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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相谈
九暮离心头一松，想了想，还是老实地点头道：“弟子确实另有传承，不过这是机缘巧合所得，独自摸索至今。”
“恩。”
萧布衣点头，笑道：“这和我想的差不多。”
“恩？”九暮离眼睛一瞪，有些不明所以。
萧布衣笑而不语，他可不会告诉九暮离，从当初九暮离突破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注意，也就是当时，他断定九暮离有着极为不凡的传承，因为八十一条玄脉，对凡三天修士而言，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几乎无人能够超越。
这不仅需要逆天的血脉，同样需要极为了不起的传承，绝非一般人能够得到。
原本他以为九暮离身份不凡，是某个隐秘的古老传承派出的历练弟子，所以后来他一直关注。
直至大比结束，九暮离经过几场战斗，他发现对方虽然天赋绝佳，传承了得，可对于战斗，除了自觉，就是经验，其他的都极为粗糙，明显的野路子出生，当即他就有了收徒的心思。
看萧布衣不说话，九暮离有些忐忑，可怜兮兮地道：“师父，我这是不是修炼出问题了？”
就算出问题了，她也没办法，毕竟小灯除了给她功法，别的什么都没教，秦政个神经病，自家也是野路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个师父，还没多久，又悲剧了。
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修炼有没有问题，她只知道，只要《永恒诀》没问题，自己铁定死不了，顶多走点弯路，坏不了大事，而且她相信小灯。
萧布衣没有打哑谜，他告诉九暮离，修炼并没有出问题，境界感悟也很高，只是对自身力量的运用，始终没有做到精细的地步。
九暮离同样明白自己的弱点，当即细心请教。
力量的控制，还有对星魂的理解和运用，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构想，很不成熟，而且力量的运用，她确实做不到如冰姬那般精妙，她所依仗的，不过是星魂强悍，因为她的根基实在太雄厚了。
只是随着境界的提升，星魂爆发的威力，越来越不足，很多控制上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对于九暮离的疑惑，萧布衣没有直言，而是问道：“你可知什么是星魂？为何星魂能够沟通星辰之力？这和灵力有何关系？神识又是什么？”
四个直指本质的问题，一时间让九暮离哑口无言。
对于这点，她同样恨疑惑，甚至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可如今越来越感觉那答案的不足。
她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包括灵力为动力，神识为大脑，星魂为杠杆，沟通星辰之力，撬动规则。
虽然这有点违反前世的物理理论，但也能很好的自洽，毕竟这世界拥有前世没有的灵力，还有星辰之力什么的，人都能轻易上天。
“这是你自己想的。”
萧布衣震惊，没想到九暮离对星魂的思索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是啊。”
九暮离老实的点头，以为萧布衣在怪自己想太多，不由解释道：“我做不到如剑千回师兄那样剑修的纯粹，尤其是他们崇尚的，心念所向，不用修为，只要专注，无比专注，然后将力量集中与一点，一柄木剑都能劈开大石，可这种铁能断钢，完全不符合逻辑。”
说着九暮离声音小了很多，喃喃道：“星魂的应用也是一样，我将它理解成一种可以沟通星辰的纽带，因为人修炼之后，拥有灵力，才能让这纽带成型，最后沟通星辰的力量，我暂时只能这么解释，不然我没法修炼。”
重力是一种力场，灵力也是一种力场，星辰之力同样，十分容易理解。
没办法，那种自我催眠的事情，实在太扯淡了，身为合理党，而且还有强迫症，不找个解释，根本没法子修炼，搁前世，合理党写小说都慢的要死，也是遭罪。
“你能想到这些，距离星皇境已经不远了。”
萧布衣越发感到九暮离的不凡，他无法想象，才一个刚修炼的小修士，如何能想到去思索整个天地的规则，甚至去探索力量的本质。
这放眼整个凡三天，他可以断定，绝对没有其他修士会这般思考。
就像猫不会去想鱼是怎么来的，苹果为什么会落地一样，毕竟这是一种本能，是一种习惯，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念头，要打破这层束缚，太难了。
