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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洋坐在商务舱内,看着右侧窗外的景色由原本的阒黑、深黝,慢慢转为一道橘红光影、白色亮痕
日出了!那抹景致从机翼处斜映在他眼中,像是另一种霓虹,似梦似幻般地呈现在天空一隅,好似彼此间的距离好近好近。
他伸了个懒腰,虽然商务舱的座椅要比经济舱的舒适许多,但是飞一趟美国得耗上十多个小时,再舒服的椅子坐久了都会令人腰酸背疼。
幸好,再过不久便可以抵达纽约了。
闭上眼,他继续打盹,数小时后终于到达肯尼迪机场。
下了飞机,朱立洋看了看四周,心想虽然这不是第一回来美国,对于纽约更是不觉陌生,但每次来的心境皆不同。
上次来这里时,他心里摆着一位叫“范筱雨”的女孩,虽然要追一个已有心仪之人的女人很难,但当时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可现在他不得不彻底死心,因为她已经情有所归,他是该完完全全放弃了,虽然心很痛。
他拦了辆出租车,以流利的英文说:“下曼哈顿区。”
黑人司机点点头“你是来自日本、台湾还是韩国?”离下曼哈顿区有一段路程,司机便以聊天来打发时间。
“台湾。”朱立洋回答。
司机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台湾都出美女哦。”
“真的吗?”朱立洋回以一笑“这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台湾的女孩纤柔中带着坚韧,这应该比美丽的外表还要让人欣赏。”
“听你这么说,我真想去台湾看看美女。”黑人司机咧嘴大笑。
朱立洋不再说话,一双深邃的黑眸直望着窗外,心中对范筱雨也只有献上祝福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下曼哈顿区终于到了,朱立洋对司机说出详尽的地址。
到了那儿,司机指着前头一幢位居这区最昂贵地段,且占地极宽广的三楼洋房“这里是彼得先生的房子,他可是美国政府礼聘的高科技研究长才呢。”
“哦。”朱立洋当然清楚林彼得的背景与身分。
“而且呀,听说彼得先生跟你一样来自台湾,是个中国人喔。”黑人司机把他所知道的全说出来。
岸了车钱后,朱立洋笑着对司机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但愿。”
话虽这么说,但彼此都明白纽约之大,出租车又何其多,要再碰面的机会可说是微乎其微。
出租车开远后,朱立洋转身走向那幢房子,朝守卫眨眼一笑“阿麦,还记得我吗?”
“朱先生!”守卫笑着点头“记得,当然记得你等会,我立刻开门。”
他将旁边人行门打开,朱立洋走进去后,阿麦立刻说:“彼得先生等你好一会儿了,快进去吧。”
“谢谢。”在阿麦肩上轻拍了两下,他快步朝屋子走去。
一进入客厅,朱立洋看见林彼得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林先生。”
“立洋,你终于来了。”林彼得一看见他,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
“最近比较忙,但还是把程序弄出来了。”朱立洋边说边打开行李,从里面拿出一包牛皮纸袋。
看着他的行李,林彼得笑着问:“这次你打算在美国住上一段时日?”
“嗯,就不知您欢不欢迎?”朱立洋露出一抹属于他的清逸笑容。
“欢迎,我可是大大欢迎呢。”记得这小子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办好事就立刻飞回台湾,不禁让他怀疑在台湾是不是有女人等着他。
“我这次来美国,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还想找机会好好看看纽约的景色。”他挂着抹浅笑说。
“那太好了,如果你是在以前这么说,我顶多帮你请个导游,现在恰好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带你去。”林彼得笑着道。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自助旅行,并不想麻烦任何人。”朱立洋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不不不,有这么方便的人可以听你使唤,不用白不用。”不待他反对,林彼得立刻唤来管家玛莉“小姐呢?”
“她在后面花园跟那些小动物玩呢。”玛莉笑着回答。
“这孩子,快把她叫来。”林彼得摇头一笑,接着对朱立洋说:“快坐呀,待会玛莉回来,我让她煮杯咖啡让你尝尝,她前阵子去学煮咖啡和做手工小饼干,哇还真学到精髓,手艺一流呢。”
“谢谢,听您这么说,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了。”朱立洋依言落坐。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沙上、全身脏兮兮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偏着脑袋看着客厅里的陌生男人“爹地,他是谁呀?”
