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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问一句,圣上这算是被活生生气死的吗,所以皇后娘娘绑了沈贵妃,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气死圣上吧,这实在是叫人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皇后这招真是高啊。
不过气死还是老死并不重要了,那气死之前有没有说点什么关键性问题呢,当时有人在圣上跟前吗,死的这么没有防备,连个听遗言的人都没有啊。
其实圣上跟前总是会有人的,比如刘公公,再比如裴子汐,只不过这些人的话不能十分公正的代表各方的立场,所以并不能让各方信服,尤其谢阁老,刘公公跟裴子汐,看似哪一方都不亲近,但他却知道,这两位绝对不是忠于自己的。
牵扯政权的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中立可言,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属意的那一方,不属于他谢岑,自然就属于晋王。
这几年的时间,圣上中了邪似的信任起晋王来,把晋王笼在跟前,以至于给了晋王足够的时间跟权利,清除并收拢了圣上跟前的人,谢阁老的人很难伸的进手,这是无法挽回的劣势。
据这二位所言,圣上死前抓的是三皇子的手,后来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又见了晋王,在场的就只有圣上,晋王,三皇子,这无疑是在托孤。
原则上并没有什么问题,皇子年幼,圣上托孤是在情理之中,且支持三皇子的人都觉的没毛病,四皇子之所以最终落败,一来年幼,二来有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母妃,圣上被沈贵妃气的吐血,最后怎么可能再立四皇子,然立诸之大事,这些通通都不足以作为板上钉钉的依据,没有圣旨,一切皆无法定论。
谢阁老公然出面指正,言晋王狼子野心,意欲篡权,并言沈贵妃纯属遭人诬陷,那些所谓的杀子言论,牵强的令人发指,他这么一站出来,简直一呼百应,朝中瞬间起了一股反抗晋王篡权的浪潮。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晋王并没有配合这场狗咬狗的夺嫡大战,反而默默无闻的替圣上收敛发丧,任由谢阁老出招,就是不接,谢阁老这个人向来谨慎,轻易不会真正站在某个对立场上跟别人呛声,原本他此次站出来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但无奈人家不搭理他,就显的他有些咄咄逼人无理取闹。
人晋王一直是个老老实实尽职尽责的酒囊饭袋,就算进了宫,也没干出什么出阁的大事,反倒尽心侍奉圣上,可谓兄弟情深,说他有篡权的本事都没人信,何况圣上刚咽气,这些朝中重臣不赶紧的披麻戴孝给圣上发丧,吵个什么劲。
圣上停灵,晋王日夜守灵,整整守满了七天,出来的时候都是被抬出来的,守灵守成这副德行,连谢阁老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所以不论是宫里还是朝堂,似乎是默契的达成了暂时休战的协议,一切等圣上国丧后再谈。
但就在圣上要发丧的前一天,广东盛大将军大败东洋的消息终于传进了京,这场水战惨烈异常,听闻盛将军盛夫人皆重伤,皆因有东洋人进犯的同时,秦王余孽也在作怪,险些将广东夷为平地,全赖盛将军力挽狂澜。
胜利的消息一路传进京,百姓们几乎要沸腾,盛家军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涨,但与此同时,另一项令人发指的消息也一并传开,那便是在东洋进犯之前,广东总督陈铭却险些诛了盛家九族,陈铭被押解进京的时候,好险没被沿途的百姓们拿臭鸡蛋打死。
据陈铭自己招供,他是奉了谢阁老的指令,并有其手书指令为证,像这种斩杀朝廷重臣的指令,没有圣上的授意,内阁无疑是在擅作主张,若是杀个十恶不赦的贪官就罢了,谢阁老没准还能搏个忠义为民的好名声,但这可是盛家啊,但凡盛家倒霉点,还能有谁挡的住东洋进犯,广东被攻陷,那就等于在大陈命脉上戳了个无法弥补的大窟窿。
是以谢阁老此举便有些诛心了,在这场狗咬狗的夺嫡战中,谢阁老这算是被晋王不声不响的扳回了一局。
