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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洛阳方才松开握着拳头。
白灵犀本身就是一种性情比较温和的妖兽,它这话倒也可信。
苏青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天道闭塞已久,哎,对于妖道之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妖兽之门今年未开,却是意料之外。”
“真人也不知北荒大妖化形之密吗?”白灵犀仍然不甘心。
苏青摇摇头:“我真的爱莫能助,待机缘到时,天道自然会开吧。”
得了这般答复,白灵犀虽不堪满意,但也算心中大定。
“此非久留之地,妖君若无他事,还是先回领地为妙。”苏青查觉到有几道结丹真人的神识扫过来,抬头对半现真身的大妖道。
它深深看了苏青一眼:“真人乃侠义心肠,小心莫遭人暗算了去。”
言毕便消失无影。
苏青两人刚离开树林归宗,便看到门中两位结丹真人飞身而至,其国身着深紫色宫装的绝色女修正是紫云。
“紫云师妹,这里哪有大妖的影子?”一位主峰的结丹长老疑惑的问道。
紫云抬头看了眼神女峰方向,似笑非笑的说:“南离师兄,那妖兽走脱了。”说着,握紧了手中之物。
南离主管宗内行刑之法,为人最是公正,纵然在太上长老眼里,也很有几分重量。
为人谨慎的南离,又在附近方圆数十里扫细细查探一遍之后,方才失望而归。
七阶妖兽啊!若是真能擒获,那妖丹绝对是入器的绝佳材料。
“刚才,好像是有其他长老来过呢!”紫云故作慢不经心的说。
南离有些失望的说:“是啊,我刚赶来之时,正好看到神女神的清华跟洛阳归宗,很可能是他们收去了吧。”
对于大妖被这对天材真人所得,他倒是无一丝遗憾。
毕竟,两人虽修为不如他,但能力绝对是同阶之中的翘楚。
见他并不以为意,紫云也不多说什么,只淡然一笑,率先回峰。
回到神女峰之后,洛阳犹自为放走了七阶大妖而感到遗憾:这只白灵犀妖法与众不同,不但出放自如,而且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极难被确定位置。
若是取了妖丹出来练制成器,必然——
也罢,既然苏青无意要伤它,那就当自行善了。
苏青则有些纳罕:三年前,不只是她猜测,就连玉天枢也曾预言妖兽之乱会再起,结果却只是夜叉幻化出几百只大妖而已。
北荒却没有一丝动静,真是不可思义。
“洛阳,你有没有觉得,这头大妖好像知道我们去了北海一样。”苏青沉思良久,突然开口道。
洛阳看了眼外面开得正欢的菊花:“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想来也是心急了,才冒险到宗门外守候吧?若是真知道我们曾去过北海,它在半道上截住不是更好?”
听他这么一说,苏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一只七阶大妖出现在大宗门外,确实有很大风险。
“话说玉天枢也闭关三年之久了,不知可否结成金丹?”苏青本想去寻玉天枢卜一卦,专念一想他已在闭关结丹了。
想来她结交的朋友们,真的如小白所言,都是这个世界的精英人物啊。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说的穿越光环吧。
一时之间,苏青又飘出去很远。
洛阳轻轻握住她的手:“苏青,别担心,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有宗门。”
“我总感觉北海之行有些——”她闭上眼睛,眉头微皱,说到关键处却停了下来。
洛阳轻笑一声:“太过于顺利,是吧?我也有此感觉。”
虽然两人心存疑惑,但是夜叉已经进了白灵的肚子,现在也没据可考。
说起来那次北海之乱,最大受益者倒是一分力也没出的白灵。
苏青刚一想到白灵,就见滚着身子,飞快向奔过来:“主人,那个该死的玉树什么时候走啊?”
