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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礼拜过去,杜鹃窝持续着欢乐愉快、一派融洽的美好气氛。
但对季兰妮而言,这段时间她逐渐摸清楚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与生活习性,也渐渐了解这个表面上着似温馨和谐的“一家子”其实暗藏心结、各怀鬼胎,各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星期三,结束下午的两堂课回到窝里,无意间撞见乔易君与常斐轩在晒衣间接吻的镜头,仓惶中她扔下一句对不起,快速冲进房里,抚着胸口那扑通乱跳的心脏,将自己丢到硬邦邦的木床上,发了好一阵的呆。
一直到天黑,她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偏偏肚子在这会儿饿得咕噜乱叫,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去觅食。
好死不死的,厅里除了唐以群和林羽湄,还有下午接吻戏中的女主角。
“兰妮!你总算起来了。”乔易君一见着她,便眉开眼笑地起身热络道。“肚子饿了吧?我多买了一潞酸辣饺子给你当晚餐。”言谈间完全看不出有何尴尬芥蒂,一如往常的亲切友善。
她杵在玄关处进退维谷,脸上出现一丝为难。
“呢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买就好。”
“客气什么呢?何况我们大家都吃饱了,总不能要我丢掉吧?”
“是啊,小君难得请客,不吃太可惜了哦。”唐以群边转着遥控器边点头。
“你放心,这饺子我才刚买没多久,你要是怕冷了不好吃,我去替你热一热。”说话同时便拿起那包酸辣饺子要进厨房。
李兰妮赶忙上前拦住她。“没关系,那我直接吃就好,你不要麻烦了。”
“那好,我替你拿个碗公来。”还是进了厨房。
莫可奈何地坐到藤椅上,她拿起搁在桌面的几张报纸。
说好不必再热一热,乔易君还是这么做了。
当那碗热腾腾的酸辣饺子出现面前时,季兰妮窘得两额发热。
“你怎么”
“呵,想想还是热~下好了,不然我怕饺子皮硬硬的不好咬。”
“唷,咱们小君几时变得如此贤慧了?”唐以群开玩笑地。
“我一直都很贤慧,是你们没有眼光好不好?”她一哼,开开心心的在两人中间坐下,另一旁的林羽湄则好心的递过面纸盒。
“你的脸脏脏的,擦一下吧。”
“真的啊?在哪边?”乔易君紧张的忙问。
“我帮你擦吧。”林羽湄抽起面纸,动作轻柔的擦去她颊上的一块污渍。“好了。”她微笑着收回手势。
不知怎的,季兰妮有些坐立难安、心神不宁,闷着头快速的吃着饺子,酸酸辣辣的强烈冲击,麻痹了她的味觉。
唔,真的好辣啊拧着眉心,她眨去眼中可能迸出来的热泪,抽着面纸,接着两管鼻涕。
“我回来了。”辜子宙风尘仆仆的进门,将安全帽搁在鞋柜上。
“你去哪呀,这么晚才回来?”
“去应征工作。”
“应征工作?”乔易君无比吃惊的。“你要去打工啊。”
“是啊,而且我已经顺利找到了。”他笑,脸不红气不喘地在季兰妮身侧坐下,还有意无意的瞥她一眼,但她并没有注意到,也无心理会他。
“真的?什么样的工作?”
“dream ight u 听过吧?”他耸肩,将楼下买来的绿豆沙插入吸管,大口啜饮。
“pu ?”唐以群头一个叫了起来,满脸兴奋。“你找到了pu 的工作?真的假的?吧台吗?服务生?不会是扫厕所的小弟吧!”
“别蠢了好不好!以子宙的条件,当然是去吧台学调酒,顺便勾引那些纯情无知的少女们,我说的对不对啊?”乔易君笑吟吟的。
“你果然聪明。”他赞许地笑,眼角不着痕迹的持续瞟向那个吃东西吃得满面通红、眼泪狂飙的女人。
“dream ight 是不是在中埔街那边?今年六月才开的。”唐以群又问。
“是啊,就是那间。”他点头。
“怎么会想到要去那边打工啊,你缺钱吗?不怕功课赶不上?”
