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小月

淡色忧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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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本名马云焕,曾用名马云霞,她自取名李月,姓取自于我的姓氏。

    我与她相识在2001年,距离今天已有六个年头了,认识她那一年,我还是非常年轻的,拥有最绚烂的花季和最活跃的心理。那年我十八岁,小月十六岁。

    2001年我在一家汽车电器厂任职仓库组长,在那家规模不大的小厂里,可谓玲珑八面威风四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与小月相识了,小月是生产线上的工人,印象中那时的她是厂里挺出名的人。当然这名声并不是好名声,那时的小月比我还拽,在工厂里总是独来独往,似乎从不与人打交道,而且有个令人反感的坏习惯,那就是不爱洗澡,在南方的城市里,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洗澡才算正常人的,而小月却总是三天才会洗一次澡,所以她的身上总会散发一股酸酸的怪味,旁人都会对她避而远之。

    我已经不记得具体与小月打交道的时间了,只依稀记得那年的某天,有同事告诉我小月去写字楼接了个电话,然后偷偷的哭了,却又在片刻后如常般的游荡着。听到这些话时,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我的心竟然微微的痛了,忍不住去悄悄打听了下,结果却令我震惊了,原来那天小月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她的母亲病逝了,于是从那一天,我开始去接近小月,在这过程中,我知道了小月的家庭背景,她的父亲似乎是个冷血动物,而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有个在北京失踪好几年的姐姐,还有个年幼的妹妹在家上学。在她的母亲去年不到一个月,父亲又给她们找了个继母,从母亲病逝到继母的出现,小月完全是个局外人。

    小月比我早认识我当时的男友林鼎,林鼎的姐夫是混于社会上的,在这个地区黑白两道颇吃的开,所以林鼎也常常站在社会边缘,他是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因为不喜欢被约束,所以跟朋友在市场上摆了小吃摊位。因为他的朋友曾经在我们工厂做过厨师,所以工厂的同事都会去光顾生意。很多小女孩都非常迷恋他,小月就是其一。那时的小月和另个女孩子秋华为了跟林鼎多相处,总是旷工去市场上找林鼎。而我第一次去光顾他的生意时,却意外的被请进了派出所,原因是林鼎的姐夫涉嫌拐卖女孩,而我刚好与林鼎坐在同桌吃饭,就一起被抓了,虽然事情很快查明与林鼎无关,我们也很快被释放了出来.然而这件事却令我对林鼎有了别样的认识.许是港产片看多了,对于这样混在社会的男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充满了刺激的。

    直到今天我仍然能清淅的记得,小月在踹开林鼎房门时的表情,其实当时的我和林鼎还介于普通朋友的关系,那天只是林鼎喝醉了,朋友因生意上走不开,才叫我送林鼎回去的,小月和秋华来时,因为林鼎说口渴,于是我在门背后接自来水给他喝,而小月踹开房门时,门重重的拍在我的头上.其实小月踹门只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她就是这样一个张扬的人.显然她和秋华并没有料到我在屋内,她们俩的表情在看到从门后走出来的我,瞬间阴沉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留下头还微痛的我和糊里糊涂的林鼎.而后在尴尬的气氛中,林鼎吻了我。

    在我与林鼎交往的过程中,小月一直存在的,她似乎没有放弃过林鼎,还是如常的接近林鼎,与我之间也是如常嘻哈般的相处着,那时的我和她在厂里,是最备受注目的,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和小月不仅拽而且是一对疯子。的确,那时的我,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生活,都是最张扬的。

    2001年的春节后,我回到这个小镇,朋友告诉我,曾见过小月半夜在林鼎的房间出没,我向林鼎求证,他否认,我威逼,他气极的回答我:“你认为我会对小月感兴趣吗?她身上那股气味令我感到恶心,在你回家时,她是来找过我,可都被我撵走了。”我相信了他的话,因为我知道林鼎是有洁癖的。

