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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帝都,我整个人都废了,周自恒又批了我三天假,我先去买了手机,然后直接去到老徐的住处,闷头睡了一天一夜。
我和周自恒在路上耽误了两天,以至于错过了礼拜天,老徐周六到的,把夏天接回来她这边住了两天。
她告诉夏天我去出差了,夏天也没在意,说两个妈妈有一个在就行了。
什么嘛臭小子,怎么可以这样,有了干妈,连亲妈都不要了!
我睡好了,精神饱满,搂着老徐躺在床上说话。
经过了这一磨难,我们两个的感情更好了,老徐也终于主动对我说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故事大概的轮廓和冯老伯说的一样,只是她和那个大学同学的恩怨情仇说的更具体了些。
老徐说那个男生家里确实很有钱,一开始,他们也确实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老徐和他谈恋爱被家里人发现后,男生确实是拎着一箱钱去把她救了出来。
老徐的一颗少女心就此被融化,觉得男生就是她的高山,她的大树,是她永远的依靠。
回校后,两个人就发生了进一步的关系。
遗憾的是,故事发展到后来,狗血剧情上演,男生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生。
那女生的出身非常好,可以帮助到男生以后的事业,男生经过几番比较,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老徐。
老徐悲痛欲绝,带着破败的身体和受伤的心灵回到家,原以为家是可以疗伤的港湾,没想到却是世间最无情的阎罗殿。
她被迫拖着怀孕的身子离开家,回到学校去找那男生,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抱着一线希望,幻想着他能回心转意。
然而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是,昔日恩爱情人,为了向新欢表决心,直接把她从楼梯踹了下去。
孩子就这样没了,新欢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老徐却差点因为大出血死掉,被学校老师送到医院紧急抢救才保住性命。
躺在病房里还没好,男生对带着新欢找了过来,说是老徐这样让他女朋友觉得很恶心很反感很不爽,让老徐以后不要再回学校了,因为他女朋友从今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
光是这些还不够,新欢还威胁她,说她要是执意不听,非要回学校,就见她一次打一次。
老徐流着眼里问男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男生嘲讽地说,你这样的乡下丫头,只不过是我们有钱少爷的玩物,一时兴起,可以千金买你一笑,腻了,一脚踢开也没什么可惜。
老徐被彻底伤透,万念俱灰,就此再也没踏进校园一步。
老徐讲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我想,可能是时间长了,当初的痛苦已经被时间冲淡,所以才能做到波澜不惊。
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老徐点烟时手哆嗦了很久,可以想见,那羞辱的过往,并没有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只是被她藏了起来,偶尔挖出来看看,依然鲜血淋漓!
我俩喝了顿酒,把这件事翻篇了。
俗话说“不经历几个人渣,怎能随随便便成为孩子他妈”,一辈子那么长,谁没有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几个渣男呢?年少无知的岁月,瞎了眼,上了当,错付了真心,都是不能避免的,但正是有他们的存在,才让我们快速成长,让我们变得坚强、成熟,更加懂得珍爱自己,珍爱生命,珍惜真情的可贵。
三天假剩下一天时,我去找了齐鲁哥。
我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个刘波。
去之前,我给“万里”发了信息,说我有了刘波的下落。
我以为他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回个信息,结果等了半天,他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他是觉得我还没找到人,通话也没什么意义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先不管他,独自开车去找齐鲁。
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齐鲁,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帝都两天了,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却在看到齐鲁哥时有了这样的感觉,说明在我心里,还是拿他当家人的。
齐鲁穿着一身工作服,又是油又是水,可我一点都不觉得他脏,反而觉得他很帅气,很有男人味,这应该就是亲情了,只有亲情,才会相互不嫌弃,这点连爱情都要靠边站。
哥哥或弟弟穿的再脏,哪怕流着大鼻涕,你也不嫌弃他,但若是有个这样的男生约你去看电影,你保证想一脚踢飞他。
齐鲁见到我也很高兴,问我这几天都去哪了,我不想让他担心我,就说跟朋友回了趟老家。
寒暄几句后,我就把我怎么发现刘波的事情详细告诉他。
齐鲁听了半天,说你拿照片我看看不就行了。
嗯?对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齐鲁也看着我笑,说妞妞还是当年那个小迷糊。
“齐鲁哥你知道我去美国之前的事吗?”我不经意地问道。
齐鲁一愣。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说道,“你那时都读初中了,自己不记得吗?”
