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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我已经在机场了,对啊,山在陪我没事,我知道,我只是去散散心,待个几天就会回来,你就不要担心了要按时吃饭?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饿了当然会找东西吃”
紫萄好不容易安抚好电话那头紧张过度的奶妈,山已经端着一杯冰奶昔到她面前,还有一个大大的潜艇堡。
“奶昔给我,汉堡就免了,我不饿。”她幸福的汲着香草奶昔,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檀香山直飞台北,她没联络在台北的任何人。
她对爹地、妈咪的说法是去探望已经蜜月回来的表姐、表姐夫,事实上,她要找另一个人,一个她连名字也不知道,打算碰碰运气看可不可以找到的人。
她很有信心的认为,既然“他”是表姐邮轮婚礼上的宾客,那么一定在宾客名单里,虽然宾客名单可能印满好几十张a扛的纸,那是项大工程,但她非找到他不可。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那晚他们在铁达尼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掉,把她丢在那里?
一切像个谜,那天她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天都亮了,只好一身狼狈的回到房间,当天是邮轮婚礼的最后一天,许多人轮流向一对新人祝福,场面有点混乱,她根本没机会找他,随后就跟着爹地、妈咪回夏威夷了。
一个月了,她念念不忘他,身上还遍布他种的草莓。
唉,经过了一个月,居然还夸张的留下淡淡痕迹,可想而知,他吻她的时候有多激动了。
“山,如果一个女人对你献出第一次,你会不会轻易的忘记她?”山跟“他”同样都是男人,想法应该会比较接近吧,她想。
“你在说什么?”山差点没被嘴里的潜艇堡给噎到,他瞪大瞳眸,如牛眼般,不敢相信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小小姐会问他这种问题。
莫非他陡然感到心惊肉跳,莫非小小姐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她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某个男人,这件事总裁和夫人铁定都不知道,换言之,事情大条了。
“你没听清楚吗?”紫萄丝毫没察觉到保镖先生的震撼。“我说,如果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你,你会轻易忘记她吗?”
山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来,庞然巨大的身形真的就像座山一样,他握紧双拳,捏扁了潜艇堡,怒道:“是哪个混球敢夺走你的贞操?我去把他宰了。”
紫萄连忙用一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手用力扯着山的衣摆。“天啊,你在干么?好丢脸,你快坐下啦,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小姐!不要再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了,这件事总裁和夫人还不知道吧?我得马上告诉他们,不能让玷污你的家伙逍遥法外”山拿出手机。
“别打!”紫萄连忙跳起来夺下手机,她急中生智。“你想太多了啦,我说的是我朋友的事,就是那个海妮娜啊,跟我同社团的海妮娜,她不小心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可是她又很爱那个男人,所以怕那个男人忘了她,所以”她硬着头皮给他努力的掰。“所以叫我问问看我周围的男人,看看男人的想法是怎么样,嗯,对,就是这样,那个主角是海妮娜,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害我吓了好大一跳,以为是小姐失去了贞操。”山总算肯坐下了,不过还不忘扬拳头撂狠话。“如果有哪个男人胆敢对小姐你始乱终弃,总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紫萄嘟起嘴巴。“我也知道。”
爹地对她们四个宝贝女儿全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对他们说实话。
不敢把那晚发生的荒唐事告诉他们,也不敢坦言这趟去台湾是为了从表姐那里下手,找到“他”
事实上,回到夏威夷之后,她费了好大的劲查那艘邮轮的资料,资料显示,那个秘密到家的铁达尼房是专属于邮轮主人的。
邮轮主人是澳门的赌场大亨,因为跟表姐夫的父亲熟识才出借这么顶级的私人邮轮给他们开结婚派对。
而赌场大亨本人的私生活相当淫乱,拥有许多女人,那间房间就是让他跟女人们寻欢作乐用的。
所以,那瓶喝起来像水果茶的饮料和糖果都不单纯,因为那是大亨和大亨的女人要眼用的,虽然她查不到里面含了什么特殊成分,但可想而知,里面有些葯品的成分存在,所以可以迷乱人的心志,而她和“他”就该死的服用了那些。
真希望那葯物拥有醒过来就忘了一切的副作用,如果那样该多好,但是老天不作美,她下但清楚记得过程,还连两人亲热的那种触电感觉都难以忘怀。
她知道自己非找到他下可,如果没找到,绝对会变成一生中最遗憾、最介意的一件事。
“小姐,登机时间到了。”山看了看手表。“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紫萄扬扬手中的机票.“你又没有机票。”
山耸耸肩膀。“我可以搭下一班跟你会合。”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决定要独自冒险,找到”她闭上嘴,差点就说溜了,幸好山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并没有发现。
“好吧。”山撇撇唇。“你自己小心点,记得随时开机,还有,手表不要离开你的身上。”
总裁爱女心切,对于这个最后未嫁的小女儿更是保护到家,在她的手表里装置了卫星定位系统,以防有个万一。
“知道了,山,你快跟奶妈一样了啦,爱念!”