    因家庭的压力,我离开了那个小镇,小月常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林鼎的近况,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林鼎找了个跟我很像的发廊妹同居了。我告诉小月,林鼎令我恶心,发廊妹过于肮脏,林鼎的姐夫就开了间发廊,我曾亲眼见证了她们与男人间的金钱交易。

    那次的恋情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开始沉默。小月也渐渐的跟我断了联系,当我在次回到南方的城市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我第一个想找的人就是小月,我曾向无数的人打听了小月,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于是我暂时放弃了寻找,来到了现在所工作的公司,稳定下来后,自分别后我第一次给林鼎打电话,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为了小月,林鼎告诉我小月偶尔也会与他联系,他会帮我找到小月。

    再次听到小月的声音时,我激动万分,尽管不知道她究竟在从事着怎样的行业,因为在这之前,就有人告诉我她似乎已经不再在工厂上班,于是我在接到她的电话后,几乎用的是命令语气,责令她第二天务必到我面前报道,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第二天她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帮她办了进厂手续,而在这过程中,我还是找了老板的亲戚朱生帮忙的,然而这次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朱生是出了名的色鬼,果然在他第一眼见到小月时,就盯上了小月,而这一切却也证实了之前我对小月的猜测,小月真的曾混迹于风月场所。

    小月进厂的那天晚上,朱生说要庆祝,于是我们一行五六人去唱k,在整个唱k的过程中,朱生一直在劝小月的酒,小月的酒量无疑是吓人的,我屡次喝止她喝下去,她也很听话的呆在一边静静的唱着歌。在临近尾声时,我和二姐下楼去叫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再上楼时,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朱生搂着小月使命的灌她酒,我即时冲上去把小月拖出包厢,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训斥着她,而朱生也一直在拿可以给小月找更轻松的工作而引诱着她,我不好对朱生发火,只能气呼呼的紧紧的拽着小月,在到达公司时,我差不多是从车上把小月给拖下来的,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晚小月第一次背对着我睡下了.小月在公司工作的日子里,但逢不加班她都会来找我,而我却总是给她冰冷的态度,今天的我很恼怒为何当时会对她那么冰冷。可能是我的态度影响了她,她很快辞去工作,在公司对面的饺子馆做服务员去了。

    这样一来我和她的关系更恶化了,因为朱生常常会光顾那家饺子馆,而饺子馆的老板娘也看好了小月能吸引到生意,给小月单独租了间住房,我曾去敲过小月的房门,她半响都不肯开门,直到我发火踹门时,她才央央的把门打开了,我神经质的进去把不到十平米的房子给搜了遍,连厕所床底下都不放过,结果一无所获。我这样做只是担心她会被人骗,尽管我与她时常闹点小茅盾,可这是因为我在乎她,早在多年前,我就将她当做自已的亲妹妹了,就在敲打这篇文字时,脑海中还一直回荡着她叫我“小姐姐”的声音。

    我的冷淡,神经质,直接决定了小月的离去因素,小月终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我,独自前往江西,我和她的联系也就保持在网络上,我也极尽可能的去改变自已,事实证明我做到了,小月表示她理解我并原谅了我,我誉跃不已。

    2004年的春节,小月答应从江西来陪我过春节,而此时,我刚和现在的男友陈晓认识,当时尚处在朦胧的状态中。小月到达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我叫陈晓陪我等待在大门口,时隔一年不见的小月,似乎成熟而优雅了.她轻瞄了眼陈晓,对我说:“小姐姐,你有眼光呢。”整个春节里我与小月相处甚欢,甚至冷淡了我的亲妹妹,有天吃晚饭时,在点菜时我与妹妹发生了冲突,妹妹很小气的哭了,我数落她两句,就被姐姐痛骂了,姐姐骂我对待小月竟然比对亲妹妹还好,于是我拉着小月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时的小月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而这时的小月又遭遇了不幸,她的妹妹在深圳出车祸了,昏迷了多天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我要小月去看看她妹妹,她沉默的摇了摇头:“我不想面对他与她。”她所说的她与他指的是父亲与继母,哦,小月,我该如何去安慰你。