“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我说道,“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可能?”齐鲁说道,“人记住的都是对自己重要的事,你总不能忘记重要的,反而记住些鸡毛蒜皮的吧,所以,也有可能是你瞎想的,你们女孩子就爱幻想。”
是这样吗?
我想起梦里那两个少年,难道是青春小说看多了?
我拿出手机翻照片,一看空空的,才想起存有照片的手机掉在了山里,顿时傻眼了。
“怎么了?”齐鲁看我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有照片的手机丢了。”我蔫巴巴地说道,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
齐鲁惊讶了一下,问明原因,也很无奈,想了想说道,“没关系,知道地址就行,咱直接过去找,你等着,我去请个假,咱们现在就走!”
竟是比我还着急。
“你上着班呢,哪能说走就走。”我说道,“好歹上完今天呀!”
“上不进去。”齐鲁说道,脱了工作服就去找领导了。
不大一会儿回来了,说走吧!效率之快,令人咋舌,我看着他,依稀又看到了个指挥若定,雷厉风行的餐饮部经理。
“行,那走吧!”我说道,“开我的车,路上再买点吃的。”
我们当即就出发了。
路过一个超市,齐鲁下去买了些水和面包,还有一袋橘子和一串香蕉,都是些方便食用,不用洗的。
说到不用洗,我又想起了周懒虫,觉得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万一一天回不来呢!
周自恒本来蔫了巴几的接电话,一听说我又要出门,立马来精神了。
“等等我,我也要去!”他说道,“我要跟你一起私奔!”
“私什么奔呐,我这是有正事!”我郁闷道,“别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你骗人,你就是不想要我了!”周自恒哼唧道。
嘿,撒娇撒上瘾了!
我懒得理他,吧唧挂了电话。
齐鲁在旁边看着我笑。
“笑什么?”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握着方向盘问道。
“又是上次在病房见到的那位吧?”他笑着感叹道,“像这样又能撒娇又能卖萌关键时刻还很靠谱的领导,世上绝无仅有啊!”
呃……我无言以对,别说世上绝无仅有,整个宇宙估计也是独一份。
我想起周自恒气陆九桥的场景,自个又乐了一回。
他那样的,任谁碰都倒血霉!
我开着导航,一路向东行,鲁东位于帝都正东方,武川位于鲁东的正东方,是一个海滨城市,可以实现文青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想的地方。
人们都说计划干不上变化,车子到了高速口,我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我正要往高速上拐,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说我妈从什么台阶上摔下来,腿骨摔断了!
我大吃一惊,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她是精神不好,可她身体一直挺好啊,又不是不会走路。
说起来,我又忍不住自责,我都有一两个月没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天天忙的啥。
“快去看看吧!”齐鲁说道,“虽然找人很重要,但表舅妈更重要,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几年没见她了。”
我揪着心,只得调头往医院开。
齐鲁就安慰我,说什么老年人磕磕碰碰难免的。
我也听不进去,心烦意乱的,总觉得自己办什么事都没有顺顺利利的一次办成过,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三年前,陆九桥帮她联系了帝都最好的疗养院,虽然收费贵了些,但环境设备医疗水平各方面都很好。
后来,跟陆九桥离了婚,我负担不起高额的费用,又怕陆九桥通过她找到我,就把她从那里接出来,换到了离市区很远的郊县,开车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这个地方虽然不如原先那个高级,但胜在空气好环境好,医护人员都很亲和尽职
快中午时,我们赶到了疗养院,齐鲁哥就把刚才在超市买来的橘子香蕉拎上,跟着我去了我妈的病房。
门没关,我妈坐在床上,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负责她的护士小珂正在喂她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