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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经理,这边我会处理,你请回市场部工作吧。”赫连旳笑着说了句。
何宇馨一听到这句话吗,顿时感觉不对劲,怎么把无余生放了?
“延诚哥,你···”
话没说完,赫连旳就毕恭毕敬对顾延城点头,“顾总,您还有工作,这里交给我,我会处理好。”
何宇馨狠狠瞪了眼赫连旳!
真是个煞风景多事的人!
顾延城扫了眼无余生的脸,随后略顿了几秒就转身走了,何宇馨狠狠跺脚几下瞪了眼无余生和赫连旳就追上顾延城。
顾延城一走,赵来娣也被抓走,周围的人也逐渐散去。
热闹的大厅,很快就恢复成忙碌严谨的工作气氛。
无余生抿了抿唇瓣,看似垂下的眼眸,却在留意着顾延城和何宇馨双双离去的背影。
“余生?”
“···”没反应。
男人喊了第二遍:“余生?”
“呃?”无余生被惊醒,抬起的面容有点发懵看着眼前的赫连旳。
“你手受伤了,处理下吧。”赫连旳指了一下无余生的胳膊。
无余生勾起一抹伪装内心的笑容,“没事。”
赫连旳递了眼旁边的电梯,“跟我上来拿文件。”
“嗯。”
无余生跟在赫连旳身后,在去顶楼的时候,无余生一直垂下脸,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她和叶向暖同样是赵来娣的外孙女,为什么她们之间的待遇会差那么多?
拿了文件,无余生准备走的时候,赫连旳拎着药箱过来。
“伤口处理下吧,女孩子留疤不好。”
“···”
无余生知道赫连旳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什么,赫连旳是顾延城的心腹,以保护顾延城利益为首要任务,在泳池她偷听顾延城和宋子谦说话因为这件事赫连旳对她有所警惕和怀疑,但是!那天她也听到,赫连旳和顾延城他们聊天时提到她,估计现在赫连旳心里对她只有同情,所有的警惕和怀疑已经随着她是顾延城的一颗棋子变得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同情和可怜。
赫连旳坐在茶几上,帮她处理伤口。
气氛随着两个人的沉默变得安静下来。
在安静了大约一分钟后,无余生听到了赫连旳的声音。
“上次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如果我的话有难听的地方,你就当耳边风。”
无余生一笑掠过,直接转移话题,“话倒没什么,只是被你的表情吓到了,我还以为你和邵助理一样是孪生兄弟。”
赫连旳有点夸张的自讽解释,“可能是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欺负多了,所以有时候性格有点偏激。”
“赫先生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嗯,比你好一点,是在郊区的孤儿院。”
两个同样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像是瞬间找到共同话题很快就聊起来。
休息区这边,某人满脸笑容,可有人却面色僵冷!
一个在门口站了有几分钟的男人,在看到赫连旳起身,手里还拿着棉花棒的时候眉心猛地垫起。
怎么回事?
受伤了?
赫连旳起身准备拿止血贴,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
刚想开口喊人,手里的棉花棒就被人夺过。
无余生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以为是赫连旳,抬眸,笑着说了句:“赫先生···”
当眼眸对视上那张生冷的面容时,无余生的笑容卡在脸上。
顾延城这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去开会了吗?
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为了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幻觉,无余生还特地看了眼赫连旳。
顾延城盯着无余生看向赫连旳的眼睛。
一团蹿起的火被男人极力压下,男人蹲下身拽住她的胳膊。
胳膊传来男人温热有力的手劲让她浑身如触电般,条件反应抽回手。
她抽回胳膊,男人用力拽紧拉低一点。
伤口被棉花棒用力摁压,疼的无余生尖叫了一声:“你干嘛,疼死人了!”
“再动,就不止这么痛!”男人严厉的口吻。
想起顾延城刚刚对何宇馨温柔,现在对她就冷言冷语,无余生心里彻底不平衡,冷冷哼了一声:“不劳烦顾先生,赫先生已经帮我弄好了。”
无余生这话一出,赫连旳就接收到一道凌厉的眼神。
赫连旳假装没看见顾延城的眼神,一本正经和无余生说话:“我大哥对处理伤口最拿手,我刚刚没处理全,交给他你就放心吧。”
赫连旳说完后笑眯眯看着顾延城,“大哥,就麻烦你了。”
麻烦你?
他的女人!
轮得到,赫连旳麻烦他?
这三个字怎么听得那么让人不爽!
顾延城扫视赫连旳的眼眸染上一抹戾气,“你很有空?”
一秒读懂顾延城眼神的赫连旳赶紧捡起桌上给无余生的文件,“余生,我帮你送下去,你和我大哥慢慢来,不着急。”
慢慢来?
