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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最后一个月过去,陆向群还是没等到他要等的人。
为什么不来呢?
是不是已经找到工作,所以不需要他提供的工作机会?
烦死了!陆向群觉得自己真是怪,他犯得著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大伤脑筋吗?
她有没有工作、能不能生活,那都是她家的事,他干么管她那么多?
气死了!
陆向群拿了外套跟车钥匙就要出去。
他门一打开,淑卿就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这模样说明了他心情不好,如果识相点就离他远一点,没事别来烦他;而淑卿她也很想离他远一点,但今天万安演习耶!陆向群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好吗?
“你要去哪?”淑卿硬著头皮问,而陆向群横了她一眼。
哇!好凶。
淑脚的勇气马上退缩回去,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向群吭都不吭一声地甩门出去。
唉她只能跟老天爷祈祷,陆向群此番出去能一路平安,万事吉祥如意。
。。
oh,shit、shit!
陆向群觉得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临时跷班出门,前脚才踏出办公大楼没走几分钟,就遇到万安演习!
他妈的,他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陆向群拿菸出来抽,警察还要他把菸熄了,躲到骑楼底下去。
呃他都快疯了,但为了大局著想,他只好忍气吞声,真躲进骑楼下,但,才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听到诵经声从不远处传来。
奥!有人在这时候做法事!
陆向群惊讶地连菸都掉到地上,他倏然转头,好奇地望向声音来处,而触眼所及一辆庞然大物花车,跟一个披麻带孝的瘦高女孩。
她哭得唏哩哗啦的,令闻者不禁为之鼻酸。
但,等等为什么那女孩的身形有些眼熟?
陆向群再看得仔细一点。
吓!是她!
那孝女竟然是那天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她家里出事了?
这下陆向群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成两步的跑过去;刚好方以真一行人也被警察给拦了下来。
警察告诉殓葬员说:“先生,麻烦请你们避一下,现在是万安演习。”
“可是我们急著要出殡,不能误了良辰吉时。”
呜呜呜
人家正在谈正事,考女方以真依然哭得肝肠寸断,她这样实在吵得两这双方没办法再谈下去。
“方小姐,请你停一下。”殓葬员竟然叫人家家属先别悲伤,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在吗?
陆向群火了,但更不可思议的事竟然发生了,因为人家叫她不要哭,她竟然就真的不哭了!
她哭与下哭间,竟是如此的收放自如,陆向群简直是叹为观止。他悄悄走过去,低头看了那孝女一眼。
吓!方以真乍看到“仇人”的脸,吓得连连倒退了三步。“你怎么在这里?l
“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万安演习。你呢?你怎么在这里?”看她的样子,虽哭得很惨,但脸上却没半点悲伤模样,不像是家里死了人。
她到底在干么?披麻带孝的,却又像是在儿戏。
方以真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误会大了,他铁定以为她家里死了谁。呸呸呸!乌鸦嘴,他家里才死了人。
她招手,要他蹲下来一点,他太高,她难以跟他讲悄悄话。下来一点,再下来一点
她频频招手,而陆向群真听她的话,蹲下身子,让方以真贴着他的耳朵讲悄悄话。
“我是逼不得已的,这葬仪社的孝女白琴临时有事不能来,我被抓来客串演出,真的,我没骗你,要不然,你你问她。”随手抓来另一个孝女。
那孝女频频点头说:“对对对,以真不是孝女,她是遗体化妆师,专门帮死人化妆的。”
“哎呀!你干么跟他讲那么多。”方以真踩同伴的脚,要同伴别说了。她干么把她所有的底细都告诉陆向群啊!
他是她的敌人耶!她把她的资料全跟他讲,那还得了!
“可是,我看你们两个很热的样子。”同伴委屈地解释。
“谁跟他很熟了?”
“不熟!不熟你干么跟他解释那么多?”同伴起疑。
方以真这才想起来,对喔!她跟他不熟,她干么那么怕他,见到他,便什么五四三的全招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来我公司上班,却去葬仪社工作!”陆向群觉得她的脑袋里一定是装浆糊,要不然这世上有哪个神经正常的女孩子会去做这种事!
帮死人化妆!
亏她想得出来。
“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哩!你又不是我的谁,干么管我要做什么行业!大色狼。”方以真最后一句是含在嘴巴里嘀咕。
“你说什么?”她说的很含糊,他没听清楚,但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什么色狼的。
谁是色狼?
他吗!
“没什么。”方以真却别开脸,不愿再跟他交谈。再跟他谈下去,她怕自己馅会愈露愈多,到时候要是让他知道她就是他隔壁那个坏他好事的邻居,他块头这么大,还能不把他给宰了吗?
“方以真。”殓葬员跟阿sir交涉完毕,回头看到她正在跟人家闲话家常,还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啦!”
“哦!”方以真接到命令,应了一声之后,马上变脸。“呜呜呜爸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呀爸爸”
“以真、方以真。”同伴叫她。
“怎样啦?”明丽是没看到她哭得正起劲是吗?
方以真还瞪人家哩!
“你哭错了啦!”
嗄!哭错了!方以真两个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
“这人是女的耶!”所以,以真应该叫妈的。
是吗?是女的哟!方以真两个眼珠子往上调,看向遗相。
要死了,真的是女的!
可恶,都是那个陆向群惹的祸,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出这种错。但,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呜呜呜”她又哭,但这次改了口“妈蚂妈呀,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呀你要走怎么不带我走?你怎么能这么忍心呀?妈妈呜呜呜”方以真哭得很用力,令闻者为之鼻酸,莫不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但这些“闻者”不包括陆向群,因为方以真
这个名字好熟,他像是在哪听过、看过
哎呀!他记起来了!
