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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胸的无袖上衣,配上一条轻易将夕颜凹凸有致的身躯勾勒出来的紧身长窄裙,简单却又撩人的装扮,果真轻易的让她得到餐厅里所有男士的青睐。
没有众星拱月的飘飘然,夕颜对眼前这些热切且爱慕的目光只觉得麻痹,毕竟这些她最近已经领教过太多。
良好的家世,美丽的容颜的确让东方向晚少为她费了些心思,他只不过稍稍将她想在台湾找个如意即君的消息发送出去,各方青年才俊的邀约便马上如雪片般的飞来。
时至今日不过短短数十天,夕颜几乎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参加过多少这种可笑的约会了。
只知道数量之多,可以看得出来东方向晚为了将她推销出去,简直是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夕颜冷冷的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既伤身又伤心,一点儿也不值得。
可既然明知不值得,为什么依然放不开呢?
这个问题她已经不知道问过自己几次了,可偏偏次次无解,不想再为难自己的她无意识的端起了酒杯,夕颜仰首让那香醇的酒液伴随着苦涩滑落喉头。
“欧阳小姐!”皱着眉头看着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伴,有着商界金童之称的骆震迈低唤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这声低噪显然没有得到夕颜的注意,可骆震迈也不动气,只是好脾气的加大些许声量,再次唤道:“欧阳小姐!”
“呃,有什么事吗?”终于在连声的轻唤中回过神来,夕颜勉强自己露出一抹笑容应对。
不管再怎么说,她此时此刻都顶着欧阳家的名号,面对这些商场上的黄金贵族,她再怎么不耐也不能失了礼数。
“你似乎并不怎么想来赴约,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从刚刚的用餐到现在的品酒,夕颜出神的次数之多,让他就算想要当做没看见也没有办法。
显然他的女伴并不乐意来参加这种类似相亲的约会,而她却勉强自己来了,这点让他忍不住的好奇起来。
“骆先生为什么认为我不想来赴约,我的人不是在这儿了吗?”夕颜的声调里带着些许的懊恼。
显然自己掩饰的功力还不到家,所以一旦被人识破她的心不在焉之后,也只能一如往常的打起迷糊仗来。
剑眉微挑,骆震迈眉眼含笑的刺破她的欲辩之辞。“你的人是来了,心却不在这儿,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像你这般迷人的小姐,会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因为我而失神好几次。”
尴尬的笑容浮现,今天晚上的头一次,夕颜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伴。
不同于以往那些肤浅的男人,只要一不受到应有的重视,立时发起二世祖的脾气,那种嚣张的气焰仿佛全世界都该以他们为中心运转着。
骆震迈的确称得上是个绅士,对于她的忽略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浅浅的一笑带过
感觉得出他的善意,夕颜感激的微微举起酒杯,朝他点头致意,算是赔礼。“是我不应该,我先干为敬。”
对于夕颜的赔礼,骆震迈亦姿态优雅的举杯回礼,然后这才重拾方才的话题,问道:“你会来参加今天的这个约会,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我能帮你什么吗?”
在他诚挚清澄的目光中,夕颜看不见一丝的恶意和暧昧,有的只是纯然的关心,这点让她很感动。
“那我可以先问问你为什么想约我吗?”生平的第一次,夕显对东方向晚以外的男人有了一丝好奇,在她的心中,骆震迈在方才碰杯对饮的那一瞬间已经不再是个陌生人。
“条件交换?”骆震迈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有何不可?”夕颜耸了耸肩,以着轻松的姿态应道。“既是朋友,就该互相关心,你既然已经看出我的心不在焉,我当然也看出你志不在我,所以我也同样好奇你为何而来?”
她的应对让骆震迈深幽的眸中迸出一抹激赏的光芒,显然是他错看欧阳夕颜,原本他还以为她只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
没想到她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呵!
