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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天海那边亦不好过。
他倒不象顾新蕊这样紧锣密鼓地咨询律师准备离婚大战,有些事他早已经了然于胸,知道顾新蕊如果和他展开离婚大战,必然会输得一塌糊涂,这一点想都不用想,所以他根本没招集律师,对于顾新蕊要求离婚这件事,他的原则只有一个字:拖。
孩子,是秦天海手中一张最大的王牌。
所以,此时秦天海不是不让顾新蕊见孩子,你见可以,但是想带走?没门。
秦天海知道,这样没完没了没限期的拖下去,总有一天将顾新蕊拖得没有了耐性、没有了脾气,因为她不可能忍受总象现在这样,一两天才能见一回孩子,晚上却不能陪着孩子一起入睡,每到晚上他们母子离别时,胖胖都象生离死别般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碎,顾新蕊心里亦非常难受,她通常都是将孩子哄睡后再悄悄离开秦宅,但这样一来,工作本就很忙碌却还要两头奔忙的她,显得异常疲惫,一段时间下来,人越发显得清瘦。
所以秦天海断定,这种日子要不了多久,顾新蕊就会妥协的。
但这个过程却是异常的令人感到煎熬。
顾新蕊那边,白天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后匆匆跑到秦宅陪儿子,胖胖入睡后又她又悄悄回到出租房,回来后她还不能马上入睡,通常要熬夜加班处理一些稿子,然后第二天再周而复始,重新前一天的节奏,这种忙碌的生活令把她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倒是没有多少时间埋怨和烦忧。
但秦天海这边就比较煎熬了。
虽然每天晚上他都能在老宅见到顾新蕊,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顾新蕊既不同他讲话,也不同他交流,更不在秦宅用餐,她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陪儿子。
所以每晚胖胖入睡后,顾新蕊就义无反顾地离开秦宅,回到自己的住处,每次她离开时,秦天海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他眼底那份迫切、心底那份煎熬,是不言而喻的。
就象是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眼见着面前摆放着一盘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却不能享受一样,为了面子还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但这副淡定的外表之下,内心却象百虫抓心般饱受煎熬,此时秦天海对顾新蕊的心情,就是如此。
同时,秦天海在事业方面亦处于异常艰苦的时期,顾新蕾虽然归案了,但此次窃密案中的最大凶手骆鸿涛现在却一直逍遥法外不知影踪,国际刑警虽然对他展开各种搜捕,但却一直没有消息。
这老家伙撇下娇妻幼子,连公司也不要了,不知躲避到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逍遥快活了。
但他此举给秦天海和他的集团造成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虽然警方已经核实骆氏集团涉嫌窃取了秦峰集团的商业机密,并且冻结了骆氏集团的账户,但骆鸿涛不归案,有些清理盘查工作就做不到位,所以对秦峰集团造成的巨额损失的赔偿工作就遥遥无期。
而秦峰集团在这几个项目先期投入就很巨大,现在一批花费巨额经费研制出来的机器投入不了市场,在蒙受了这么大损失的同时却得不到丝毫赔偿,与此同时,一些秦天海的竞争对手趁着他遭受重创的危机时刻,纷纷落井下石,采取各种阴险的竞争手段攻击秦峰集团的其他领域。
一时之间,秦峰集团腹背受敌,两代人花费大量心血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面临岌岌可危的境地。
出于无奈,秦天海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令他始料不及的种种经济危机。
可是,虽然白天他在公司里可以打起精神做铁人,但晚上回到家中,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却时时在摧毁着他内心的防线,尤其是在见到了顾新蕊,对方却将他当透明人的情况下,心里更是倍感煎熬。
为了躲避这种煎熬,那段时间秦天海夜里经常独自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喝得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但是就是在这里,他却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碰到的人,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对头何秀莎。
何氏集团就是此次趁秦峰集团疲弱之时攻击他们的主力军,其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两家的梁子早已经结下了,而这个梁子现在说来还非常可笑,当初秦天海就是为了给小姨子顾新蕾出一口气,所以断了何氏集团贵公子何晋亨的一条腿,为此事和何氏集团结下了根深蒂固的积怨,当时何氏集团的实际当家人何秀莎就放出话来,和秦天海后会有期,总有一天会狠狠地给他点儿颜色瞧瞧,所以此刻可谓是上天赏赐给何氏集团的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这晚,何秀莎本来是陪几个朋友一起来这间高档酒吧里轻松娱乐的,却未料她一眼瞥见了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饮酒的秦天海。
看到秦天海,何秀莎颇感意外,但是,当她看到秦天海那副孤寂落寞的样子后,对于他眼下处境和先前遭受的危机了然于胸的何秀莎,脸上不禁浮上一层得意而嘲讽的笑意。
她轻扭腰肢走到秦天海面前,嘴角噙着笑意,声音很温柔地向秦天海打招呼道:“哟,秦总,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买醉啊?”
