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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按照家里的风俗习惯,嫁人的女儿要回娘家。
早上我和杨隽起床收拾了一下凌乱不堪的房间,又结伴去超市买了些蔬菜和日常用品。
不过我跟她商量下午回她妈妈那边时,她很紧张的摇头表示不想去。
我觉得大过年的,不管和老人有过什么矛盾,我们毕竟是小辈,初一我们没回我妈妈那边就已经够不孝顺的了,今天初三,怎么也要过去杨隽妈妈那里看一下。
杨隽很纠结,十分不情愿的穿好衣服跟着我骑着电瓶车向妈妈家走。
我理解杨隽的心思,她并不是生气那天她妈妈打她,她是自己过不去心中的坎,她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家里的亲人。
我也不是逼着她回去和老人和好,只是,作为女婿,我觉得不管我和杨隽的结局怎么样,她的父母毕竟是我叫了几年爸妈的人,这点孝心还是必须要尽的。
在前文中我始终没有提到过杨隽的爸爸,说实话,不是我忘记了,实在是杨隽爸爸的情况让我有些难以启齿,她爸爸常年酗酒,三年前就得了脑中风,现在有些呆呆傻傻的,家里家外全靠杨隽妈妈一个人在撑着。
看到我和杨隽回门来,杨隽妈妈看样子气还没有完全消,搬椅子也只搬了一把,招呼我坐下,倒水也只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
“海涛啊,你坐着,妈给你做饭去。”老太太说着,瞪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杨隽,扭头进了厨房。
杨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的老爸,眼圈有些发红。
“杨隽!你就傻站着啊?你不知道找点活干啊?”她妈妈在厨房里朝她喊,口气很生硬。
但是我已经听出来,老人早已不再生气,现在也只是觉得在我面前有些下不来台而已。
杨隽的老爸现在有些呆傻,不过喝酒还是很厉害,中风以后杨隽妈妈严格管控着他的喝酒,我估计老爷子可能已经有大半年滴酒未沾了。
我看着杨隽放下外衣跑去厨房帮她妈妈干活,我从怀里掏出来之前背着杨隽偷偷买的小瓶二锅头,塞到老头的内衣口袋里。
老头神智不清,已经不认识除了杨隽妈以外的所有人,自然也不认识我,不过他可认识酒。
看到我塞到他口袋的酒瓶,开心的脸上像是开了花一般,拧开瓶盖就想往嘴里倒。
我急忙拦住他的手,想给他找个小杯子,结果老头以为我不让他喝,发起了脾气,用手使劲的朝我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酒立刻撒了我一身。
我起身找了条毛巾,想去卫生间擦擦身上浓烈的白酒味道。
却在厨房门口听到里面杨隽妈妈在小声的数落杨隽。
“你咋能犯这种傻?你是不是傻?你可把咱老杨家的脸都丢光了。”
“”杨隽不说话。“海涛没和你急眼吗?我看人家海涛要是铁了心要离婚你可咋整!”
“我俩昨天说好了他说不离婚”
“不离最好不过以后你俩一吵架,他还不得顺嘴就提起这事啊?你说你咋这么傻?这是女人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你不懂啊?你这一辈子都得在人家海涛面前低三下四的,你说说你是不是傻?”
“”“他打你了?”
“打了一个嘴巴子”“活该!咋不打死你呢!你说你作了多大的祸啊!这要换你爸年轻时候,我就和我以前的一个男同事,值夜班时候在一个办公室里坐着,那给我打成啥样!
眼睛差点一拳头给我杵冒喽!人家海涛这就挺不容易了,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我没怪他,他打我我都没躲。”
“唉呀妈呀,你还成有理的啦?”“啥有理没理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要是觉得打我一顿就能解决就打呗。”
“你这孩子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了呢,你都多大啦!怎么想问题还想个小孩一样?咱们现在让人家抓到了短处,咱就要低头认错,要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抬头做人。”
“妈啥长处短处的我俩会慢慢解决这些事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本还打算继续偷听一会,可是杨隽爸爸房间里的电视声却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据现场记者发回来的报道,这场惨烈的车祸损失惨重,已经起火燃烧的白色越野车中共有四名乘客,除了后座上一个女性乘客在车祸发生时被甩出车外幸运的活了下来,其余三人全部遇难,而据知情人爆料,其中一名位于副驾驶位置的男性乘客,正是我市香坊区公安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长”我的心头一惊,这个梁副局长,难道是刁金龙之前提到的梁柱子?
