坐下再说吧。”
“如果没有王爷美言,皇上又怎会网开一面。”
圣姑俏脸一红,情辞恳切地说。
这时那几个女郎己经站了起来,走到周义身前,稽首施礼道:“贫道见过王爷。”
“她们都是本门的入室弟子,道术已经略有所成,助老身周游天下,传播教义的”
圣姑一一介绍道。
“诸位仙姑不要客气,请坐吧!”
周义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返回座位,除了一个秋月以前见过,剩下的三个分别是以四季排行,名字也是什么风什么雪,他也没有记清楚了。
“这位姑娘便是对王爷一片痴心的卫士俞玄霜吗?”
介绍完毕后。圣姑目注玄霜问道。
“是的。”
周义点头道∶“玄霜,给圣姑见礼。”
“不要多礼。”
圣姑摆手道∶“姑娘能不能解下脸具?”
“行呀!”
周义点头道。
玄佑闻言,便动手脱下黄金脸具。也不向圣姑行礼了。
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不住摇头,最后竟然长叹一声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周义奇道。
“此女与王爷本有夙缘,理应白头到老的,可惜前两世作孽太多,皆报在今生,今生吃苦不说,恐怕也难逃天劫。”
圣姑叹气道。
“那怎么办?”
周义愕然道。
“除非她拜老身为师,立即开始修行,才有望逃过此劫的。”
圣姑正色道。
两人说话时,玄霜也偷偷打量圣姑,暗道周义说的不错,此女果然是天香国色,丽质天生,年纪看来只是大自己一两岁,却自称老身,还满口鬼话,实属可笑。
覆念宋元索派出的奸细,从瑶仙,冷翠,以至这个装神弄鬼的圣姑,人人年青貌美,而且狡猾多智,还不惜牺牲色相,以作武器;要不是周义机灵,及时察觉,大周虽强,恐怕亦会为他的诡计所愚,最终难进败亡的由运。
“玄霜,你愿意拜圣姑为师吗?”
周义扭头问道。
“婢子婢子只愿跟随王爷。”
玄霜嗫嚅道。
“这也无碍的,以后我会长住宁州,宣扬教义,只要你常来听道,依法修行,也不是没有希望逃过大难的。”
圣姑点头道。
“玄霜,圣姑如此关爱,你可不能事负她的好意了。”
周义情深款款似的说。
“是,婢子知道了。”
玄霜答应道。
“圣姑,你要长居宁州吗?”
周义改口问道。
“宁州戾气最重,本教的信众却是不多,要是不能及早化解。必生大变,而且圣旨说王爷一力作保,还答应监管本教的活动,老身自然要随侍左右了。”
圣姑答道。
“父皇只是要本王确定红莲教除了传播教义,还会尽力宣扬忠君爱国之道吧。”
周义解释道。
“这个自然了。”
圣姑想也不想地说。
“果能如此,本王又何需监管。”
周义笑道,早知圣姑别有用心,更不是真心效忠宋元索,一定不会拒绝的。
“王爷放心吧,老身不会让王爷为难的。”
圣姑诚恳地说。
玄霜暗暗佩服,周义三言两语,便连消带打,把这个本来为了颠覆大周而成立的红莲教收为己用,真是高明。
“对了,我给你带来了两封信。”
周义从怀里取出两封信函道。
“信?”
圣姑纳闷道:“是春花和秋菊给你的,由于她们忙于在晋州传教,所以没有与我一起回来。”
周义笑道。
“王爷如此帮忙,老身真是感激不尽。”
读完信后,圣姑喜形于色道。
“小事一件,何是挂齿。”
周义笑道。知道这个装神弄鬼的圣姑已经中计了。这两封信是春花秋菊依照周义的意思书写的,经过许多惨无人道的摧残后,两女业己完全屈服,更不敢在信里弄鬼,圣姑一点戒心也没有,哪有不中计之理?
“王爷,老身还有一事相求。”
圣姑正容道:“什么事?”
周义问道。
“年前老身应宁王之邀,派了四个弟子前来传教,初时还是相安无事的,后来皇上下诏禁止传教后,她们几个便音讯全无,生死未卜,现在宁王已去,还望王爷能够代为寻访。”
圣姑坦然道。
“她们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周义问道。
“她们名叫”
圣姑道出名字后∶“也没什么特征,但是有几分姿色,老身怀疑宁王是把她们关在百花楼里。”
“日前我己经封闭百花楼,遣散所有婢仆侍女,她们要在其中,当会回去找你的。要是没有,我再派人四出寻访,看看是不是流落他方吧!”
