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苏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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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进pu 后门的窄巷里,辜子宙习惯性的将夹克领子竖直,两手叉进口袋。在阒静无声的暗夜里缓慢行走,拖长的影子略显孤单。

    弯出巷口,左手掏出车钥匙,按下警报器解除键,一辆旧型迪爵一二五发出了声短暂低呜,他大跨步的走到旁边,预备打开车厢。

    “恶”

    听到呕吐声,辜子宙不自觉的朝声音来源望去,着到不远处的排水沟边趴了一个人影,正大量的吐出秽物。

    看到这幕,一阵酸涩的胄液涌上喉咙,连他都有些不舒服。

    然而隐约中他却觉得这个身形有些面熟,在路灯微弱的投射下,他仿佛看到对方卷发披肩,穿着黑色纱状的贴身洋装,那模样正是今天一直缠着他不断说话的丁姐。

    车厢已经开了,安全帽也拿在手里,他大可以跨上车座一走了之,但是他却把安全帽挂上后照镜,人则出走向她。

    “你没事吧?”

    倚着电线杆不断呕吐的丁玉培,整个人呈现醉茫茫的状态,见到身侧出现了双鞋子,仅是快速的掠过一眼又扭头继续干呕。

    过了好一阵,她瘫软似的倒在柱脚下,头发篷乱、面色灰败,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教他十足不忍,找出裤袋里的一包面纸,他抓了几张递到她面前。

    “擦一下吧。”

    她却没有伸手,只是两眼呆滞的望着前方。

    蹲下身,他将她嘴边的那些白渍擦去,也发现她真的是醉得有够彻底。

    “丁姐”他摇了摇她肩膀。“丁姐你清醒点。”

    “酒”她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不管是什么酒都好”“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像是碰上难题,他困顿的想了半晌。“你住哪,我替你叫无线电计程车送你——”

    他蓦地停住口,震愕地看她眼角泪水汩汩流下,糊开的眼线晕黑了脸庞,也延伸了她眼瞳里无限的空虚与寂寞。

    她在哭?

    在喝醉的时候?

    辜子宙的神情跟着黯淡。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忧伤泛滥。

    深夜的钟指着三点的方向,厅内突来的大碰撞惊醒了浅眠的季兰妮。

    坐直身子,她忐忑不安的抓起闹钟确定时间,心想应该是辜子宙从pu 下班回来了;但,怎么会发出那么大的响声?

    虽然她井不愿他在那样复杂的地方打工,可是,她从来没有向他表达过她的意见,连一点点感想也不曾开诚布公的谈,她不愿干涉他,正如她一直自我而独立。

    “碰”又是一连串东西摔落地上的重击声,隐约中还听得到——女人的呻吟声?

    迅速披上一件薄外套,顾不得穿反了拖鞋,季兰妮跑出房门外,差点和来人撞成一团,幸好地及时踩了煞车。

    “唔酒我要喝酒”破碎的言语从丁玉培口里不断发出,醉得一塌糊涂的她,若非有辜子宙牢牢架住,恐怕连路也走不了。

    见到此事,季兰妮像被地雷炸到似的偏掉重心,险些没撞到旁边的墙壁。

    在站稳身体后,她也很努力的吞咽一口气。

    “你先让开,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为了扶丁玉培而累得满身大汗的他,现下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感觉,只能简短的把话带过,就把人扶回他的房里。

    乔易君、林羽湄、常斐轩等人也陆续出了房门,有的还在揉眼睛,弄不清楚什么情况,有的则拼命打呵欠,也是一脸茫然。

    “怎么啦?是不是遭小偷啊?”

    唯有乔易君看出了端倪,急忙跟进辜子宙的房间里。

    “子宙,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把个女人带回来呀?”

    “我也是逼不得已。”费力将人搬上了床面,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揩抹着额上汗珠,忙不迭将风扇打开。“她是店里的常客,今天不晓得怎么搞的酒喝多了,住哪儿我也不知道,只好把人带回来。”

    “可是,你这么做要兰妮作何感想?你”“小君,你在说什么啊?”辜子宙脸色微沉的打断她。“我只是好心让她借住这里一晚,又不是背着兰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干嘛乱想?”

