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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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纪力霖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说封雁庭心思单纯,偏他有时说的话却颇能打动他的心,撩起他一些古怪而显得诡异的情绪,甚至让他遗忘他们现在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事实,所以基本上,他们两人根本就还是处于陌生人的阶段。

    “你这辆车是用分期付款还是一次缴清?”封雁庭突然上下打量起跑车内部的装潢,虽然对车子是外行,可无论是色泽和质感,就只有尊贵两字能够形容。

    “你问这个做什么?”纪力霖微眯起眼,不明白他的话题为何会兜到这上头来,是突然对他的身价产生兴趣,还是对他这个人

    “你别管,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封雁庭撇撇嘴,这家伙疑心病还挺重的嘛。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辆车的车款已经付清了。”纪力霖挑了挑眉,不明白自己换了一个说法,等于还是把答案间接告诉他。

    而这根本一点都不像他会做的事情,为何封雁庭竟能令他不由自主的撤下一切心防?

    从他闯进车子的那一刻开始,按理说他该报警处理,而非在郑承恩出现之后,他还乖乖的掩护他逃走啧,他真是不对劲。

    “你车款已经付清,那就对了。”封雁庭猛地击掌叫道,他果然就是如她所想的有钱人,而且显然还是超级有钱的那一种。

    “什么那就对了,封雁庭,现在不会换成你在绕口令了吧?”纪力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止给震了下,不明白他为何总是会有惊人之举,而邪门的是他竟被吸引住。

    封雁庭脸色一正,好严肃、好认真的盯著纪力霖说道:“我才没有咧,喂,纪力霖,你不觉得你很可耻吗?”

    “我很可耻?请问封先生,我纪力霖哪里可耻了?”纪力霖一怔,随即沉下脸,感觉从未如此气愤的怒气,来自于他口中不堪的话语,第二次。

    “你当然可耻啊,你有钱买这辆价值好几百万的名贵跑车,不用说你应该是个很有身价的男人,结果你这个有钱人居然跟我这个穷光蛋讨好处,难不成有钱人就是这样才有钱的吗?”封雁庭说得理所当然,说得是义正辞严,就好像纪力霖真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你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跟你要点好处就是可耻了吗?”纪力霖顿时苦笑不得的摇头,他这是什么理论?

    “对呀,我只是个中下阶级的劳工啊,哪给得起你这种有钱人好处啊?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揩油是找错对象了,因为我根本就没钱。所以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封雁庭是不会求人的。”封雁庭用力的点头,开玩笑,这样还不可耻,那什么才算可耻?

    “你是白痴吗?谁说好处指的一定就是金钱,好处可以是别的替代品,不是吗?”纪力霖气极的斥道,对他满口就是钱钱钱的,甚为不满。

    “你那么生气做什么,我会这么误认为也是因为你很有钱啊,所以我当然会朝这个方向想,难道不对吗?”封雁庭被凶得好冤枉,她完全是按照常理推断,他凶什么凶?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既然你给不起我好处,而且人又这么的有骨气,那我们就无话好说,你想在哪里下车,我送你过去。”纪力霖深呼吸一下,真怕自己会失去控制的吼了他。

    “你把车停在路边,我自己会想”封雁庭没好气的转过头,当目光在看见两边苍翠的树木,猛地顿了口。

    要命,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车开上阳明山,她怎么都没注意到?

    “封雁庭,你是说我把车子停在路边,你自己会想办法回去吗?”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在眼中,纪力霖调侃的暗暗偷笑。

    “我、我哪是这么说,你别乱替我发言,我的意思是说你把车子停在路边,因为我想我想上厕所。”封雁庭瞠大眼,努力的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要知道在这荒山野岭,光是走路到公车站牌就不晓得要走上多久。

    所以与其为骨气折腾死自己,还不如可耻的享受一下乘坐百万名车兜风的滋味,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发生,搞不好一生就这么一百零一次,她还是趁机坐个够本好了。

    “上厕所,怎么,你尿急啊?”纪力霖微掀眉,他算是服了他这硬拗的本事,就连这种烂借口都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的理直气壮,他还要戳破吗!

