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孟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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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蕾,你看!”

    “哇!好漂亮的压花!这是什么花?等等!让我猜其中一种足杜鹃,对不对?虽然跟平常在校园内看到的杜鹃不一样。”

    “你猜对了!这定我这次去山上找到的,满山遍野都定全毛杜鹃跟红毛杜鹃,将整座山都变红了!美极了,其中最特别的就是这个”

    “还没开花呢!只是个花苞,看不出来这是哪种花?”

    “这是玉山杜鹃!也是我最佩服的花!”

    “为什么?”

    “它维持花苞已经有半年之久,直到春天来临时,它才会绽放,可它的花期却只有一个月你干么瞪我?”

    “你怎么那么残忍?它都已经等半年,你居然不让它开花就把它摘回来。”

    “可是我并不希望它开花。”

    “咦?”“因为它开完花就会谢了所以我宁愿它继续维持这个模样,这样它就不会有谢掉的那一天。”

    “”“皇昱,出来吃饭了!”

    “再等一下下,我把照片洗好就出来。”

    “限你五分钟之内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不然我会把你的麻辣臭豆腐吃光光。”

    “哪有人这样的?我才刚放进定影剂而已耶,至少要四十分钟后我才可以出去。”

    “那你还有八分钟可以吃呀!”定影剂发挥功效是十分钟的时间,接下来要再花三十分钟用水清洗。

    “对厚!那我来喽~~”

    两人背对着背。

    “这张照片好美!哇!这张也好棒!”

    “唉!你怎么每张都说好棒、好美,这样怎么可以选出最好的?”

    “可是真的都很棒!”

    “那你选出你最不喜欢的,最不怎么样的。”

    “很难,因为你都告诉我每张照片被拍下来的动机和故事,所以我选不出来啊!有了!就是这张。”

    “哇!这个美女跟你有仇呀?”

    “没仇,不过你太把焦距定在她的胸前,色心可议,难敌道德公论,足以建议不宜公开展出。”

    “才怪!这张肯定会得到男性同胞的爱戴,一定可以票选得第一!”

    “”“好多人都问我们是不是一对?”

    “你怎么回答?”

    “我说当然是呵呵!一对好朋友。”

    “”“谁说男人女人间不能有单纯的友谊?蕾蕾,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你说好不好?”

    “嗯。好”皇昱独自一人漫步在大学的校园里,这里的景观乍看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动,不过却多出几栋正在兴建的教学大楼,看样子将会取代一些老旧的教室。

    罗兰巴特曾说:“摄影是一种用永生的态度去面对死亡,当你按下快门的那一剎那间就死了。”

    举起相机,将变动框在他熟悉的世界里,只要被拍下,这一刻就会永远属于他,再也不会变

    许多人、事、物的改变都非他所能掌握的,但对他跟凯蕾之间,他却从没想过会有改变的可能。

    能成为朋友的人或许很多,但能够做“好朋友”的却不多,他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够在大学时代碰到了蕾蕾。

    皇昱放下欲拍眼前景致的相机,现在他根本就无法集中专注力,拍出的作品会毫无意义可言。

    本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事可以撼动他的生命了,因为他早就认清,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也终究孤零零的离去。

    来人世一遭,就该痛痛快快的玩、闹他一场,要玩得尽兴,就要无所牵挂,没想到现在

    他在校园一角坐了下来,从那边可以看到好几群学生,带着不同形色来往穿梭着,现在是周末假日,会来这里的学生大多是为了课外活动。

    在那年轻的脸庞上,可以看到熟悉的神情!那也是曾在他脸上闪耀过的青春,为着那份自由,为着那份解放

    他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多采多姿呀不过若不是有凯蕾,他应该不会玩得那么尽兴和痛快吧!如果人一生中会遇到几个贵人,凯蕾绝对是他的贵人之一。

    初见凯蕾时,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在班上的女同学中,她不会特别引人注意,自动地便将她归为文静内向型,外貌则属气质取胜的女孩,会跟她有较深的互动,是因为和她同样都是家族的学伴。

    第一次期中考后,因过度参与社团活动而导致成绩满江红,那时才警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若再不多放点心力在课业上,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大学可能会把他踢出去。