在她清澄的目光下,骆震迈但笑不语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让那清澈的琉璃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最后当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夕颜的身上时,他给了她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但是真心诚意的答案。
“我来这里的确不是认你,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他的话让她微微一愣,完全不解自己和他口中的另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来见她会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仿佛看出她的不解,骆震迈好心的不等她将问题问出口,自动的为她解答,薄唇微启的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朱薇萍。”
“朱姐?!”夕颜惊讶的低呼,看着骆震迈的眼神突然间又有更甚之前的防备。
相较于夕颜的警戒,骆震迈则显得气定神闲许多,他微微颔首,俊逸的脸上也跟着浮现一抹真心的笑容。“看起来薇萍是交到一个真正的好朋友。”
“你和朱姐的关系是?”对于骆震迈的自若,夕颜疑惑的眯起眼,关于朱姐的事她虽不敢说是百分之百的知道,可是她知道朱姐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带着一个小男孩过生活。
她曾经问过孩子的爸,但朱姐只是双目含泪的不言不语,让她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只知道她的生活中没有男人,而骆震迈和朱姐的关系是
“我和她的关系密切,就不知道我在她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似是自言自语,骆震迈原本俊逸的脸庞也倏地出现一抹神伤。
看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夕颜似是有些了悟的说道,她想骆震迈应该也是爱着朱姐的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是什么?
“看起来,你也是个为情所困的人。”
“以后我再告诉你我和薇萍的故事吧,还是先说说你的故事吧!”不想再谈那恼人的话题,骆震迈改而关心起她。
“我爱上了一个不会爱我的男人”骆震迈脸上隐隐闪现的伤感让她敞开了胸怀,开始诉说起她和东方向晚之间的矛盾纠葛。
这一夜,之于他们是属于往日情事,友谊和醇酒的交相堆叠。
顶着一个微微泛黑的眼圈,加上不停的打着哈欠,一夜没睡的夕颜却固执的不愿在家休息。
她的双手不停的飞舞在长方型的键盘之上,看似专心致力于工作上,但是不断哗哗作响的电脑提醒她打错字。
这样的情况,毫不客气的宣告着她的心不在焉。
终于朱薇萍受不了这一阵阵从电脑中传来的抗议声,她放下手边的工作,关心的朝夕颜问:“你还好吧?”
“我?”终于停下有些虐待他人耳朵的动作,夕颜反手指指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很好啊!这世上没什么事值得让我不好的。”
“夕颜,你别骗我了,你为了保住我的工作,每天得去相亲,这其中的苦涩,我能懂。”
靶受着朱姐的内疚,夕颜疲惫的颊上浅浅的浮上一朵笑花,她伸手覆上朱薇萍看于桌上的手,让自己的温暖包裹住她。
“不单单只是为你的,若是你曾经爱上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那么或许惟一不再让自己伤心难过的方式,就是忘了他,也放过自己。”
将这几日一直反复回荡在心头以说服自己的言语当成安慰,夕颜不想她为了她的事这么难过。
美目含泪,尝过情恸的她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夕颜自欺欺人的言语罢了。“傻瓜,若是感情真的那么容易放下,那么爱就不会是爱了。”
“显然我爱上了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夕颜笑颜微敛,冷漠且坚定的说。“所以我正努力让自己爱上另一个男人。”
“你只不过是在说服自己他不值得,但真的可以放开吗?”说着说着,朱薇萍的眸中瞬时闪过一抹哀伤,正知道感情很难放下,所以才会为夕颜的牺牲感到心疼。
“我可以的!”夕颜用力的点头,仿佛想要借着这样的行动来增加自己的信心。
朱薇萍摇摇头,打心底认为夕颜不是真正的放下,可是感情这档子事,旁人又能插手几分呢?
她惟一能做的只是温言的相劝,毕竟她早已把夕颜当成自己的妹妹般,她不希望这情殇伤她太重。
“傻瓜!你爱得太深了,深到不知道如何才能割舍,只能欺骗自己,朱姐是过来人,我不希望你受伤。”
爱情的世界中,先爱上的那方在定受伤,一如她和夕颜一般。
现在她只希望夕颜别为了她太过勉强自己,否则将来伤得最重的依然是自己呵!
