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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御臣在沐浴之后换上一身清爽乾净的夏装,行李里面的冬衣全部送进衣橱了,而现在有另一件事情比整理行李更重要。
他要到蓝色酒吧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反正把蓝宁从酒吧绑走就对了。
他不喜欢她待在酒吧陪客人应酬,也不喜欢她在酒吧里太迷人的打扮,那太危险。
活了二十八年,他好像现在才真正认清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原来,当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疯,什么翩翩风度和雅量都一边去,暂且用不着也不想用。
拿起车钥匙关上大门,才进入电梯,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蓝天软体严御臣。”
“哥,你已经回来了吧?”婉臣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笑意。“爸妈叫你回来吃饭,家里有位贵客在等你,没看到你回来,她就不愿意走。”
“知道了。”他大概知道是哪位贵客。
可是这么一来,他就不能去蓝色酒吧了,因为那位贵客很难缠,肯定会缠得他脱不了身。
严宅的客厅里,男主人严怒和女主人纪芷丞无奈的对看一眼,都拿沙发里那位穿着优雅旗袍端坐着的老太太没辙。
“妈,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先来吃饭吧,饿坏肚子就不好了。”纪芷丞温柔的劝说。
已有一双成年子女的她,还是像少女时代一样,有股我见犹怜的韵致。
“御臣怎么还没回来啊?”严老夫人楼家芳看着儿子和媳妇,文不对题的问。
“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奶奶,您还是先吃饭吧。”虽然知道成效不彰,但严婉臣还是加入了说服的行列。
奶奶只疼男孙是不争的事实,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份量。
“妈,您再不吃饭,我就要叫司机送您回大哥家了,到时候您就别想看到御臣半眼。”严怒满脸不耐烦的威胁自己母亲。
步入中年的他,脾气和年轻时候一样火爆,嫉恶如仇的个性也丝毫没改,因此常和独生子发生摩擦,父子两人剑拔弩张的相处情况,在严家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媳妇,御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楼家芳根本不理会儿子的恐吓,转而询问媳妇。
纪芷丞看了看时钟,没什么把握地说:“应该快了吧?”
“奶奶!”严御臣大步走进客厅,刚刚在玄关他都听见了,知道自己再不出现,双亲根本无法搞定这位老太太。
他们这位奶奶是个天兵,从中年开始就有轻微的幻想症,常幻想自己是豪门中的贵妇,要求自己的生活完全以贵妇为标准。
医生说她这种症状不是病,只是弥补现实生活中的不满,因为当年他们爷爷和大伯父从事的都是高危险性的警务工作,她藉此来放松心情。
因此,她既没有伤害人的能力,也不会妨碍到什么人,不构成威胁,严家的成员都已经习惯了她无厘头的模式。
“你总算回来了,宝贝孙子!”楼家芳欣喜地拉着孙子的手,慈祥有加的问道:“去欧洲度蜜月好玩吗?”
严怒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表情很明显的挂在脸上。
“妈,刚刚婉臣不是跟您说过了吗?御臣是到澳洲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不是去欧洲度蜜月,他还没有结婚!”
“是吗?”楼家芳还是不理儿子,依然笑吟吟的拉着孙子的手,半嗔半埋怨地说:“你这孩子,都快三十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结婚?奶奶已经帮你安排了几个对象,分别是凯扬集团的董事长千金吴小姐、壹胜集团的总裁千金方小姐、英吉利集团的主席千金丽沙小姐照片我都带来了,你挑挑看喜欢哪一个?”
说着,楼家芳从提袋里拿出几张从报纸剪下的照片,就是上述几位千金出席某派对的新闻剪报。
严怒不悦的挑起浓眉。“妈,您说的那些大户人家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不要让人家误会我们对人家有企图。”
他最讨厌跟有钱人攀亲带故当然,他那几个有钱有势的学生会夥伴不算。
“你们不认识是你们的事,我认识就好。”楼家芳白了儿子一眼,很固执的说。
“奶奶、爸、妈”严御臣在两位长辈争执问开了口,他坚定的宣布“我要结婚了。”
趁此机会向他们说明也好,反正他也打算这几天带蓝宁回来见他们,现在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真的吗?”纪芷丞双眸发亮,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严婉臣也同样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你这小子,说这话算话吗?”严怒面无表情的眯视着儿子,将满腔的高兴努力压抑在心底。
他妈的他赢了!