她打算一上飞机就把手表丢掉,不然行踪被人监视着,怎么进行她的寻人大计?
紫萄上完洗手间回到座位,发现她旁边那个靠窗的位子换了个人坐,本来是个戴眼镜的平凡年轻女人,现在变成一位娇柔的大美女。
“你好。”美女对她点点头解释“我有点不舒服,旁边的人一直打呼,所以我学姐就是原本坐你旁边的那个人,跟我换位子。”
紫萄浅浅一笑,翩然坐下。“我叫左紫萄,很高兴认识你。”
美女看起来比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好多了,眼镜女不苟言笑,好像不小心碰她一下就会被瞪一眼似的,飞到台北要十个小时,一直坐在一座冰山旁边还满痛苦的,所以她挺高兴身边换人坐坐看。
“我叫王茜柔。”她也自我介绍。
紫萄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东西了,弯身捡起来,是一本小巧精致的相本。“是你的吗?”
茜柔惊呼一声。“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她接过相本,对紫萄感激一笑。“谢谢你,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她主动翻开相本,柔美的嘴角轻泄一抹微笑。“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次受邀到夏威夷国家音乐厅演出,这是主办单位帮我们拍的纪念照。”
“我知道你们的表演耶!”紫萄的兴趣马上来了。“演出相当成功,听说票老早就卖光了,你们把所得捐给甘霖医院的癌症病童,让他们可以得到比较好的治疗,你们做得棒极了,以后会再来夏威夷表演吗?”
“如果主办单位邀请的话,我们团长应该不会拒绝,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我们在台湾也常做类似的慈善义演”她指着照片里,一名斯文高挺的年轻男人。“喏,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团长,也是我的学长,他真的很有才华。”
“你好像很倾慕他?”紫萄自认不是个敏感的人,是王茜柔眼神流露的崇拜太明显了。
“我是很倾慕他,可是没有用”茜柔幽幽的垂下眸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跟我换位子的那位学姐,他们是公认的一对。”
紫萄惊讶不已。“可是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照片里的年轻男子不但斯文,而且相当俊逸,一看就是那种才子型,而眼镜女只能说,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但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互相倾慕对方的才华,学长不是一个看重外表的男人,他欣赏女人的内在,而学姐”茜柔叹了口气。“她的小提琴拉得好极了,还会作词谱曲,而我什么都不会。”
紫萄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几许寥落之意。“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茜柔愕然的看着紫萄。
从来没有人跟她谈过心事,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不会有爱情方面的烦恼,因为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他知道。”她浅浅吐出,随即小脸染上淡淡红晕。
“那么他还是无动于衷吗?我是说,你这么美、这么优雅,长发飘逸、气质出众、我见犹怜”紫萄比手划脚着,干脆直接说道:“总之,我的意思是,你比眼镜女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他是圣人吗?都不会对你心动?”