    “是啊,怎样,尿急不行吗?”感觉到脸颊有些热烫,封雁庭仰高头,有点恼羞成怒的反问。

    “你确定你真的要在这儿嗯,就地解决吗?”纪力霖斜睨著封雁庭仰高的下颚,对他这近乎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靶到可爱而想要宠他。

    “不然我尿急怎么办?”封雁庭硬著头皮反问,内心真是担心死他若把车子停下来,到时她该如何是好?

    “你尿急我却是饿急了,这样吧!前面有个温泉饭店,只要再二分钟就到了,你就忍一下吧,对了,你吃过饭了吗?”纪力霖瞄了一眼路旁的招牌,一个念头就这么窜上心头,随即对自己这莫名的想和他多相处一会的感觉百思不解。

    “吃饭?我没钱。”封雁庭一听,立刻反射动作的声明。

    “封雁庭,既然是我提议,那当然是我付钱,你放心,我不会打你这穷光蛋的主意。”纪力霖轻喟一声。

    “你要付钱不早说,好啊,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反正你是有钱人嘛。”封雁庭松一口气,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是,反正我有的是钱。”纪力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对他竟是无可奈何,当目光在瞟见他嘴角漾开的灿烂笑容,他的心陡地跳乱了一下“怎么,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前面那家温泉饭店可是五星级的耶,而且你要请我吃饭,我等于是赚到了。”封雁庭欣喜的猛点头。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那我顺便请你洗个温泉好了,反正都放玲达鸽子了。”纪力霖微微一笑,他的开心让他的心莫名跟著飞扬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啊?大热天洗什么温泉,热死人了。”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封雁庭不禁为他唇边那抹温柔而显得宠溺的笑容,一颗心陡地跳得好快、好急。

    “就是大热天才洗温泉,这才叫享受,你懂不懂?”

    “享受,那你一个人慢慢享受好了,我只要吃饭就很满足了。”封雁庭心慌的猛摇头,为那莫名跳乱的心,来自于他那温柔的笑容。

    “随你。”纪力霖不以为意的耸肩膀,内心却是澎湃汹涌,只因今天的他真是太奇怪了,奇怪到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就这样,两人皆有默契的不再开口说话,法拉利跑车就朝前方不远处的温泉饭店行驶而去。

    ***

    封雁庭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这栋金壁辉煌的“唇艳”夜总会,以往她因怕被郑承恩发现行踪,所以总是在对街偷望,那时仅是觉得这间夜总会外观颇具规模,现在人真实身在唇艳夜总会里,她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唇艳夜总会何止是外观颇具规模,就连内部都装潢的气派非凡,简直就是豪华的艺术厅堂,所以她除了金壁辉煌四字,还真不知该如何形容。

    瞧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大厅悬挂著璀璨耀眼的水晶琉璃灯,高贵典雅的大门前,站著两名打扮娇媚的人妖领台,而玄关前则站著四名神色严谨的警卫,脸上表情活像是个中南海保镖,名贵而柔软的客用沙发上,铺著价值不菲的蕾丝椅垫她真是看傻了眼,首次觉得自己活像个乡巴佬,好似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惊叹著这夜总会出自名家设计的摆设和装潼,难以置信的是,一间人妖酒店竟是如此的富丽堂皇,可见幕后老板的财势非同小可。

    而她却穿著一身简便的t恤牛仔裤,当然为了进来还乔扮成男生模样,这点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只是却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和此处分外的格格不入,她深吸一口气,禁不住闭上眼睛。

    “雁子,抱歉,让你久等了。”

    蓦然,郑承恩优雅却显得柔细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封雁庭微笑的睁开眼睛,望着来到面前的女子,眼睛差点瞪凸出来,只因眼前这名有著凹凸身材、穿著一袭长礼服、脸上化著彩妆及头戴著一顶假发的他,那模样远比真女人还要来的娇艳动人“阿、阿恩。”她结巴的叫了声,发现自己无法神情自若的打招呼,尽管有著充足的心理建设,她还是笑不出来,因为她只要一想到,她的青梅竹马竟变成此刻这副德性,她就好想哭,脑海甚至有个念头,就是眼前的他绝对不能让郑伯母看见,否则她肯定会比她哭的还伤心。

    “雁子,你在这里得叫我玲达啦。”郑承恩风情万种的笑了笑,自从绿园之后,他还以为她从此不再理他。

    “玲、玲达,我我会不会打扰你上班啊?”封雁庭努力的想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惜那笑容还是非常僵硬,她干脆放弃不笑。

    “不会啦,你不晓得我听到柜台说你找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对了,你怎么会打扮成男人的样子?”郑承恩含笑的眼瞳在注意到封雁庭的穿著时愣了一下。

    虽然她平常就爱如是打扮,可是今天她竟然裹平了已不怎么突出的胸部,这么做不是会很不舒服吗?