这三个字让无余生想起某个夜晚,被顾先生压在身下,顾先生咬着她耳朵,声音沙哑:晚晚,夜那么长,不急,我们慢慢来。
无余生垂下发红发烫的脸。
赫连旳离开后,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顾延城在帮无余生处理手臂的伤时,视线也一直在留意无余生。
无余生垂落的眼眸落在随着男人指尖的挪移而滚动在伤口的棉花棒。
明明看似粗鲁的动作,却很是轻.柔,还有点小心翼翼。
伤口破了,还擦拭酒精,应该是火辣辣的疼,可她却半点都感觉不到,反而还有种心跳加速,浑身发烫的感觉。
其实,那种感觉很不妙,特别是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心跳加速,甚至是会为了他的一言一语,而辗转反侧难以安定。
也许是为了想终止那种感觉,她忽然抽回手,却被男人用力拽住。
刚刚和赫连旳有说有笑,轮到他帮她处理伤口,她却千百般不愿意!
“你再敢动试试看!”因为不满,所以口吻特外生冷。
男人生冷的口吻,就像一道回忆咒,只是那么一下,她就想起了,无意间听到他,赫连旳,邵斌三个人在办公室说的话。
记起,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对付宋子谦的棋子。
记起,自己是有多么单纯,去相信他,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明明她应该是生气,却不知为何难过多过生气,胸口会发紧,眼眶会发热,就连呼吸也变得有点绵长···
无余生用力握紧拳头,别过脑袋,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转移注意力以此平复心情。
顾延城抬头看着她别过的脸,也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眶。
记忆中,她不是那么爱红眼眶的人,怎么现在越来越容易红眼眶了?
无余生似乎注意到顾延城看过来的眼神,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顾先生,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什么时候起,他的一个注视也能让她浑身不自在,不自在到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选择逃跑躲避。
因为她忽然那么大力的抽回手顾延城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无余生逃走后,他才一点一点缓过神,垂下眼眸看了眼手上的棉花棒。
想起无余生对他的躲避和不搭理真是让人胸口发堵,堵着堵着,一团火就上来,手上的棉花棒掰成两段!
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
小东西,你是第一个,让他烦心的女人!
无余生回到办公室后,趴在桌上,脑袋埋入臂弯,脑子里一团乱,乱到让人不舒服,为了转移注意力无余生只有拼命工作。
等无余生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多。
从公司出来,无余生站在公交车站牌等车。
夜幕快降临,抬头仰望天空,黄昏的晚霞,美得就像一幅画,映入眼帘让人心情跟着平静下来。
看着云彩由紫变红,由红变橙,形状,一时像狗,一时像马,这些熟悉的情景让她想起了童年的黄昏和母亲走在乡间的小道···
“滴滴滴···”不到一会,一滴两滴的太阳雨滴落在她脸上,很快明亮的天空飘落雨花。
在她反应过来想要躲雨的时候,一把伞遮挡过来。
回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男人勾起一抹笑容,一只手叉腰,把伞打起一点,学着她抬头看天空,“天上有宝吗?那么好看?”
无余生摇了摇头,看回雨中的彩霞,沉默不做声。
与此同时一部路过的车忽然刹住往后退了五十米。
后座车窗缓缓落下,清冷的眼眸随着公交车站牌旁同一把伞下男女的交谈变得逐渐凌厉起来。
邵斌看了眼后视镜倒影出的那张脸。
冷的吓人!
在邵斌的视线刚刚落到车窗外的男女身上时,车里响起一阵清冷的声音。
“何宇正,接近她有何目的?”
“顾总,依我看,何少只是单纯喜欢无小姐,也许过段时间,等新鲜感过了,何少就不会再来找无小姐了。”他格外把不会再来找几个字咬的无比重。
指腹蹭过唇瓣,视线跟着变深。
单纯?
新鲜感?
如果真的这样,那何宇正现在就不是这副模样!
能让一个花花公子一夜收心,那不是新鲜感···
越看越烦躁,男人撑起身往后靠一点,即使这样,还是有点烦躁,又摁下车窗,免的越看越烦躁。
“开车。”
顾延城没有回顾公馆,而是叫邵斌把车开到别的地方。
接到电话赶来的韩承安和赫连旳,一进包房,就拎起桌上的酒往嘴里灌了几口,喝了差不多半瓶才放下。
韩承安满头是汗,衣服都湿了,被赫连旳调侃一句:“二哥,日子不好过吧最近?”
“老三,你肾还能用吧?”韩承安回怼一句。
赫连旳往后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一手拿着酒瓶,笑了笑,“二哥,我跟你说,自从何宇正从良了,我的负担就轻了不少,不用整日被一群网红脸围着。”
“话说,这何宇正是不是撞邪了?怎么突然间从良了?那家伙穿起西装来还真是有点样,真别说,就我单位那几个女护士,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要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脸面,把自己打扮成低颜值,哪里还有何宇正的位置!
“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爱情的力量会改变一个人。”
“我说,这谁那么有魅力居然能改变那小子,依我经验,浪子回头金不换,那女的嫁给他不亏!绝对幸福!”
韩承安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冷了三个指数。
赫连旳别过脸,搁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摸了摸脑门,一副幸灾乐祸等待看好戏的暗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