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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小时候看过地雷战,知道土法子,问题是怎样才能搞到火药,杨子还是忍不住询问,任媚媚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对守城有帮助吗?”
杨子见她知道,心中重重的跳了一下,急切问道:“有吗?哪里能搞到大量的硝石和硫磺?”任媚媚道:“硫磺和硝石一点也不稀奇啊,乡下人家家户户都用这个来防虫蛀,而且药材店也都有。”
其实,火药的主要成分缘于医术,汉代的古书淮南子中就有了硫磺的记载,西汉末年编成的医学圣典神农本草经将硫磺列为120位“中等药”的第二种。
而硝更跻身120位“上等药”的前八强(位列第六)。可以说是出身不俗,血统高贵。更具演义效果的是,现存最早的火药配方也是出于一部道家医书太上圣主金丹秘诀。中国在很早就已经知道,硫磺、硝石和木炭放在一起就会燃烧,但杨子更知道,将火药放置在一个相对的狭小空间里,会产生爆炸!
最早使用火药用于战争的时代是唐朝哀宗时期的“发机火”后来,在北宋庆历四年,武经总要中正式使用了火药这个词,从此,火药由官方正式推广,在之后的北宋神宗年间,火药在军队中的应用就更多了。
金国攻宋时期,北宋的将领李纲就使用“霹雳炮”重创金军,霹雳炮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炮。最早,北宋用火药为武器的是叫做“火炮”的东西,一个圆形球体,内置火药,外面用布或纸裱糊为壳体,外面涂一层防潮的油脂,使用时点燃火绳,抛向敌人。
这应该算是手雷的雏形了,武备志记载:霹雳炮是用毛竹、铁片和火药制成的,制法简单,威力很大,金军吃了这个大亏,受此启发,也研制出世界上最早的金属炸弹
震天雷,在日后对蒙古作战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杨子知道这半天的时间不可能把霹雳炮研制出来。
轰天雷就更不用想了,但今天用不上明天用不上,并不代表以后用不上,杨子立刻让人去搜集硝石和硫磺、木炭,他准备在此战之后就研究黑火药了!
就在此时,远方山头亮光猛闪三次。杨子知道是己方的探子以镜子反射阳光报信,哈哈笑道:“任大姐,各位,我先带人去抢粮,等着我凯旋吧!”
杨子这次没有动用飞马牧场和翟娇所部的人,他需要唐帮自己的人多参与战斗,从而迅速成长起来。
杨子带着尚奎泰和射日营、彭孝才和二营共计两百人骑马从东门出城,不久,绕了个大圈,驰进一个位于敌方前哨营寨东面的密林,准备开始作战。
在漫天阳光下,林外是个长草原,左方有个坟起的山丘,右面丘坡连绵,前方半里许处再有片疏林,林后该是敌人运送粮草的所经路线。这是任媚媚一早在敌人后军处布下了探子,只要敌人粮车离营,他们便中途截击,抢夺粮草。
忽然间,杨子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到,如果对方在运粮必经的途中设下伏兵的话,必定会在前面半里多地的树林里布置,那边丘坡绵延,高处可设弓箭手,树林中又可埋伏士兵,如果中间假的运粮车一过,自己领着人冲出去,立刻就被他们的弓箭手结结实实的伺候上了。
再加上树林里的伏兵,掩杀出来杨子心中颤了一下,开始向对面张望,良久,杨子向彭孝才和尚奎泰一挥手,密议一番。许久过后,杨子领着手下策骑进入草原,快马加鞭,朝两列丘坡间的树林区驰去。
而在他们这批人里头,已经妈少了四十多人仍留在林子里设置陷阱。到了草原的中段,杨子打出手势,众人连忙勒马。杨子装模作样的大声喝道:“我先去探路,见我手势才可跟来!”
尚奎泰和彭孝才道:“我们同去!”三人拍马而行,片刻间来到树林区边缘处,杨子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会儿,猛然大喝道:“有埋伏!”