哈哈哈!学生会的夥伴中大家都有儿子,可是大家的儿子也都还没结婚。
曾经,他们五人希望彼此的儿女能看对眼,至少能成就一桩婚事,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们的儿女虽然彼此情谊深长,却没有半点来电的迹象,让他们很遗憾。
而现在,他的儿子主动开口说要结婚了,这个消息怎不乐坏了他呢?
明天是他们学生会成员在新好男人俱乐部见面的日子,他要在不经意间、若无其事的透露这个大消息
“当然算话,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严御臣在心中暗自感到好笑。
知父莫若子,他怎会不明白他老爸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明明高兴的要命,又碍于平时的威严,不敢将喜色表露在脸上。
明天是他老爸新好男人俱乐部固定聚会的日子,他那四个从年轻到现在的夥伴们,明天可有得受了。
严御臣回到自己的寓所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马上拨了蓝宁的手机。
“你在哪里?”
她答应过他,只是到酒吧转一转,不会停留太久,她最好不要告诉他,她人现在还在酒吧里。
“我在家里。”蓝宁的声音透露着疲惫。
“你怎么了?”他敏感的嗅到不对劲的味道。
蓝宁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我下去找你。”她那不寻常的沮丧声音让他马上想见到她,两人才几个小时没见,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好。”她没有反对。
他拿起钥匙锁门,手上提着一个保温便当盒,他住九楼,蓝宁住在七楼,他没搭电梯,直接走楼梯下去。
门打开后,他看到长发湿漉的她,身上穿着睡衣,迷人的沐浴乳馨香令他忍不住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紧紧拥了她一下才放开。
才一放开,他却又难舍的扳住她的肩,凑唇吻住了她。
蓝宁阖上了眼,感受到他湿濡的舌探进她的唇齿问。
他的舌勾缠着她的,他的唇辗转吸吮着她的舌和她的唇瓣,他百分之百的男人式热吻,让她感受到自己心脏狂跳不已的频率。
一阵绵长的火热舌吻之后,他才甘愿松开她。
“吃东西了没有?”他把保温盒提起来晃了晃。“我刚刚回去了一趟,家里人坚持要我带点东西回来吃。”
“正好,我什么也没吃。”蓝宁脸上有着被热吻后的淡淡红晕。
蓝静带来的消息冲击着她的心,从酒吧到家里,她一直在思考关于蓝静的婚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直到现在看到保温盒才感到饿了。
她顺手将大门关上,独居的香闺第一次有男性访客来,这人一来就把她吻得神魂差点无法归位,让她的脑海不由得浮起两人在国外时,共度的那些缠绵销魂的夜。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严御臣看着室内的格局,虽然比他的寓所要小上十坪左右,但装潢得很有质感,家具简单,却也看得出造价非凡。
摩登贵族的房价在最便宜的时候,一坪也要二十多万,她雄厚的财力一直是他的疑问,但他不会问她,如果有心的话,她会自己告诉他。
“住很久了。”她拿着遥控器扭开电视,萤幕里正在播一出偶像剧。
他们在沙发坐下,他坐在沙发上,蓝宁则拿了个厚软的靠垫坐在地毯上,打开保温盒,客厅里霎时香味四溢,是一整盒的广式腊肉炒饭。
“自己一个人住吗?”他的视线在客厅里流览,大手不经意的触摸到沙发的质感。
这套驼色系的丝绒沙发组,高雅而温暖,江家的起居室里也有组一模一样的沙发。
琥珀曾说过,那组沙发是他考古狂的祖父从西班牙买回来的,价值不菲。
“对,自己一个人。”蓝宁吃着可口的炒饭,因蓝静而烦躁的心情稍稍转好了。
离开孤儿院开始自立之后,她原本和蓝静住在旧公寓的顶楼加盖,蓝静赴美读书,她在香茴的介绍下,租到这间管理与屋况都极佳的寓所。
听说屋主是个有钱千金,已经移民国外了,她只付一万五的租金就住到这么好的房子,还附加车位,真的非常划算。
吃完炒饭之后,蓝宁将保温盒收到厨房洗净,冲了两杯绿茶出来。
“你好像很烦。”严御臣拍拍沙发,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轻抚着她的长发。
“我妹妹从美国回来了。”在墨尔本的时候,她曾对他提过知道他跟她一样,都只有一个妹妹。
“哦?”他点点头,等着她往下说。“然后呢?”