周义答道。
“她们没有回来,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圣姑叹气道∶“不过王爷封闭了百花楼,也是功德无量。”
“我这个弟弟实在胡闹,真是对不起了。”
周义惭愧地说∶“我会派人找寻她们的下落的。”
“她们命中是注定有此一劫,如果在劫难逃,也无法怨天尤人的。”
圣姑唏嘘道:“但愿吉人天相吧。”
周义同情地说。
“王爷,如果你不反对,老身与这几个弟子打算找到合适地方后,便开始在宁州传教了。”
圣姑说。
“我当然不反对,我已经着人给你安排了宿处,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的。”
周义点头道:“有劳王爷费心了。”
圣姑喜道。
“不单是宁州,全国各地也行的,你大可派遣有道行的弟子,分头传教,我可以派兵护送她们前去的。”
周义继续说。
“这样更好了,老身回去后,立即进行,找到合适人选后,再来请王爷帮忙。”
圣姑喜出望外道。
圣姑与四个弟子离去后,周义也立即召来柳巳绥等亲信商议。
“你们安排好了没有?”
周义问道。
“安排好了,由她们踏出门外开始,便有人日夜监视她们的行踪,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逃不过我们的耳目的。”
柳巳绥答道。
“我也在她们居住的地方设置机关,方便窃听查看,王爷可以随时前去查看的。”
裴源接着说。
“大家可要小心一点,要是给她们生出疑心,便前功尽废了。”
周义警告道。
“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们不会发觉的。”
余丑牛笑道。
“你们还要安排多点自己人,最好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让他们加入红莲教,听听她如何胡说八道。”
周义诡笑道。
“我们已经着手安排了。汤卯兔点头道。
“百花楼的事办得怎样。周义继续问道。
“我们依你吩咐,下令遣散,果如所料,许多人无家可归。现在有四个男仆,五个丫头,还有十八个要求留下来,我们正在一一盘问,考验他们的忠诚。”
柳已绥答道。
“男的就算没问题,也不能留在百花楼的。”
周义冷哼道。
“我们明白的。”
柳巳绥笑道。
“查到了那四个红莲妖女的下落没有?”
周义继续问道。
“查到了。”
汤卯免答道∶“去年宁王把她们四个送给鲁王,其中一个后来给鲁王虐杀,闹得流言四起。”
“原来那个女的是红莲教中人。”
周义若有所悟道。记起自己远征色毒回来时,李汉也曾说过鲁王虐杀妾侍一事。
宁王最爱把送人,从现存的婢仆和口中。我们问出近年他最少送出了十七个,五个送给京师大臣,包括四个红莲妖女在内,鲁王收了七个,还有五个是送给本州官员和将领的,名单在这里。”
汤卯兔送上一张名单道。
虽然周义早知周礼以女色拢络异己,却没有想到他与鲁王周信如此接近,心里暗自警惕。待接过名单一看,发觉其中五个京官均与周礼过从甚密,几个本州官员和将领也该是他的亲信,如今有了名字便可以一一铲除撤换,可说是意外的收获。
“何坤,州军的情况如何。”
周义接着问道,何坤是晋州的大将,专责接收宁州州兵的。
“军士和中层军官的士气很是低落,听说是因为宁王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五万州兵之中,近万是新近招募的,当是真补前些时伐宋的损失,统兵的几个大将对此战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肯说。但是他们几个均曾收受宁王送来的,也是百花楼的常客。”
何坤答道。
“我会处置他们的。”
周义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他们有没有补充损失的战船?”
“有的,全是来自甘露湖新造的战船。”
何坤点头道∶“甘露湖的船坞已经暂时停工,工匠分赴各地,名是建造书院,实则化整为零,在徐州和青州的湖岸继续建造新船。”
“裴源,百花楼还能使用吗?”
周义目注裴源问道。
“能的,那里很不错,布置华丽,地方宽敞,我已经动手改建,希望月内完工。”
裴源答道。
“还是使用原来的门户吗?”
周义问道。
“不,那里已经封了。”
裴源笑道。改建后的百花楼有三进出入门户,其中一道专供王爷使用,直达王府的寝宫,出入甚是方便的。”
“很好,那便由你全权办理吧!”
周义满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