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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说,沉沦是一件极简单不过的事情?
那为什么她会觉得恶心?
她闭上眼尽量地使自己陶醉,她努力地幻想着那双在她身上滑动的手是属于书维的但她依然感到恶心,腹中翻腾的感觉令她极不舒服,似有一股酸涩的汁液就要涌出喉头。
忍不住地,她推开他,干呕了起来
男人由后抱住她,继续着他的掠夺,他在她迷人的身子上洒下细碎的吻,继而发出类似满足的喘息声。
这是一场游戏,她既然应允了,就没有理由临阵抽脚,但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她只想逃
“别玩了,我要回去了!”她使力地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在说笑话吗?”男人的吻更加急促了,手劲使得更用力了。
“我说不玩了,我是认真的!”她开始挣扎,恐惧的意识终于回来了。
“妈的,臭婊子,你以为我可以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不玩了?现在由得你说吗?”
“啪”的一声,她的衣衫被男人无情地撕毁,她忍不住惊叫、嘶嚎
“不救命啊!求你放了我求你”她死命地拉住衣衫护住胸前。
她的挣扎引发了男人原始的兽欲,他眸中的火焰闪动,嘴角勾起一抹暖昧的笑痕,讥讽地问:“这是新的游戏法则吗?现在的年轻人都时兴玩这套?”
“不!”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以阻止男人的侵略。
“我真的后悔了,求你放了我!求你”说着,她转身便想逃离这间房。
男人由后拉扯她的头发,冷笑道:“后悔?妈的,你在演戏吗,活像是我强迫你似的,刚才是谁先起头的,你当我傻子啊!”说着,男人扬手又是一扯,早已破裂的衣衫由后又扯开了一块。
适时,解救的门铃声响起。
她惊喜地猛力拍打着门面,朝外头的人呼救。
男子嘴里咕哝了一句,以大掌压住叶宛柔的头,然后越过她上前应门。
门外站着饭店的服务生以及经理,他们有礼地行礼后问道:
“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刚才有人指称听到呼叫声,不知”
经理的眼光在细缝中搜寻着室内的情况。
“救命”叶宛柔挣扎地呼救。
“这”经理疑惑地注视着男子,然后低下身对好不容易才探出头来的叶宛柔问:
“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眼务的吗?”
“救我,求求你救我!”
“呃先生”经理为难地看向男子。
这是一家颇具知名度的饭店,男子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惹事,他有点不悦地说:“没事,一场游戏罢了,只是女主角半途想抽腿了,是不是这样呢?小妹妹!”
叶宛柔连忙不住地点头“是,我不想玩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回家?”她求助地望向饭店经理。
经理谨慎地望向男子,男子则神态自若地挥挥手。
“既然小姐要回去了,我当然不好强留。”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送这位小姐回去了,抱歉,打搅您了。”饭店经理有丝尴尬地看向衣不蔽体的叶宛柔,然后弯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叶宛柔狼狈地拉着衣衫随经理走了出去,后头的服务生快速地递上一件饭店的浴巾让叶宛柔披上。
叶宛柔感激的眼眶湿热,幸好逃过了一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经理嘉许地对服务生一笑,然后转头对叶宛柔问道:
“小姐,准备去哪?”
“回家!”
“书维,我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只会对宛柔造成更大的伤害。”佳欣极力劝说。
“你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呢?再如何等待,她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事实不会更改,拖延只会让事情演变得更糟。”她蹲下身扶住他的膝盖,真诚地说:“如果你脑旗点安定下来,那么她就会因此而死心,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忘的,她可以开始正常的生活。说不定过两年,咱们也可以为她办场喜事,风风光光地将她嫁出去,这才是她的幸福,你明白吗?”
佳欣所说的话,他已不下百次地说服过自己,但一思及宛柔会因此而承受痛苦,他就下不了决心。
自那晚开始,宛柔已整整避了他一星期了,那种仿佛自身上被抽离某种东西的疼,令他痛不欲生。
他明白他如今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像是一具没有思维的形体。
结婚,也不过是一个形式,一种对外界的交代,它并不能代表什么。
佳欣要的,他给不起,结了婚也只是害她罢了,他能再伤害无辜的她吗?
“这么做,对你并没有好处。”他盯着她。
“我说过,我不在乎!”
“我不能伤害你。”
“我”
砰!叶宛柔披散着湿流的头发,身子围着一条滴着水珠的白色浴巾,光着脚丫子凄楚地站在门前,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她身下形成一滩小水泽。
“外面在下雨。”她混乱无神的眸,看向屋内两双惊愕的眼隍,咬了咬下后轻声道。
当叶书维抬起头来看到叶宛柔狼狈的模样时,他咆哮地前她冲了过来,紧紧地搂抱住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她任他搂着,乖顺地贴着他的肩,全身不住地颤抖,喃喃自语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回家了这里好温暖我不冷了”
叶书维急急地拉开她的浴巾,原只想为她换下湿冷的浴巾,但打开浴巾的刹那,他的膝盖颠了一下,几乎昏厥。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顿时恐惧由四面八方朝他袭来,他的心似被人狠狠地揪住,深深地痛着。
“谁?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叶宛柔羞惭地瑟缩着身子,咬着唇趁势摇头,双手则紧扣着他的手臂,恐惧着他的盛怒。
天晓得,他此刻有多么愤怒,恨不得马上去宰了那个胆敢轻薄她的男人,但可恨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搂抱着不住发颤的她。
佳欣眼眶泛红地朝她走近,轻拍她的肩。
“很晚了,我陪你回房间睡觉好吗?”