“你这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把自己弄得一身脏呢。”林彼得不好意思地对朱立洋说:“她是我女儿,刚从旧金山念完大学回来。”
“你好,我是朱立洋。”他率先向她打招呼。“我知道你,爹地二天两头就将你挂在嘴边,虽然我没见过你,可跟你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她笑着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浿葶,是未来的兽医喔。”
朱立洋瞧着她脸上那一团黑,看不出她的庐山真面目,再看向她满是沙土的手,但还是笑着伸手握住她“幸会。”
“爹地,他居然不怕我手脏耶。”见他大方的把干净的手让她“玷污”她觉得好讶异。
从旧金山回来之后,曾有不少年轻人来家里拜访过爹地,只要她在,就一定会故意伸出脏手测试他们,有的不是根本不敢伸出手,就是只敢伸出三根手指勉强触碰,而朱立洋是头一个这么干脆的男人。
这男人挺不错的,长相俊帅不说,顺长的身高也衬托出他男性的魅力,模样也挺正派的,比起学校里那些吊儿郎当的同学顺眼多了,嗯第一印象她就给了他一百分。
“浿葶,你这阵子老在家里混,就没别的事做吗?”林彼得对独生爱女还真是没辙。
“谁说我老在家里混,我很忙的咧。”对爹地这样的说法她很不赞同。
“是呀,忙着在后院养一堆小动物,兔子、猫、狗,还有八哥,天整晚吵得我不能睡觉。”
“我救了牠们,当然要照顾牠们。”林浿葶不明白她爹地怎那么讨厌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行,你厉害。不过现在爹地有件事想麻烦你,立洋想趁这次来纽约的空档四处看看,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对于一百分的帅哥她是完全没有抵抗力。
“谢谢林小姐。”朱立洋撇嘴一笑。
“好,就要吃午餐了,你快去洗手、洗脸,我还有公事得和立洋谈谈呢。”
女儿聒噪的个性还真是让林彼得头疼,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嫁个好老公,至于理想人选,就是朱立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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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摆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有西式料理,也有中式料理,让朱立洋远在他乡仍能享受到浓郁的家乡味。
林彼得朝楼上看了一眼“浿葶这丫头到底在忙些什么?开饭了还不下来。”
“下来了啦!”林浿葶蹦蹦跳跳的下了楼,手上还抱着一只小斌宾狗。
“吃饭了,你还抱比比下来做什么?”
她甜甜一笑“狗食牠吃腻了,我想带牠下来吃肉骨头。”
朱立洋望着她,突然瞇起眸子,此刻梳洗干净的她,露出了张清妍又可爱的脸孔,一头染金的头发烫得卷卷的,就跟她手里的贵宾狗非常像。
“有客人在,你还这样。”林彼得摇头道。
“没关系,令嫒非常天真可爱,现在的女孩子已少有能保持这份自然的。”不想让他们父女因为他而发生口角,朱立洋赶紧说。
“爹地,听见没?你的好伙伴可是在夸奖我哦。”林浿葶开心地对朱立洋眨眨眼。
“唉,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就是怪,不过个性合是最重要的。快吃吧,吃过后你先带他到附近逛逛。”林彼得夹了块牛排放进瓷盘里。
朱立洋闻言,开口说:“我想先谈公事。”
“我有睡午觉的习惯,这点你也知道,晚上再谈吧,东西可以先搁我这。”他想给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
对此,朱立洋也只好点头答应,只是这完全跳脱他的计划之外,他原本计划的是清闲一人游,并不需要有人跟在身边。
试问,要抚平情伤时,谁需要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呢?
两个多小时后,林浿葶和朱立洋搭着渡轮,前往自由岛参观自由女神像。
“你现在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些,圣诞节后渡轮就会停驶了。”她转首看着他瞇着眸遥望远方的神情。
“没想到我也有出现在正确时间的时候。”他撇嘴自嘲一笑。
如果他的出现是在齐风之前,筱雨或许就会爱上他、选择他了。
“喂,你是不是有心事呀?”这男人太少言了,她光用膝盖想就知道他根本玩得不专心。
“心事?哪有。”对她的问题让朱立洋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看来她就像个孩子,怎会知道“心事”两字怎么写?
“别说谎了,大学时我修过心理学,还很高分喔。”林浿葶突然踮起脚尖,瞇眼逼近他五官深邃的脸孔“失恋了?”
朱立洋脸色一变,下一秒便皱起眉头“林小姐,请你不要胡说八”
“别这么生疏嘛,喊我浿葶就行了。”她娇俏一笑“安啦,我不但学过心理学,还学过怎么让人抒发烦恼,你只要凡事听我的就行了。”
他只是撇嘴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你太孩子气了,不适合跟我说心理学方面的事。”
“我哪有孩子气,有二十三岁的孩子吗?我只是身高稍矮了些,你不要看不起人喔。”她撇着小嘴说。
“是,你已是大女孩了。”朱立洋扯笑。
“想不到你只是不爱说话,说起话来还挺幽默的。”她皱皱鼻子,这时渡轮已停在码头,她赶紧抓着他的手“从这儿。”
走到自由女神神像前,她笑问:“很壮观吧。”
“的确。”他抬头欣赏着。
“想不想爬上去,到皇冠的地方总共是三百五十四阶。”她兴致勃勃的提议“说真的,我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却一直没有勇气爬上去呢。”
“你中文说得挺不错的。”
她勾唇一笑“我爹地说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在家都要我说中文。”
“林先生就是这么有原则的人。”朱立洋笑说,跟着打量起自由女神像的高度“这神像应该有二十层楼的高度吧。”
“正确说法是二十二层。”
“二十二?”他评估了一下“我一个人上去,你在这里等我好了。”
“才下,要就一块上去。”她坚持道。
“如果你爬到一半走不动了呢?”
