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讲那些闲散落花

丁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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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可爱的小盆友

    有这么一个小孩,我总爱叫他小破孩或者死小孩。

    我觉得他挺小,90年代,可他死活说自己是88年生,不过无所谓,88年、89年还是90年,对我而言,都是小屁孩一个。

    挺能侃,偶尔侃起来满嘴跑火车,铆足了劲的装成熟。

    却时常会害羞,眼光遇到,就条件反射一样立刻逃开,脑袋歪到一侧去,然后憋住嘴角的笑,压抑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爱到极点。

    眼神交会,他就开始咬嘴角,因为已经咬忍俊不禁的开始想笑,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源于内心的忍不住,却又不好意思,所以就还是只能歪过脑袋去,用手遮住脸庞,偷偷笑。

    记录他,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觉得他可爱,孩子一样的可爱,还有,因为他的忍不住的那种笑,让我想起几年前(几年前?)的那个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貌似只有13岁还是14岁?

    还是充满忧伤的年纪,觉得全世界的伤痛都在自己身上,忧郁到心灵沧桑。

    很多人都是儿时天真无邪快乐无比,我,恰恰相反,直至进了大学校园,渐渐成长,才开始学会劝导自己,才一点一点开始感觉到生活原来是有它的意义的,才开始一点一点发现这纷乱的红尘原来也是有美和价值的。

    小时候,我不停转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小学念了两所,初中念两所,高中也是两所,在那个十三岁或者十四岁的时候,转到一个县城的中学里,进了一个有着几十人的班级,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梳了很长很长的麻花辫,又黑又亮的长发放在胸前也长到了腰际。

    第一次,舅舅家的哥哥把我带进教室,那个有着一双特大眼睛的班主任做了简短的介绍过后,鞠了一躬的我便低着脑袋目不斜视的走向自己最后一排的课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引来几乎全班的注视,低着脑袋的我似乎也感觉到那些纷纷的目光镁光灯一样的打在我的身上。

    下课铃响,那么热情的他们纷纷跑来我的桌边,问问题,问我叫什么,从哪里转来,喜欢什么。而那时,从进教室坐下的那一刻,一直在写日记的我忽然被团团围住,心结结实实的被吓到,我的厚厚的日记本还铺在桌面,合也不是,不合也不是,它和我一样,有一点点尴尬的被热情的他们扰乱。

    然后,当天放学后,我的课桌被调到前面去。

    记不清楚第一次调位子是在哪个位置,只记得我的位子变化了三次,第一次在中间位置靠右过道,在大约第四排,第二次在中间位置靠右过道第二排,第三次在左边靠过道位置约第三排的样子。而当时所有教室的格局大都是坐两排、中间四排、右两排。

    问题的关键是,调了位子后我认识了这一生,应该说迄今为止的前面的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两个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压抑,不爱和别人讲话,只是喜欢写东西而已。

    那两个人,一个是女生,我叫做她米粒。

    一个是男生,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因为此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从没有叫过他的任何名字,包括一起读书的时候,似乎不知道怎么去称呼,因为觉得怎么称呼都不对,索性就省略掉了称呼这个烦冗的过程。现在,姑且叫做s。

    米粒,很率真,齐耳的短发,很大的眼睛,而我们之所以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原因是,都在狂爱着张信哲的歌。那个时候,是磁带的王国,似乎很少有cd,更不要说mp3、mp4,我们有着阿哲几乎所有的专辑,我会唱那个时候他的几乎所有的歌,现在唱歌从来记不住歌词,但很多那个时候会唱的歌曲歌词直到现在还是能脱口而出。

    表面看来,我们性格几乎完全相反,她充分开朗而我完全忧郁,但只有她知道,其实我本身也是那么爱说爱笑爱做梦的孩子,毕竟只是孩子而已,平时我住在学校里,哥哥找了老师家的房子,一间小小的屋,很简陋掩映在树和高高的草后面,隐蔽的像个世外桃园,侧对面是英文老师的家,每天清晨都会传来录音机里朗朗的英文。

    我很喜欢,因为觉得独立,自由。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她骑自行车带我,几分钟的路程,到了小区大门口,就说再见。

