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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都感动着激动着,为一位平凡的母亲,为一位身患绝症的农村妇女。
不为别的,只为一句话,她说:“我要为女儿活着,无论活着多么痛苦!”
她是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母亲,大巴山腹部山林深处的一个普通青年农妇。生活的镰刀、岁月的深犁,在她额头上刻下众多纵横;病痛的折磨、死神的拽拉过早地赶逝了她的青春。只剩下苍白和疲惫,像一只躺在树枝正在脱皮的蝉一样软弱无力又无助。
她太平凡,生得平凡,长得平凡,活得平凡,想必就是死法也是平凡。就是把她单薄身子挤瘪压干,也挤不出伟大二字,就是她三十来年的人世生活中也难挤出两个闪光点,哪能怕就像一粒流星一样闪耀一下。
然而,她的确伟大,她的伟大就在看似平平淡淡的平凡中,就像蕴藏在地底下的火山,在关键的时刻瞬间暴发。
她平平淡淡地说:“患了四年癌症,我很多时候生不如死。好痛好痛,有时痛得大汗淋漓,大喊大叫,有时痛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或许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但是我必须活着,我要为女儿活着!我的女儿还未成人呀”
我相信她,相信她说的话,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为了别人而活的人。
巴金先生在他九十六岁高龄时曾说:“我这么大的岁数了,活着真的很痛苦,他们要我活着,我就活着。”这里“他们”主要指巴老先生的家人和文艺界的人。
巴老先生为文坛活着!
他是文坛巨匠,活着就是一旗帜,鼓舞着后学们向着文坛顶峰登攀。
曾作过一代精神领袖的张海迪,在一篇文章中淡然坦白:“从小到大我经历了种种磨难,死亡是一种值得向往的事。我也曾设计种种死亡,甚至连细节都设计好了,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因我死后亲人们伤悲的眼泪。”
她和一位患尿毒症的女孩子一样,对死亡坦然面对,不把死亡当种生命的归宿,而当作新生的起点,她和那女孩子一样曾告诉家人,得了重病千万不要抢救,早去早解脱。她们活着就是还找不到她们去后亲人不伤心哭泣的好的死亡方法。
张海迪是为亲人而活着!
这位母亲,在与病痛作斗争的四年,在与死神搏斗的四年内,仍坚韧艰难地活着,乳房切除了,右肾摘除了,仍坚韧艰难地活着,为了她尚未成年的女儿。
开江县一退休教师患肝癌多年,他坚强地活了十多年,只有一个愿望:他要亲眼看到他唯一的儿子考上大学。他儿子读书很争气,成绩稳居全级前一二名,特别是物理成绩更是优中之优,高三时没有一次不是同级第一。可是他儿考大学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其他科都考得很好,恰恰是物理考得最差,第一次没有成绩,第二次只考了三十来分。两次落弟,老教师老泪纵横,对儿子说:“你太不争气,连爸爸这点要求你都办不到,看来我怕等不到看你升了大学了。”儿子也满面泪流,答应父亲好好考,让他父亲再等一年,他一定考一个好的大学的。”第三年,他儿子考上清华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儿子泪流满面,把通知书交给父亲看。老教师看后,满意地笑了,第二天悄悄服毒自尽了。
老教师他是为儿子活着。
后面才知道,儿子为了父亲多活两年,第一次考试物理卷上根本没写姓名、学号,所以没成绩;第二年,儿子只做了一个大题。父子二人都感动世人。
为女儿活着,同样摇动心弦。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十岁,读小学三年级;一个二三岁,刚能勉勉强强走得稳路。
“我走了她们怎么办呢?她们那么小,我怕她们没有妈遭别人歧视,怕伤了她们的自尊。唉,她们什么时候才长大呀!”年轻母亲尾音拖得长长的,变成长长的叹声。
学校得知她无钱医治停了好几天药,准备给她募捐。她听后没有我们意料的喜悦,而是长长地静默了一会儿,半天嚅嚅地说出她的担忧:“对女儿有没有影响?”她看到我们面有疑惑,解释道:“我的女儿在这儿读书,别人知道是给她母亲捐款,会不会看不起她。”
啊,原来如此。
这位可怜的母亲,她的出发点和归宿点都是为了她可爱的女儿,像其他伟人一样“心里装着别人,唯独没有他自己”她的言语轻淡如向晚的微风,朴实得如田间的稻草,却如春风一样和薰的春风,吹得人心暖暖的,感动得在场人几乎要流泪。草根一样的人却也能彰写母爱的无私,母爱的伟大!
曾有一支歌,让人感动得荡气回肠,泪水磅礴,像狂风掠拨心弦,心颤如海涛,那是对母亲的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想起了关于母亲的传说,上帝为了让每一个人得到爱,所以有了母亲。
为文坛活着!为朋友活着!为亲人活着!为女儿活着!巴金、张海迪、老教师、普通农妇,他们都在为别人而活着!
我们有很多理由为自己而活着,我们也有很多理由拒绝活着。但只有为别人而活着的人,方能彰显生命的价值,很多历史长河的光亮都是他们用为别人活着的生命历程点燃的,比如诺贝尔,比如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