“师父，你？”九暮离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萧布衣突然冒出这句话，夸奖来的太突兀。
“有些事，只有你自己去摸索，我无法解释，你知道修士的起源吗？”
萧布衣说着，不等九暮离开口，就幽幽道，最初时人类并不强大，但那时天材地宝随处可见，渐渐的，人类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但当力量到了一定的程度，却无法继续提升时，就有人开始思考，引导这股力量，于是修士就产生了，而后通过不断追寻，探索，最终一个个境界，被固定下来，渐渐有了不同的境界，有了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
就像人类自身做不到，就会去思考利用工具一样。
只是星辰之力到底是什么，星魂又是什么，这也是萧布衣一直在寻求的，只是他的理解是他自己的，他自己也不知晓是对是错。
不过他却告诉九暮离，此时的她，不要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境界，只有当她境界提升，力量越来越强，才能逐渐明白。
随后，他又教了一些九暮离如何控制自身力量等等，替九暮离解答着修炼上的疑惑。
萧布衣为人真的很好，尤其作为师父，他没有给九暮离强行灌输什么理念，十分开放。
九暮离受益匪浅，甚至将自己庄周之蝶星魂的疑惑都一一道出。
对于庄周之蝶星魂，萧布衣感到无比的震撼，第八重星河的星辰凝聚的星魂，才星灵境就已经拥有，让他惊骇莫名。
最终，她让九暮离对他出手，亲自感受，对此，九暮离虽然有犹豫，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毕竟以萧布衣的修为，想必也不可能死在梦境中。
萧布衣确实没陷入梦境，甚至都没受到任何干扰，如同没事人似的。
“师父，你这怎么做到的？”九暮离简直羞愧的要死，自己这一招可是招牌来着的，没想到根本没用，亏她还担心。
“虚幻之力，神魂攻击。”
萧布衣讶异，接着道：“没什么，我不过是神识强大罢了，你这是神魂攻击的星魂，神识越强，抵抗力自然越强，而且这威力，跟你自身的神识强弱也有关。”
神魂，也就是神识，虚幻又真实，意志力越强，自然神识越强，同样不同的境界，表现的也各有不同。
九暮离了然，豁然开朗，多日的迷惑不解，终于有了答案，她很欣喜。
她的神识很强，但和星玄境比起来，最多也就齐平，所以先前那些对手能很快挣脱，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紧跟着萧布衣又告诉她，什么是神识，以及神识的一些运用技巧。
“有没有专门的修炼功法？”九暮离好奇的问。
是力量，就一定有锻炼和利用的手段。
“有，不过我没有，这类的功法极少，哪怕是黄阶，都价值非凡，因为神识修炼，对突破星尊境，极为重要。”
萧布衣的答案，有喜有忧，不过九暮离却没有太大的遗憾。
好处不可能都被她一个人占了，有些事强求不得。
此时萧布衣也注意到九暮离肩膀上的小黑，讶异地道：“这是冥鸦？可惜血脉太驳杂了。”
“小，小黑见过前辈。”小黑战战兢兢地开口，老实的跟龟孙子似的。
“恩，无妨，血脉进化不易，你跟我徒儿好生修炼吧。”
对于小黑，萧布衣没有太过关注，实力太弱，而且血脉太杂，想进阶不容易。
“是，我已经立誓，誓死追随主人左右。”小黑讨好地道。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萧布衣没跟小黑废话，对九暮离笑道：“你这次大比夺得第一，理应能挑选一门天阶功法，我看你根本功法，已经固定，多半用不上了，不知你有何想法？”
九暮离沉思，这也是她的苦恼，内门弟子能挑选的功法很多，但功法多没用，关键是是否合适，有了《永恒诀》，别的天级功法她也没用，最终她想到了炼体。
《金刚琉璃身》虽然强，但跟柳眉比起来，差太多，所以她当即就笑道：“师父，有没有炼体的功法，《金刚琉璃身》太弱了，最好是练了之后，身体不走形。”
练成怪物，就悲剧了。
岂料萧布衣闻言，笑道：“《金刚琉璃身》最适合你，无需再换。”
“可那是黄级功法，没有更好的吗？”九暮离有些不甘。
金刚琉璃身虽然不凡，可真的很差，跟她实力不相符，越阶挑战，金刚琉璃身很难发挥作用，更多的是用来辅助，这让她很不痛快，她喜欢跟柳眉那样，近身战斗，这也是她最擅长的。
“这功法并不弱，他本身并非黄级那么简单。”萧布衣笑道，似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