    后来,高中后几乎不再见面,读了大学更是远隔时空,联系少到几乎没有,但是始终觉得,是好朋友,因为彼此坦白,喜怒哀乐,毫无隐藏。

    重点在于s,他在我的生命里,似乎扮演着一个很奇怪的角色。

    却影响了自己整个的青春时光,甚至是迄今为止的生命路程内容都被他改变。

    第一次接触,应该就是调了位子以后,我开始和米粒同桌,他在我的前面,米粒前面是一个皮肤稍微有点黑却依然帅帅的男生,叫做wt,和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可爱的小盆友同名同姓。

    他们都开朗到像夏日阳光,我则如同冰山。可是距离太近,冰山也会被感染或者融化。

    久而久之,忧郁的我开始会笑。s爱猛的回头,我就被吓到心脏漏跳,从小就会被很轻易的吓到,到如今也是,别人不经意的讲话或者动作都会让自己心惊好久,也许是经常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二、那些时光碎片

    许有些记忆在长长的重复的日子里已经被自己筛选过,只留下了温暖而抛却了心伤,早晨还在电脑前任回忆波涛一样汹涌,现在忽然觉得疲惫,疲惫到中午的时间几乎昏睡过去,和整个世界脱节,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到现在,面对电脑,很多话忽然不想说了,很多事不想记了。

    似乎又要和自己做一个了断。

    所以要强迫自己。

    又似乎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用工作的时间来偷个懒,和某种情绪彻底挥手,再也不见。

    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记起,甚至清晰,即使是不真实的清晰。

    s非常喜欢和米粒斗嘴,有时候气到米粒要哭,我说过她是个非常率真的女孩子,我就喜欢在旁边听他们唇枪舌战,听到嘴角含笑然后兴趣盎然,渐渐发现他的痞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会喜欢有那么一点点坏的男生,但是我之所以慢慢发现自己喜欢s是因为他身上的特质,是正好自己所不具有的,比如积极比如乐观比如开朗。

    那个时候的自己,几乎是玻璃,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会让自己黯然,然后缩起来发呆,伤心。

    是他或多或少,改变了那个时候那个脆弱的孩子。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我应该感谢他。

    写到这里,几乎不知道该怎样去组织语言。因为记忆里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一个残缺的片段,真的只是了碎片,再也连接不起,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和一段完整的心情。

    所以“那些我们告诉自己一生都忘不掉的事情和人,只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忘记才让记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如同考试前温书一样”然后告诉自己,永远忘不掉,其实只是在自己欺骗自己。然而,忽然有一天,发现再也没有清晰的过往,或者,再想起已经不再带有任何情绪,那么就彻底和人生的那段路作别。

    可是还是舍不得,仅仅为了那些青春里的付出也舍不得永远割舍,然后到有一天,变成一片虚空。所以还是用文字,来记录和纪念,即使只是一片一片,不再完整。

    可是这些,你一定不再记得。

    碎片1:

    安静的晚自习,你总爱猛的回头,每次我的心脏宛若漏跳,是被你吓到,然后终于有一次我嗔怪的问你“如果被吓出心脏病怎么办”?,你笑着说“没关系,我来负责”

    那个夜,所有的人都在悄悄的学习,你又回过头来,却不出声,被你盯到脸红,我问你怎么了,你说“你是不是饿了”?我疑惑的看着你,你说“那怎么开始吃头发?”原来是我的长发有一丝挂在嘴角,你作势要拂去它,我偏过头去,自己摘掉嘴角的发,脸庞已经红到熟透。

    你总爱和我商量数学题,其实我的数学并不如你好,你只是回头来说几句话,说着说着就跑题,然后开始斗嘴。有一次,你拿了一篇文章给我,题目现在仍然记得,叫做“老屋”你说让我修改一下,因为我的文章总在校报上发表,有着小小的名气,被称做“才女”我,竟然还真的正经八百的帮你修改,然后拿给你看,真的傻到无知。

    你和米粒斗嘴,米粒说“像你这种人,小心晚上回家有狐狸精跟着你”你哈哈大笑,说“巴不得呢,是个女的狐狸精才行,不然谁要?”我瞪着你,你一本正经的说“是啊,女的狐狸精都是美女”!