    “你还说,你忘记你工作的地方是女人止步吗?所以我不女扮男装,怎么进来找你啊?”封雁庭瞪他一眼。

    她会这样是谁害的,如果他不跑来当人妖,她今天亦无须如此自虐。

    “雁子,女宾止步是指进来消费的客人,你只是来找我,不需要打扮成男人样子。”郑承恩微蹙起眉头,柔声说明。

    “好了啦,玲达,我找你不是让你来研究我的打扮,而是我改变心意决定搬去和你一起住,怎样,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人了?”封雁庭白他一眼。

    打扮不是她前来的目的,只因这几天又跟监无效之后,她想了又想,她发现和他一起同居才是最好的办法,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找人亦是相同的道理。

    “真的吗?雁子,你真的答应要搬来和我一起同住吗?”郑承恩闻言喜出望外的一把抱住封雁庭。

    “嗄,你抱我干嘛啦,这里这么多人,能看吗?”冷不防被他抱个正著,封雁庭吓了一跳,伸手就将他推到旁边去。

    “对不起啦,雁子,我真的是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从此都不会理我了,那天你是那么的生气,所以我我真的是太开心了。”郑承恩说著说著人又忘形的靠上前去。

    封雁庭眼尖的闪开,然后不悦的瞪著他“还来啊你,别害我起鸡皮疙瘩好不好?”因为这已超过她所能接受和忍受的界限,全拜他这副德性所赐。

    “雁子,可是我们以前都是”郑承恩哀怨又纳闷的望着封雁庭。

    “唉,你别提以前,以前我当你是哥儿们、是青梅竹马,可是你现在想当女人、是人妖,这个改变一时间让我无法适应,所以你抱我会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封雁庭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其实是他女人装扮美的让她自惭形秽。

    脑海忍不住啊现另一张漂亮的男性脸庞,特别是那双湛蓝的眼瞳,如果他亦装扮成女人,那模样想必如同眼前的郑承恩一般美艳绝伦那画面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视线不经意的扬起,当目光在看见纪力霖斜倚在柜台旁和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说话时,她不禁怔在原地。

    怎么会是他?他该不会也在这里上班吧?脑海南闪过这个念头,他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让她又惊又喜—她会感到惊讶是理所当然,可这欢喜的感觉究竟是从哪窜出来的咧?她真是疯了,他不过就是请她吃了一顿大餐,不会如此轻易就把她的心给收买了吧?

    虽然那顿大餐,真是让她吃得大呼过瘾,而且席间她亦发现纪力霖是个博学多闻之人,甚至还非常的幽默,幽默到令她边吃边毫无教养的笑到不行,而他仅是对她的笑声不敢恭维的挑挑眉。

    当然她亦回礼的讲了许多笑话,只是他仅笑漾了嘴角,不过这样的氛围下,实在让人无法想像他和她仅是第一回见面。

    感觉真是奇怪呀,她并不讨厌他,可是直觉就是不想太靠近他,或许是他太幽默、太讨人喜欢,抑或是太有教养和多金,总之就是觉得到此为止就够了,否则就好像会有事情发生似的,而她真的不喜欢这样未知的感觉。

    “雁子,你这么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郑承恩脸色有些黯然的说。

    “你来当人妖才真是伤了我的心,好了,说这些没有意义,那我明天就搬过去,你没有问题吧?”封雁庭回过神来,她还是快些闪人吧。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虽然纪力霖是有钱人,可事后她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份情,看来她这欢喜的感觉就是从这延捎邙出,虽然这种解释过于牵强,不过应该是这样没错,反正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是对他一见钟情吧,那就太好笑了。