“嗯我就留在那儿等你,又不会要你背我。”林浿葶眼珠子轻轻转动了下,反正说谎又不犯法。
“真的?”他似乎不太相信。
“不信拉倒。”她生气了,转过身不理他。
“好吧。”朱立洋对她不熟悉,根本不清楚她的难缠。
林浿葶开心地笑了,大胆地勾住他的手臂“那我们走吧,二十二层爬起来可不轻松喔,你午餐吃得不多,要是没体力怎么办?”
朱立洋侧头睨着她“你话少说些,这也是保留体力的一种方式。”
她鼓起腮帮子,为了不让他看不起,她用尽力气往上爬,可她不知道爬山或爬阶梯着重于气息的调和,如果搭配得宜,可将疲累降至最低,如果呼吸与换气用得不当,很容易提早瘫下。
所以才不过到第九层时,就见她的速度愈来愈慢,还不时发出强烈的喘息声,整个楼梯间几乎都听得见她的声音。
幸好大多数的游客宁可搭电梯到十楼,也不愿意爬到顶层看风景,所以楼梯间不见其它人,要不林浿葶可是丢脸死了。
“你怎么了?”朱立洋不安的停下脚步。
“没没事,继续。”她还不想这么早认输呢。
她双手压着大腿,使劲地向上爬,却不知她这么做,双腿会愈无力,到最后是强烈的颤抖起来。
非但如此,她就连心都在颤抖了那是一种待在高处的害怕。
“不不行了,你自己上去吧。”林浿葶坐在阶梯上,摇摇头,一脸委屈样“我看我是跟皇冠无缘了呜”
朱立洋见她已爬到第十一层,况且刚刚听她说她从没上去过,既然爬了已经一半,他着实不忍见她失望掉泪。
“上来,我背你。”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啊!”林浿葶大感意外,她虽然希望他会开口要背她,但他似乎也耗了不少体力,再多她一人,要上顶层实在太难了。
“快上来。”他又说了一遍。
她没有做出拒绝的动作或言语,立刻跳上他的背,小脸贴着他说:“喂,你真是个好男人耶,让你失恋的女人太傻了。”
他的背脊一僵,脚步跟着顿住,像是警告她,如果她再说下去,他就会将她扔到楼下似的。
林浿葶脖子一缩,不再多话,就见他脚步沉稳地一步步往上爬,这下她更佩服起他的体力。
爹地说,他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高科技工程师,在她印象中工程师多是一板一眼、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他拥有这么好的体能,看来她是该对工程师改变一下观念。
到了第二十层,他的脚步开始变慢了,她紧张地问:“已经二十层了,我可以自己走。”
“不用,放你下来我会更无力。”他现在不能打断尽力持平的呼息。
林浿葶只好抱紧他,让他背着她一步步的继续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顶楼,朱立洋将她放下后便站在原地调息着。
“你还好吧?”她急急问道。
“你也会关心我?”他抬起头,对她撇嘴一笑“如果要耍弄别人,最后就不要问他好不好?”幸好他这些年来一直持之以恒的打太极拳,对于气息的收发与体力的恢复挺有帮助。
她瞪大眼“你是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知道我不会不管你,对不对?”他虽然少言,可就因为这样才比较懂得察颜观色。
“你胡说!”林浿葶有种奸计被揭穿的仓皇。
“好了,既然到了顶层就该好好欣赏风景,别拌嘴了。”他走到窗台前看着整个下曼哈顿岛上栉比鳞次的参天高楼。
林浿葶跟在他身后,却不太敢往窗边走去,只是站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还不过来。”他发觉她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没”像是隐藏着某种心事,她一双小手紧抓着衣襬“我在这里也看得到。”
朱立洋摇摇头,索性走过去将她拉到窗边,大掌压住她的小手“你有惧高症?”