我急忙走回杨隽爸爸的房间,坐在电视前目不转睛的看这条新闻。
“肇事的大货车司机已经逃逸,据目击者讲述,当时这辆白色的野越车是由东向西正常行驶,后面的大货车突然超速追尾将越野车撞出隔离带,越野车冲出路面后在空中翻了几个圈,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我前面的这条匝道上,很快就起火燃烧起来。”画面中一个严重变形的小车还在冒着一缕缕的烟,小车周围聚集了好多消防员。
“据同行的另一辆车的民警同志讲,这次梁副局长是放弃了春节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亲自带领干警赶去参加一个紧急的案件侦破工作,却不幸遇到了如此惨烈的车祸”我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到十天的时间,齐晓宇被杀,现在这个主抓刁金龙案子的梁局长也死于非命。
难道只是巧合吗?如果这些事都和刁金龙有关,那么我和杨隽岂不是也身处极端的危险中?
我的手心有些开始冒汗了。我悄悄推门走出房门,来到楼梯间,拨通了许斌警官的电话。
“喂?李老师?有情况?”许斌很快接起电话。
“许警官我刚看了新闻,说梁副局长出事了。”
“哦是,你认识梁局?”“不认识不过,我有些担心”
“担心?你担心什么?”“齐晓宇也死了,这事你知道吧。”
“这个我能不知道吗?不过你怎么知道齐晓宇死了?”许斌的语气有些犹豫,反问我。
“我听别人说的许警官,我担心这些事都和刁金龙有关。”
“谁跟你说齐晓宇的死和刁老三有关?”他有些诧异的问。
“没人说我猜的,梁局长的事,是不是也和刁金龙有关?”
“你问这些干嘛?你别胡思乱想了,他刁老三现在闹的越凶,死的也越快,放心吧,你和你老婆的安全有我帮你负责,你们不会有问题的。”我的心更加紧张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但他的字里行间,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我,这些事,的确和刁金龙有关。
“许警官我打算和杨隽年后就搬走”
“你别犯糊涂啊!你走到哪里去?你走出我的管辖范围我可就保不了你了,刁老三是什么人?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你犯什么傻?”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许警官这种事我一个人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没主意啊,我现在都怕死了!”
“放心吧”他在电话里拉着长声安慰着我:“人民警察你都不信任,你还能信谁?你家周围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天罗地网,刁老三只要一出现就拿下他,你连一根汗毛都不会被他碰到的。”我还是惴惴不安的。
这种事,万一有什么疏漏,我和杨隽可会没命啊。
他又安慰了我几句,有些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却更加没底了。他毫不在乎的满口承诺保护我俩,可是我回家三天了,我就根本没看到任何看起来像警察的人在我家周围出现过。
我承认,也有可能人家是专业的,糊弄我这种小老百姓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我心里还真的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说白了,这个事,对于他们警察来说,是工作,但是对于我和杨隽来说可是生死攸关的问题,许斌越是轻描淡写的表示没什么危险,我的心里却愈加没底了。
吃饭时候杨隽妈还在不停的数落着杨隽。
杨隽除了偶尔会稍稍反驳几句,基本一直都在沉默着。
我心里很明白,杨隽妈妈现在表面上是在帮我数落杨隽,其实,她作为母亲,真正的关心的还是自己女儿的婚姻能否维持下去。
稀里糊涂的吃完饭,我也没心思和杨隽妈妈多聊什么,正好杨隽也被唠叨烦了,张罗要走,我就顺势也跟杨隽妈告辞,和杨隽骑车往回走。
杨隽妈妈家离我家不算远,平时骑电动车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的路。
不过今天我走的格外心惊胆战。脑子里满是电视画面中那些烧焦扭曲的报废汽车,还有忙碌的消防队员。
甚至每隔几分钟就会回头朝身后张望一番。
总是觉得身后有无数只监视我们的眼睛在盯着我俩。
杨隽看出我的异常,问我:“海涛?你怎么了?好像在躲着谁?”我怕惊吓到她,故意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说:“没事,这大过年的,你看这路上都没什么人,快点骑,早点回家睡觉。”她笑了,撇着嘴说:“哼!你今天可满意了吧,我被我妈骂的狗血喷头的。”我没心思和她逗趣,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回家。
尽管心里感觉到不安和危险,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我们一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很快回到了家。
进屋我就立刻把房门从里到外锁了个严严实实。
杨隽脱去外衣,换好拖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心没肺的她居然看到精彩的地方还能开心的笑起来。
我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我仔细的检查好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海涛,你忙活啥呢?我感觉你好紧张。”她眼睛没离开电视,懒洋洋的蜷缩在沙发上问我。
“你知道齐晓宇这个人吗?”都收拾妥当,我才坐在沙发上杨隽的身边问她。
她好奇的看着我,点点头说:“我听小辉和他都提起过,就是小宇小宇那个吧。”
“她死了。”“啊?小宇真的死了?”她的回答让我觉得更加奇怪。
“你知道齐晓宇死的事?”“不就是小辉的那个女朋友吗?他那天给一个叫大鹅的打电话说,要是大鹅敢动小宇一根汗毛,他一定会杀了大鹅的全家那个小宇真的死了?怎么死的?”我突然觉得更加担心了。
听杨隽的意思,刁金龙好像在护着齐晓宇,可小辉言之凿凿的肯定是刁金龙派人杀了齐晓宇,而二宝又说是小辉动手杀了齐晓宇。
好混乱,我现在完全糊涂了。我没有侦探的头脑,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了。
但是我感觉到一件事现在很肯定。那就是,刁金龙在逃跑途中很多事都没回避杨隽,那样杨隽就一定知道了他很多事,原本我只是担心刁金龙找杨隽会仅仅是出于无法满足的兽欲,但现在我已经开始担心,如果杨隽知道了他过多的不可告人的事,会不会为了灭口而一定要找到她?