“有人会嫌自己钱太多的吗?至于课业方面,凭我的聪明才智,各位尽管放心吧,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班,顶多一个礼拜四天而已。”
“那你几时开始上班?”
“下礼拜一开始,到时候,你们可要来捧棒场哦!”“你请客吗?”
“那有什么问题!一人一瓶可口可乐。”
“拜托,去pu 喝可乐?”唐以群瞪大眼。
“想喝调酒,当然要自己掏腰包啊。”辜子宙狡黠一笑,发现左侧这位小学妹正努力的吸着鼻子。
唔,就剩最后一粒饺子了!赶快吃完就可以赶快走人。
“是不是很辣啊?”
他拿起绿豆沙冰向她的脸颊,突来的冰凉害得她往旁边闪去,用手急速一拨。
“你做什么啊!”季兰妮气虎虎地用面纸奋力擦脸,一双怒目直直地瞪着他。
“喏,这一杯给你喝吧,降降辣度。”他拿出搁在地板上的另一杯绿豆沙冰,放到她面前。
“谁要喝你的东西,拿走啦!”她不给面子的直接推回去,没半点好脸色。
“耶?子宙,你这样不对吧?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就只有小学妹有免费的绿豆沙冰可以喝?”唐以群卷起报纸抗议。
“我本来是要自己喝的,可是看她吃酸辣饺哈的满头大汗,才好心给她的嘛。”他无奈地翻着白眼解释。
“我讲话也讲的很口渴,我也要喝啦!”
“好啊!”辜子宙倒也干脆,把自己喝到一半的绿豆沙推过去。“这杯请你。”
“厚!我要喝那杯没动过的。”唐以群存心跟他杠上。
“不行,这杯是我要请她的。”不管人家领不领情,辜子宙仍坚持把那杯绿豆沙再推回碗边。
“你请子群学长喝吧,我不想喝。”压制着心口那股慌乱,季兰妮强自镇定的推拒,接着便起身进厨房。
“真是的,都住进来一个多月了,这个小学妹怎么还是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啊?”原本一开妨还蛮欣赏她的唐以群,这会儿不由得压低声音抱怨起来。“我们请她又吃又喝的,就没看到她有半点感激的意思。”
“也许,她原本就是这种个性,勉强不来的嘛,大家别太在意了。”见大家有些沉默,乔易君说了句打圆场的话。
“不在意才怪,像她这么刁钻高傲,日后也用不着好好相处”唐以群继续发着火,直至乔易君急撞他的手肘,他才知道季兰妮刚从眼前晃过去,没打声招呼,便进了房间。
“你生什么气啊!她是给我难堪又不是给你难堪。”辜子宙耸肩。
“我就是在为你抱不平啊!”他拿起那半杯绿豆沙开始喝。“气死我了。”
忖度了会儿,辜子宙突然起身,手上拿着半溶状态的绿豆沙冰。
“子宙,你要去哪?”乔易君喊道。
“我去找她谈谈。”
“找她?”她露出不妥的表情。“这样好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展示了抹自信的笑容,辜子宙便走了。
“怎么搞的,他碰壁还碰不够吗?”一喝完饮料,唐以群瞪着空荡荡的走廊哇哇直叫。
“真是奇怪了,他为什么对小学妹的事这么热中?”乔易君不解地喃喃自语。
“嘿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恶劣的上下打量她。
“吃你的大头鬼啦!”她哼,抓起遥控器乱按一通。
在她逐渐凝重的神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叩!叩!”
有人敲门,让站在窗口边发呆兼赏月的季兰妮稍稍回过神。
“谁?”
