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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16日,也就是周六,我和朋友驱车前往局机关观赏牡丹。明丽的骄阳之下,只有一片片红的、黄的、紫的、粉色的郁金香在争奇斗艳,吸引着游人;与之相邻的百株牡丹却拥着翠绿的叶子在静悄悄的沉睡,不见绽放的气息,鲜有人问津。
层层的叶子里偶尔挺出一两个鸡蛋大小的花蕾,花蕾顶部有的已经显出淡淡的粉色,那是即将钻出花苞灿然欲放的的花瓣,我拿出相机咔嚓咔嚓的照起来。一位老者慈祥而友好的对我说:“这个时候的牡丹不好看,等它们全开放了,那个时候才漂亮呢!”老者显然是牡丹的老友,深知牡丹的性情,但对我这个早已与牡丹神交,偏偏又是初次与牡丹相见的人来说,单是这含苞待放的花蕾就已经让我欣喜万分了。
4月17日,也就是第二天,与牡丹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的我,又呼朋引伴再探牡丹园。仅过了一天,竟有两株牡丹已经赫然绽放出了绚丽夺目的花朵,心中的惊喜较之昨天又增添了无限的满足,花是如此的随人意,难道真的如古人所说的“花解语”吗?其实花只是到了她应该开放的时节,她的美丽调节了人们的心情,让人们感觉到了很多美好的情愫而已,哪里是真的解人意呢?
望着满园的牡丹,朋友说:“过两天我们再来,不然就晚了。”毫无经验的我脱口而出:“不会那么快吧,下周六应该正盛开吧?!”
朋友显然比我更加着急,4月21日(周四),落了一天的雨,下午五点左右,雨住,已近黄昏时分,朋友居然急匆匆独踏牡丹园,拍摄了一组“雨后牡丹图”
受朋友的传染,我终于熬不住再等到周六,4月22日(周五)中午,不顾阴霾的天气,我也驱车前往。我很庆幸自己来了,几天不见,院子里的牡丹花团锦簇,开的正盛。有一位老者和一位坡脚的男青年正在饶有兴致地拍摄,爱花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我们彼此笑笑,便已然深深明白能在这样的天气里,在中午时分相遇在这里,都是怎样的爱花人和摄影者!
刚刚拍过几张,豆大的雨点便霹哩啪啦砸下来,百般无奈之际,只好悻悻地撤离。回家吃完午饭,太阳竟又神奇地出现在天空,阴云渐渐散去,只剩下蔚蓝的天上飘移着一朵又一朵洁净的白云。我心花怒放,放下碗筷,飞一般跑下楼梯,一路欢歌重返牡丹园。雨后的牡丹缀满雨珠,富丽妩媚之中又添一丝水润灵秀,就像刚出浴的美人,国色天香又不失娇弱柔婉。一张张带雨娇花被我毫不客气无限怜爱地摄进相机里,我赫然也有了让我无限骄傲的我自己的“雨后牡丹图”更喜的是老天爷竟如此地帮我完成愿望。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意兴阑珊之际,猛然意识到经雨之后的一些花朵,虽然有了雨水的滋润色增娇媚,却也有一丝“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疲态,繁盛之中暗藏着衰弱的迹象,想必是这场雨造成的。听说设计院的牡丹虽少,但是花色要比这里的丰富,心里拿定主意这几天一定要去看看,不能错过了。
4月24日,周日,摆脱掉所有的繁事杂物,兴致勃勃来到设计院牡丹花圃旁,痛惜之情油然而生。粉的白的紫的,大朵大朵的牡丹透露着她们曾经的雍容气度、端庄典雅;繁密但决不拥挤的花开格局彰显着她们尊贵得体的身份,难怪人们用“花开富贵”来形容牡丹。可面前的满圃牡丹,几乎绝大多数已经是花瓣的边缘失去了水分,在蜷缩枯萎;几株白色牡丹繁花朵朵,却泛着无力的苍白仅仅两天的时间,让我无论如何也预想不到我触碰到的会是这样一幅憔悴之景。回想今年与牡丹相遇相见之境况,从含苞待放到众花盛开再到衰微憔悴,竟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难道美好的事物大多都这样来去匆匆吗?!
举起手中的摄相机时,无限的痛惜蔓延全身,我以凝重怜惜慨叹沉迷之心完成了与牡丹的深情对视,我的专注引来了大批游人驻足默然看我与花的交融。
相对于大千世界,人生本已短暂,人生中的美好年华不也像这牡丹一样华丽而尤其短暂吗?含苞时孕育着希望,盛开时释放着华美,也悄然萌生起衰微。既然人生如花,何不让我们也如牡丹一样青年时尽情绽放华美,中年时勇敢面对衰微,完成一次华丽典雅高贵的生命之旅呢!
2011-04-25日深夜成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