    “你不了解女孩子呀?如果我是她,早就跟你翻脸了!哪有自己男朋友抱着别的女人还能闷声不响的。”她没好气地嚷着。

    “呕”原本渐沉梦乡的丁玉培猛然一阵反胃,弓身趴在他腿上又呕吐起来,虽然都是干呕,但却紧紧抱着他不放。

    “先别说这些,麻烦你替我拧条湿毛巾来。”辜子宙连忙说道。

    “啊?”

    乔易君正犹豫穿要不要去拿,侧过睑,看到季兰妮拿着条湿毛巾横过她身边。

    “拿去吧。”

    辜子宙看也不看就接过去,仔细地、专注地擦拭着丁玉培脸上的污脏,连带也将她的两手擦干净。

    “可不可以再帮我倒杯水”抬起脸,他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季兰妮,然而认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只看得到吓人的苍白。

    “好。”她二话不说转身出去。

    乔易君闪到一边,表情像是目睹老爸和老师打架那般扭曲和无措。

    等人倒了水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瘫软在他身上的丁玉培喝了几口,过没一会儿,她沉沉入睡,即使偶尔发出几句嘤咛声,也没再醒过。

    辜子宙总算摆脱她的章鱼八爪顺利起身,视线与季兰妮相交。

    “呃你们好好沟通,我先去睡了。”趁着空档,乔易君打哈哈的退了出去,顺便把那些挤在门边凑热闹的人一并推走。

    虽然人都走光了,但他的床上还躺了个不省人事的醉女人。

    季兰妮在等他的解释,在等他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就是爱情吗?

    要承受那么多的不安、焦虑、担心和不确定,她无法像连续剧里的女主角大吼大叫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也没有泪流满面的躲回房间里自编情节,她只是想听他亲口对自己解释。

    就算他的借口很牵强,至少她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继续这段感情。

    “唉,是这样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辜子宙一脸的懊恼与疲惫。“她是店里的常客,今天不晓得为什么喝多了,在我打算骑车回来时,看到她蹲在排水沟旁边呕见整个人醉得连自己住哪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我逼不得已才把她带回来。”

    “就这样?”

    “是啊,要不然呢?”

    “所以你们之间并没有暧昧关系?”

    “兰妮,你不会不相信我吧?”他挤皱了两道浓眉。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如果不问,心里就觉得不舒坦。”她的神情凝肃得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既然这样,那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和她绝对没有暧昧关系,这样你相信了吗?”他带着莫可奈何的语气,将手一摊无辜地说着。

    她极度失望的摇了头。

    “所以你对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又搂又抱?不管是熟的或不熟的?”

    “我”

    “如果今天又有别的女孩子故意喝得烂醉如泥向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一律来者不拒?”

    “当然不是啊,这”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不然你要我怎么做呢?直接把她丢在那里不管吗?”

    “你可以找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证件,看上头是不是有地址,或者请你的同事帮忙,要不就送她去警察局。”

    辜子宙瞪大眼。“警察局?你要我送一个酒醉的女人去警察局干嘛啊?”

    “就当作你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送去警察局后请他们想办法。”

    “你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他一再克制音量,就是不想再去吵醒其他人,但怒火在他凝重的脸上展现无官。“也不过就是扶她回来暂住一晚,有必要这么小题大作吗?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无理取闹的话。”

    静默了足足十秒钟,季兰妮没有再开口,只是定定的注视他,关于眼底的心痛,仅在刹那间轻轻掠过。

    “我无理取闹?”

    “对!你这样就是在无理取闹。”

    “好,那你今大晚上是不是打算和她一块睡?”

    “我去睡客厅,这总行了吗?”

    “客厅的藤椅凹凸不平,你要怎么睡?”季兰妮仍然保持镇静,不管她有多么气恼与难过。“我的房间给你睡吧。”

    辜子宙还是沉着脸。“那你呢?”