“是我。”辜子宙的声音听来谦冲有礼,不具半点侵略性。
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湖又被技下石子,激起阵阵涟漪。她深吸口气。“我在念书,如果你没事的话”
“我就是有事!你开开门吧。”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不识相的男人?季兰妮咬咬牙,依旧烫红的额顶浮现青筋。
可恶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她暗恋过的男人。
“有什么事?”把门打开,她却没将眼光正对着他。
“你的绿豆沙冰忘了拿走。”他轻轻地说。一杯封口完整的沙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都快变绿豆水了,赶快拿去喝吧。”
“我跟你说过我不要。”她真想用力把门甩上、为什么他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她的耐心?
“不要?”他俊脸一敛。
卞一秒,他突然拉过她的手,将沙冰强行塞人她手中,她在反抗之余,也动了肝火。
“裹子宙,你这个神经病!都说不要了你听不懂吗?”
哪晓得她才稍稍的抬起脸,一股温热短暂而绵柔地划过她的唇瓣,而他的脸就横在眼前,占去她所有视线。
他——他做了什么?
杏目圆睁之余,她深受震撼的动弹不得,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围绕在她脸上,他暧昧的撩拨、亲昵的接触,彻底的吓坏了她。
他唇边的勾痕逐渐扩大,盯住她的眸光灼亮慑人,有着鹰隼碑睨猎物般的自信骄傲,紧锁住她慌乱无措的黑瞳。
“你”她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你的初吻?”他逼近她一步,放肆的脸庞隐隐散发着逼人光彩,低沉优雅的声音充满了迷人邪魅。
在这瞬间,她整个人清醒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愤怒至极的厉声质问。
“我做了什么?”没错,他确实打算耍赖。
“你到底是什么裴思?为什么一定要招惹我!”她倾尽力气的吼,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会听到。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微笑依旧。
“我招惹你?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
“当然有,就在你第一天来到杜鹃窝的时候。”他顽皮的眨眼。“你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瞧。”
“盯着你瞧又怎么样?我我只是没看过像你这么痞的人!”她气恼地跺脚,颊上不可避免的再度绯红。
“哦?我还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呢。”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她郁闷的将脸别开。
“真的没有?但你当时的表情,明明就是和我来电成功啊。”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烦不烦哪!”
谁来救救她,她快被逼疯了!把那杯沙冰用力的放到书桌上,她背过身双手抱胸。
“可是我有。”
“你有什么啊!”“我对你一见钟情。”他慢慢的吐出这七个字,乖戾不恭的脸上,在这刻变得威凛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剧烈的心跳趁两人沉默时夸大地跃动着它的音符,她屏息着,又是难熬的时间流逝。
“不管你的用意是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她神色坚定的望向窗台。“现在请你出去!”
直到他把门带上,远离了对她的威胁范围,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请走的。她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
她才搬来这里一个多月而已,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可笑荒缀的谎话?
没有理由、真的没有任何足够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的不合理!
她烦躁地在床铺坐下,将头枕在两膝间,搁在地上的风扇发出呜咽声,吹乱了她的头发。
听到曾经暗恋的人说出对她“一见钟情”这样的话,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不相倍,或者她应该说,她要是相信那才有鬼。
她心目中的白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他是以前的那个他。她会很高兴他终于注意到她但他不是,他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大无赖,和从前那些爱欺负她、诋讥她的人是一样的。
何况她长得这么平凡,根本不可能获得他的青睐。
总而言之,她一定要避得他远远的,不能跟他有任何牵扯。
然而想到暗恋三年的情愫终究得如此埋莽,她的心还是很痛。
日子正常运作着,并没有因为那天的插曲而发生美丽的续篇。
为了和他保持距离,她费尽心思就是不想和他遇上。
有时在走廊上擦身走过,或者在晒衣间碰到,她都是迅速把事情做完,赶紧低头走人,连一个眼光都未曾接触。
不过就在一个得以返家过节的连续假期前夕,她——破功了。
原困在于,她熬了几个晚上拼命打电话,还是没订到台铁车票,而野鸡车这种运输工具她根本坐不得,以往坐了一次,那种呕吐头晕的感觉,已够她毕生难忘,打死也不想再搭乘。
就在她百般忧愁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像是洞析了她的烦恼,在柳枝飘杨、暖风飒爽的荷花燃畔将她拦下。
“季兰妮!”穿着白色v 领上在和牛仔裤的他,仍是俊逸不羁。
“对不起,我赶着上课。”她直接端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越过他的阻挡只想继续往前。
“喂!”他对着她的背影喊。“你订到车票了吗?”