“才没有。”她直摇头。
“没有就别发抖。”
“谁、谁发抖了。”林浿葶赶紧抽回手,目光正好望向她家的方向,那儿大厦林立,唯独缺少了笔直入天的双子星大楼。
“九一一时我正在旧金山,当时联络不上爹地,让我又惊又怕,以为就要失去我唯一的亲人。”她突然说。
朱立洋回头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发誓,如果我爹地没事,我一定要”就跟她突然提起这话题般,她迅速住了口。
“发什么誓?”他疑惑地开口问道。
她对他吐吐舌“想要挖人家秘密,哪有这么容易的。”
“那你就别说。”他也不想知道,只是被她突变的神情给吸引了。
“喂,你就不会求我说喔。”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可不难看出她仍处于紧张状态,脚下频往后退。
“你明明害怕,还不承认。”朱立洋撇嘴一笑“我看还是下去吧,免得你晕倒在这里。对了,下去应该不用我背了吧?”
“背一次就记恨一辈子,小心眼。”她故意冷语挖苦,迅速走向楼梯口。
朱立洋扯唇一笑,双手插在裤袋中,一步步的往下走。
林浿葶却一点也不安静,嘴里直絮絮叨叨的。虽然下楼较轻松,可是走久了也挺累人的,真不知这男人哪来的精力,背她上来居然连休息都省了,现在还可以健步如飞,早知道她就吃胖个一百公斤压扁他、重死他。
参观完自由女神像后,他们来到爱利斯岛、炮台公园码头,抵达上曼哈顿已经接近晚餐时间了。
“喂,你饿了吗?”她摸摸肚子问道。
“一点多才用过午餐,现在不过五点半,你又饿了?”朱立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再看向她娇小的身材,没想到她胃口竟然这么好。
“你不饿?”她疑问的看着他。
“不饿。”他摇摇头“谢谢你陪我去看了我一直想去的自由女神像,现在已经不早了,你请回吧,我还想去那家书店逛逛。”
纽约可谓是世界经济之钥,所有的资源都是最先进的,有好多书籍是他在台湾找都找不到的。
“我陪你去。”反正回去她也无聊。
“你要陪我去?”
“我爹地把你交给了我,我怎么可以自己跑回去,如果你迷路或遇上抢劫,我爹地绝对会怨我、气我、恼我的。”她边说边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以往只要她这么一笑,便可过五关、斩六将,所向披靡。
“不需要,我身上没什么现金,抢我的是笨蛋。不过,虽然没什么钱,但要坐车倒也是绰绰有余,所以我不怕迷路。至于林先生那儿,我自然会跟他解释。”他一样给她一记俊魅无俦的微笑。
林浿葶瞪着他,唉,没戏唱了!
她遇到的是没神经的男人吗?居然可以抵挡得住她甜沁可人的微笑、楚楚可怜的纤柔?
“我不管,我跟定你了。”她坚持道。
朱立洋这下终于明白自己看走眼了,本来他还以为她的不造作是天真、淘气,如今才恍然大悟她有多么让人避之不及呀。
“那随便你。”说完,他转过身走进书店。
朱立洋是科技工程师,所以他找的书籍也多半是这一类,林浿葶跟在他身边翻着,一点也看不懂,尤其是那一堆看似图画的数学符号。
爹地常说他生了个怪女儿,他是数学天才,可他女儿居然是数学蠢才,这点应该是他最为遗憾的一件事。
所以,爹地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位年轻伙伴身上吧。
“喂,你怎么想到要念这么复杂难懂的工程啊?”嫌无聊,林浿葶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着。
朱立洋深吸一口气,有点不耐烦地指着另一边说:“兽医书籍在那里,我想那才是你需要的。”
“你”林浿葶轻皱眉心,不情不愿地走到那儿翻阅着,突然一位白发老太太走到她身旁不停翻阅书籍,模样像是很紧张。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口问:“老太太,您在找什么?我或许可以帮您。”
“呃是这样的,我家的狗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我心急呀。”老太太忧心忡忡的说。
“您没送牠去兽医院吗?”她很疑惑。
“牠不肯去呀,去年牠因为拉肚子,我送牠去看兽医,哪知兽医拿错葯,差点送掉牠一条命,从那时候起,牠说什么都不肯进医院一步,只要一抱上诊疗台,牠就又叫又咬人,让我好害怕”
“我能不能去看看牠?”
“你是”
林浿葶笑了笑“我就是念兽医的,只是还没考试,相信今年我一定考得上。”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老太太紧握住她的手。
“您先到外面等我,我马上来。”林浿葶走到朱立洋身边,抽走他手上的书“别看书了,我们快走吧。”
“去哪儿?”他眉一蹙。
“救人去。”她急促地说。
“救人?”这下他更不懂了。
“不是救狗。”林浿葶回头对他眨眨眼,随即加快脚步往外跑,朱立洋只好无奈的跟上。
直到这一刻,他已完全觉悟,他必须赶紧跟这个女人切断任何关系,否则他聪明的脑袋迟早会被她整得秀逗,纵使这会对他的恩人林彼得感到抱歉。
让他朱立洋认识第一天就感觉威胁性十足的女人,林浿葶可是头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