    她还来不及牙口,躲在门外的乔易君忍不住探出头来打断他们。

    “兰妮你来跟我睡好了,我的床比较大。”

    “你怎么还没睡?”辜子宙不悦地斜瞪她。

    “呃你们俩吵成这样,我们怎么睡啊!”她可怜兮兮的耸肩。

    “好,我去跟你睡!”

    不想再辩论些什么,季兰妮应了这句话便离开他的房间,在即将四点的时候爬上乔易君那张还算宽裕的单人床。

    面向墙壁,她的眼泪终于迸出眼眶,打湿了半边枕头。

    星期天是补眠的大好日子,可以想赖床到几点就赖床到几点。

    但是杜鹃窝这伙人今儿个没那么好命,虽然前一晚的骚动让大家不得好睡,但隔天却也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反而一个个在八九点的时候向浴厕报到。

    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季兰妮,似乎整夜都没有合眼,因此在乔易君起床出去刷牙洗脸后,她也坐正身子,倚着墙壁发了阵呆。

    “兰妮,喝杯热牛奶吧。”

    回房间时,乔易君的手上各有一杯牛奶,她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谢谢。”她感激的接过来,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没有太大起伏。

    乔易君在床沿坐下,就着热呼呼的烟气喝了几百又香又浓的热牛奶。

    “今天外头的天气阴阴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暗沉天空,她不禁有感而发。

    “学姐”

    “嗯?什么事?”

    “你知道哪里有好的理发院吗?”

    “理发院?”乔易君怔了下。“你想去给人家洗头吗?”

    “我想去剪头发。”

    “这兰妮,你没事吧?不会因为这样就想不开,要拿头发出气吧?”

    季兰妮淡淡一笑。“当然不是,只是很久没整理这头乱糟糟的头发,想去给人整理一下。”就为她乱糟糟的心,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我有个固定的设计师,她的功力技术都还不错,就在市区里,你如果真的想换个发型,我可以带你去,反正我今天闲着也是闲着。”

    “学姐今天没有要出去约会?”

    “哎呀,有是有,不过懒得去,而且我也睡过头了。”她不在乎的耸肩。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我们待会儿就去。”

    “喔好。”

    喝完那杯热牛奶,季兰妮来到自己房间门口,再三踌躇后,她敲了门,却刚好目睹辜子宙和那个女人自他的房间走出来。

    “兰妮,你起来啦。”看到她,辜子宙敛住原有的笑意走向前。

    她的目光羹中在丁玉培身上,因为对方用着很没礼貌的眼神在上下打量她。

    “这位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啊?”丁玉培笑盈盈的主动跟上来,对她点头致意。“真是抱歉,昨晚我失态了,还打扰到你们。”

    “你也知道喝醉酒会造成别人困扰?”她用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刻薄的语调冷冷回送,即使她预料得到辜子宙会有多么不谅解。

    “这”丁玉培的脸上青白交斥,只好生硬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表面话。“我知道喝醉酒很不好,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困扰都已经”

    “兰妮!不要说了!”辜子宙低斥一声,挺身到丁玉培身前与她对峙。“你这是在干嘛,得理不饶人吗?”

    “啊,别凶她,”丁玉培连忙按住他的肩。“这确实是我的错呀,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以后再好好沟通就好了嘛。”

    凭着女人的直觉,季兰妮可以清楚知道这个女人绝非善类,她更清楚看到对方眼神里闪烁着十足浓厚的挑衅,还有对他的侵略性。

    “既然你已经醒酒,是不是也应该走了?”不管辜子宙有多么难堪,季兰妮继续冲着她放话。

    “喔,我是要走啊,如果不是因为被你挡住去路的话。”她微微一笑。

    “哼。”甩过头,季兰妮扭开房门进去后,将门大声关上。她蹲坐在地上将脸一蒙,眼泪不争气的二度夺眶而出。

    十分钟后,有人敲了她的房门,但她理都不理。

    “兰妮,你你还要去美发店吗?”结果竟是乔易君的声音。

    “——好,我去!给我三分钟。”坚强的抹干泪痕,她毫不考虑地回答。

    挺直默杆,将眼角吾后一点湿意擦去,她快速的换上外出便装,抓着包包来到大厅。

    “走吧。”她敞开大门便下下了楼梯,连乔易君有没跟上也没回头瞧。

    等到她已经站定在公寓外头,才知道身后跟的人竟是辜子宙。

    她神色阴惊的咬了咬唇。“学姐人呢?”