    大学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好混。

    十万火急地向班上同学求援,结果发现大多数人都跟他一样玩疯了,自身难保,只能改向班上期中考前几名“认真向学”的同学求援,当发现其中之一正是他的学伴时,为了避免被人捷足先登,他厚脸皮地用“学伴”的特权要求协助救急。

    凯蕾同意了,不过却不是无条件,而他为了能够自保,满口答应,只是答应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学伴并不简单。她不是借笔记给他抄抄了事,反而是拎着他念书,乖乖准备考试。

    至此才发现靳凯蕾根本不是个乖乖文静的女书呆,她强势得令人不得不乖乖臣服。

    罢开始实在很不习惯,甚至有点受不了,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牵制,尤其得牺牲他已经剩下不多的休息时间

    可他很快就发现,她同样也牺牲了自己的宝贵时间且她态度极为认真地为他解惑,协助他做报告,让他是真的参与,而不是随便应付。

    大学四年下来没在学业上完全的混水摸鱼,还有学到一些基本概念,全都拜她所赐。

    与她相处愈久,就愈喜爱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那是和其他人时所没有的。

    有困扰和烦恼找她商量准没错,尤其他早把所有的专注和心力放在摄影一事上,对其他事根本无暇顾及,她总是会以最有条理的方法帮他理出头绪,他发现听她的就对了,事情总会处理得好,在某方面面言,他已经非常依赖她。

    她算是顽固的,坚守自己的原则,一旦认定了某种东西,就很少会更动,像她会坚持喝哪一种牌子的饮料,使用哪一种牌子的原子笔,有时她的不知变通,会令人抓狂。

    他很清楚千万不要得罪她,一旦让她生气了,她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会比翻书还快,他就曾见到一个原本跟她相处不错的女同学,在不小心惹她生气后,她坚决与对方断交,她不会当众翻脸或找对方麻烦,她只会当那个人不存在这个世界,眼中再也没有那个人,也不准人在面前提到那个人的存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发火,却也足以让他以此为鉴不要伤到她的心。

    他们之间几乎无所不谈,他所有的秘密她都知道,而她的秘密他应该也知道得差不多,像她家里大小事也都了若指掌,过去从不为人知的成长秘史也只说给他听,只除了她的感情她从未跟他谈论这件事。

    或许因为正如她所说的,她并没有碰到会让她想跟他谈论的男人所以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都没谈恋爱。

    每次他问她为什么不交男朋友,她只反问有看到男生在追她吗?

    唔!还真没有呢!让他忍不住取笑她太没男人缘,她的回答是送了一记卫生眼,接着她发出豪语她相信总有一天,爱人会自动出现在她身边,叫他等着看。

    这么多年没等到。不知不觉也就忘了。

    习惯蕾蕾还是维持着单身贵族,身旁没有什么蜜蜂、蝴蝶之类的。

    习惯一回到屋子里就看到蕾蕾存在。

    习惯蕾蕾跟他分享所见所闻。

    习惯

    天!一旦蕾蕾结婚了,这些都将随之改变,因为她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另一个男人会跟她分享所见所闻

    扁思及此,他觉得世界好像要翻过来!

    他知道,身为一个好朋友应该要给她祝福祝福她能够有好的归宿,但他真的

    “做不到!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猛地爆出的大吼,吓得经过的学生错愕的望向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霍地站起身,一边喃喃自语道:“就算会被骂自私也无所谓,我就是做不到!”

    他大步朝校门口走去,一定要再跟凯蕾好好详谈,绝对不准她莫名的说嫁就嫁。

    只不过当他冲回近一个星期都没回去的家时,没看到凯蕾,却看到她房间的地上已经摆了好几个已封装好的纸箱这表示她是真的准备要搬走了?!

    顿时脸色惨白瞪视这一切,一种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尝到那种几近绝望、混乱印恐惧约隋绪,如今再度攫住了他。

    ----

    她现在正进行一场实验,一场希望可以破除某种制约的实验。

    凯蕾迅速检查镜中的自己,发型、脸上的妆都ok,朝手掌吐一口气,闻了一下,确定没有口臭,牙缝问也没有残渣,她看着自己,希望接下来都能顺利。

    走出化妆间,就看到金维熙站在外面等她。

    “好了吗?”