“他怎么了?又踢你了吗?”苏青好笑的问道。
之前连她也不敢惹的白灵,自从玉树来玉宫客居之后,它收敛了许多。
白灵不高兴的翻了翻圆溜溜小黑豆儿眼:“没有,他现在不让我进九灵圃都,而且,还——”
说到这里,它不由耷拉下脑袋。
苏青眉头微挑:“他怎么了?也叫你染色?”
“是啊,主人,他说要把我染成绿色!我才不想神羽被人玷污。”白灵昂起头,十分坚定的说。
苏青不轻笑出声:“好了,你不用怕,我跟玉树说声就没事了。”
这玉树还真是染色上瘾了,就连白灵要下手。
说不定那天,还劝说给她也染个彩发呢,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找他过来交待一声吧。
待玉树领着顶着一头紫毛,一脸不情愿的火云走进来时,苏青忍不住笑出声:“这发色也太——哈哈”“呜呜,我就说人家会笑话的,你非说这样好看。现在连主人都嫌弃我了。”火云气的大哭起来,边哭指着在一边乐不可支的玉树抱怨。
“玉树,你这也太过分了啊!火云必竟已化形,顶这么一头紫毛出去,一定招人笑话的。”苏青好容易收住笑意道。
谁知,玉树根本就不在意:“哎呀,一头黑乎乎的头好多单调,那有这样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苏青轻笑道:“你怎么不给自已染个色?”
玉树脖子一梗:“我倒想换个鲜亮点的头发——”
话未落音,他感觉自已头顶一松,接着,一头翠绿的长发飘落下来。
“怎么样?这个颜色正跟你身份相配,是吧?碧玉妆成一树高,玉树嘛!这绿毛多适合?”苏青拍手大笑道。
“哈哈,绿毛怪!”火云不禁破涕为笑。
玉树这才懵过来,他扯过一缕碧绿的长发道:“清华,你怎么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了?”
苏青强忍住笑意:“好看啊,鲜亮!这个多适合你啊,反正我也不会弄其他颜色。”
“哦,对了,关于这个绿顶,我还听说过一个故事呢!”苏青轻笑一声,将前世‘绿帽子’的故事讲给玉树。
不过,他听了之后倒是无感:“我一介灵体,反正也不会娶亲,倒是洛阳啊,才要小心呢!”
洛阳当即黑了脸:“玉树,你且莫信口胡言,污人名誉。”
玉树梗了梗脖子,想说什么,见他一双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已,不由身子一颤,讪讪的闭上了嘴。
见状,苏青慢条丝理的说:“你就顶着这头绿毛吧,什么时候火云的发色变成黑色,你的也就能恢复了。”
闻言,玉树不由苦下脸。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苏青抚着伏在腿上已笑抽的白灵道:“以后别再祸害我白灵了。”
玉树明白苏青对他擅自给她的灵物染色不悦,便不再吱声,顶着一头绿毛闷闷的离开主殿。
“希望他能消停一阵子。”白灵从她腿上跳下来,抖了抖翅膀道。
苏青跟洛阳不由相视而笑。
而顶着一头绿毛的玉树,几乎成了整个玉宫的笑点,加上不知谁传出了那个‘绿帽子’的故事,他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清华,你就帮我换回发****!我保证以后不再给你的灵物们上色了。”玉树被人指点的受不了,来到丹房肯求道。
苏青眼皮也不抬:“身为结丹真人,我说话不能出尔反尔。”
玉树无奈叹了口气:“火云不还是童子”
不管他怎么求,苏青就是不松口,玉树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离开浮云之后,他净捡着人烟稀少之地行走,虽然头发全部被包起来塞到帽子里去了,但他一见有人看他,还是浑身不舒服。
虽然作为一个灵体,但是这么些年的人形已经对他产生的很大的影响。
就算是妖兽化形,也不会弄出一头绿毛。
“哎哟,这位道友可是有何忧心之事?”正当他一肚子郁气行走在山林间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玉树本不想搭想理,却又听她说:“我观这位道友生的玉树临风,仙姿不凡,一定是名门大宗的高徒吧?”
玉树临风!