    陈晓回家过春节时,我拿小月的电话去调戏他,他那很不明朗的态度令我非常生气,我把电话重重的摔给了小月,转身睡下,那天晚上小月的电话一直在响,那是她继续与陈晓在聊着,聊的什么话题我不清楚,我只听致陈晓打电话过来时,小月压低了嗓音说小姐姐在旁边睡着呢。第二天起床时,我没有给小月好脸色看,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试图插足我的感情了,经过漫长的两天冷战,小月告诉我她在江西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是工商局的所长,我不信而发问:"是男朋友还是情人?"她半响才回答我是男朋友,她说那个人已经是离婚的了,独自带着儿子生活。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很显然小月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

    过完春节,我决定带小月回家,我很郑重的跟家里提起了小月,在这之前,二姐虽然对小月有诸多意见,却还是接受了她,除夕的晚上还给我和妹妹及小月派了利是。当我跟母亲提起要带小月回家,母亲并没有反对,表示无所谓的态度,因为早在几年前我就对母亲提起个小月不幸的家庭,母亲当时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我想这也是母亲不反对的因素吧,母亲一直是和蔼的。

    然而在我们兴冲冲的准备好所有的东西时,母亲却又改变了主意,她说因为外婆去世了,心情不太好,也不喜欢外人在家里转,我隐约觉得这不是理由,于是我继续追问,母亲禁口不言,三姐接过电话就训斥起我:“你怎么会与小月那样的女人打交道呢?把这样的人带回家,会玷污家里的清白。”我讶然,这是我的三姐吗?她不是在几年前与我和小月一起在那家汽车电器厂共过事的吗?我忿恨的扣上了电话.我质问二姐,二姐表示她只是跟三姐闲聊时无意提到小月的过去的,她说既然母亲还陷在失去外婆的悲伤中,你就放弃带小月回家的念头吧。

    我艰难的对小月表达她不能随我回家时,小月有短暂的沉默,随即表示没关系,她笑着说江西的男友正叫她尽快回江西呢。尽管她发现的无所谓,我的心却隐隐做痛着,因为她的失落是堆在脸上的,家!对于她来说,是个奢求,她一直想溶入我的家庭,可是我在给了她希望后却又给了她致命的打击,是我令她失望了。小月,小姐姐对不起你,如果你还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定会义无反顾的带你回家,不会再理会任何人的想法。

    我和小月走的是同一路线,她是凌晨一点钟下车的,下车时,她给了我一个拥抱,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的拥抱,此时想来,这是幂幂中注定的,那个拥抱是注定我与小月将终生分离的。继那个拥抱后,小月仿佛失踪了似的,手机号码换了,qq不再登陆了.唯一的一次登陆是在两年后,我抓住她要电话,她说没有了电话,我问她还能不能来看我,她表示已成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东奔西跑的了。

    我知道这是借口,小月已经对我失望了,她甚至不想告诉我她的任何行踪,而自那次后,她的qq再也没有亮起,我苦苦待待着直到她的qq失效而死心。小月!这辈子应该都不想再见到我,否则她怎会不来找我?我一直守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可是她从来不曾来找过我。我的小月,就这样放弃了小姐姐吗?

    小月!这些天忍不住去思念这个名字,我不知道究竟还要多久我才能再次见到你,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狠下心来不理会小姐姐吗?知道吗?在敲打这篇文字时,小姐姐的泪水是成串成串的滴落在键盘上的吗?小月,你能看到这些文字吗?能体会小姐姐此时的心情吗?小姐姐一直向别人强调,小姐姐在现实中只有小月才是仅有的贴心朋友.而你就这样放弃了小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