她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的下句话迸出口。
“我手里有一张回台北的火车票,你要不要?”
出于直觉,她立刻回转过身,情急下便答:“我要!”却因为答的太快而有些困窘。“呢是是多的吗?”
“嗯,我多订的,你要的话我转卖给你吧。”
和以往吊儿郎当的他比起来,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沉肃。是因为这阵子晚上打工的关系吗?他好像瘦了点,下巴长满黑黑的胡渣子,那双黑眸却更炯亮有神——仿佛当年让她迷恋的他
不不不!她不能动心、不能动摇!抿着下唇,她暗自握紧了拳。
“好那,钱我晚上回宿舍再给你。”她想表现出一点感激的表情,但是,显然她努力的还不够。
“嗯。”点完头,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循着另一条路径窝去。
呆立在原地的她,看着他颀长身躯消失在成排棕搁树的尽头,喉头的那股苦涩淹没了她的思绪。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
“嘿,兰妮!你怎么站在这里晒太阳啊?”
杨亭薇出其不意的出现,让她忙不迭将目光收回,故作镇定的迈步向前。
“没事。”
“呵少来了,刚刚我都看到了哦。”掩着嘴,她贼贼笑着。
“看到什么?”
“看到有个长得蛮帅的男孩子在和你说话呀。”她笑得好不暧昧。“看起来不是咱们系上的,你在哪认识的?”将书横抱在胸前,她不断追问。
“上课铃快打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些。”季兰妮加快脚步。
“人都有好奇心的嘛!而且我看你好像挺喜欢他的。”她呵呵地笑。
“你少无聊了。”
“我才不无聊呢,不然他人走都走了。你干嘛还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猛瞧?”
“我说杨亭薇小姐,你自己过得幸福美满就好了,别人的事你可不可以少管?”季兰妮漠然地横扫她一眼。“尤其是我的事。”
“我是关心你耶,你干嘛老是这么冷言冷语。”她可怜兮兮地眨眨眼眸。
“觉得我不好相处,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没有心情顾虑别人的心情,她想也不想的刻簿应道。
杨亭薇有些受伤的慢下步伐,看她渐渐拉远与自己的距离,仿佛原本她满身阳光忽地被一朵乌云笼罩,令她黯然地蒙上阴影。
她还以为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原来这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dream ight u ——
灯光四射的舞台上,一支名为“失序”的新乐团正使出浑身解数卖力演唱着。
震天价响的摇滚乐声,放纵了每颗亟需解放的心,乐迷们不是在舞池里摆动身躯,就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用手掌、用脚掌打着拍子,跟着叫嚣与嘶吼。每到礼拜六的晚上十点,dream ight 总会请来刚崛起的地下乐团或潜力无限的live and 带动现场气氛,一扫平时只供应客人放松身心、浅酌一番的单纯需求。
“需要什么?”
