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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的笑容也是自信满满,就像其实他们根本就是来这里等着我们的一样。
“倒是热闹,既然见面了,就该一起吃个饭,按身份,她是你嫂子。”季月明明显对那位司马瑶不尊重,说话的时候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
“司马瑶”好像也知道我和季月明的关系,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像看着荡妇一样的瞪着我说:“在我对你忍无可忍之前,松开你的手。”
季月明还未做出表示,季天青一用力,将我扯到了他身后,一人直面着这两个人。
“你!”司马瑶气的不轻,但又拿季天青没办法,只能转头看向季月明说:“你就容忍自己的女人这样不要脸么?大庭广众的拉着别人老公?”
季月明却没有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那也是我的女人,轮不着你来教训。”
司马瑶吃瘪,脸色都快青了。
下半场即将开始的通知音响起,季天青无视了这两个人带着我回去,坐在座位上灯光暗下来的一刹那,他将我的手握在手心中。
我们现在走吧。我很想对季天青说这句话,抱着侥幸心理,想和他一起离开。
钢琴曲再起之后,季天青微微靠近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我恐怕,不能陪着你了。”
黑暗中,我眼眶是酸的,可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目视前方,微点了点头,将被他握着的手收回来,轻声说了句,再见。
他怔愣的看着我,许久后微一点头,站起身离开了。
身后的宾客因为被挡了视线发出了不高兴的声音,我逼着自己不要注意身边的空座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那架反射着灯光,显得流光溢彩的钢琴上。
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也许,我确实是季天青来日本的一个契机,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我,做他要做的事。
周璐薇上台了,她换了一条黑色的晚礼服裙,略活动了一下手指后坐在钢琴前,还未弹奏就已经有了掌声,在音符响起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依然是那首周璐薰弹奏过的曲子,可感情完全不一样。
周璐薇的曲子中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节奏甚至是有些激进的。
我身边的人不由得发出了赞叹,我是外行人,听不懂力度轻重,节奏好坏,可我知道,周璐薇其实是比周璐薰更精通钢琴的人。
就好像,周璐薰是她的一层挡板,存在只是能够在拿开挡板时,显得她更加完美。
如今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
她演奏完了,在台上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她用中文讲着属于她的故事,有翻译专门翻译成日语。她说话有张有度,一边悼念着自己的妹妹,一边借机宣扬了自己的公司,为个人履历增添更多的光彩。
我突然想通了,这只是她将自己的事业带进东京的第一步,一个很小的铺垫,只是下笔太狠,带着妹妹的血。
我不厌其烦,打算先退场,我身后的观众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了我一张字条。
他说日语我听不懂,我接了字条打开,用手机的微光照了一下。
小心。只有两个字,写的有些潦草,我紧张的看着四周,在出口处看到了季月明,他显然知道我坐在哪儿,沉默的望着我。
我找不到别的出口,主持人开始说道谢词了,致谢之后就有人开始退场,日本人公共秩序感非常强,退场也是有条不紊的,根本不存在蜂拥而出的混乱。
我又见到了周元野,他是来接我的,站在季月明身边对我挥挥手,我这才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
周元野本来表情还是挺正常的,突然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对我大喊了一声:“小心!”
余光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女人,就在我前面四排的地方,她一身黑衣,将手伸进了衣服,与此同时她身边飞速的翻过去了一个男人,身形矫健的一脚踢在她手腕上。
是风间!
她手被踢偏,一声枪响,打碎了穹顶上的灯。
本来都很安逸的宾客本能的尖叫着开始奔逃,风间接着几招将那女人打翻在座椅下面,他起身时,我后腰一痛,钻心。
又是一声枪响,我身后的人倒了下去,接着枪声四起,周元野和季月明也越过人群跑到了我身边,我跪在地上,撑靠着座椅,浑身痉挛。
不止这两个人,还有人源源不断的朝我袭来,男女都有,都有枪,风间一边回击一边趁机再去夺去他们的枪,直到将这些人都解决完,我的耳朵都已经快听不到声音了。
有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椅背上,季月明将我抱起来迅速出了演艺中心,我感觉腰间血一直在流,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凉,只有季月明和周元野的手是烫的。
被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推进抢救室,我视线是越来越模糊的,思想却很清楚。
我中枪了,中枪的感觉很奇妙,子弹穿透腰间的一刹那,牵扯了皮肉,然后带来钻心的疼,最可怕的还是流血的感觉,你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血液控制不住的向外奔涌……
我不明白打我的人为什么没有直接打我的要害,难道他们是想留下活口,亦或者仅仅为了制造一次袭击?
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可能的人,周璐薇,陆云然,或者别的我不知道的人。
各种仪器在我耳边发出声响,几次血压不稳我都是知道的,因为会出现忽然的晕厥,处于半昏迷这种状态的时候,我脑子里却过着一件又一件的事。
这件事,到底和季天青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他走了,我就中枪了。
终于从抢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率先进入我视线的是我母亲的脸,她哭红了眼,紧握着我的手,安慰我也安慰她自己。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要去长崎。”我说话的时候腹腔都没什么压力,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
我说了很多遍,他们才终于明白了我的话,我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在你身体养好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