    “嗯!”他手伸向她。“那我们去散步吧!”话虽这么说,但他眼中的神情却清楚的显露出意图!他想做的事,可不是只有散步而已。

    她轻轻打了个颤,有点害怕,但内心有个声音响起,此刻绝对不可以退却,退了就再也无法前进,她深吸口气,伸出手放进金维熙的大掌。

    实验开始!

    ----

    为什么你没有爱上靳凯蕾?

    认识他的许多朋友都曾这样问他。

    但什么样才叫做ài?

    他重视她、信任她、依赖她、珍视她、尊重她,她是目前唯一挂在他心上的女人。

    他们差别只是没有发生性关系而已。

    不否认,他的确是刻意避免让自己对凯蕾产生任何男女欲望的念头,他也相信凯蕾从没对他发出那样的讯息他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吧!因为他们只说好当“好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的,不是吗?

    可当学长说凯蕾爱他,他却变得不确定了起来,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之前就已经有很多跟他交往过的女同学都说过,只是他都当作她们因为太嫉妒他与凯蕾之间的“友爱”才这样中伤凯蕾。

    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男女朋友间会有的亲密,即使同床共枕,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呀?对此他一直都是坦荡荡的。

    他不是没将凯蕾视为女人,而是觉得如果他用那样的意念去想凯蕾,会是一种亵渎,对他们的友谊是一种污辱,他不想也不会去做任何有可能改变目前关系的事情。

    可凯蕾呢?她也从没向他明确示爱过,不是吗?

    不知怎地,有个记忆片段突然闪过脑海,转头盯着已经从箱子中拿出来的相片作品,它们正成堆依照日期次序摆放在地上。

    他起身走过去,弯身巡看了一下,然后动手拿出一本外面写着“蕾”的相本。

    翻开后,里面是他帮凯蕾拍的照片。

    认识凯蕾这么久,却反而很少帮她拍照,而这一本相本是因为大四时,要拍一些生活照放在毕业纪念册上,凯蕾才请他帮忙拍了一卷,没想到那一回居然成为他目前唯一帮凯蕾拍照的机会。

    看着相片中的凯蕾,大多数都是露着灿烂飞扬的笑颜直视着镜头,偶尔有几张则是文静、沉思,眺望着远方,故作出尘、与世无争的模样。看到这,他忍不住笑了,不过最教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一张凯蕾正面端坐着,用一种神秘神情凝视着镜头的照片。

    即使现在再看,当看进那仿佛透过镜头直视进他的眸子时,心仍会突然跳了一下,怦然不停,那双眼睛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事

    啊!他想起来了,那时当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在相机后方的他也同样心跳了一下,毫不迟疑的便按下了快门,将那一剎那捕捉住。

    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呢?这张作品有可能是他目前为止,少数几张拍得最好的人物照片。

    他居然没有发现?!

    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这是张只有4x6大小的照片,没有使用任何特殊摄影技巧,完全由其中的人物表现画面张力的照片一如“阿富汗少女”只是“阿富汗少女”眼神流露的是令人惊心的恐惧,但这张突然间他有个冲动,想把它放大,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可以明了凯蕾眸中的涵义呢?

    为什么会让他心跳加快?全身有如浸浴在一种说不出的特殊神秘感里。

    学长说的话是真的吗?

    凯蕾是否一直用这种目光注视他,而他毫无所觉呢?

    或者他将再也看不到凯蕾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了?!

    他心烦意乱地站起来,用力扒梳头发,环顾屋子,此刻的空旷更让他难受,尤其凯蕾昨天一夜都没回来,他更错愕的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透过其他管道来找到凯蕾。

    他知道她没有回家,她去哪了?

    她有没有出事?

    为什么没回来?

    多可笑呀!他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凯蕾的,可一旦她有事情,除了她家里,他不知道还能找谁?

    他突然感觉到脖子好像被人紧紧抓着,完全喘不过气来,不行!他一刻也无法再待在这。

    可就在他要走出社区大门时,却看到门前有一辆车子停着,瞥了一眼,视线便立刻被冻结住,因为车子里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凯蕾跟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

    接下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做了坏事般的,立刻往旁边大柱子走过去,整个人藏在柱子的阴影中,因为从那他可以清楚窥视到车内的情形,但别人却不容易看到他

    只见凯蕾跟那个男子脸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表情极为严肃的在说着话,让他眉头皱起,出了什么事吗?