    “我没有,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了呢,那天你不是还那么气我找你掩护”纵使满心欢喜,郑承恩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阿恩,你别搞错了,我可没有要帮你掩护的意思,我只是搬来和你一起住,这两者是不一样的,请你分清楚。”封雁庭有些心虚的打断他的话。

    “雁子,你肯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爸妈就不会起疑心,这样他们就不会逼我搬回家去,这就算是帮我掩护了,可是你突然搬出来和我住,你爸妈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因为我爸妈去大陆探亲,要两个月才会回来,所以我最多也只能和你住一个多月,这样你了解吗?”封雁庭开始有点良心不安。

    虽然是帮助郑伯母,可是她这么做等于是欺骗了他。

    “谢谢你,雁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一定让你很为难吧,我我太感动你还愿意这样帮我,我呜”

    郑承恩感动的看着封雁庭古怪的神色,完全误会她的良心不安是因为欺骗他的双亲,让他真是对她好生过意不去,话说到后头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你干嘛啊,哭什么哭?”封雁庭吓了一跳,慌了手脚的扶住他的肩膀,想安抚他的情绪,刚刚人还好端端的,现在怎么说著说著就哭了,有没有搞错?

    “雁子,呜”郑承恩哭著偎进她的怀中,这回她没推开他,只是不很愿意的皱了皱眉。

    “你别哭好不好,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咧。”封雁庭没辙的拍拍他的背,唉,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无奈的抬起头,视线迎上两双瞳色不同却一样高深莫测的眼眸,她不禁呆了一下,因为其中一双赫然就是属于纪力霖所有,她想要低下头却为时已晚。

    纪力霖走了过来,事实上不只是他,他身旁那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亦一道走了过来,在她来不及想好对策之前,来到她的身边站定。

    “怎么回事?封雁庭,你怎么把玲达给弄哭了呢?”纪力霖若有所思的说,在看见郑承恩扑进封雁庭怀中,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在看见后者亦抱著他,状似亲昵的拍抚他的背部,他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们两个居然如此亲密,甚至亲密到公然搂抱的程度,虽说这样的场面在此司空见惯,可不该是心有所属的郑承恩,亦不该是扬言绝不死心的封雁庭,而真正不该的,还是他的心竟然被这样的情景给刺伤了这是为什么?虽说那日他们相谈甚欢,至今犹令他倍感不可思议,虽然他自认是个好相处的人,可不至于好相处到头一回见面就像个知己似的,甚至他若诚实一点,他对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个知己,反倒像面对一个交往中的情人,极力的想让他对自己留下好印象。

    他是怎么了?封雁庭可是个男人,结果!

    “不是我,是他自己泪腺发达,怎么能说是我弄哭的。”封雁庭赶紧撇清,然后推开郑承恩,搞得她浑身不自在的同时,竟然还引发了误会,真是冤枉。

    “力霖!雁子,你们认识啊?啊,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们两个是同公”郑承恩惊诧的转头看向纪力霖,在发现他身旁站著的人,猛地顿了口。

    “雁子!玲达,你都是这么称呼他吗!”纪力霖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努力的拉回远扬的心思。多么亲昵的名字,再加上那亲密的搂抱,可见他们两人交情真的匪浅。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他不禁侧首瞟了身旁面无表情的男子一眼,目光再度移回封雁庭身上,几天不见,他的皮肤好像更黑了一点,不过穿著总算像个夏天应有的打扮。

    “对呀,雁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郑承恩微笑的说明。

    “青梅竹马,玲达,那你们两个的感情一定很好啰。”纪力霖语含深意的笑了笑,眼光则是有意无意的瞄向身旁仍是面无表情的男子,他还能无动于衷吗?