“他、他有啊。”又有一抹红晕浮上茜柔的面颊,她双眸如梦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单独在饭店前的沙滩散步,他情不自禁的吻了我,那是我我的初吻。”
“好浪漫哦!”紫萄想到自己的初吻,一颗心不禁跟着热了。
“但是我很烦恼。”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不肯跟女朋友分手吗?”他也太没眼光了吧?她敢打包票,跟茜柔在一起一定比跟眼镜女在一起好多了,想也知道,一个冷冰冰的女人怎么会让男人幸福嘛。
“是我的问题。”茜柔咬着下唇。“我有一个未婚夫,爸妈是绝对不会同意我跟他解除婚约的。”
“你有未婚夫?”真是跌破她的眼镜。
原来问题不在男人身上,而在她身上,真是惦惦吃三碗公,看不出来她是那种背着未婚夫劈腿的女人。
“你现在一定在心里看不起我对吗?其实、其实我”茜柔顿住了,一股热浪冲进眼里,忍不住委屈地说:“其实我跟未婚夫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已经注定要嫁给他了,根本没权利选择爱不爱他,也没人问过我的想法。”
“原来是指腹为婚啊。”紫萄恍然明白的点着头。“他是不是很丑、没气质,所以你不喜欢他?”
茜柔拭掉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
“不,刚好相反,他涸啤美,而且很富有,是台湾的最年轻富豪,使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紫萄一脸问号。
“我已经累了。”想到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窒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曾经暗恋过他,对于要成为他的妻子感到狂喜不已,可是”她苦涩的说;“他根本对我毫无反应,他很冷感,甚至连吻都没吻过我,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带给我幸福。”
“你可以告诉你爹地妈咪啊,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看女儿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的。”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如此,他们从不会勉强她们四姐妹。
“情况有点复杂。”茜柔娓娓道来。“他的父母跟我爸妈很要好,但是他的父母在他十二岁时发生船难死了,我爸妈很舍不得他,也很同情他,就因为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更加不会允许我跟他解除婚约。”
“可是就像你说的,他很冷感,你们从小就有婚约,你这么美,他竟然没有吻过你,会不会”紫萄天马行空的脑袋充满了想象力。“会不会他是个gay啊?”
“啊?”茜柔瞪大眸子,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紫萄噗哧一笑。“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啦。”
要命!饭可以乱吃,玩笑不可以乱开,万一她当真怎么办?那那个“冷感未婚夫”岂不是太可怜了。
“说不定,你说得对。”茜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慢吞吞的说:“我太单纯了,怎么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他从来不跟女人有交集,连逢场作戏的应酬都没有,说不定,他喜欢的真是男人。”
首先映入她脑海的是他的秘书一个男秘书,虽然长得很平凡,但是个男的不是吗?
一般人都会用女秘书,如果不是对男人有特殊偏好,谁会用一个男人当秘书,那感觉就像用一个男人当护士一样,那么的突兀。
“喂,你不会信以为真了吧?”紫萄连忙为自己的多嘴亡羊补丰。“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专注于工作,我想你的冷感未婚夫一定也是那样,你不是说,他是台湾最年轻的富豪吗?年纪轻轻就变成富豪,想也知道要花多少心力在工作上,他没时间跟你风花雪月也是正常的。”
“你说得对,他对事业是很认真。”茜柔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不该见异思迁,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萄的眼瞳一下子又睁得好大。“其实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他不好,不该冷落你。”
女人嘛,总是需要被呵护的,就像她爹地对妈咪一样,如果“冷感未婚夫”也那样对茜柔,相信茜柔绝对不会变成一个爬墙的女人。
“如果他肯对我热情一点,我也不至于爱上学长,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不负责,但感情是没有道理的,我就是就是爱上学长了。”
“我懂。”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渐渐吐露了自己的心事.“我也是莫名其妙就爱上一个男人,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以前她有三个姐姐可以谈心、拾杠,自从她们一个个嫁了,而且都嫁到国外之后,她就没有人可以谈心了。
茜柔人如其名,很柔,一点侵略性都没有,也不会像那些应酬场合的名媛贵妇一样,抓着她猛谈珠宝名牌,而且她们俩都碰到了感情上的烦恼,所以特别惺惺相惜。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爱上他?”茜柔惊呼一声。
“是真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心跳加速,我三姐告诉过我,那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很聊得来,从檀香山飞台北的十个小时里,她们已经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飞机抵达台湾机场,提领行李之后,紫萄打电话给表姐,然而结果却令她很懊恼。
“紫萄,你在做什么?”茜柔也领了行李,瞄到她的身影,忍不住又踅回来找她。“有没有人来接你?我家的司机已经来了,要不要搭便车到你表姐家?”