    凯蕾突然铁青着脸,转头欲下车时,那个男人却抓住凯蕾的手,一把将她拉了回去,看到这,他脸色立刻一沉,正打算走出去时,却又看到那男人抓住凯蕾的手亲吻了一下,原本面容紧绷的凯蕾也因为此举表情开始放松下来似乎不再生气了。

    看到这一幕,他拳头忍不住握紧,那个男人可是她要选择的人之一吗?眼睛瞇细打量对方,长得还不差,不过他当下就确定,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资格拥有凯蕾,凯蕾值得更好的男人。

    那男人开口又说了一些话,只见凯蕾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接着打开车门,跟那男人挥手说再见。

    他凝着凯蕾目送那男人离去的模样,他无法不注意到此刻凯蕾身上的衣服颜色鲜艳亮丽,当凯蕾转过身正面朝向他,脸上露出的竟是惶惶、困惑的神情时,他不禁有些恍惚,她真的是蕾蕾吗?还是只是一个像蕾蕾的女人?

    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显露过这样脆弱、不安的表情。

    可现在

    看着她神情凝重地走进去,连管理员向她打招呼,也只是勉强的点个头,让他心中的忧虑加深了。

    走到中庭,她停下脚,抬头朝住处看了一下,然后立着不动好一会儿。他以为她应该会直接回去他们住的屋子了,可她却垂下头,转身走到中庭另一侧小孩子的游戏区,坐在秋千上。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抽了一下,为什么不直接回到屋子里呢?他也抬起头从这可以看出屋子透出的光亮,这清楚意味着他回来了。

    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吵架,让她不想面对他呢?

    这份臆想,让他感到悲伤。

    不会吧!他们之间不会已经到了这么恶劣的地步吧!

    他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但那充满沮丧、低垂着头随着秋千摇晃的身影,却令他畏足不前。

    因为这么充满烦恼的靳凯蕾不是他所熟悉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走向她

    ----

    实验完全失败了!

    凯蕾轻轻摇动着秋千,整颗心盈满了沮丧。

    怎么办?真的没想到状况会这么严重,严重得让她手足无措,心绪大乱!

    作梦也没想到,这次跟金维熙的两天一夜之旅竟会是以灾难收场,而且错全都是在她身上。

    她垂下头,深深的叹口气。

    她对金维熙是有期待的,除了皇昱以外,他是少数让她会有“性兴奋”感觉的男人。因此才会对这次的出游充满了某种期待。

    她想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单纯去享受身为女人的快乐呢?能完全放开自我,去感受一个男人“纯性”的追求、勾引。

    旅程刚开始时都还很好,两人一如之前约会般打情骂俏,金维熙找机会碰触她的动作愈来愈多,她知道他的意图,也放任自己接受,甚至说服自己去enjoy这一切。

    金维熙牵着她的手,金维熙环着她的肩膀,用他的体温和气味包围着她、蛊惑她,她试着去感受,试着去习惯。

    随着时间过去,随着夜色降临,晚餐后的散步,金维熙愈来愈靠近她,他会不时亲吻她的发、她的太阳穴。

    她告诉自己,每当被他亲吻时会引起全身鸡皮疙瘩冒出的现象是正常的,因为她没太多的经验,所以是紧张所造成的。

    终于!金维熙吻她了,在旅馆后方森林步道区中的凉亭里。

    一切是那么罗曼蒂克,一如她曾幻想过的场景。

    撇开她曾偷偷亲吻过已睡着的江皇昱以外的“初吻”经验,她闭上眼感受一个清醒男人对她的“渴望”

    在最初短暂的颤栗过后,她整个感官突然变得很敏锐。

    耳朵可以清楚听到虫吟蛙鸣声,鼻子能闻到他皮肤散发出的气味,嘴巴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唇和舌头的动作!像是在进行某种固定的运动,舌头勾住她的!左三圈后再右三圈进与退的时机她都似乎可以预测得到,让她很想干脆自己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接着感觉他的手

    开始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腰跟背后,配合着亲吻,慢慢的往前移,拇指徘徊在腰侧的边缘他的呼吸也愈来愈不规律

    原本想算了,就让他这样下去可她的感觉却愈来愈敏锐,想逃开的哨声在脑海里不停尖锐的嘶啸着,就在他的手欲覆住她胸前丰盈的剎那,她的手立刻往前一推,把他的吻和触摸都一把推开!