“我会忘记他的,我一定可以,像东方向晚那种没血没眼泪,一点儿也不懂得爱的自私男人,有哪点值得我爱?我以前只是年纪小,不懂得人心险恶才会爱上他,以后再也不会了”
想起他残忍的对待,夕颜隐忍满腔的愤怒在转瞬间沸腾,她口不择言的试图以诋毁他来平息受伤的心。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夕颜顿时觉得背脊一道冷风扫过,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瞧,正好见到东方向晚脸色阴沉的直瞪着她瞧,显然已经听到刚刚的话。
视线骤然交会让两人同时一怔,倒是一旁的朱薇萍率先回过神,生怕又惹出风波,于是急急地为夕颜解释“总裁,夕颜只是今天早上精神不佳,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没什么恶意。”
看不出那些批判对东方向晚有什么影响,只见他一如往常的没给她好脸色,用着略带责难的语气说:“晚上既然有本事出去狂欢到半夜三点,那么就应该有把握可以应付今天公司的事宜,否则”
他的数落未尽,夕颜却突地抱着一叠待印的资料站起,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步向东方向晚,然后仰头迎着他冷淡的目光,接续他的话“否则你这座小庙供不起我这尊大菩萨是吗?这是总裁大人你要说的话吗?”
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不再散发出崇拜的光芒,昔日清甜的嗓音尽被冷硬所取代,东方向晚的心里忽地涌现出一抹不是滋味,眸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却收敛起自己异样的情绪,口吻依然冷淡的讽刺“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
“我是有自知之明,若是你看不惯我的工作态度,尽可以要我走人,我可以马上回美国,让你抱着你的合作案滚下十八层地狱。”
利落的甩甩自己披肩的长发,错开他那冷得恼人的视线,夕颜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的说。
“你明知道当初的条件不是这样的。”东方向晚似乎也是有备而来,很快的将责任推回她的身上。“我们讲好的条件是,我让朱秘书保住堡作,而你必须找到一个老公,不是吗?”
说到这个话题,夕颜更是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她咬唇不语的硬生生挺身向前,用手中那一大叠的资料撞开挡路的东方向晚,与他错身而过。“让开,我要去印资料了。”
“该死的,你以为这是谁的地盘?”被她这么一撞,东方向晚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不知怎地,她愈冷淡,他就愈克制不了自己想要招惹她的举动。
不料夕颜的火气比他更大,头也不回的径自往外走去,说起话来更是又呛又辣。
“既然执意要我达成当初的条件,就不要管我上班用不用心,你该不会忘了我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交际应酬吧?毕竟你的事业还得要靠我的交际呢!”
“你”东方向晚瞪视着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的夕颜,方才心中的那股不是滋味更加的强烈。
有那么一瞬间,他愣愣的看着夕颜消失的方向,心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也悄悄的在发酵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向晚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愣在原地,死命的瞪视着前方长达三分钟之久。
一旁的朱薇萍紧皱着柳眉,看着不动如山瞪视着前方的东方向晚,忍不住的轻唤“总裁!总裁!”
僵硬的身躯在她的呼唤下,终于回过神,仿佛刚才的怔愣不曾发生过似的,他一如往前的冷着一张脸,朝着朱薇萍命令。“马上要总经理上来见我,我三分钟之内要见到他。”语毕便转身要进入和秘书室相连的总裁办公室。
接收到指令的朱薇萍视线在自己的手中,和桌上的电话间来回游移几趟,终于还是没有执行东方向晚的命令,反而对着他的背影喊“总裁,请留步。”
“这有什么事?”依然没给她好脸色,东方向晚严厉的眼光扫向她,厉声问,显然刚刚夕颜所引起的风暴还没退去。
见他停步,朱薇萍不语的快步走出座位,将手中的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他。
“这是什么?”虽然接过那个信封,也隐约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但东方向晚却不拆开,只是对着她问。
“我的辞呈。”深吸一口气,朱薇萍以着极大的决心说道。
这是她思索了许多天之后的决定,虽然放弃这份薪水挺高的工作有些不舍,但她真的不想再继续看着他们两人借着她互相伤害。
“为什么这么做?”就是知道朱薇萍很需要这份工作,又知道夕颜很看重她这个新朋友,所以他才会拿她来威胁夕颜,可现在她为何要主动求去?
“我以为你很需要这份工作?”东方向晚挑眉,有些不能理解她的举动。
“我是很需要这份工作,但我不能为了要继续拥有这份工作,而让夕颜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我辞职。”这是她辞职的惟一理由。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所有的伤害也都是她自找的,不关你的事。”
朱薇萍一直算是个称职的秘书,虽然他曾经口头上威胁过要让她走路,但那终究只是逼夕颜服从的一个手段,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要开除过她。
朱薇萍摇摇头,显然对东方向晚的说法并不赞同。“她惟一的错只不过是她不该爱上你,更不该勇敢的追求自己所爱,可是你呢?”