    一次期中考前,要把所有的书都搬走,面对一大堆书,我又不肯请别人帮忙。你忽然抱了一大摞就向教室外面走,很多同学在起哄,我脸红着跟在你后面,一句话也说不出,在走廊里想分担一点抱几本,你头也不回,说不用,然后一直走去我的小屋,看到我整齐的铺着被子的小床和简洁的书桌,还有墙上贴的学习成绩在我前面的三个男生的名字(你的恰恰在前一天被撕掉)。然后要走的时候,你忽然拍了脑袋,大叫“我的车子”因为晚自习下课后,教学区就要锁掉大门,而我们走出来后,忘记了你的自行车还在教学楼下没有推出来

    碎片2:

    前一所学校的一个男生竟然写了厚厚的情书,还用了挂号信,结果被班主任知道,又转给了舅舅家的哥哥,然后被妈妈知道,本来就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情,却让我结结实实的成为了受害者。那个周六,自己哪里都没去,就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哭,委屈到了极点,结果要补课的第二天,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的去上课,头也不敢抬,还是被你发现。在教室门口西侧那个大的网状门前,我莫名和你倾诉,你开始笑我,认真的说“这算什么,值得哭成这样子!我这天天在家结束三堂会审呢还”是因为总是有别班女生写信给你,然后被发现,你爸妈就觉得你不务正业,所以你就总是被审问。听了你的话,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碎片3:

    是哪个季节?在家里拿了青涩的杏子,想着给你吃,又不好意思。结果被米粒发现,被她嘲笑。

    碎片4:

    有段时间我做了班长,而你依然爱和我上课胡侃,为了维护某种形式,终于很大声的当众批评了你,你很快把头低下去,不肯再说一句话,真的整整三天没有理我,其实我比你难过。

    碎片5:

    有一个傍晚,下午放学后我抱了哥哥家的小朋友校门口玩,你推了车子出来,逗了会小孩儿,骑上车子你向西回家,我看着远走的你的背影,在夕阳里越拉越长,很想坐在你的背后,揽着你,一直走下去。

    碎片6:

    最后就是笑,那种忍不住的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笑,就是因为开头记录的那个小孩子的笑才引发的对你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们只要眼神交会,就一定会笑个不停,没有原因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似的,无论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的,只是想笑,米粒因此说我们都是神经病,还记得吗?

    所以我判断了现在的这个孩子盲目的感情。可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他现在也是一样,也许会有伤害但是这是成长的必经历程。

    三、接下来的几年

    s和我,相处无非一年,这一年却让我整个青春都在为他守候,没有他的任何责任,只是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因为距离所以愈加完美,因为完美所以画地为牢。

    至今还记得,分别那一天,我们在楼梯口最后遇见,竟然没有说一句话,背着重重的书包,我下了楼,一步一步走远,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将来会不会再相见。

    可是这个时间竟然隔了将近八年。

    八年,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占据多重的位置?对于一个女生,八年最好的青春又意味着什么?

    高中时代,偶尔有一点联系,流行写信的那个年代,靠了班里一个转学过去又恰巧和 s同班的一个女生转送。

    听说你成绩一般,听说你性格依旧,听说你喜欢了一个女生。

    偶尔我会难过,但更多的时间,在写字,写日记,日记里面很多很多都是你,写了很多和你再相见的场面,写了很多曾经在一起时支离破碎的记忆。

    然后,就音讯全无。

    还是因为米粒,大二那一年,我们的联系重新衔接。

    对 s的感情似乎从未变过,其实到了那时,自己已经搞不清楚爱的是他还是那种自己虚构出来的完美,但是不想放弃,就一直那样默默守护。写信也好电话也罢,那样不温不火的联系着,每次信件必然说些生活的零零散散,每次电话必然都要贫到我无话可讲。

    大学校园,本是滋生爱情的温床。我,不是绝色也算得上美女一个,也称的上多才多艺,可是几段感情都因为自己的逃避和退缩无疾而终。

    只是觉得相处起来,那些人就不如s,有太多生活里的缺点和自己不能接受的习惯。但我清楚,s ,也是一样,我们不过是远隔时空,才会发现不了他的不好,像米粒一直对我说的话“你是何苦,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太普通不过的男人!”