她像被针扎到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痹篇佳欣善意的手掌,闪躲到书维的背后,紧紧拉扯住书维的衬衫,全身抖颤的更为剧烈了。
“不要,不要”
书维回过身紧紧地搂住宛柔,背对着佳欣说:“佳欣,你先回去吧!”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聪明地闭嘴。“好吧,我先回去。刚才的谈话请你谨慎考虑,什么才是为她好,你比我清楚,是吧?”
书维点点头,将头压抵在叶宛柔的发顶不语。
佳欣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离开。
水雾浮上了她好强的眼眶,瞧她究竟淌了怎么的浑水”
爱一个人,真是好苦啊!
书维在佳欣离开后,轻吻着叶宛柔湿漉的头发,心疼不已地追问着:“柔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着后,哭喊着:“书维,救我救我”
“没事了,没事了不说了已经没事了”他不断地安抚着她,亲吻着她。
“书维,不要离开我,求你”她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试了,我真的试了,我以为只要让其他男人抱了我,我便不会再想你我以为男人都是一样的错了,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感到恶心、龌龊、肮脏、害怕,哦!书维,我不要你以外的男人碰我不要!”
由她凌乱的叙述里,他听出了端倪,他骤觉入骨冰冷,全身的血液都于瞬间冻结住了。
缓缓的,心口一道鲜血淌了开来,刺麻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他铁青的脸色变成死灰一样的惨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颠了一下,他重新整理情绪。
“柔柔,你不能这么傻,我结婚是为了替你铺设更好的将来,你能明白吗?”他痛苦地说着,脸变形扭曲。
“为什么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不明白”
“因为我们是兄妹!”他无力地嘶吼,然后颓丧地跌坐床沿,头无力地缩在双臂间。
现在的他不再神采奕奕,不再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怜。
“书维,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她再次提议,两眼发亮地望着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背景,没有人会追问我们的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是不是?”
“我不能让你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那些无情的舆论,你受不了的”书维宁可苦苦压抑着情感,也要保护她。
“有了舆论我死不了,没了舆论我活不了,我的生存价值只在于你是否存在、是否属于我,没有了你的相伴,我宁可死!死了,又怎么会在乎所谓的舆论?”她扬起涕泪纵横的脸庞,下着最后的通碟。
叶书维像触到了高压电一般,猛地一愣,心中掀起一阵剧疼。
他抬头凝视她,在那双坚决的眼眸中,他看见了自己的懦弱与胆怯,以及难言的羞愧,让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口而出,答应她带她一起沉沦
她明白他痛苦的挣扎,说破了也只是为了顾及她。
见他良久不语及察觉他脸上的矛盾与阴霾后,她又说道:
“我不相信什么宿命,如果我们痛苦的缘由是我们不能自主,那我们是为谁活着?我以为任人摆布要比死亡来得更令人痛苦,如果我们要等到临终时,才发现自己这一生竟扮演着悲剧的角色,那么何不现在就开始奋战?”
他的心激烈地颤动着,两股拉力在他的内心挣扎。
然后,好像迷雾中突然出现一盏明灯,把那股道德的意识一点一点地燃烧成灰烬,使他浑饨的大脑绽开一条明晰的思路。
天地间顿时只剩下他与叶宛柔,一个男人及女人而他要这个女人。
答应她带她一起远走,天涯海角与她流浪去
点头!答应她!一双无形的手猛力地催促着他。
“书维,带我走吧!天涯海角,我愿同你流浪去”
陡然,他托起她的下颚,将滚烫的唇迅速地对锁住那湿懦颤抖的小嘴,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绝在自己的胸膛。
这吻是那么深、那么沉、那么炽烈的热,霸道而蛮横
所有的顾忌与禁烟全都抛开了,他们恣意沉醉在彼此的万缕柔情及缠绵爱语中,任澎湃汹涌的炽热情焰淹没他俩
“走吧!即使必须为此而万劫不复,我也放不开你了”他轻轻拂开她的发丝,温柔的表情令她眼中再度充满泪水。“你会为此而后悔吗?”
“不会。”她猛烈地摇头以明心志。
然后,为了证实自己的决心,她环住他的颈项,凑上她的唇,以全心的爱来拥吻他。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脑中只剩下回吻的念头。
当她轻巧的舌尖探过来时,他不但发出低吟声,还马上解下她身上的浴巾,及破碎不堪的衣物。
她被已经快失去控制的他强拉起来,一起滚到床上去。
书维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直到换来她的求饶。
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吻去她因喜悦及些微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在怜借的情绪里,有着悲壮的哀愁。
如果这是他们的宿命,那么就让他俩一起沉沦吧!
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唤他们,在无边的罪恶里,他们获得首次的放松。
如果爱情原是一场奔赴,那么这个行列将是全世界最浩大的阵容,其中有人欢笑,也有人哭泣;有人欢笑地活着,也有人哭着死去。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拥有了彼此,总比孤独的死去要来得令人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