自从听到这个词,他心里的郁气顿消,一股自傲感油然而生。
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位身态窈窕,颜色娇媚的女修目带崇敬的看过来。
玉树心底一下子膨胀了起来,他自出了迷蒙山之后,接触最多的女修就是苏青。
在朝阳门时,一心想着打探古宗遗物,闲余时间都跟凌云斗法,根本没什么心思关注女修。
当然,他虽化形为男,但本质上却还是个灵体。
对于世俗之欲也不太开通。
但是,这个在山野之中偶然遇到的仙子,却让他开了男女有别之窍。
“这位仙子,可是在叫在下?”玉树身子微倾,面带微笑,神态谦和的问道。
那女子娇俏一笑:“当然是呢,道友可愿与我倾诉一番?”说着,悄然上前几步,身上玉色薄纱衣被微风吹起,一股迷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玉树不由陶醉其中。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佳人,他只觉得身子僵硬,连舌头都不能转弯了:“仙,仙子,见卿即忘忧。”
“咯咯,道友是说笑吗?”仅余一步之遥的佳人目含横波流转的瞥他一眼娇笑道。
玉树只觉得心底一阵酥麻,有些语结:“不,不是,此乃肺腑之言。”
“道友生的得俊伟不凡,又能言善语,实在是让人心生倾慕——”那女修不胜娇羞的低下头。
这娇言香语迷的玉树都忘记了自已是谁。
不过片刻功夫,便随这女修一起向往深山而去。
当二人来到山中一处十分精致的宅院外时,只见数对道侣神色亲昵的在从院中出来。
看到他们之后,一位身形娇小的女修笑着招呼两人:“师姐,快带公子请门吧,师你在等着你呢。”说完,还特意多瞄了玉树一眼。
他只觉得那女子的目光像是有魔力一般,看得他浑身潮热。
玉树晕晕乎乎的被带到院中一间极不起眼的房间,只见一位年丰姿卓越的妇人临窗而座,素手执笔正在描红。
见两人进来,不由抬起头,含笑看过来。
玉树从未见这般让人沉醉的双眸,如明珠碎玉般皎然,丰润娇柔的面上含着一丝让人极为舒心惬意的微笑。
若说带她回的女修让感觉男女之防,那么眼前这位女子则让他感到沉伦。
“道友请坐,红儿,你且下去吧。”那美妇搁下玉毫,招呼玉树坐下。
玉树呆呆的坐在她对面,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心里涌一阵阵紧张之意。
“道友,请用茶。”那美妇起身,亲自动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
一道暗香随着她极为优美的行动传出,玉树忘记了伸手去接那玉杯。
那美妇浅浅一笑,随手将玉杯话在他身侧的长案之上,而后款款回到窗边。
玉树感觉他的心都被随这美人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他完全不知道自已都说了什么,但美人的一举一动都铭记在心。
待天色稍暗下来之时,那美妇起身带他去一处极清幽的小院居住。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玉树心涌起一股极为难舍之意,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对这个不满意吗?”美妇刚一出院子,便被其那个娇媚的弟子缠住问道。
她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不过,以后为师亲自打理他的起居,你也去修练吧。”
听她这么说,那女弟子随即施礼离开。
玉树整整一夜心情澎湃不已,一眼未合,更没有修练。
待晨色微亮,他便起身往那美妇所居的主院而去。
“道友,早!”他在院外等了半个时辰,方才见那美妇谐一神色萎靡的男修一起出来,他心里不由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但一听到美人之言,心底的不快随即烟消云散。
“道友,若不嫌弃,愿陪我共尽朝食?”面对美妇的邀请,玉树自然是求之不得。
整整一日,他一步不离的紧随这美人身侧,看着她处理这个名为多情门小宗的事务;陪她谈天论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觉得自已越来越离不开这里,每晚跟美人分别之时,都十分难受。
“你今夜能留下来,与我共渡良宵吗?”终于,有一晚他够足了勇气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