    “她被我抓去关了。”他轻描淡写的答,一双炯亮眼眸深深注视她。

    “我回去叫她”她转身想走,但手臂被他牢牢抓住。

    “兰妮,我们好好谈谈。”平稳的口气里,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我并不适合和你在一起。”她别过脸,强自压抑怒火才能将一字一句慢慢迸出口。

    “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

    “对,你的女性朋友都很了解你,你应该从她们之中选择一个最适合你的。”

    “不要说赌气的话,我如果要选早就选了,又何必只钟情于你?”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没有办法忍受我的个性,什么钟不钟情的,听起来真的很可笑。”

    “——走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点。”不想选在马路边上演八点档的狗血剧,辜子宙霸道的搂住她的腰,把她拖离现场。

    落地窗外的街道一如往常的忙碌拥挤,行人们匆匆行过,遥望天际那阴沉沉的灰幕,密布的乌云像似随时要落下倾盆大雨。

    香浓的咖啡味散发到咖啡厅内每个角落,与空气相溶合,深呼吸时,浑身闭塞的筋路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畅行无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吗?”半杯摩卡充塞胃部,辜子宙总算打破缄默率先开口。

    搅着杯里的热拿铁,季兰妮头也不抬的。“不知道。”

    “因为我有个太优秀的哥哥。”

    哥哥两字让她迅速的抬起头来与他平视。“难道他会抢你的女朋友?”

    “不是我这么解释好了,现在有一堆女孩子喜欢我,我并不意外,但是,假如她们知道我有个更优秀又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我敢保证,她们全部会移转目标爱上他。”他轻轻地说,轻轻地微笑。“相躲我,我并不是在胡扯,要不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南部念书。”

    “你的意思是以往喜欢你的女孩子一旦认识了你哥,都会被他吸引?”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成分,说是崇拜还多一些。

    “连我也觉得我哥真是优秀到不行,那气质和那神采,即使是长得一模一样的我也没办法揣摩出来。我也说过,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你看着我的表情,让我着实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小鹿乱撞”

    他忍不住调皮地笑了下。

    “我想那是因为你把我当成我哥的缘故,所以脸上才会出现那种惊艳光彩,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我好像碰到了对的人。”

    “对的人?”

    “很荒谬不是吗?虽然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我,不过我都没有感觉,只觉得她们都不是我要的。”他认真地神色一凛,逼视着她的眼忱。“可你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因为你先认识了我哥才认识我,而我就是想要你这样的女孩子,你明白吗?”

    季兰妮说不出话来,她震动得与他目光交缠,心里那股不确定再度烟消云散。

    “我明白。”她突然说,眼底浮现淡淡忧伤。“我尤其明白你有那样优秀的哥哥的心情,因为我也有个很优秀的姐姐,而我就是追赶不上她各方面都比不上,还大学落榜。我只好放弃所有玩乐、所有梦想,拼命的补习念书,希望能考上和她一样的大学结果还是”

    能听到她吐露自己藏匿在心中的苦闷与懊恼,辜子宙很开心,终于,他向她的心又靠近了一步。

    他大胆地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幸好你考的不好,要不,我也遇不到你了。”

    “我”

    “难怪我总觉得你和我有一样的磁场,原来,我们有这么多相似的遭遇和背景,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岂不是太辜负老天爷的安排了?”

    “可是,你有太多女孩子喜欢,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她忧悒的将眼睫垂下。

    “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吗?”他有点生气地加重力道,把她的手更加握紧。

    “谁叫你一直帮着外人骂我。”她好委屈的咬住下唇。

    “我不是骂你,我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店里的客人,你不给她面子,日后我怎么面对她呢?”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你吗?”