原本愤怒的目光转为深沉,东方向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反问:“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不能爱她不是我的错吧?!”
“不能爱她的确不是你的错,可是你利用她对你的爱来伤害她,甚至挟着这份感情威胁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然后却又害怕她心死离去,便以我为名,逼着她就是想走也不能走,这就是你的错。”
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朱薇萍的话让东方向晚狂妄大笑数声。
“哈!这是最新的笑话吗?我会害怕她离去?难道你不知道我巴不得她可以快点爱上别人,这样我就清净了。”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让夕颜离开不是更干脆,何必逼着她在台湾相亲?”
“那是因为合作案压在她哥哥的手中,若是我不帮她找一个老公,那么这个合作案便不能执行。”
听到东方向晚的理由,朱薇萍的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直言无讳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认为这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敢说你对她夜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一丁点的不是滋味,你真该听听自己刚刚在数落她出去约会时,语气有多酸,所以别自欺欺人,你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只是你不想负担责任,所以才会怯懦的不敢承认。”
反正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这份工作,她便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她今天就是要把自己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敲醒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胡说八道!”不再是冷漠的音调,东方向晚气极地喝斥一声。“我对她才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是只是看不惯她闲散的工作态度罢了。”
“只怕这也是你在自欺欺人的言词吧!”朱薇萍冷哼一声,别以为她平常的话好像不多,但其实她早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为什么这几天只要一谈起夕颜夜夜的约会,我都会隐约的察觉到一丝的酸味?你真的这么不在乎吗?”
就像是恼羞成怒似的,东方向晚狠瞪了朱薇萍一眼,责怪她的大放厥词。
“该死的,是谁给你这个权利在这儿胡言乱语的,别以为你辞职就可以解决一切,你该知道我有能力彻底的封杀你!”
对于东方向晚的威胁,朱薇萍不在乎的摊摊手,语带讽刺的说:“你的威胁就和你的人一样可悲,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请你记住,夕颜虽然是个对爱情很执着、很专一的女人,但她也是那种一旦死心,便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女人,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懊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如果他再继续执迷不悟,她也没有办法。
只见她在东方向晚杀人的眸光中,气定神闲的缓缓步回自己的座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箱,开始为自己的离职做准备。
“你真的打算离开?”东方向晚本来以为这不过是朱薇萍想为夕颜仗义执言的一个手段。
“你还会继续利用我来伤害夕颜吗?”这才是朱薇萍最关心的,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就非走不可。
东方向晚不语的看了她一会,本来朱薇萍以为他该对自己的话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脸色铁青的当着她的面,拿起自己刚刚递给他的辞呈,将它一分为二。
“这辞呈我就当作没收到,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至于夕颜那部份不是你该插手的,但我承诺你,我不会再用你来威胁她。”
一向刚硬的东方向晚又做了些许的让步,但见朱薇萍还是没有停止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忍不住又说:“你可别忘了你的儿子还需要极为庞大的医葯费,别自以为可以潇洒的离开,难道你以为当你因为失去工作而面临困境时,夕颜就会不自责了吗?”
这次,东方向晚的话才说完,也没给朱薇萍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匆匆的步人他的办公室,然后“砰”地一声甩上门。
朱薇萍诧异的望着那扇阖起的门,心中不由得纳闷起为什么东方向晚会知道她儿子的病?又为什么她在那段话中竟听到了一丝关心?
她刚刚说了那些话,不是应该大大的触怒了他,甚至会招来他无情的报复吗?
为什么他反而撕去她的辞呈?她是不是可以将刚刚那些不佳言词解释成一种善意的关心?其实她的顶头上司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那么视钱如命。
或许这更可以说明,为什么在东方集团工作的这几年,她的薪水总是会在不定期的时候被调高,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钱。
生平头一次,她竟有些认同夕颜的话,有时候他的表现或许涸屏刻,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懂得去关怀别人。
这也是头一次,朱薇萍真心的相信,或许夕颜的执着是对的,因为她早他们一步看到东方向晚苛刻的背后,其实还有真心。
他真的懂爱?真的会爱吗?
本来他并不相信自己会爱,因为爱这个字眼太过虚浮。
本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能爱,因为他父母冷漠,他以为自己应该继承他们那份自私,而这两种因素恰恰却是爱所不需要的。
可真的不爱吗?