“齐晓宇是被人杀死的我见过小辉了,他说是刁金龙派人杀了齐晓宇。”我决定对杨隽说出我的担心,只好提起了小辉找我的事。
“小辉?海涛,你相信我,刁哥绝对没叫人去杀小宇,小辉现在是站在大鹅那边的,他们要弄死刁哥。”杨隽很严肃的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刁金龙没有叫人杀齐晓宇?小辉和那个大鹅为什么要弄死刁金龙?”
“从离开哈尔滨,我们就没分开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我冷笑着说:“哼我知道,你们是干柴烈火嘛,那家伙,在床上干都不爽,还得跑阳台上干”她呆住了,很惊诧的看着我小声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白了她一眼说:“我知道的不止这些,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你怎么知道小辉和大鹅要弄死刁金龙?”
“刁哥自己说的呀。小辉带着现金跑了,他就感觉到不好,就没敢去之前和小辉约好的地方上车走,在哈尔滨故意躲了两天才去的石家庄。”我苦笑,心里很栓塞的说:“在你舅卖给咱俩的房子里躲了两天,对吧。”她皱起眉头,小心的说:“你果然去过了。”我叹了口气说:“唉去了,看到你们留下的战绩了。”杨隽低下头,用手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小声说:“别瞎说我们走的时候都打扫过了。”我冷笑着说:“纸篓没倒床头柜里的避孕套也忘记带走了。”她幽怨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两天你俩干的动静得多大啊?人家邻居都跑过来投诉了。”她白了我一眼,小声嘟囔着说:“滚犊子,人家都没怎么敢出声,是我大舅那破床太响了。”我又被气的几乎背过气去。
她也有些怨恨的瞪了我一眼。我俩沉默了一会,我想起自己要说的主要事情还没说,居然差点给她打岔过去。
“杨隽,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对刁金龙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的?不是说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吗?”杨隽很小心的抗拒这个话题。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如果,我准备和公安局合作,去抓刁金龙,你会站在那一边?”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你真的要帮警察抓他?我不会帮他的。”我这才稍稍安心。
这是她回来后,我听到的最欣慰的一句话了。
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挣扎的。这让我还是觉得心里很疼。
“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想怎么报复刁哥,你尽管报复就好了,不用告诉我。”谁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又刺痛了我。
“我报复他?我这叫报复他?杨隽,你跟我说句实话行不行?你心里到底把他摆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你要是告诉我你爱他,好!我成全你俩,我退出!行吗?”我的火气上来了,有些压不住音量。
“我跟你说过,我不爱他!”杨隽毫不犹豫的对我喊:“我是做错了,我已经跟你认错了,我也已经跟你发过誓保证不见他了,你还打算拿这事说一辈子吗?
你那么委屈,你现在去找唐明明,你去操她吧!我给你加油!明天早上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可以吗?”我见识过她无数次如此的蛮横和胡搅蛮缠。
只是这次我不想再让着她。我大声喊:“杨隽我告诉你!警察已经跟我谈过好几次了!你是没有参与刁金龙的那些坏事,但是你们在咱家新房躲的那两天,已经构成包庇和窝藏罪了!