    “是呀,从小雁子就最照顾我了,连长大后也一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郑承恩感激的凝望着突然变成哑巴的封雁庭。

    “阿玲达,你说这个干嘛,对了,时候不早,我得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好搬到你那儿去。”无法迎视纪力霖深邃的蓝瞳,那会令她心悸不已,封雁庭转过头,郑承恩的话说得她的良心益发不安。

    “什么,他明天要搬到你那儿去住!?”纪力霖震了一下,不敢相信他们的感情竟然好到同居的地步。

    “是呀,明天开始雁子就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到时还要请你多多照顾了。”郑承恩欣喜的笑望着封雁庭,有她同住,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照顾?”纪力霖难以置信的注视著封雁庭,在感觉内心极不是滋味的情况下,胸口郁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来,只因他们两个竟然要同居“玲达,我先走了,纪先生,有机会再聊吧。”封雁庭被他赫然变得阒黯阴沈的瞳光给看的浑身不自在,那眼神甚至令她心慌意乱。

    般什么?为何他一个眼神就今她如此在意?她和他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结果“介绍一下吧?”蓦然,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使得封雁庭欲迈开的脚步又硬生生的停住。

    纪力霖唇边掠过一抹深意的笑容,凝望着身旁男子的眼神亦充满著深意,他还以为他真的是无动于衷,讽刺的是他亦无法不为所动,面对这样的心情转折,令他委实苦笑不得。

    “咦?喔,好、好的。”郑承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的说:“雁子,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唇艳夜总会的执行董事杨杰;杨董,她叫封雁庭,目前在力霖建设工地部任主任一职。”

    “力霖建设!?”纪力霖和杨杰闻言均错愕的叫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封雁庭一震,他们两个这是什么反应?

    “雁子,你不知道吗?力霖建设的总裁就是力霖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在公司认识的。”这下换郑承恩傻眼的看着封雁庭。

    “啥米!他就是我公司的总裁!”封雁庭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眼睛猛地瞠大的看着纪力霖,当后者对她微笑点头,她差点没晕厥过去,只是傻在原地。

    因为这玩笑可开大了,天可怜见,那天她还叫他小白脸,结果他的身份竟然是她的顶头上司,还是最大尾的那一个。

    “原来封先生是力霖建设公司的工地主任啊,那个工作很辛苦的,尤其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主任,可见定有过人的本事,既然见面就是有缘,今晚就让我作个东道,到bar喝个小酒,好吗?”杨杰脸上又恢复惯有的漠然。

    “不、不用了,杨董,谢谢你的好意,因为我明天要搬到阿恩家,现在得赶快回去整理行李,而且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我怕自己喝了酒会睡过头。”封雁庭强挤出一丝笑容猛摇手,情绪还未从先前的惊震回复过来。

    “如果你只是担心明天上班会迟到,放心,只要力霖说一声,没人会有意见的,力霖,你说对吗?”杨皆拼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纪力霖,抛给他一个眼神。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能说个不字吗?封雁庭,你就陪我们喝个酒聊聊天吧,而且现在快到夜总会的秀场时间,这里的表演秀可是一等一的好看喔。”纪力霖笑了笑。

    尽管目前情况未明,不过可想而知定是有场好戏可看,毕竟杨杰不动则已,一动定是积极的使出浑身解数,至于封雁庭,他的行动力亦很惊人,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晓。

    不过他是站在杨杰这一边,虽然他们的交情不像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勉强称得上是患难之交,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莫名的情绪和私心。

    “不了,纪董事长,谢谢你们两位的好意。”封雁庭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现在的她压根无法面对纪力霖,更遑论是同桌喝酒,多怪呀。

    “力霖,看来你这个总裁好像也不怎么够分量。”杨杰揶揄的撂下话。

    “好像是呢?”纪力霖自嘲的一耸肩膀。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雁子,你就答应嘛,不过是喝个酒,而且人家还想和你多聊一会,好不好嘛?”郑承恩拉住封雁庭的手,撒娇的说著。

    “好吧,你们都说成这样,我再拒绝就太矫情了。”封雁庭皱起眉头,看来她不答应是走不了人,现在也只有硬著头皮上了,只要她能把小白脸三个字忘记,那和他们一起喝酒亦不怎么难为。

    “唉,美人出马就是不一样,杨杰,你说对吗?”纪力霖调侃的朝杨杰眨眨眼,其实内心呕得要命,若问他呕什么,却是呕的莫名其妙。

    真是莫名其妙吗?还是呕著自己不如郑承恩在封雁庭心中的分量,可他明明不是同性恋者,为何一碰上他,感觉竟是整个变了样。

    “这是自然的,来,里面请吧。”杨杰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笑意却未传达到眼里。

    就这样一行四人,怀著不同的心思,迈步朝pianobar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