    我明白,他其实太平凡不过,但是我愿意为这样一个平凡而普通而又抓不到的男人坚守,这个世界,只要自己愿意,还去想更多做什么?当时我想,自己又太多的时间和青春去等待他等待一份感情,我不要结果,但我要一个历程。

    在所有人的面前,我都是自信的,唯独想到他便开始觉得自己不够漂亮不够好。所以,当大三那年冬天他说要来学校,我是那么斩钉截铁的回绝。

    我很怕,怕我们见面时,所有的感觉灰飞烟灭。因为我不够好,他失望,因为他不再和七年前一样,我绝望,如果那样,所有的等待和守护都将在一瞬间崩塌,魂无所寄,到那时候,又怎么办?

    所以,那一天,你发信息来的时候,我正在宿舍楼的顶台上温书,碧蓝碧蓝的天,凛冽的寒风,看到信息我就开始紧张,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我不会见你,在回绝你也是在説服自己,但我不知道你当时已经在我学校的大门口。后来你说,因为我的坚持你就走了,心里很郁闷。

    但我宁愿相信你是明白的,明白我一定不见你的原因。可是此后的日子,你都会拿这件事说起,说要补偿你。怎样才算补偿?如果你说,我就会愿意去做。

    那一次,没有见你,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懦弱,宁肯守着记忆和虚幻过日子从而来保存那份完美。

    因为这个世界,美的东西太少,完美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完美的奇迹,一个人去守护一个人去坚守。

    整整大学四年,我没有恋爱。认识的人都说我是疯子,曾经的同学都说我骗人。可是这是真的,我不说是为了你,也许只能说,是为了自己。

    可是大四那年,我忽然感觉疲惫了,有些厌倦。觉得整个青春就这么消耗掉真的不值,自己其实好委屈。所以当你五月份说要来济南的时候,我答应了见你。记得那么清楚,五月十九号下午,你坐公车来,我在洪家楼西路的站牌等你,穿了那套黑色的裙,准备了两瓶水。

    我以为自己也许会不太认识你了。

    而你也许也不太认识我了。

    可是当你穿了皱巴巴的短袖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书包走下车门的那一瞬间,我便搜索到你的身影,除了比小时候胖了那么一点点,竟然感觉没有什么变化。

    最令自己惊奇的是,时隔七年,再一次见你,竟然没有任何陌生感和隔阂感,而自己的感觉,竟然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能用太文学的“电光石火”来形容,也算保持了感觉的完整了。

    我领你去男生宿舍放书包,太能体会那种感觉,很想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人认识,想带你融入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带你去转我们的古老的校园,然后在河边休息。我拍了那个时刻的夕阳,柔美而温暖,拍了身边的你,你会不好意思的转头,实在是令我诧异的事情(你会害羞?!)。

    去吃饭,竟然因为对面那家土大力没有位子而不得不换地方,去了那家新开的圆缘圆,环境还好,只是我们点的餐实在很土。

    然后回到学校,在教堂前面的草地边坐着说话,和你在一起,时间也飞快,可是九点钟你就要离开,去你另外的一个朋友那里。我们一直在逗嘴,见了面竟然还是一样,以对方为乐,不停插科打诨。

    再然后,送你坐了最后一班110。

    第二天,5月二十号,星期天。

    一早你来找我,带你去趵突泉。

    我穿了红色的那件吊带和带有七星瓢虫的黑色长裤和运动鞋,乘坐了106,直接到达目的地的公车。

    你买了门票,进去后开始拍照。

    拍了很多,你的我的,只是没有我们的,我不说你也不说,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公车里你才提到我们的合影,请对面的人拍,摇晃的车子,就留下那一张也许我们这一生唯一的合影。

    去了小草房吃水煮鱼,然后一起回学校,你那个看起来给你老太多的同学却跑来,虽然觉得讨厌,但还是一起去教堂,肯德基,回宿舍,然后送你走。

    天,莫名其妙的下起雨。很想去送你去车站,又不想去送你去车站。

    当你走上车子,我转身,眼泪在那一瞬间留下来,但是有伞。

    可以遮掩。

    就这样,我们八年来的相见,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便结束。

    然后我毕业了,离开了济南。

    还是一直念你,不愿意彻底放手,因为那一次相见,发现依然喜欢依然爱。

    可是我遇到了我哥。

    四、毕业后一年

    我说了,遇到了一个我叫做哥哥的男人。这个男人事业小成,有自己的工厂和公司;这个男人身高185体重75或者80公斤,看起来很壮实;这个男人工作起来是个疯子,玩起来是个孩子;这个男人宠我呵护我,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但是,我不确定他爱不爱我,但这和我没有关系。