在飞机上她们都没睡,一直聊天,所以她知道,紫萄此行要到表姐家,目的是找出在她表姐婚礼上出现过的男人,因为太浪漫了,她听得津津有味。
“我表姐竟然在澳洲,她要三天后才会回来。”她一点也不想去住陌生表姐夫的家,那会很不自在,看来她只能先去住饭店了。
“太好了。”茜柔喜孜孜地提议“不然你先到我家住三天,等你表姐回来,再过去找她。”
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她觉得自己跟茜柔很合得来。“可以吗?会不会打搅你?”
“一点也不会。”有人做伴,她高兴得要命。“我爸妈这阵子在加拿大,我爷爷奶奶住在那里的大伯父家,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们可能要去好一阵子,家里只剩我和我哥,还有几个佣人。”
紫萄欣然接受了新朋友的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总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在饭店里好,而且她跟茜柔两个人还可以互相打气,太棒了。
“那个紫萄,我学长过来了。”茜柔突然细声细气的说,而且小脸一片晕红,一看就是恋爱中约小女人。
紫萄看见照片里的斯文俊男跟眼镜女推着行李车过来,她觉得茜柔娇羞的模样太明显了,眼镜女如果够聪明就会起疑心。
“茜柔,这位是”章信宇看了紫萄一眼。
“她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朋友。”茜柔含情脉脉的看着意中人。“你们要走啦?”
“我们已经叫了计程车,你呢?”章信宇温柔的问:“你家里会有人来接你吧?”
“嗯。”她翘首,眼眸片刻不离章信宇。“司机已经来了,刚刚通过电话。”
“那就好,我们走了,学校见。”眼镜女似乎很不耐烦,确认她有交通工具之后,很快拖着章信宇离去。
茜柔痴痴的看着他们走出机场大厅,直到自动玻璃都阖上了,她还在看,一副想跟着一起去的样子。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说不定都已经到家了。”紫萄举手在她眼前挥一挥,笑嘻嘻的调侃。
“唉。”茜柔叹口气,感情真是很复杂的东西,她的未婚夫不爱她,她爱的人又另有女朋友,就算自己跟学长两情相悦又如何?他们真能有结果吗?
“别叹气了。”紫萄眸光微垂。“至少你知道意中人的名字,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他。”
“你也别气馁。”茜柔眸底充满关心。“等你表姐回来,拿到宾客名单,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万一他有老婆”她不是没想过这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每次一想到,就直接跳过去,定的是标准的逃避路线。
“不会那么糟。”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互相打气喽。“他一定是你的真命天子,所以你们才会在茫茫人海中柏遇。”
“我喜欢你的说法真命天子。”紫萄粉嫩唇瓣不由自主地漾起轻浅笑意。“听起来很浪漫。”
茜柔也笑了,但是两人一走出玻璃门,她开心的笑容也随即冻结在美丽的脸孔
一部黑得发亮的名贵轿车,一名西装单履的年轻男子站在车门旁,他尊贵得恍如太阳神,神圣不可侵犯。
“皓月”声音卡在喉咙里,茜柔忽然感到寒毛直竖。
幸好没让他看见自己跟学长道别时的娇羞模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爸妈是绝不会容许自己女儿背叛未婚夫的。
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跑来接她呢?她真的没想过他会来接机,她一直不在他注意的范围里。
金皓月看着未婚妻,以及站在她身边,原本跟她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年轻女孩。
他的眸光定格在一身轻便打扮的她身上,就算过了一个月,她的样貌仍清晰的印住他脑海里。