如果我们现在不和警察合作,你就要去蹲监狱!你懂不懂!”她果然安静下来,很困惑的问:“啥?包庇?窝藏?还要蹲监狱?”见她冷静下来,我也不再喊叫,尽量平静的说:“是,警察在你回家之前就和我谈过了,想不蹲监狱,就要我和警方合作,抓住刁金龙。”
“抓他?怎么抓?”“他们说,刁金龙很有可能已经潜回哈尔滨了,说他回来,肯定会来找你,要我及时报告给警方。”杨隽突然沉默下来,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问:“警察真的说他已经回来了?”
“是啊,你开心不?”我嘲讽道。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起来有些哀伤,又有些慌张:“他要是回来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冷笑着,没搭茬。
“海涛咱俩走吧,现在就走,他他会杀了你的。”她身体开始有些颤抖着说。
“好啊,来啊,我等着呢,还不一定是谁死呢。”我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胆怯了,不过嘴里还在硬撑着。
她紧张的站起身,过来用力的想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一边焦急的说:“不行!海涛,咱俩快走,不能呆在这里,他说过,如果我敢回来找你,他就来杀了你!”
“吹牛逼!我偏不走!让他来!”我的牛脾气上来,也蛮犟的。
杨隽拽了我半天,终究没多少力气,我还是坐在沙发上。
杨隽看起来很焦虑,见拽不动我,急的在地上踱着步转了好几圈。
我一时间有些疑惑,我现在完全摸不清在杨隽的心中,到底是对刁金龙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结?我说要配合公安机关抓刁金龙,她表现的很不情愿,她心里似乎不想刁金龙被抓到,可是我说刁金龙可能已经回来了,她又变得很焦虑,又似乎是非常害怕刁金龙。
她把我搞糊涂了。“小隽,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你坐下,我们得好好谈谈。”
“谈什么?”她很心神不宁的坐在我旁边问。
“他怎么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和你说过,我俩刚到石家庄,刚下车,我就后悔了,我就闹着要回哈尔滨”她小声的述说,两手纤细的手指用力的在膝前交缠着。
“你们坐火车去的?”“坐汽车,我们从哈尔滨打车去的五常,在五常做的长途大巴到锦州,又转的到石家庄的大巴。”我冷笑了一声说:“还真曲折啊。”
“他不敢坐火车,要用身份证的。”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到了石家庄,我开始后悔,就闹着要回去,他开始还劝我,后来没耐心了,就硬把我塞进了出租车,我也不知道他把我带到石家庄什么地方,反正周围都是平房,他说是他朋友家,到了地方,他就把我绑起来了然后我就哭,他就说,如果我敢回来找你,他就跟回来杀了你,还会杀了我全家。”我笑了笑说:“他这是吓唬你他这叫囚禁吧。”她一脸严肃的说:“他肯定能做出这事来!因为,我听到他在路过锦州转车时候给别人打电话,说要人弄死小辉,他说小辉已经很明确是被大鹅拉过去了,还要人找一个姓梁的算账,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我已经很确信梁局长的事和刁金龙有关了。
“姓梁的?香坊分局的梁局长,今天新闻播了,已经死了。”我插嘴说。
杨隽眯起眼睛,抿着嘴唇想了想说:“很可能就是他。”我叹口气,摇摇头说:“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我为什么感觉你到现在还在心里牵挂着他?”她有些惊慌,不过迟疑了一下说:“我才没牵挂他”
“你说谎。”我很肯定的说。“没没有呀。”她辩解着,语气却不那么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问。
“什么感觉?”“我感觉你爱上他了。”
“胡说才没有!”她急忙辩解道,不过我注意到她的脸开始涨红起来。
“那你觉得你还爱我吗?”我追问。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你回来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心里面的老公,早已不是我李海涛了,因为你从打回来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再没叫过我老公。”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恐慌的看着我。
“对不起海老公。”她的声音低到似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你自己也没意识到吧。”她眼圈红了,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否认我确实喜欢和他做ài的那股刺激感,但我真的没觉得我爱上他了,我不叫你老公,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在他身边已经习惯了那么叫他,我见到你,突然感到再用那个称呼来叫你,对你很不公平,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在意这个称呼。”
“无所谓了,一个称呼,还能比知道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更让我心寒吗?”
“海涛老公你别这么说好不好我心里也难受。”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心里堵得慌,我们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我问你,如果他真的回来找你,你怎么办?”她有些惊恐的犹豫了半天说:“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我害怕”
“你真的只是怕他伤害我?”“嗯。”“你并不害怕再见到他对吗?”“不是我也怕。”我叹了口气。
她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前后矛盾的太明显了。
我开始后悔过早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