“她到酒吧找我,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她苦笑一记。“所以我很烦恼,她才二十二岁,而且还没毕业,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的婚事,我怕她缓筢悔,也怕她嫁错了人。”
“没想到你的思想比我还古板。”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忧郁的眼瞳。“如果有人阻止你嫁给我,你会高兴吗?”
她一愣。“当然不。”
“那就对了。”他轻抚着她的纤腰,感觉到在跟她谈正事的自己,居然因频频触摸到她姣好的胴体而蠢蠢欲动。
“可是,她说她不读书了。”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她依然感到很烦恼。“她的未婚夫大了她二十三岁,而且”蓝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已经怀孕了。”
在酒吧的办公室里,当小静把事实一件件的告诉她时,她的心霎时一片混乱,完全不能接受向来乖巧懂事的妹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大概是因为自小她们姐妹就失去父亲的关系吧,小静挑了个年长她不只一倍的男人当丈夫。
这表示小静心中爱的空缺没有被填满过,她这个当姐姐的相当自责,都是她没有好好注意小静的心理状况,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那不是很好吗?”严御臣的嘴角浮超模糊的笑意。“你要做阿姨了,而我要升格当姨丈了,还有,我们不能让你妹妹专美于前。”
“什么意思?”蓝宁看着他带笑的黑眸,感觉到身子被他搂得紧紧的,他的手正在她腰侧滑动,充满了暧昧的暗示意味。
他把她压向了沙发,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求欢。
“意思是,今天,我要在这里过夜。”
他的唇俯了下来,落在她的唇上
黄昏时,严御臣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公司。
今天他要带蓝宁回家给家里人相相,会面只是例行性的事,他不担心家人会不喜欢蓝宁。
他母亲温婉好说话,父亲虽然脾气暴躁又有一张关公脸,但绝不是个会挑剔儿媳妇的公公,爷爷奶奶就更不用说了,老人家对他的婚事肯定乐观其成,他相信蓝宁会赢得全家人的欢心。
昨晚是他们兄弟会的固定聚会,他向众兄弟宣布了他与蓝宁的喜讯,大夥虽然照例的调侃了他一阵,却也都替他感到高兴,伍狮更坚持要当他的伴郎,还硬向他ㄠ一套新西装当酬劳,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他决定要在十月举行婚礼,秋天是个适合结婚的天气,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着繁复的白纱礼服搞得满头大汗
想到蓝宁穿白纱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扬,露出了笑意。
她穿白纱一定很美,明天就去找婚纱公司试礼服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穿新娘礼服的样子了
忽然间,他看到前方偌大的花店招牌,一时心血来潮,他在花店前踩了煞车,下车买了束粉红色的玫瑰。
想来也真离谱,都决定要和蓝宁订下终身了,却还没送过花给她。
她看到玫瑰会很高兴吧?女孩子都爱花,相信她也不例外。
停好车,他兴匆匆的拿着花束上楼,只差一只钻戒就很像爱情文艺片里的求婚场景。
电梯门开,他一脚步出电梯门,带着笑意的面容蓦然僵住。
走廊上,他看到蓝宁与一名壮汉状似亲密的走出她家大门,两人站在门口交谈,他板着俊脸,只看了几秒钟就退回电梯里。
他们两个应该没有看到他,因为他们正在专心谈话。
那名壮汉高大微胖,穿着黄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留着落腮胡,长得一副传说中“老大”的模样。
小时候,他曾看过伍龙和伍狮的祖父黑虎帮的帮主伍奕这样打扮,道上的兄弟似乎都酷爱那种调调。
严御臣铁青着脸,按了电梯下降键。
那个男人是谁?
是如他所猜测的,包养她的金主吗?
因为要跟他结婚,所以她找了金主来摊牌吗?