随后而来的是沈贵妃认罪自尽的消息,并将二皇子四皇子身患有疾的消息公布于众,此消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包括谢阁老,因为皇子身患有疾不同于其他,几乎就等同于失掉了夺位的可能性,这一下实在等同釜底抽薪,谢阁老不免有些崩溃,感觉大半辈子的奋斗心血都付诸东流。
谢阁老某种意义上,并不是那种丧心病狂想要掌控皇权的人,他有权利的欲望,有施展的抱负,但也希望国祚昌盛,圣上盛名有为,一旦知道圣上的这几位皇子,甚至包括圣上在内,其实皆身患有疾,那就有些另当别论了,这已经违背了他的前提。
是以自此开始,谢阁老不言语了,好像是瞬间就变成了听天由命的失败者,但他不争,不代表别人不争,他想撂挑子不干,他背后的势力却不答应,正蓄势待发着另一场斗争。
国丧结束,通常就是新皇登基,但新皇登基前夜,却以国储之名发了一道禅位旨,言明自己年幼,无法担当一国之重任,自愿将皇位传给皇叔晋王,并有皇后懿旨作为认同,所以这一来,登基称帝的人就换做了晋王。
皇家的事,真是叫人搞不懂,形势变换之快,委实叫人目不暇接,新皇储虽然下了禅位旨,但晋王却并没有立时称帝,似乎是想推让一番,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晋王作为托孤重臣,新皇退位不理政,便只有他着手处理,称不称帝,也就是差个仪式罢了。
晋王自有打算,外人怎么评论不重要,一来朝中尚没有尽数掌控,反对他的大有人在,随时都能爆发一场声讨之战,再者秦王余孽并没有尽除,内外不平,契机不到,还有,他更想等顾昀盛鸾回京,如此才算是圆满。
而顾昀盛鸾深陷鸿晖阁,对京中的一切皆不自知。
秦湛的这处陷阱别有洞天,自密室中出来后,便是一处景致颇为不错的小院子,像是个叫人意外的世外桃源,这若是在哪个山间石洞发现的,一准能让人心旷神怡,但这却是在鸿晖阁的陷阱密室中,就有些叫人脊背发凉。
“玄尘,咱还在鸿晖阁中吗?”盛鸾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那湛蓝的天,灼人的日光不是作假的,可他们怎会从一个密室中直接穿到了地上呢,“关键是这里有没有人啊,我们要不要藏起来。”
顾昀不由想起来四方镇的那个密室,谢景翕给他描述过那里的景致,他们共同分析,觉的四方镇地处偏僻,不排除周围有些人迹罕至的峡谷作为遮挡,在其中建造一个城中城其实不难,但前提是,在地下秘道的时候,会有往上走的过程,有可能就是通往地上的过程,但这里却并没有,他们掉下了两丈高的密室,在没有往上走的前提下,却仍旧进了这样一个有天有地的院子。
院子没有什么特别,就是随处可见的宅院,有花有草有山石,唯独不见一人,顾昀猜测,这里极有可能是秦湛准备的秘密藏身之处,或者有可能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们已经成了人家的瓮中鳖,还有甚可藏的,困死跟被人打死,并没有什么两样。”
话虽然这样说,顾昀还是很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太过隐蔽,秦湛已经懒的浪费人力来守着,是真的了无一人,没有人倒是挺好,但就更加的叫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有没有吃的啊,饿死老子了,树上的果子能吃吗?”盛鸾对着树上的青果,吞了吞唾沫,用军人的意志忍住了,相比饿死,他更怕被毒死。
“你说那几间屋子里,有没有人呢?”顾昀打量着庭院中的屋子,心里十分好奇。
“要去你去啊,打死我也不跟着,这鬼地方太渗人了,这要是夜里进来,我都怀疑咱是进来地府了。”盛将军认怂,表示打死也不进去。
顾昀笑笑,“你就这点胆子,怎么当上将军的。”
“这两码事啊,请不要歧视我的胆量,我就烦那些鬼啊神的,可上阵打仗不含糊,少污蔑我。”
“那成吧,你找棵树藏着,有什么动静的话,就往树上窜。”
顾昀扔下胆怂的盛将军,独自一人往屋子那边走去,盛将军原地杵了一会,越杵越害怕,深感还不如跟着顾昀进鬼屋,这货向来有辟邪的功能,妖鬼见了他都得躲,所以权衡再三,还是跟了过去。
顾昀停在一间面朝北的小偏房外,正观察着四面的动静,被盛鸾冷不丁吓了一跳,差点一脚把他踹飞。盛鸾哆嗦着挽着他的胳膊,“我决定跟你共同进退,死也要死在一块!”
顾昀嘴角一抽,内心对这种疑似殉情的誓言坚决抵抗,手却不假思索的推开了门,伴随着房门吱呀开启,迎来了盛大将军杀状如杀猪一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