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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由奉关妥的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单婷在一阵由自己肚皮传出的响亮咕咕声中幽幽转醒。
“好饿!”这是她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
是不是因为太饿而有了幻觉,为什么她好像闻到食物的味道?
食物 ?
一想到空空如也的肚皮,单婷骤然惊醒,登地坐直身子,依循生物本能双眼望向飘散食物香味的本源。
“你醒了?”聂琛边将吐司涂上奶油,一边转头望向她问道。
当单婷见到聂琛在室内的另一边时,足足愣了半晌,一时还想不起来哪里不对。伸了个大懒腰后,才意识到某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半空中?
咦?
神智猛地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抬起自己的手腕,然后兴奋地发现那可恶的手铐已经离开了自己可怜的手腕。
“哇!自由了!自由了!”她兴奋地大叫,瞠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摆脱束缚的手腕。
“饿了吧来吃吧!”
单婷“砰”的一声跳下床,感激涕零地扑到聂琛的怀里: “解开了、解开了,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时候解开的你真好、你真好真是太好了!”
聂璨在没有预警下被她抱了个满怀,心里一阵紧缩,一股无法形容的情愫在胸臆间炸开。
“凌晨四点的时候 ”
难以适应她突来的真情流露,一向对女人手段十分老练的他,此刻竟也有些微的手足无措。
真是怪哉,他在心里自嘲着。
失笑地摇摇头,聂琛认为自己可能是有点精神不大正常,才会被她这样一抱,心里就出现了奇怪的情绪。
他性喜安静,一向最讨厌噪音,这女人无疑犯了他最大的禁忌,他怎么可能会对这样动不动就尖叫的女人有“性”趣?
温柔娴淑、柔情似水的女人才是他欣赏的,很显然的,单婷全身上下没一处合格。
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这女人也是挺有趣的,譬如她动不动就脸红,还老是喜欢逞强。
刻意忽略那抹令自己心乱的思绪,他索性顺势扣住她纤细的柳腰,将她压向自己。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来谢我?”幽邃的眸子带着诡异的笑,他挑情似的凝视着自动投怀送抱的小女人。
被他这一说,单婷才突地意识到自己忘情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赶紧离开人家的身上,才发现他的手臂竟将她扣得死紧。
红晕悄悄爬上单婷那张小脸,但她故作冷酷地干咳两声,不自在地道: “我只是一时呃一时”
“情不自禁?”他好心地替她接口。
“哼,才没有!”嘴上虽这么说,但不知怎地,这么近倚在他身上,她的心就止不住一阵狂跳。
她开始有些担心他是否已听见了自己脱序的心跳声一想到这里,小脸红得更甚了。
在他刻意的挑情下,她一时失去了该有的敏锐度,直到现在她发现他灼身上有阵阵的香味。
“你洗澡了?”她猛地抬头望他。
“你注意到了?”他挑高一道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际低回。
“什么时候洗的?”
“半夜。”
“你一夜没睡?”
“差不多。”
听到他一夜没睡,而她却一夜好眠,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道谢和道歉似乎都不大对。
“你洗好了,那换我去洗。”末了,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讨厌,这男人在重获自由的重大时刻居然没有叫醒她。还偷偷地先跑去洗澡,她在心里已经暗自把他归类于“自私”的人,压根儿把他救她免于成为枪下、轮下亡魂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邀请吗?”诡笑在他性感的唇边扬起,他低下脸与她对视,黑幽的眸子凝视着她可人的红颜。
“呃?”她一时会意不过来,茫然地问, “什么意思?”
“我是说”聂琛顿了一下,眸光转得更沉,强力散发挑惰的魅力, “你在邀请我共浴吗?”
单婷只觉脑袋“轰”的一声,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是不介意再洗一次”不知怎地,他越来越喜欢逗着她玩。
“你”被他刻意营造的暧昧一扰,她险些失了魂,张着小嘴,却愣愣地应不上一句。
他加深了笑意,眸里闪耀着煽情的火苗,望进她惊愕的水眸里,聂琛发现戏弄她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慢慢地起了变化。
单婷深深地倒抽口气,像瞪着怪物一般瞪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单单只是他的眼神,就令她全身发烫 。
聂琛开始有些后悔太早将手铐给解开,或许再多撑一点时间,还能在她身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来。
“我我”单婷气息不稳地推着他,不敢再望向他那一对魅惑人心的眸子。
“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他突然问道。
“呃?”单婷倏地抬头望他。
对呀!她都忘了有这回事哩。
“嗯,好歹也算你的债主吧?”他继续道。
“什么?”单婷一脸茫然。
“你撞坏了我的车,我们还因你粗鲁地揍了警察一拳而被抓,接下来关于我如何救你从枪口下逃生,还有差点被大卡车辗过之类的事就不用多提了。”
“然、然后?”望着他那戏谑的眸子,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补偿我?”
“补、偿?”单婷一双水眸瞠得老大,不可思议地惊喊道。
“没错。”
“我我”她再次深深地倒抽口气,心里乱成一团,末了,好不蓉易挤出一句, “大不了我赔你钱”
“谢谢,全新bmw新款房车,总之别说我乘机敲诈,打你八折,算你便宜一点,就三百万吧。”
“什么!”这一次单横的尖叫声比先前更扣高亢了“三百三百万?”