秦天海抬起醉眼朦胧的双眼,瞟了一眼面前和他打招呼的这个女子,只见她齐肩的偏分短发,精致的小脸上画着浓重的晚妆,一身暴露的晚礼服将她性感的身材包裹得十分诱人。
秦天海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开始他并没有认出面前这个女人是谁,但当他迎上她火辣炽热的目光时,看到那其中的三分怨恨七分得意,秦天海渐渐认出了她就是自己的老对头何氏集团的掌门人何秀莎。
看着何秀莎,秦天海脸上渐渐浮起一抹轻浮的笑意,他淡淡地对何秀莎道:“是啊,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何总,”说着,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努嘴说道,“要不要一起?”
何秀莎倒也不推辞,她轻笑一声,就落落大方地在秦天海旁边的旋椅上坐了下来。
秦天海看着风姿绰约媚态百生的何秀莎,笑着冲立在吧台前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女士调一杯上好的月色迷离。”
对秦天海这位老主顾十分熟悉的英俊调酒师,痛快地答应着,开始娴熟地给何秀莎调起酒来,不消片刻,一杯泛着莹绿色光泽混和着各种味道的美酒就呈现在何秀莎面前,何秀莎落落大方地接过去,漫不经心地冲秦天海点了点头道:“谢谢秦总的美意了。”
秦天海眯眼看着何秀莎,淡淡地笑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美女就应该配美酒嘛。”
何秀莎也不推辞,拿过酒杯就轻轻啜饮了一口,姿势很优雅。
秦天海知道她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方面的教养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此刻也就拿出纯粹欣赏的心情来领略这个商场女强人——自己的老对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风采。
何秀莎在品了几口酒后,看着秦天海漫不经心地发问了:“秦总今晚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嘛?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说着,眼角含笑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讽刺。
秦天海冷笑着微微低下了头,淡淡说:“还好。”
何秀莎笑了起来,笑得很有深意,她凑近秦天海,对他轻声说道:“可我听说秦总最近过得很不如意啊,被自己的小姨子摆了一道,自己的老婆也反目成仇跑到外面不肯回家了。”
秦天海的脸上依旧沉稳,水波不惊,他点燃了一只烟,慢慢吐出烟圈,看着何秀莎不咸不淡地回道:“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
何秀莎又笑了,她依旧凑在秦天海面前,此时秦天海都能闻到她身上那种混和着玫瑰香气的名贵香水味了。
何秀莎俯在秦天海耳畔,姿势无限暧昧,但语气却饱含冰冷,她淡淡问道:“那么秦总当初在为那个顾三出头打断我弟弟那条腿时,想没想到今天呢?”
秦天海还是淡淡地瞥了何秀莎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没有回答她。
看秦天海这副神态,何秀莎料定他此刻是强装好汉,实则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于是也就不加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轻轻鼓掌说道:“这真是绝佳的讽刺啊!”
秦天海冷冷地瞥了何秀莎一眼,淡淡说道:“何总,你眼下对我做的那些手脚我心里都有数,将来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你别得意得太早。”
听秦天海这样说,何秀莎似乎来了兴趣,她又凑近秦天海,饶有兴致地问他道:“噢?秦总是商海中人,难道不懂得商场中人,朋友亦是对手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吗?趁对手虚弱之时我占领自己的地盘,有什么不对?”
秦天海兀自吞吐着烟雾,没有理会她。
何秀莎淡定地注视着秦天海的面容,此刻他英俊坚毅的五官氤氲在迷蒙的烟雾里,更是给人一种撩人的性感,这副画面狠狠地触动了这位尚且待字闺中的商界女强人的心弦,她看着秦天海,沉默片刻,轻声对他说道:“当然呢,如果秦总肯和我服个软,我可以既往不咎,咱们两人能做对知己,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