方以真!是他的邻居!那
等等,她刚刚那句含在嘴里,没说得很大声的话是什么?
陆向群在脑子里搜寻。
有了!
大色狼。她是这么叫他的!初时,他以为是他听错了,但她的身分一厘清,所有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她是他的邻居!
难怪他老是碰不到隔壁的方小姐!
难怪她拿了他的名片,却宁可去当什么遗体化妆师,也不敢到他的公司去上班。原来、原来她就是那个在他家大门上张贴海报,说他是个大色狼的恶邻居。
他妈的!难怪她见到他就像老鼠遇到猫,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了。可恶,陆向群恨得牙痒痒的。
他非找她算帐不可。
。。
“方小姐、方小姐”
方以真一路哼著歌回家,进了管理室,管理员看到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还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方以真回以一记灿烂的笑。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她今天赚到很多小费。哈哈!没想到她就连哭都能够赚钱,老天爷待她真是不薄、不薄啊!
避理员告诉她“陆先生在找你。”
“哦!”心情很好,到现在还没发现管理员说了什么,但,等等陆先生!方以真脸色丕变。
她又折了回来,直接用“巴酷”的退回到管理员身侧。“陈叔,你说什么?”
“我说七之四的陆先生在找你。他等你很久了。”
“什么!”
“我说a栋七之四的陆先生”管理员以为方以真真的没听清楚,还想再说一逦,但她现在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
她溜要紧哪!
她酸
方以真打算从前门溜出去,但前脚才刚踏出去,门就被一个大汉挡去半边天下,她定睛一看。
要死了,是陆向群!他人就在外头守株待兔,她刚刚竟然没看见!
方以真马上掉头,欲往里头溜。
陆向群手长脚手,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追到她,他扯著她的领子,将她拎回来。
真的是用“拎”的哟!因为方以真感觉她的双脚离地,要死了,她有一百六十三公分耶!
他多高,多壮啊?竟然能将她拎起!
她拿眼睛瞪他,这才发现他的脸沉得难看。
“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呃”死了,他知道她是谁了是不是?
。。
“说!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诬蔑我,说我的坏话,让我在这个社区里难以抬头见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造谣生事,令我很困扰?”
一个半小时!他足足对著她喷口水,足足有一个半小时。
本来方以真还满心虚的当然,更多的因素是因为他长得人高马大,她人胆小,所以不敢加以反抗,因此只能让他骂假的,但他实在太过分了。
她还没吃饭耶!而他竟然一骂就是“此骂绵绵无绝期”他骂到她耳朵都长油了,还欲罢不能。
他当她是死人啊?让他骂假的啊?可恶。
方以真也火了,她既拍桌子又瞪眼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而你呢?你什么错都没有吗?你不知道我们社区的房子隔音设备有多烂是不是?你每天晚上都带女伴回来,而你的女伴又叫得那么浪,害得我没办法睡觉。你看,你看”硬生生的把脸凑到他跟前去给他看。
这一近看,陆向群心跳差点失序,因为如此近看,才发现她鼻梁处的几点雀斑,让她不完美却也添得几分娇俏可爱,而她不知道他内心鼓动,却还在那一味的叫他看。
“你看,我黑眼圈都这么严重了,而你认为这是谁的错?”她问他,而他都还来不及回答呢,她就替他答了。
“是你!没错,就是你;要不是你夜夜笙歌,我会这么可怜吗?会每天都睡不好吗?”一气呵成。
骂完了、喝口水,然后他还听见她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
她一点也不淑女,跟当初管理员跟他讲的一点也不像,亏他还这么相信她,还真以为对他使小人步数的人是另一户人家,江太太。
“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他一直瞪她,她就会怕他,哼!她方以真还没那么胆小。
“为什么不找我当面谈?却用騒扰我的小人步数,让全社区的人都拿有色的眼光看我?”
“开什么玩笑,亲自找你谈!你那么色,每天晚上都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我要真亲自跑去跟你谈,要是你色欲薰心,连我都不放过,那我怎么办?”这才是方以真真正担心的。
好吧!算她有理。
“原谅你了。”他搔搔她的头,决定原谅她一次,毕竟是他有错在先,的确是他先挑惹起这场战争的。
“吓!”方以真看着他,有点不太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她把他说得很难听耶!
前阵子她还听到有户人家的妈妈叫他们家的小孩离他远一点,那妈妈把他讲得像是个饥不择食的变态。
她这么对他,他却如此轻易的原谅她了!真不敢相信。
“你干么这么看我?”
“说吧!你这么好讲话,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方以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骂她一句“小表。”他只是不想跟她交恶,她却一直拿他当成小人在看待,还怀疑他对她有企图
“既然你对我这么没信心,那好吧!我就勉强想出一个企图来成就你的疑神疑鬼。”
“不,千万不要,你继续保持你高贵的情操,继续对我大人下计小人过。”
“走吧!去吃饭。”
“啊”她发出哀鸣。“我很穷耶!”他不是也见到了吗?为了赚钱,她连遗体化妆的工作都去做了。他还这么残忍,还要用钱来惩罚她。
“我请客啊!”他停下脚步等她,回头望着她问:“怎么?去不去?”
方以真愣了一下,慢慢地消化他刚刚讲的话。
他请客,这是不是就意谓他作东、他付钱!
嗄!这么好的事,她怎么能缺席?“去去去,我当然去。”方以真频频点头,飞快的追上陆向群的脚步,两个人肩并著肩走在一块,稍早的嫌隙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