天!她哪里来那么多钱?
就算空姐的月收入颇丰,但是没有丰厚家底的她要支付这三百万的赔偿费根本就是禾方夜谭。
“你、你在狮子大开口!”她气道。
“我没有,不然你可以请人估价。”聂琛一副吃定她的可恶笑容。
他并非真心要她赔偿,他大可以从此与她分道扬镳,但他却贪恋起与她相连的感觉,私心地不愿和她断了联系。
单婷当然清楚他所言非虚,但一想到那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她的心便一阵抽搐。
“你、你的车子应该有保险吧?”
“嗯, 撞坏了我就不要了,我要一辆全新的。”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
哼!这土匪!
“你想赖账?”
“没有、没有”她急忙否认,小脸认真地摇个不停。
“那么?”忍不住,他又逗她。
“我我”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心里盘算着他答应让她分期付款的可能性有多高。
“嗯,你好像有什么意见?”聂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极享受她紧张时脸红的俏模样。
“我这个”一句手头不方便,她硬是说不出。
“什么?”
“我”支吾了半天,她才转移话题道,
“我去洗澡了。”
这一回聂琛没有再强留她,大方地放开。
单婷一溜烟就钻进了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捂着胸口大大地喘着气。
她发现只要在他身边,自己心律不齐的时候便越来越多,虽然之前没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她也不至于自欺欺人到不晓得“他”就是令她失常的根源。
令她讶异的是,她怎么会对这个初见面就和她杠上的男人有感觉呢胡思乱想了半天,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喜欢上他。
嗯,不多想,她扭开了水龙头,决定泡个热水澡。相信舒活筋骨之后;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情愫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再来和他谈谈车子赔偿金的问题。
热热的雾气很快在斗室内弥漫开来,单婷,嘴里哼养小调,一边褪下身上的衣物。
习惯性的,她裸身走到镜子面前揽镜自照,赤裸的胴体在镜子前一览无遗。她的目光被镜中的自己吸引住,忍不住东瞧瞧、西瞧瞧。猛地想到聂琛就在外头,与现在正裸体的自己仅仅一墙之隔,心口便再次泛起一阵悸动,心跳莫名其妙又加速了。
她赶紧甩甩头,企图甩掉不该出现的瑰色遐想,心里不断地警告自己要镇定一点,她呆会还得和他谈谈大笔的债务问题咧。
走进淋浴间,打算先淋浴再泡澡,她拿起架上一小块已经用过的香皂,脑中忽地闪过一幕聂琛裸身淋浴的画面,一股羞窘冲上心口,羞得她脸颊发烫,也吓得她赶紧丢了手工的香皂。
“啊!”她惊叫一声,抚着胸口直喘气。
她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小块香皂罢了,她干嘛像发神经似的联想到聂琛淋浴的挑逗画面
“怎么了?”聂琛在外头听到了她的惊呼声,于是敲敲浴室的门扉,向里头的人问道。
“没事、没事。”她回道,心里却闪过一抹做贼般的心虚。
“真的没事?”
“没事啦!”稍稍镇定后,她没好气地嚷道。
哼,都该怪他这个罪魁祸首,没事老爱挑逗她,害她满脑子装了不干不净的有色思想。
像是和那一小块静静地躺在地上的乳白色香皂有仇似的,单婷瞠大了眼瞪着它好半晌,对峙半天之后,最后决定忽略它。
她刻意绕过它走到洗手台旁,再取过另一块全新的香皂。
扭开蓬蓬头的水龙头,她闭上眼,仰起头,准备迎接等待已久的淋浴享受,没多久,温热的水像一阵急雨般洒至她的娇躯,当水滴拍打在她的面颊上时,她又忍不住想着前不久聂琛才站在同一个地方淋浴
嗯,他的肌肉应该很结实,她曾经碰到的,在飞机上她不小心将水洒在他身上时,还有在两人逃难时,还有还有
她不禁开始想象他结实的臂肌、胸肌水滴顺势流过他壮硕迷人的身躯像电视广告里的男主角般在莲蓬头下甩头,无数的小水滴由他湿湿的短发呈抛物线往外散开,形成一片炫人心魂的画面
啊,多么性格、迷人
等等!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愣了半晌,单婷脸上不禁红潮遍布。
天哪!她竟然对他“又”产生了邪念!
这是怎么回事
单婷被自己脱轨的思绪再次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强劲的水柱直冲她睁开的眼瞳,令她好难受。
“啊,好痛!”