    “我知道,可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喜欢那样的女人,不是因为她年纪大,也不是因为她风尘味重,而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你啊!”他斩钉截铁的大声宣布着,引来旁边不少人侧目。

    季兰妮小脸一红,马上嗫嚅起来。“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你都把我想成不三不四的男人了,我哪来的心情小声?”

    “你在那样的地方打工,我当然会这么想。”

    “要不你下回来突击检查或暗中观察嘛,看我会不会和女客人打情骂俏、勾三搭四什么的,眼见为凭哪,不要就因为昨天的事一口咬定我会乱来。”他愤慨不平的提出抗议。

    “我才没那么无聊。”

    “所以你根本不当我是你男朋友!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工作情形。”话锋一转,他扁扁嘴,装作很可伶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维系这段感情,这算什么嘛!”

    “你、你在说什么啦,我也有在努力啊!”看他在那边要宝搏取同秽,季兰妮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你努力了什么?”他故意讽剃的用眼光余角斜瞄她。

    “我我不也努力忍着没大发雷霆,还乖乖的坐在这儿听你解释吗?换作别人,说不定甩头就走了。”她脸红脖子粗的嚷道。

    “这也算?”他十分不以为然的扬起眉。

    “当然算哪!至少我不会泼妇骂街什么的。”

    “快了。”

    “什么?!”

    “好啦,那不生气了,对吗?”他又变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嗯。”确实是不气了,尤其在说出心底的话之后,季兰妮就觉得自己陷的更深了,哪里还能对他生气?

    “那我们亲一个。”他噘起性感的两片薄唇,公然向她索吻。

    “你疯啦!”她瞪大眼,两颊烧红若晚霞,窘得不敢去看旁人目光。“这里是咖啡馆,是公共场所。”

    “不然我们回主亲。”他倒也干脆。

    “才不要!”

    “要当人家女朋友又不给亲,太小气了吧?”

    “这跟小不小气又没关系!”心中窃喜之余,视线意外地件见窗外一隅。

    有对情侣站在人行道上似乎是起了口角,两人拉拉扯扯,男的甚至一度要动粗。

    霍地,她猛然推开椅子站起身,两眼瞪直。

    “啊,是样亭薇!”

    “怎么了?”辜子宙满脸不解地线向窗外,只见街道另一端有一男一女正激动的争吵,两人皆是气绿了脸。

    “我出去一下!”将手抽回,季兰妮飞快的冲出咖啡店,仓卒的越过马路,来到两人吵架的地点。

    “啪!”的一声,那男的竟狠狠甩了女的一巴掌。

    季兰妮气急败坏的将施暴者用力推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杨亭薇。

    “有没有搞错!你凭什么动手打人?”一个转头,她怒不可遏的朝男人大吼。“你难道不知道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是禽兽吗?”

    “不关你的秀,滚开!”平日一副斯文有礼的于逸勋,今日却变得狰狞凶恶,这是谁也料不到的。

    “你打我你你竟然打我”杨亭薇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像崩溃似的几乎站不住。

    “打你又怎么样?”他鄙夷的往旁边吐了一口痰。“我己经忍你很久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鬼样子,还敢冲到我家去跟我妈告状!”

    “够了没有!打了人还不够,连这种话都要拿出来羞辱人吗?”季兰妮气愤难当的挡在她身前。

    “你也是一样!长得又丑又讨人厌!他妈的真是瞎了眼才会有人要你们这种贱货”话才说完,他的下巴却平白无故被揍上两拳,而且是力道超猛烈的两拳,他负痛的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哀号声不断。

    拍拍手上的脏灰尘,辜子宙来到她们两人身旁,宛如英勇挺拔的战土。季兰妮情不自禁地望着他发怔,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亲爱的!”眨着迷人眼眸,他揶揄地抿唇轻笑。

    “我、我才没有!”她赶紧否认。

    “好啦,快要下雨了,先把她带回我们窝里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