那么每当她去赴晚上的约会时,为何他的心总是有一股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朱薇萍说那是“吃醋”可是这种愚蠢的行为不是应该只有在情人之间才会发生的吗?
他和夕颜真的算得上是一对情人吗?应该不是吧!
可既然不是,那为何他会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出去而心中酸涩?那些男人甚至还是他为她安排的,不该吧!
所以这究竟是不是爱?在这个问题的困扰下,东方向晚毫无意识的走向办公室里的酒柜,企图借着那香醇美酒来让自己清醒,跳脱出他因为朱薇萍的话而陷入的迷惘泥沼。
“喂,你十万火急的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发呆喝酒吗?”没好气的瞪视着东方向晚,龙承邦总觉得最近的东方向晚有些怪。
总是匆匆的把他叫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发呆,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发急。
终于因为这话语,东方向晚猛地意识到办公室还遇有其他的闲杂人等,他顿住自己的动作,然后抬头看向龙承邦,忽地朝他问:“你觉得我爱欧阳夕颜吗?”
“这算什么怪问题!脑筋急转弯吗!”莫名其妙的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龙承邦一脸古怪的瞪着他。
他可以肯定东方向晚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因为他竟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回答我!你觉得我爱欧阳夕颜吗?”固执的想要得到答案,东方向晚已经管不了龙承邦那看他仿佛是在看外星人的眼光,再一次的问。
“你在问废话吗?你当然爱她。”
龙承邦没好气的给了他所要的答案,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东方向晚的一颗心早就十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给了欧阳夕颜,只不过他固执的说服自己不爱罢了。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不说,甚至还帮东方向晚替夕颜相亲。
答案很简单,因为东方向晚的脑筋是灌了水泥,除非他自己开窍,否则别人说的他一概不信,那他干吗还浪费自己的口水。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东方向晚又问,仿佛认为借着这样的一问一答,他的心可以更清明似的。
“因为你的眼神和表现,让我很难不去肯定你的在乎。”
“我的表现?”疑惑的眯起魔魅的眼,东方向晚不认为自己在对待夕颜时的表现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我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难得看东方向晚失去惯常的精明,龙承邦看着他像只鹦鹉似的重复着他的话,顿时一扫刚刚的不耐烦,感到有趣了起来。“有,而且是很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他的黑瞳虽逐渐漾出一丝迷惑,但心却奇异的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每当我向你报告她和谁多出去了几次,你的眼光就像要杀人似的,这还不够不正常吗?”龙承邦反问,如果不是在乎,何必有这样的表现?“你摆明了就是在吃醋,可你自己却不自知。”
两道剑眉微微的挑起,对于龙承邦的评论不实可否,可他已经是第二个说他在吃醋的人,或许只是或许他真的在吃醋。
不!不是或许,他是真的在吃醋,吃那些男人的醋,所以他才会对夕颜的坏脸色感到不是滋味。
也所以他才更想去撩拨她,看她生气、对自己发火,而不是那种对待陌生人般的死气沉沉。
“看来你是真的想通了,只不过好像太晚了。”带着一丝同情却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眼光移至东方向晚的.身上,龙承邦显然很乐见东方向晚的开窍和吃瘪。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个总是完美的男人却在某些方面智能不足似的,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爽”
“为什么太晚了?”今天的东方向晚就像是个问题宝宝似的,关于夕颜的问题总是源源不觉的脱口而出。
“因为你的爱人已经如你所愿的和东震集团的骆震迈打得火热,夜夜有约,显然好事近了。”
“你说什么?!”这是一个比他爱夕颜更教人震惊的事实,震得东方向晚生平头一次初尝心慌意乱的滋味。
“你听到我说的了,她显然已经转移目标,爱上别的男人,所以你觉悟得太迟了。”
这样的消息震得东方向晚才开窍的心眼酸酸涩涩的,昔日运筹帷幄的精明,全数选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只能愣愣的看着龙承邦,好半晌之后问出一句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对别人问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办?”
“既然你已经问我了,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一记妙招。”龙承邦得意一摊手,一耸肩,然后拍拍东方向晚的肩头,以着高人一等的语气说道:“你就先将她牢牢的绑在身边,然后先得人再得心,懂了吗?”
懂了吗?答案当然是不懂。
可是东方向晚做了吗?当然做了,因为除了龙承邦的方法,没爱过人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