她紧闭着涩疼的双眼,下意识地拉开浴帘,依着先前的记忆,伸手摸向浴巾放置的位置。
“啊”一声尖叫之后,伴随而至的是一阵重物倒地声。
因为眼睛看不到,她竟不小心踩到地上那块香皂,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这样跌在硬梆梆的地板上头。
“好痛、好痛”她狼狈不堪地倒在浴室的地上哀叫。
还没亲眼看见,她都可以想见自己身上已经撞出了大片瘀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聂琛原本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浴室里头突然传出杀猪似的尖叫声,吓得他弹起身冲到浴室外,用力地拍着门扉。
意外地跌了这一跤,湿发整个黏在她的脸上,她一双小手既要忙着站起采,又要忙着将黏在脸上、阻碍她视线的头发拨开,同时又要索寻浴巾,情急之下更加手忙脚乱了。
“快开门呀!”他在外头大声吼着。
“好痛、好痛”她痛得快哭出来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哪有多余的力气去给他开门
聂琛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听到她求救的尖叫痛呼声,他整个都慌了。
等了许久,里头的人还不开门,只是一径地呼痛哀叫,于是聂琛开始撞门,希望把门撞开。
“不要、不要进来,求求你别再撞门了啦!”
察觉了门外那人的意图,单婷惊慌地大叫。
天哪,她现在全身未着寸缕,要是让他就这样撞了进来,不就什么都让他瞧见了!
思及自己先前那一连串莫名其妙出现的邪念遐想,她这样更是害怕见到他。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聂琛没发现自己现在着急的情形可是生平的第一次,他曾几何时如此惊慌失措过?
最扯的是,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单婷咬牙忍住疼痛,瞎子一般胡乱触了半天终于给她摸到了浴缸沿,她狼狈地以指拨开黏在脸上的湿发,经过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撑着浴缸站了起来,也让她找到了肿条该死的浴巾。
“砰”的一声,聂琛像一阵狂风似的扫进了浴室。“你没事吧?”
瞪着闯入者半晌,她不敢相信聂琛已经就在眼前。
气急败坏地撞进门,他没预料到的是撞见她未着寸缕的模样。姣好的胴体、玲珑有致的曲线在他眼前完全呈现开来,他喉头一紧,欲望的烈火倏地冲上脑门,一双眸子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来。
他震慑于她所散发出来的致命吸引力,她的身材,纤铱合度,比例完美,美得让人见了她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啊!你这色鬼!”回过神的单婷立刻惊声尖叫;慌乱间,随手抓起一旁的盥洗用品就往他身上砸去。
聂琛拉回神智,本能地扬起手抵挡朝他飞来的物品。
单婷七手八脚忙将手上的浴巾狼狈地往青光外泄的身上裹,一张脸红透了。
“谁叫你闯进来的,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你这该死的色鬼”忙着遮掩青光的同时,她羞愤地又叫又嚷。
欲望全因她的叫嚷而退去了,他回复了惯有的神情,凝着眸子望着已经将身子遮住大半的她。
“你、你快闭上眼睛。”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嚷道。
聂琛根本没有转头离去的打算,他非得把情况弄个清楚不可。
“你不是已经裹上了浴巾?”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惊慌失措还一身湿的小美人。
红着脸的单婷身上虽裹上了浴巾,包住了大片青光,但光是瞧她那秀发湿透,香肩、美腿裸露于外的娇羞模样,已足够引人遐思了。
“可是、可是”面对他灼热的注视,她只觉思绪纷乱、一颗心狂乱地跳个不停。
“你刚刚为什么尖叫?”他问道,眼光仍不离有如出水芙蓉的美景。
“我”支吾了半天,她说不出一个原因。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告诉他,因为他的关系,她一个人在洗澡的时候胡思乱想,所以才会踩到香皂,跌了一跤。
但是看着他一脸决意要得到答案的坚决表情,她只好随意编了一个借口:“那个呃蟑螂对、蟑螂,我刚刚看见了一只蟑螂。”
“蟑螂?”
聂琛这才将视线由她身上移开,怀疑地转了下眼珠子,将四周察看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她口中说的那种丑陋生物的踪迹。
“是真的!”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瞠大了眸子,一脸认真严肃地道。
“这间旅馆设备虽然陈旧,但至少还算干净,怎么会有蟑螂?”
“你又知道啊”单婷本想继续抗辩下去,但是当她见到他蹲下身子捡起黏在地板上那块害她跌倒的元凶时,她简直羞得想立刻挖个地洞,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是这块香皂吧?”他性感地勾起唇角。
“什、什么?”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死瞪着“证据”像是这辈子从来不知道香皂是何物。
虽明知不可能,但她就是心虚的怕他由小小的香皂看出她方才淋浴时,脑海里浮现的遐思。
看她一副像被电着似的僵直了身子,他不解地望望香皂,又望望她: “这香皂有什么古怪吗?”不然她为什么一副像是见着了比蟑螂、老鼠更可怕的东西一样 ?
“没有!”她的反应是令人怀疑的迅速的。
“喔?”他兴味地挑高一道眉。老实说,他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一脸信誓旦旦地道。
看她一脸古怪的样子,聂琛当然不相信,但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既然她都说是蟑螂了,就姑且当这神经兮兮的女人眼睛有问题,错将香皂看成了蟑螂。
“你继续洗吧!”
话声一落,他命令自己赶紧离开她。若是再待下去,他怕下腹越形紧绷的欲望会让他克制不住地冲上前去剥下她的浴巾,当场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