    金维熙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脸上表情是错愕和不解,而她根本不敢正视他,怕他看出她眼中闪的是惊慌还是厌恶?或者两者都有?

    鳖异的静谧包裹住他们两人,她很想开口解释来打破此刻的僵局但,可以解释什么?可以说她根本无法接受他的亲吻和碰触吗?

    片刻,金维熙开口了。“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抱歉!我想别那么快。”

    他注视她一会儿。“你在怕我吗?”

    “不是怕,只是”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说。

    他从怀中掏出烟来抽,深深吐一口白烟出来后才开口。“你可以坦白跟我说,我说过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坦诚以对。”

    “是我的问题,我还没办法”对你有欲望这五个字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金维熙深深看着她。“我不喜欢被人愚弄。”

    她心一紧,哑口无言,她不是笨蛋,岂会不明白他的话。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交谈,各自回房,她一夜无眠,瞪着天花板发呆。

    第二天的行程,两人都没什么劲玩,回程时更是碰到大塞车,玩兴全没了。

    两人气氛一直僵凝,待送她回到家门,下车前,他终于开口打破僵局。“不瞒你,我满重视两人在性方面的契合度。”他顿了一下。“所以如果我们无法在这方面有所突破的话”

    她面容沉下来。“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跟你sex过,以后就免谈了?既然如此,那也的确没什么好说,我还没有办法和你发展到那种关系!”语毕她就要开车门,可金维熙却拉住了她。

    “我认为肉体比心灵诚实,如果肉体可以无距离,那心灵上也容易交融。”

    她再度哑口,从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他是真的这样认为原本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你之前的几任女友都是先有sex,然后再深交?”

    “是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答道。“如果我们互动满意,甚至觉得再多试几次会更好,就会交往下去,可倘若一开始就不合,那就”

    果然!她叹口气。“抱歉,我想我们的观念还是有落差我真的满想跟你试,但突然间就是不想。”她坦白的说道。

    他执起她的手。“是你的心不允许吗?”

    “嗯!”她认了。

    “你的心里已有人进驻?”

    她不语,现在再同他玩某种攻防游戏已无意义,也没那个心情。

    “你知道你是个有魅力的女人,我还不想轻易放弃。”他轻吻她的手。“你好好想想,若是愿意让我们有更进一步的往来时,请跟我联络。”

    用肉体的契合度来确定未来的发展可能性!

    真亏金维熙会用这种方法来做确认,还是说所有的男人都倾向于此?只是有人大胆如金维熙般的明确表示,亦有隐忍不言,装得道貌岸然的家伙。

    凯蕾摇晃着秋千,说真的,如果她不是没有经验的处女,这样的方法倒值得参考使用。

    如果嫁给一个无法给予“性福”的男人,还真的是满吃亏的

    回到现实,只剩四个月,原本最让她看好的两名相亲对象,突然间都翻盘,由红转黑

    一直希望不会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轻轻按住左胸口,纵使千交代、万交代,不要再用“心”去判断,可终究事与愿违,过不了的依旧是自己这一关呀

    实验证明了,她就是没办法接受江皇昱以外的男人,已经彻底被制约住了。

    苦笑。认了吧!这辈子注定就是要栽在那人手中,除非彻底的忘了他,否则她没办法让自己妥协。

    无论多少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理性和非理性的部分都会自动找出对方的问题,理直气壮的拒绝。

    但现在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她现在的她,又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皇昱呢?

    她知道他回来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可以接受她要搬走的讯息?不知道!他最后会跟她说什么?她忐忑地想着。

    他会说出祝福的话语吗?祝她可以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天!如果他真敢那样对她说,她就她就

    喀嚓!按下快门的声音陡地从身后响起,她当下吓得跳了起来,倏地转过身,接着睁大眼瞪视完全没预期会在此出现的人。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喀嚓!又一声之后,皇昱才缓缓放下相机。“嗨!蕾蕾”他向她打招呼道。

    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以缓和急剧的心跳。“你在干么?”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好面对他呀!

    他对她露出了微笑,但笑容里有丝说不出的悲伤。“还能干么?当然是拍照呀这是我唯一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