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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了他们家闺女这脑袋不能摸,该!”程佑庭折了根树枝蹲在湖边够着胳膊去撩他。
水不深,但是水平面离得长廊有一定高度,根本借不上力,萧凌陌揪着那根树枝不撒手,“甭他妈说风凉话,快把老子拉上去!”
程佑庭手一松,他整个人往后倒去,“等你会叫爹了,老子再把你拉上来。”
“还得会叫爷爷。”
景丞丞从旁摘了朵月季向他抛去,正正好儿落人脑袋上,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连纪茶之都忍不住抿唇。
“你们俩给老子等着!”
“在包厢里等着你。”
一众人朝蜿蜒的长廊深处走去,连随行侍候的服务员都带走了,只留下萧凌陌一个人在水里一遍骂一边蹦跶。
说是包厢,其实是一幢临水而建的小二层独立楼阁,位于草木深处,大约是整个小留园儿最为僻静的地儿。
纪茶之喜水,景丞丞特意把正靠窗的上座留给她,还没上菜,其余几人就凑了牌局在那边打,她一个人趴在窗口踌躇着该不该用微博私信季节。
看眼下这情形,混蛋帮还不知道米娜跟季节的事情,但难保有一天就知道了,米娜是这帮人的玩物没错,可不代表这帮人愿意自己的玩物被别人偷着玩儿了。
她啧了一声,又担心微博上的会不是季节本人,而是他的管理团队什么的,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留一个他的号码更或者当时就应该提醒他一句。
“他大爷的景三程二,人呢!”
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一把推进来,“啪啦”两扇全磕后边儿了,听声音就知道是萧凌陌,纪茶之随便瞥了眼又低下头,一面编辑私信,一面听声儿。
“呦,不容易不容易,还能全须全尾的上来。”
程佑庭见萧凌陌裹了身浴袍过来,忍不住伸手撩开去看,“挂空挡呢?”
“你管老子挂不挂空挡,怎么滴羡慕老子鸡吧比你大?”萧凌陌朝门外勾勾手,又跟进来个穿着汉服的美貌女人,冲程佑庭挑着眉邪笑,“这娘们儿才是挂空挡呢,你养这儿的?”
他拍着那女人的屁 股,忽然将人往茶几上一摁,撩起裙子直接入了进去,剧烈的啪 啪声传来……
“名 器小凤仙比你上回的一线天可有意思多了,好好享用。”程佑庭不气反笑,从从容容的在一旁坐下,端了盏茶刮了刮茶叶沫子,一面看一面品。
纪茶之就是不去看也知道那边现在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一下子红了脸,连招呼都没打就从这边矮窗翻了出去。
景丞丞追到窗口问她去哪儿,她头也没回,应了声“洗手间。”
这地方太大,纪茶之哪儿能真找到洗手间在哪儿,只是沿着方才来时的路朝外拐,到了外面建筑物集中的地方,人也就稍微多了一些。
米娜!
不远处,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以为是萧凌陌叫她来给她签名的,正看着,却见她不自在的抬了抬墨镜,跟着服务员朝另一侧走去。
那边有个三面垂席的小亭子,她倒是没追过去看,倒退了一段路,正好能和小亭子没被遮上那一面遥遥相对。
那亭子里坐着的男人,可不就是她不久前才发了私信联系过的季节!
简直是疯了!
这女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种敏感时期居然还敢出来约会!
一想到那帮子混蛋现在正在距离这儿几十米的地方寻欢作乐,待会儿还一定会经过这儿,纪茶之连洗手间也顾不得去了,忙朝那座小亭奔去。
她倒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也并非心疼米娜,纯粹觉得可惜了季节,毕竟他毫不知情。
席子一掀开,米娜吓得了一跳,一下子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你……你怎么……”
季节倒是没有显得很紧张,笑着跟她打招呼,“真巧啊小豆丁!”
“巧什么巧!”纪茶之她二话不说,从旁衣架上取下那件男士外套丢到他怀里,扭头问米娜,“你是不是非要害死他才开心?路是你自己选的,前面是天堂还是黄泉那都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何必还拉个垫背的!”
舍不得混蛋帮给的资源又不愿意放弃所谓的其实只是比约炮稍微高了那么一些境界的爱情,贪心的人总会把自己的路走最终成绝路。
“你闭嘴!你知道什么!”
米娜神色陡然一紧,生怕纪茶之会把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捅出来,推着她就往外走。
纪茶之整整被她扯歪的衣袖,回头又看了季节一眼,眼神中充满警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看在他帮过我的份儿顺便过来提醒一句,到底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儿,毕竟真穿帮了,遭殃的又不是我。”
季节再傻也能听明白纪茶之说的意思,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亭子。
人在圈里,身不由心,反正也不过是个乐儿。
“季节!”米娜一下子就慌了,追上去拉住他衣袖,“你听我说!”
季节拍了拍她手背,无声的将它捋了下来,“原本就是个火包友,我可不想被炸得粉身碎骨,这圈儿里的游戏规矩就是这样,你我都明白,也希望你能遵守。”
比起季节米娜或许真的动了些感情,纪茶之听到啜泣声,摇了摇头。
眼泪本来就是女人用来对待感情失败的一种态度,不管她是否真的爱那个男人,也不管她到底爱他几分。
“谢了小豆丁。”
季节子自她身边走过时,低声说了一句,纪茶之笑笑,没回他。
米娜怔怔的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树丛拐角,追上前,破罐子破摔似的拦在纪茶之面前,“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的私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后者顿下脚步,平静的盯着她,“不是为你,他们在。”
听到后半句,米娜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
“你以为这条路是我想走的吗?”她泣不成声,眼泪衬着纯情的脸看上去真像三月里的梨花。
“你可以拒绝的,不是吗?”只要你不贪心,这世界上没有不能拒绝的事情。
就像她和景丞丞,她能够拒绝但却一直默认他的靠近,又何尝不是在贪……
“那你呢?你拒绝了吗?你以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米娜一句话戳中她心思。
纪茶之的脸色变了变,竟没走。
“你以为他现在宠你就真的能够一辈子高枕无忧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一年前我也是他的女人,也是受着他恩宠过来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永远不要被他温柔的表象给欺骗,因为等待你的将会是一场噩梦!”
米娜看着她的脸,笑得讽刺,“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次性的,像遛鸟一样逗弄几天开了苞儿后就会扔给那帮人,你我还有无数她们的身体都不过是这些人的玩具,比充 气娃娃都不如!”
她的声音颤抖得有些不像话,不像是报复更像是在宣泄,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郁结在她心里的事情全都抖出来,抖给另一个人分摊。
纪茶之忽然觉得她悲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是句十足的风凉话,却也不失为真话。
“都是自愿的。”
她回了米娜一句,哪怕内心澎湃如潮,可这原本就是她听说过的真实景丞丞,也是她进入他的世界后看到的真实的情形,没有任何藏掖。
是啊,都是自愿的。
金钱和权利是这世界上最不可能被人抗拒的诱惑,接触过人上人的生活害怕失去后从云端跌入凡尘,所以才会自甘堕落成为那帮人为所欲为的玩 物。
米娜叹了口气,靠在树下不停的流眼泪。
纪茶之问她,“你爱过他吗?”
她摇摇头,“总有这么一个男人,让你不敢仰望不敢肖想。”
“其实,这些他都跟我交代过。”临走前,纪茶之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