话音刚落,前方有人喝道:“放箭!”两边山头箭矢像雨点般洒来时,他们已疾风般掉头狂驰,他们是有备而来,敌人又是仓促发箭,箭矢纷纷落空。
就在两人奔回原路时,数百敌骑从疏林驰出,喊杀声大起。二营和射日营装出乌合之众手足无措的模样,乱成一团,待戏差不多了,尚奎泰和彭孝才领着各自的一百人进入密林。
对方见杨子的骑兵抱头鼠窜,更加坚定了追击的信心,五百多骑兵疾驰的声音雷鸣般震动着草原的空间。杨子一进密林,立刻跃下马来,由二营的一名战士带着坐骑继续走,自己则飞身而起,藏于树阴浓密处。
不多一会儿,宇文阀的骑兵旋风般卷入林中,正从杨子藏身处的下方经过,紧接着是战马失蹄惨嘶的连串声音,敌人不是跌进陷坑,便是被绊马索弄翻坐骑,又或被劲箭命中,今次轮到敌人乱成一团,四散奔逃。
射日营的人虽然不多,却是经过东溟公主单琬晶的精心训练,不但要求箭术精准和力气,还曾多次派他们远航于马六甲的其他岛屿和土著作战,往往是把他们一百多人丢在成千上万的土著人里面,让他们适者生存,甚至直接令他们和凶猛的野兽进行搏斗,从而训练得他们心志坚毅,勇不可挡。
这样一百个人,只要有一个特定的环境,实在不亚于千人万人。射日营的战士在射出三轮箭之后,宇文阀的五百名骑兵已经伤亡了至少有一百多人,尚奎泰嘶声高喊道:“拔刀!杀!”他们从下马到射箭,再到此刻拔刀,动作几乎算是整齐划一,当中没有人大呼小叫,沉默得让人胆寒,身上的半身铠甲完全是统一装备,威风凛凛,充满了杀气,彭孝才再看看自己的二营,一个个歪瓜裂枣,有的穿着东溟派提供的甲胄,有的穿着的是上次偷袭宇文阀抢来的皮甲,有的干脆就什么防护都没有,两相比较,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彭孝才羞愤,同时拔刀,大声喝道:“二营全体,随老子杀出去!”
而在此时,杨子已经朝对方的一名将领杀去,那人机警之极,在坐骑失蹄的瞬间,弃马腾身窜上树梢,发现中了杨子的反伏击之后,立即下令撤出密林,就是在他大声下令的时候,杨子发现了他。
龙牙刀带着一股杀意腾腾的青光之气直迫那将领击杀而去,劲气咆哮,杨子大展神威,斩了几名挡路的士兵之后,面前一空,正面对那名将领。
此人身材高大,健壮魁梧,比只有一米七五的杨子要高得多,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显然是久经战阵的猛将。“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杨子本来不想这么老套,但对方的气势逼人,绝非普通人,杨子心痒难熬,生怕糊里糊涂就把人给干掉却不知对方是谁,如果是宇文阀的大将的话,正好还可以砍了脑袋带回梁都免费宣传。
这员将领宛若铜铸般的大脸盘露出狰狞神色,发出沉闷如牛的声音:“老子就是宇文无敌,你又是哪来的乡巴佬!”
“宇文无敌?这名字真够的,以为名字叫无敌,你就真的无敌了么?”杨子冷笑一声,挥刀迎上。既然是姓宇文的,多半是宇文阀的嫡系了。
杨子没想到还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哪还客气。宇文无敌狂喝一声,手中长矛幻出无数矛影,就那么横窜过几具尸体,向杨子攻去,然而,不论他表现得多么强势,杨子都仿佛看破了他的内心,知道他并无战意,杨子冷静得如同石雕一般。
真气飞速凝聚。整个天地像忽然改变了,他感官的灵敏度以倍数在提升,不但可准确的计算和把握宇文无敌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甚至还看出对方准备强攻几下就走的意图,速度在瞬息之间提升,刀光闪烁,迎向宇文无敌的长矛。
龙牙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妙若天成近乎神奇的轨迹,嵌入宇文无敌的万千矛影里。“当!”杨子感到胸口犹如被万斤巨锤轰中,真气疯狂的流失来弥补和保持着“诡速”的速度和劲力,杨子大吃一惊,才知此人绝对是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
然而,宇文无敌在承受了杨子的这一击之后,虎口崩裂,再握不住长矛,闷哼一声,长矛脱手。
宇文无敌流露出怨毒的神色,毫无风度的转身就跑。杨子本欲追击,然而真气竟然一时不继,没能及时追截,宇文无敌已经迈开大步,甩开落荒而逃的士兵,消失在密林之中。
草!杨子大骂,居然才过了一招就逃跑,算什么无敌!这时,射日营和二营的战士已经飞身越过了他,追杀残敌。杨子大声道:“穷寇莫追,收拾战利品准备回城吧!”尚奎泰和彭孝才立时领命,各自约束部下。这一场小战斗,杨子又胜一局,然而,真正的大战,即将展开。站在宇文化及的立场,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局,以挽回士气,然而,梁都的军事力量现在还不足以守城。
尤其是梁都经过几次浩劫,城墙已经破败,虽然杨子号召军民修补,却仍是不足以抵挡宇文阀那些优越的攻城器械。
而且,飞马牧场只不过两千人,翟娇所部也只是两千人,加上任媚媚带来的五百人和杨子麾下的这五百人,总计五千人马,对方却是好几倍的兵力,就算再人品爆发,跟宇文阀玩命,那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只有出奇,才能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