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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夕阳西下,独步上楼坐在沙发上,有点疲倦欲感昏昏欲睡,少顷,渐入梦乡一个下雨天的早晨,起床后,我背起旧的放有毛主席语录本的解放军挎包,跑到灶台边,掂起脚,把衣服下摆兜起,从锅里面拿几个母亲早已烧好的红薯,要底下焦皮的,焦皮的红薯闻起来很香,很甜也很好吃,然后头顶笠帽,迎着风一手挽着衣服一手捂着红薯往学校走。因江南雨水多“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虽是江南小镇,此时的早晨却格外冷清,一片箫杀,小学离家不远,却到处泥泞坑洼,小雨滴进水洼泛起涟漪,一滴一个泡,我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一步慢着走,小学到了;红薯没了;肚皮饱了;上学开始了。
放学后,田野外出现一个面黄肌瘦,弱不禁风,手拿砍刀身背洋草筐的我和几个同村的小伙伴一起砍猪草,猪吃剩的垃圾可以撒在田里当肥料,在大集体生产队是有粮食工分的,所以不管大人小孩,人们拼命的砍。对一个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追逐嘻闹,泥土地里翻跟头,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大家天天砍草,除了绿悠悠的庄稼迎风飞舞,遍野到处光秃秃的,犹如进入坟堆一样死寂。庄稼地里的田埂我们叫三面光,水塘里的藻类我们叫温草,也下塘捞光,我们几个小伙伴还创立了一首名谣呢;“砍草没劲头,全靠折树头,外面看看有看头,望到里面架空头。”砍不到草,大家在一起耍顽皮,你追我赶,打泥仗,无拘无束很有趣哦。等到太阳下山了赶紧回家时,有时候猪草少得可怜,有时候洋草筐空空如也,免不了父母的一顿责骂和挨打,晚上睡觉时望着那百年老青瓦发呆,天真的傻傻的这样想;“唉;啥时候不砍猪草了,日子也就出头了。”猛觉的恍惚又是父母那如雷贯耳的责骂声和跪在地上挨打的求饶哭声,如梦方醒,才感觉此刻泪水已顺着沙发悄然流淌下来。
漫长夜空,星月无踪,儿时的贫穷、艰苦、天真、烂漫、犹然记新,留下许多既美好又辛酸的回忆。而今人类进步,社会发展,改革开放使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曾想对子女提起过去艰苦的岁月,因为她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年代,根本无法去懂得与体会。记得有一次对小女儿进行思想交流时偶然提及过去,说我小时候生活是怎样的苦,辍学劳动的艰辛,现在你们有条件读书了,应该怎样去珍惜美好的人生等等,哪知,小女把眼一翻,漫不经心地冲着我说:“爸,你烦不烦哪,你不用跟我们讲的,讲了也没有用的,那是你们的时代,被您碰到了算您倒霉,现在轮到我们九零后这个年代了,时代不同了,懂不懂?真烦。”你说她还问我懂不懂,我晕我倒,都说九零后这一代是疯狂的一代,难道我真是不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