她没料到他会提前来接她,所以没有防备,跟她的男人就那样大剌剌的在门口谈话,却被早来的他给撞见了,印证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
在他来此之前,他们已经在屋里待了多久?在屋里做了什么?做他们临别分手前最后的缠绵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是滋味的泛着酸气,拿着玫瑰花束的手缩紧了。
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到了,他走出电梯,将玫瑰花狠狠的扔进电梯门旁的垃圾桶里。
上了车,发动车子,他快速回转,吱地一声,车子像火箭般的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严御臣驾着车在车阵里,速度时而快、时而慢,就像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也为蓝宁的作为而愤怒。
不舒服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他想忽略,隐隐作痛的心却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股情绪。
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在乎她与其他男人的亲密关系,如果今天他没撞见,她打算在和他结婚之后仍继续和她的金主藕断丝连吗?那他岂不是永远都将被蒙在鼓里?
包甚者,如果那位金主不肯放过蓝宁,那么他将永远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他爱的女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知道金钱很重要,但有重要到可以为钱出卖自己的灵肉吗?
亏她还是个高知识份子,难道她不能脚踏实地,靠她自己的实力赚钱吗?
太可恶了!
他狠狠捶了方向盘一记,霎时发出绵长的喇叭声。
她想隐瞒他到什么时候?
他漫无目的在马路上开着,思绪百转千回,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夜色降临,他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按了通话键却不愿先开口,他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御臣吗?”彼方接通后的沉默让蓝宁微感狐疑。“你在哪里?不是说好七点来接我去你家的吗?”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到极点,体内却像有一把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她送男人出门口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中盘旋。
“我有点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支吾其词。“我妹妹在这里,她心情不好,我在跟她沟通。”
他鄙夷的哼了声。“是吗?”
居然用妹妹当幌子,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会被她给骗倒。
如果她跟那个男人没什么,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关于她有男性访客的事?
她的说词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她确实背着他跟她的金主偷情或许他不该说偷情,因为正确来说,他才是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他撇了撇唇角,这实在太荒谬了,不是吗?
“是不是塞车?”她关心地问“你还要多久才会到?让你家人等太久会不会不好意思?”
“我们今天不去我家了。”他不想再见到她,至少目前他不想见。“我要加班。”
“这样啊”蓝宁停顿了一下。“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的语气好像怪怪的,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不是迟顿的女人,自然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漠。
“没有。”他依然冷冷的回答。
“那好吧。”她嫣然一笑,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大概是他上班太累了,所以才会有那种语气。“加完班以后,你要不要到酒吧来找我?”
他撇撇唇。“再说吧,我不知道几点才会下班,我挂电话了。”
去酒吧找她?不必了,他嗤之以鼻的哼了声,他懒得看她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他挂掉电话,心情依然无法平复。
他对她根本就还谈不上认识。
他只断断续续的从她口中知道,她自小和唯一的妹妹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长大,她成绩优异,有本事靠着奖学金在纽约念完艺术大学,她神通广大,住豪宅、开酒吧,还供妹妹在美国念医科。
这些都有疑点,纵然在相识之初,他曾怀疑过她有幕后金主,他却笨得从没问过她这些金钱的由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人不好追,却去追求一个根本就不适合他保守个性的夜店女王。
他老爸那些学生会夥伴的女儿们,不论是江家的琉璃或水晶两姐妹,或是殷家聪明美丽的香茴,条件都比蓝宁好多了,他却舍家世清白的她们而就蓝宁,这都要怪他太快掉进爱情的陷阱里,来不及看清一切。
他此刻的心情着实坏透了。
难道他已经将心完全放在蓝宁一个人的身上了吗?
说到底,他们也才认识没多久,真正在一起不过只有在墨尔本的那十天,虽然他们已有亲密关系,也是两相情愿的结果,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追求别的女人的权利。
如果她可以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他又为什么只把心交给她一人,弄得自己这么难受呢?
他拿出手机,查询电话簿里的名册一个名字跃进了他眼帘。
薛天琦
那天在蓝色酒吧里,她硬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他的手机里,还娇笑、殷切地叮咛他要跟她多联络。
就是她了。
薛天琦从大学时代就对他有好感,那晚在酒吧里,她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挑逗和暗示。
今夜他需要一个对他千依百顺、喜欢他、崇拜他的女人来缓冲他愤怒、痛苦和在乎的情绪。
他要约薛天琦出来吃饭,甚至过夜,他要告诉自己对蓝宁的感情是可被取代、可以洒脱放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