当有人在吧台边坐下,辜于宙会习惯性的问这么句。
“singapore ling。”
“ok,马上来!”取出杯子,他动作利落的调起酒来,一点也没有上工才半个月的生涩。
一又二分之一盎司的琴酒、四分之三盎司的柠檬汁,加上四分之三盎司的糖浆,shake 后倒入杯中加满苏打水,再将石榴糖浆及樱桃白兰地缓缥倒入,最后加上柠檬片及红樱桃作为装饰,一杯新加坡司令于是完成。
“请。”放下杯垫,他将调酒置于点酒客人的面前。
“你是新来的?”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女客的声音娇媚柔细,有种说不出的风尘味。问话的时候,她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是的。”他礼貌性的看了她一眼。那个女人约莫三十好几,皱纹已从她眼角细细地爬了出来,盘起的发髻已是半榻,但仍不减其成熟风韵。
“呵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辜子宙。”他神色冷漠的答,一边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
“什么?”她听不大清楚,那双媚眼灼灼盯着他。
“抱歉,我还在。”
“呵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辜子宙才刚走至另一侧的吧台后边,一个削着平头、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凑了过来。
“嘿,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他正蹲在地上将一罐罐海尼根放进冰槽里,听到这句,稍稍抬头瞥了工作伙伴小曾一眼。
“刚刚那位丁姐呀。”
“丁姐?”
“你就不晓得,那个丁姐专来这儿找小男人解闷,有时被她勾上的还直接带出场。据说她出手阔气又大方,害咱们店都快变成牛郎店了。”
“不会吧?”辜子宙微蹙眉头 。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后来她看中我,在点酒的时候故意问些有的没的,一直跟我示好,到吞后按捺不住直接丢来一句:”有没有兴趣?“吓得我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丢给老大处理。”话里的老大就是这间pu 的老板。
“或许她只是寂寞。”他淡淡的。
小曾神秘兮兮的猛点头。“没错,她以前好像是做那个的。后来从良嫁了人。哪晓得还是离了婚,现在就专跑各个pu 排遣寂寞,说起来也是可怜哪。”
“做啥说这些八卦给我听?”他直起腰秆,取出冰库里的一些材料做处理。
“好心提醒你咩,我怕她看上你呀。”
“看上我又怎么样?别理她不就成了?”
“也对啦,只是”他自讨没趣的耸肩。“只是我真的很无聊,可以吧?”
“确实。”辜子宙嘀咕着。
“对了,这个连假你不是订好车票要回家?怎么临时又销假不回去了?”相对于他的忙碌,小曾闲得像没事人一样。
“懒得回去。”
“别骗了!你明明很想家不是吗?要不干嘛找了堆人帮你打电话订票啊?”他突然击掌。“对喔,那你好不容易买到的车票怎么办?不就浪费了?”
“我卖给别人了。”
“哦?真的啊,这么刚好都住台北”小曾摸着下巴不晓得在想什么。
“我出去了,不然丹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才刚回到吧边,那个女人向辜子宙招了招手。她有意无意的前倾,身上那件无肩的低胸上衣让里头的饱满呼之欲出,一副风值万种样。
“麻烦你,再给我一杯bloody mary。”
许是受了刚刚小曾一席话的影响,他对她施以淡然微笑。
他调好后将酒杯送到她面前,她又喊住了他。
“小帅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子宙吧,你呢?”
“呵每个人都喊我丁姐,不过我其实不喜欢人家这么喊我,好似我很老的样子。”她顾影自怜的笑。
“那你喜欢别人怎么喊你?”
她愣了下,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一会儿便噗哧笑起来。“你真有趣,我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问呢。”
“是吗?”他开了几瓶酒给跳完舞的男男女女。
“刚刚那位跟在你屁股后头的小弟弟,是不是已经跟你报告了我的丑事?”从她鲜艳嘴唇里吐出了一大串烟雾,她自嘲地问。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挖掘的秘密,不能算是丑事。”辜子宙神色自若地答。
“你果然不一样,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丁姐妩媚地笑,眼光带着三分醉意的迷离。“如何?你有没有兴趣?”
还真被小曾猜对了!
他镇静地直视她好一会儿,有些歉然的用力摇了头。
“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在她还想说什么时,他又道:“不管你愿意出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的。另外,你的这两杯酒我请了,就这样!”
他掉头离开,而丁姐却望着他的背影,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帅哥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