    像翟翟说的,我是个只享受过程的人。

    开始,我真的把他当作哥哥。因为从小,自己就那么渴望有个可以撒娇耍赖的哥哥在身边,这个男人29岁,已婚,有个四岁的女儿,和我的姐姐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兼工作关系,因为姐姐是他公司的法律顾问。但是,很明显,不仅仅是工作的关系而已,没有一个女人仅仅为了工作而事无巨细的替他打理到井井有条。

    这是我的顾虑。

    做了二十几年的乖乖女,不想再继续做下去。

    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经历,而且,原本是个可以那样千娇百媚的女人,而不仅仅是个端庄精明的事业型女子,也不仅仅是个清纯到一张白纸的女孩。我可以做到,很久以前就可以做到的,只是为了坚守,不愿意去尝试。

    而且没有遇到对的人。

    可是现在,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我要飞蛾扑火的去经历人生,却仍然存在着种种的顾虑和障碍。

    这个男人,像张飞一样,不爱刮胡子,总是留着硬硬的胡茬。他带我飙车去外地吃鱼翅;带我去商务会所唱歌,去酒吧喝酒,去迪厅跳舞。

    眩乱的迪厅里他在dj 台上狂舞,在舞台中央拿了麦克风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唱歌,他揽了我的腰尝试去操作那些我看不懂的机器,我冰凉的双手覆盖他挂满汗珠的脸庞,擦去那些水滴;灯红酒绿的酒吧,他伏在我的肩头在耳边大声的讲话,只有这样才听的见彼此的声音,他的下巴放在肩上,硌到有一点点痛,那两个吧台里的女孩儿,用足了力气给他抛媚眼和他喝酒,我转身不看,他问“妹妹,怎么了?”我摇头,什么都不说。

    这个男人,给我送零食带我去划船在他大大的办公室聊天整整一下午,谈他的童年他的成长。

    这个男人,我给与了充分的信任和依赖。他从不碰我,可是我喜欢他牵我的手走路,我宁愿他不把我当作妹妹。

    可是,我道行还浅,他隐藏太深,我读不懂他。

    我要的,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可他不给我,也许是,时机还未到。

    也许是,还有太多顾虑,我若只是路人甲乙丙丁,一定不会是这样。

    可是明明,看到,唱歌时我轻摆腰肢的时候,他的眼睛充斥的感情。

    这个男人,出现后,我的生活里似乎有了期待。我告诉了他s 的故事,就在那个晚上,在摇滚震天华丽的酒吧里,他轻轻问我“这个人,抛却了你一直以来的感觉不说,他,优秀吗?”没有任何迟疑,我说“一般”

    可是,就是这个问题,似乎点醒了一直昏睡的人。那个夜晚过去,再想起你,我便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了,不再想念不再期待不再痛苦了,似乎在那一瞬间,就把过去的八年完全放下了,把你放下了。

    而那些我逝去不再的青春,为你坚守的岁月,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与任何人任何环境无关。

    若要怨,只是怨自己的冥顽不化。

    所以不怨,若能握住现在,就握住现在。不再企求有任何结果,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纷扰的红尘。

    所以决定放纵了自己。

    可是,这个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我愿意的机会,这个男人不给我,而我只能选择暂时享受着现在的状态。

    这个男人,我叫他哥。

    可是,无论怎样,无论是不是为他,s,对于你,我彻底放手。

    也好,过去的永远过去,我们有的无非只有今天而已。记录这些事情,是对那些一个人孤独走过的时光、那些忧郁寒冷的岁月的悼念,悼念过后,一切都重新开始,从零开始了。

    后记:

    最傻的是飞蛾扑火,最简单的却也是它。没有顾及没有退路没有余地,就那么义无反顾没有迟疑的冲向前去,刀山火海都可上可下,这个世界也只有女人才肯这样去做,也许是为所爱的人,但是归根结底是为了自己,为了所谓的幸福。

    而幸福的定义,究竟谁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